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祖师终至,神通方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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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农历正月初六,林家书房

书房内,炭盆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林砚盘膝坐在炕上,小小的身体挺得笔直。他双目微阖,呼吸绵长悠远,几乎与室内暖流的节奏融为一体。先天境界已达八月有余,每晚雷打不动的引气运行,早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意念沉入丹田,意念一动,气走周天,循着早已贯通无碍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按阴阳五行相生之理流转不息。

一个完整的循环瞬息完成。

【周天贯通】

经络淬炼:体质+1

五行圆满:磁场+1

熟悉的棋盘提示在意识深处浮现。

体质+1。这代表他身体的容器更坚韧、更强大了。

筋骨皮膜、五脏六腑,都在每一次周天运行中被那精纯的气反复冲刷、温养、强化。八个月,近二百四十个日夜,数千次周天运行累积的“体质+1”,让这具六岁孩童的身体,其强度、耐力、恢复力、对寒暑的抵抗力,早已远超成年壮汉,向着非人的方向稳步迈进。举手投足间,看似轻巧,实则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力量。

“磁场+1”,则意味着他对自身生物磁场的掌控力、强度上限以及对万物内在磁场的感知与理解更深了一分。

那无形的触手更加凝练、敏锐、有力。如果说体质是容器和引擎,磁场就是他能调动的能源总量和操作精度。

每一次“+1”,都让他对磁场控制五大能力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消耗更小,威力更大,感知更入微。在棋盘融合的土地范围内,这种掌控感更是被放大到如同神祇。

就在他完成这一周天,气归丹田,感受着体内又坚实了一丝的力量和掌控感时——

“笃、笃。”

两声极轻、却又异常清晰的叩门声响起,仿佛直接敲在人的心弦上,穿透了屋内的暖意和宁静。

林砚倏地睁开眼。

门外并未传来任何脚步声或气息,以他如今敏锐到极致的五感和对周围磁场的感应,竟丝毫未曾察觉有人靠近!

书房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老道人。

他身形清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却异常洁净的藏青色道袍,须发皆白如雪,面容清癯,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如同初生的婴儿,又似深不见底的古潭,平静无波地望了进来,目光直接落在了炕上的林砚身上。

那目光并无压迫感,却带着一种洞彻一切的穿透力。

林砚只觉得浑身一紧,仿佛体内那引以为傲、日夜锤炼的先天之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看”了个通透!连意识深处那方沉寂的青铜棋盘,都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林百草跟在老道身后半步,神情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紧张,低声道:“师父,这就是砚哥儿。”

老道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锁定林砚,缓缓开口,声音平和温润,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贫道玄尘。小友体内,阴阳自洽,五行轮转,周天无碍,气机圆融如一,此乃先天道体自然成就之象,可喜可贺。”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但林砚却从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惊异与探究。

显然,林砚这先天道体的根基之浑厚、状态之圆满,远超这位师祖的预料。

“更奇者,”玄尘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林砚的皮囊,落在他丹田气海,又仿佛延伸到了他意识深处,“小友体内这股气,其质其性凝练纯粹,暗合天地枢机,却又隐隐有格物致知之理性脉络,贫道游历百年,此等气象,闻所未闻。”

玄尘不知林砚的棋盘磁场能量,但他敏锐地感知到了林砚力量的独特本质——既蕴含道家先天之炁的玄妙,又带有一种近乎物理规则的秩序感。

这正是林砚日夜运行周天,体质和磁场数值疯狂累积后产生的独特效果:肉身是经过数千次+1强化后的超级容器,磁场能量是经过数千次+1提纯、掌控后的精纯本源!在玄尘眼中,这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不断自我强化的道法奇观。

林砚立刻翻身下炕,对着玄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小子林砚,拜见玄尘师祖。”动作干净利落,带着远超年龄的沉稳。

玄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抬手虚扶:“不必多礼。百草信中言及小友天纵之资,贫道本将信将疑,今日一见,方知是贫道坐井观天了。小友之道,始于足下,却已见星海之浩渺。善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朴素的书房,最终又落回林砚身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和更深的好奇:“小友,可否与贫道说说,你每日打坐练气,心中所思所想,究竟为何?又是如何成就此等根基的?”

林砚听到师祖玄尘的询问,眨了眨黑亮的眼睛,他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

“为什么练功?”林砚的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坦率,“因为很舒服啊,师祖爷爷。”

“舒服?”玄尘那双清澈如古潭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讶异。他活了漫长岁月,听过无数求道者阐述他们的宏愿——长生、逍遥、济世、超脱,却从未听过有人将修炼的终极追求,归结为如此质朴的两个字。

“嗯!特别舒服!”林砚用力点头,仿佛找到了知音,小脸上绽开纯粹的笑容,开始认真地比划着描述那种感觉,“每次气在身体里转完一个周天,就像大冬天泡进热水桶里,暖烘烘的,从头到脚,连手指尖和脚指头都舒坦!又像有人用最软的羽毛,给身体里里外外都轻轻挠了一遍痒痒,特别解乏!”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那种美妙的滋味,然后眼睛更亮了:“而且,练完功,睡不睡觉都行,第二天精神头儿比睡饱了还好!力气也一点点变大,以前搬个小凳子都费劲,现在我能一只手把保安团最大的练力石锁提起来玩呢!”他挥了挥小拳头,带着点小得意。

玄尘静静听着,目光深邃。

他能感觉到,林砚描述的并非虚言,那种源自生命本源被滋养、被强化的极致舒适感,正是无数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天人合一之境的雏形。

林砚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他站起身,小小的身影在暖和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灵动。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面清冽带着硝烟味的空气涌了进来。

“师祖爷爷您听,”林砚忽然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耳朵微微动了动,“村东头二愣子叔家,他家屋檐下那个旧瓦罐,里面结的冰正在咔哒咔哒往下掉冰碴子呢,掉到雪地上的声音,像小石子滚过。”

玄尘凝神细听。

以他的修为,方圆百丈内的细微声响自然逃不过他的感知,但他确实听到了那极其细微、混杂在风声和远处零星爆竹声里的冰裂声。

然而,林砚点出的位置如此精确,描述得如此清晰,仿佛那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林砚没等玄尘回应,又指着窗外远处光秃秃的老枣树:“您看那树梢上,有只麻雀,左边翅膀尖第三根羽毛被冰粘住了,它正用右边的小爪子去蹬呢……嗯,蹬掉了,飞走了。”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距离和冬日淡淡的雾气,精准地捕捉到常人根本无法看清的细节。

玄尘的目光顺着林砚所指望去,果然看到一点黑影振翅飞离树梢。他心中微震,这孩子对视觉的掌控,已到了纤毫毕现的地步。

“还有鼻子,”林砚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小鼻子皱了皱,“我能闻出来,隔壁三奶奶家刚蒸的黍米糕,里面掺了今年新收的野枣泥,枣子没完全熟透,带点青涩味。还有前街铁匠铺林大叔家炉子里的煤,是上个月从四号矿新挖出来的,硫磺味比老矿的淡一点,但烧起来更旺。”

玄尘看着林砚如数家珍般描述着空气中复杂到极致的气味层次,心中了然:嗅觉的敏锐,已能分辨物质细微的差别和来源。

“嘴巴也是,”林砚咂咂嘴,回味着刚才喝的温水,“今天井水里还有股很淡很淡的甜味,像是雪化了渗进去的。”

最后,他抬起小手,指尖在冰冷的窗棂木框上轻轻拂过:“手指头摸上去,能感觉到木头里面,有一小条特别细的裂缝,是去年夏天晒裂的。还有,这木头是三十七年前砍的南山老松,芯子里的松油味还没散尽呢。”

他对触觉的感知,已能穿透表象,触及物质的纹理、历史甚至内在的状态。

林百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知道这孩子天赋异禀,却没想到短短八个月,五感竟已敏锐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些都是练功后慢慢变厉害的,”林砚总结道,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练得越多,看得越清,听得越真,闻得越细,尝得越准,摸得越透。这世界在我眼里,变得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好玩了!”

玄尘眼中异彩连连。

他明白了,林砚所谓的舒服,并非仅仅是身体的放松,更是一种生命感知力全方位跃升带来的、对整个世界更清晰、更丰富、更真切的体验!这是生命层次的进化带来的极致愉悦!

“还有,”林砚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他伸出白嫩的小手,掌心向上,对着不远处炭盆里跳跃的橘红色火焰。

没有念咒,没有掐诀。

玄尘和林百草都清晰地看到,炭盆里几粒飞溅出来的、比芝麻还小的火星子,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不再随意飘散,而是极其听话地、违背常理地聚拢在一起,在空中排成了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规整的——八卦图形!维持了足足两息,才缓缓散落下去。

“那个,”林砚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练功多了,对身体里面的气感觉也更清楚了,一点点小东西,让它动一动,比以前容易多了。不过只能在咱家这块地方玩得溜,出了长治就不太行。”他指指脚下,意思是在棋盘融合的土地范围内。

玄尘看着那瞬间凝聚又消散的火星八卦图,再看向林砚那双清澈见底、毫无杂念的眼睛,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分明是对构成火焰本身那狂暴能量粒子内在磁场的精微干涉!是近乎御火的神通雏形!

而且这孩子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只是玩了个小把戏!

“舒服、洞察、掌控,”玄尘低声重复着林砚的话,清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充满惊奇与赞叹的笑容,如同顽童发现了最有趣的玩具,“妙!妙不可言!小友之道,返璞归真,直指本源!非为长生逍遥之虚妄,实乃生命进化、感知天地、驾驭万物之真趣!”

他看着眼前这个天赋、心性都堪称妖孽的孩童,心中再无半分疑虑。林百草信中所言,不仅没有夸大,反而远远不足以形容此子的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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