第24章 朱元璋:这儿子啊,是不打不成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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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蒸汽?”

朱元璋微微一怔,环顾火车头内部一圈,他半点气雾都没有看到。

盛庸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急于解释,上前轻拍不断往锅炉里铲煤的精壮汉子。

“虎子。”

火车头内部噪音太大,是以虎子先前没有注意到盛庸和朱元璋等人。

冷不丁被人拍了下肩膀,吓了他一大跳,忙转过头,见到来人是盛庸,脸上立时露出欣喜、憨厚的笑容。

“盛大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就转过身,快步走到坐在两侧的琼州号火车正、副驾驶员身旁,扯着嗓子大喊。

“师父,秦大叔,盛大哥来了。”

正专心致志观察着前方铁轨路况的二人闻言,旋即扭过头,恰好盛庸也从门口走到了驾驶台。

相识已久的几人便愉快的聊起天来,聊对方的近况,聊这段时日的趣事。

朱元璋等人则自顾自的打量着火车头内部,或是拿起地上的煤炭观察一番,或是蹲下身子盯着散发着滚滚热浪的锅炉。

朱樉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跟着看了一会儿,便百无聊赖的靠在墙壁上。

瞧着盛庸与虎子他们相聊甚欢的场景,撇嘴道:

“这厮区区一个小百户官,人脉倒是挺广的。”

蹲在地上盯着锅炉的朱元璋听到了,扭过头看了眼正爽朗轻笑的盛庸。

淡淡道:“老二,你真觉得盛庸是一个区区小百户官?”

朱樉不解道:“难道不是吗?”

朱元璋斜视着这不动脑的狗东西,骂道:“换作你是老六,你会随便让一个小百户官坐镇拥有威武大将军炮,体型、速度比之宝船更甚的蚩尤舰?”

“咱敢肯定,盛庸绝对是老六那狗东西的心腹。”

“蚩尤舰百户官,当是他在琼州府最小的头衔,他还隐藏了别的身份。”

“说不得,他提出帮咱们售卖货物,就是在为老六盯着咱们。”

朱樉微怔,目光落在盛庸的身上,“这厮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蠢货,咱说过你多少次了,决不可轻视任何人。”

朱元璋没好气的训斥道:“自秦末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起。”

“若得天命,亭长亦可剑斩白蛇,建立四百年大汉。”

“胸有沟壑,阉宦之后也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挥鞭傲视群雄。”

“一介盐商,挥手招来黄金甲,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

“咱曾经也不过是皇觉寺的行僧,恰逢乱世,奋力而起,大明由此而立。”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当年咱请了那么多大儒在大本堂教导你们这些狗东西,你竟是给咱全学到狗屁股里去了!”

朱樉羞愧的低下头,他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

可身份使然,未就藩前在紫禁城里有朱元璋和马秀英、朱标三人约束时还好。

等到就藩西安,手握重兵,节制西陲军、政后,无人可约束的朱樉便渐渐目空一切,习惯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是以,后面才干出了宠妾辱妻,以折磨宫人为乐,强取当地军民钱财的无道之事。

训斥完自家老二,朱元璋尤不感解气,又转过头看向另外两位国朝亲王。

虽说火车头内部噪音很大,但因为几人相隔较近,朱棣、朱棡刚才都听到了自家老头子训斥老二。

见老头子看来,二人皆是一惊,暗道不好。

朱棡忙拿起一块煤炭仔细观察,朱棣则在脸上挤出乖巧、憨厚的笑容。

“爹,您说的对。”

“咱从来都没有轻视任何人,麾下的将士咱也当成手足对待,以往出征塞外的时候,更是和他们同吃同住。”

闻言朱元璋脸色稍霁,自家老四虽说读书方面跟老二半斤八两,待人处事方面倒是不差,勉强有点边疆重王的模样。

“老先生,这位是琼州号火车的秦驾驶员,我请他来为你们讲解。”

盛庸这时结束了与虎子三人的聊天,与相貌粗犷,一看便是豪爽之人的秦姓驾驶员走来。

“老秦,这几位都是刚从内陆凤阳府过来的商人,老朱秀才,朱安西、朱镇原、朱平北、李曹、朱庶还有蒋锦衣。”

老秦拱手笑道:“诸位既是盛百户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鄙人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们解惑。”

“那就有劳秦老弟了。”

闻言,朱元璋几人拱手与其见礼,性子最暴躁的朱樉经过先前的一顿训斥,此时颇为安分,并未表现出半点轻视。

接下来,老秦静静倾听众人的问题。

朱元璋问:“盛庸说火车是靠水蒸汽来驱动,可咱为何没在此处看到半点水雾?”

朱棣问:“地上的煤炭有何用,这散发滚滚热浪的炉子又是干嘛的。”

朱棡问:“之前在站台看到琼州号火车进站时,火车头上方的烟囱喷吐滚滚黑烟,是何缘由?”

李景隆问:“琼州号火车速度这般快,是怎么保证其一定会沿着轨道行驶,就不怕脱轨吗?”

蒋瓛问:“当琼州号火车驾驶员,一月可得多少俸禄?”

朱允炆问:“火车头内部这般脏乱,老秦你们三人为何不收拾收拾。”

朱樉开始没啥想问的,可见其他人全都有问题,自己没有的话多少有点不合群。

想了想便也问道:“老秦家中几人啊?可有适龄女子?”

其他人的问题虽五花八门,但终究跟琼州号火车沾边,也在老秦的知识范围内。

可朱樉的问题...多少有些冒犯了,哪还有人刚一见面,上来就问别人家中可有适龄女子?

咋的,要说有,你后面是不是还打算刨根问底,来上句美貌与否?

总而言之,老秦脸色黑了,朱元璋的脸更黑。

“啪——!”

粗糙厚重的大手重重甩在自家狗东西的后脑勺上,朱元璋喝道:

“丢人现眼的东西,给咱滚到后边去!!”

朱樉自知刚才情急之下犯了傻,此刻不敢吭声,乖乖站到车门处当起了门神。

朱棣等人瞧着他那副倒霉样,偷笑不已。

朱元璋深吸口气,朝老秦拱手道:“家有逆子,让秦老弟你见笑了,还请原谅他刚才的冒犯。”

老秦作为琼州号火车驾驶员,这些年见过许多大人物,自家王上,内陆朝廷布政司布政使,安南、南洋等国国王。

是以,在看到朱元璋第一眼,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后。

他判断,眼前的老人当是大人物,最起码身份不比安南、南洋那些国家的国王低。

见他此刻向自己道歉,老秦脸色渐渐好转。

“无碍,只是莫怪俺多嘴,往后得好生管教你这儿子,俺家小子也是不懂事,后面被俺打多了,也就好了。”

朱元璋淡淡一笑,眼角余光瞥着站在车门前的逆子。

“秦老弟说的是,俗话说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不争气的东西是该打,打到他争气。”

此言一出,后边的朱樉立时瞪大双眼,只觉浑身发寒,如坠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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