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野花(1 / 1)

加入書籤

正当天庭之主,正为叠叠乐努力时,在万里之遥的青州——

太阳花田上空,云海已被彻底撕碎,星空与生命的境界之力,在此轰然对撞。

饭纲丸龙悬立苍穹,深蓝长发如液态星河逆卷狂舞,背后那对羽翼完全展开,羽翼上银色星芒纹路,迸射刺目光流。

“祸星·星火燎原之舞!”

她双翼猛然一振!

无数缠绕着紫金妖火的陨星,自翼尖迸射。

每一颗“祸星”都拖曳着焚灭轨迹,如同天罚火雨,朝着对面的身影倾泻而下!

高空另一端,太阳花田的暴君——风见幽香抬眸望去。

绿色短卷发在能量乱流中纹丝不动,唯有红瞳中凝固的血色,亮起凶光。

她手中特制阳伞“唰”地合拢,伞尖倒转——

没有闪避,没有格挡!

她以伞为矛,迎着漫天星火陨雨,悍然突进。

“轰轰轰轰——!”

伞尖所过之处,紫金祸星竟如脆弱的琉璃般接连爆碎。

炸裂的星火在她周身形成沸腾的火海,却无法阻挡她分毫!

那柄看似普通的阳伞,在绝对的生命伟力灌注下,成了撕裂星河的审判之矛。

饭纲丸龙赤瞳一凛,翼展再变!

“星风·虹彩陆离之舞!”

手中的团扇掀起七彩飓风。

风中流淌着扭曲光线的虹色星屑,空间折射出万千迷离幻影,意图扰乱感知,切割神魂。

风见幽香冲刺之势不减。

她红瞳锁定飓风核心,合拢的阳伞如重锤般抡起。

朝着虹色乱流最密集处,简单粗暴地一记竖劈!

“撕拉——!”

虹彩星风被硬生生劈开一道真空裂谷,紊乱的光线在她身后扭曲成破碎的万花筒,却无法沾染她分毫!

“光马·天马行空之舞!”

饭纲丸龙指尖结印,周身星光坍缩,十二匹由纯粹光能凝聚的独角天马踏空而出。

马蹄过处绽开璀璨光莲!它们嘶鸣着化作流光箭阵,从四面八方撞向风见幽香。

风见幽香旋身,阳伞在她手中舞成一道猩红圆轮。

“铛!铛!铛!铛——!”

伞面与光马悍然相撞,发出洪钟大吕般的震鸣!

每一次撞击都炸开刺目的光爆,将高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光马哀鸣着碎裂成漫天光屑,而伞面上连一丝刮痕都未留下!

饭纲丸龙目光灼灼,嘴角勾起兴奋之色,六角帽垂落的银丝绒球狂乱震颤。

她双手猛然合十,背后羽翼上的星纹亮到极致。

“虹光·光风霁月!”

清叱声响彻云霄!

所有逸散的星火、破碎的虹彩、崩裂的光屑,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收束。

浩瀚的紫金光流在她头顶汇聚,凝成一柄横贯天穹的澄澈光剑!

剑身流淌着雨后初晴般的明净辉光,却蕴含着洞穿虚空的恐怖威压!

这一剑,涤荡寰宇,澄清玉宇!

“这个力量,比以前强了很多……”

风见幽香首次停住冲势。

她悬立高空,红瞳微微眯起,倒映着那柄净化万物的光之巨剑。

绿色卷发在剑压激荡的气流中微微拂动,手中阳伞斜指下方。

没有言语。

只有伞尖凝聚的一点猩红,在无声沸腾,那如同四季轮转不休的磅礴生命力极致一点,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光剑斩落!

红点刺出!

“铮——!”

没有爆炸,没有气浪。

只有一道极细、极亮的光丝,在剑尖与伞尖相接处亮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光丝的一侧,是涤荡星穹的澄澈虹光。

光丝的另一侧,绽放出淹没天穹的生命光谱。

向日葵花盘旋转如烈阳,虹彩波斯菊瓣迸射七色光流。

雪青风信子喷发星云状花粉雾,翡翠藤蔓缠绕成通天柱,铃兰垂落月白光瀑!

每一片花瓣都流淌着露珠般的晶莹光点,万千花种在虚空中同步盛放。

数次交锋后,两人悬停于万丈高空,遥遥相对。

翻涌的能量乱流渐渐平息,撕碎的云絮如残雪飘散。

饭纲丸龙深蓝长发在余波中缓缓垂落,漆黑羽翼微微收拢。

赤红的竖瞳中,沸腾的战意如潮水般褪去,唯余星空般的深邃与沉静。

对面,风见幽香手中阳伞斜倚肩头。

绿色短卷发纹丝未动,红瞳里凝固的血色沉淀如古井。

翡翠藤蔓在她足下无声缠绕,虹彩波斯菊瓣在虚空中次第绽放,仿佛方才的惊天碰撞,不过是清风拂过花田。

“风见阁下。”

继任青州知州之后,与风见幽香有过数次战斗的饭纲丸龙,声音清越而沉凝。

她目光扫过下方绵延至天际线的太阳花田,最终落回那抹静立的翠色身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大天狗微微扬起下颌,六角帽垂落的银丝绒球随风而荡。

“天庭纲常已立,四极八荒尽归法度。”

“阁下这片遗世独立的花田,终需纳入王庭治下。”

风见幽香红瞳微转。

伞沿下,她的目光掠过饭纲丸龙肩甲镶嵌的月白石。

扫过那象征天庭青州权柄,佩戴在其腰间,给予其强横力量的紫金大印,最终定格在那双与沉淀着力量的鲜红眼眸上。

没有愤怒,没有讥诮。

只有一种亘古的、属于四季轮转本身的淡漠。

她拂过一朵悬停在身侧的向日葵,花瓣上流转的光晕,映亮她唇角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那弧度极淡,却带着山岳不移、江河奔涌般的笃定。

“花开花落,自有其时。”

“王庭的法度,管得了星移斗转,日月变迁,却管不了——我的花何时开谢。”

纯粹的生命伟力在风见幽香周身流转,磅礴如地脉奔涌!

实力之强横,可谓是当之无愧——T0级别的大妖怪!

要是较之以往,饭纲丸龙必定退避三舍——只有脑子犯了蠢,才会与这样悠闲度日,只爱鲜花的大妖怪为敌。

但身为青州知州,她要负责整个州域的税收工作。

而在天庭的治下,唯有死亡,才能豁免赋税!

青州的地脉之力与天庭的煌煌气运,在紫金大印的牵引下如百川归海,尽数汇聚于饭纲丸龙周身。

半个天穹为之黯淡,唯有无尽星辰在她背后流转明灭,勾勒出一幅浩瀚的星图。

只听饭纲丸龙说道,“如今天庭三公九卿、五方元帅、各州知州,类我这般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凌驾其上。”

“更遑论臻至妖神法则领域的大司徒与天庭帝君。”

她赤红的竖瞳锁定花田暴君,“阁下莫不是真要负欧顽抗,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饭纲丸龙见风见幽香不为所动,又指了指地面的花田。

“以及阁下钟爱的花田,化为一捧尘埃?”

风见幽香脸色一沉,眼眸中杀意弥漫,嘴角露出一抹狂气的笑容,盯着饭纲丸龙道。

“你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

大天狗摇头失笑。

“如今你单对单都拿不下我,又何苦大放狂言。”

“阁下也无需担忧天庭对你做什么。在天庭之中,亦有草木灵植所化的妖怪精灵。”

“最高者正是九卿之一,司掌天下农桑的大农卿。”

“本以为阁下能与大农卿相谈甚欢,共护这世间草木精魄,成天庭又一擎天玉柱。”

饭纲丸龙的目光扫过下方生机勃勃的花海,语气带着几分真切的遗憾。

“如今想来,不过是本人的一厢情愿,真是太可惜了……”

风见幽香神情微动,红瞳中的杀意并未完全消散,却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审视。

她开门见山道,“那位大农卿,我要见一见。”

饭纲丸龙反倒嗤笑一声,“大农卿日理万机,岂是你一介白衣想见就见?”

花之暴君眉头蹙起,本就是炮仗脾气的她,持着阳伞继续发起攻击,云海破碎,星光灿然。

青州·悬天瀑。

万丈飞流轰击深潭,蒸腾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虹晕。

日罗院儚四仰八叉地躺在温泉岩壁上,棕红短发湿漉漉地贴在瓷白的颈侧。

她捻着一片随波逐流的樱瓣,目光穿透氤氲水汽,落在身前水镜中惊天动地的对决上。

“唉……”

日罗院儚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将樱瓣弹飞。

水珠顺着她纤长的睫毛滚落,映着镜中炸裂的光焰,像坠落的星子。

“丸龙打架,还是这么不守规矩,喜欢使唤人。”

她一边吐槽着,一边指尖朝着镜中轻轻划过。

一圈涟漪荡开,虚空中隐约浮现无数细若游丝的欲望之线,穿透空间,无声无息地缠绕上高空那抹翠色身影。

“这只老鹰……”日罗院儚眯起眼,“可真难熬啊。”

水波荡漾,映着她无奈又略带烦躁的侧颜。

“什么难熬?”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温泉蒸腾的热气,猝不及防地贴近。

“——!”

日罗院儚浑身剧震!

棕红短发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连呼吸都瞬间停滞!

她可是大妖怪,天底下又有谁能无声无息靠近身边,而不被察觉?!

儚来不及思考声音的来源,身体的本能已先于意识爆发。

“哗啦——!”

水花炸裂如银瓶迸碎。

顾不得衣服的身影,如受惊的银鱼般破水而出,带起的水帘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湿漉漉的羽翼展开,每一片翎羽都飞溅着水珠,有的水珠顺着光洁的腰线滚落,在瓷如玉的肌肤上滑落的水痕。

空间在儚的意念下疯狂扭曲,无形的欲望裂隙瞬间张开,如同择人而噬的漆黑巨口,要将四周连同自己吞入欲望的夹缝。

然而——

“嗡!”

所有裂隙在成型的刹那,如同被无形巨手抹平般,无声无息地坍缩消失。

“怎么可能?!”

日罗院儚心中骇浪滔天,她猛地旋身,羽翼掀起狂暴气流,却正正撞入一堵胸膛!

“呃!”

鼻尖撞上坚实的肌肉,带着水汽的棕红短发黏在对方襟前。

一股强而有力,的雄性气息,蛮横地侵入她的感官!

儚惊惶抬首——

斗牙碎金色的妖瞳低垂,正似笑非笑地锁着她。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穿透她湿透的羽翼,钉入她颤抖的灵魂,他滚烫的掌心,已不容抗拒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跑什么?”

“朕有那么可怕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沙哑,指腹摩挲着她腰侧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朕难得来青州巡狩,大天魔阁下,便是如此待客之道?”

日罗院儚的挣扎凝固在斗牙臂弯里。

她引以为傲的欲望丝线,在触及对方身躯的瞬间,如冰雪遇烈阳般消融殆尽。

(为什么……我的力量……对他无效?!)

(这就是妖神的力量?)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慌,远比此刻的赤裸更让她恐慌。

斗牙的指尖已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迎上那双碎金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

“看来……”

他俯身。

“得好好教教你,何为待客之礼。”

话音落下的刹那——

他低头,狠狠攫取了她的唇!

“唔——!”

日罗院儚的呜咽被彻底封堵。

温泉水汽氤氲的悬天瀑下,只余羽翼徒劳拍打水面的凌乱声响,与唇齿间不容抗拒的掠夺之音。

水珠从她湿透的发梢滴落,砸在斗牙紧扣她腰肢的手背上,溅开细小的、温热的水花。

当儚从云端清醒时,就看到斗牙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大天魔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怒与痛恨,但奇怪的是,自己却怎么也生不出杀意。

一种不可思议地念头浮现脑海,她惊叫道,“你这家伙,难不成将我的能力窃取了!?”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你的话朕不喜欢听。”

又被斗牙狠狠地口牙了一顿的儚,这会老老实实起来。

“说实在的,朕也不想这样暴力,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在儚鄙视的眼神中,究极厚脸皮的双标狗,捏着她的下巴,在女人羞恼的目光中,轻声道。

“没有一个人可以隐藏人口,逃避税收!”

“那也用不着这样!”儚愤恨道,“只要你跟丸龙说一下,她不可能隐瞒你的!”

“你这个混蛋!”

“都满足她的心意,成为青州知州了,不第一时间投桃报李,将你的血税呈上,本身就是一种不忠诚!”

斗牙脸上带笑,言语却冰冷无比,“对待不忠诚的臣子,朕的手段可是很多很多!”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