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抓的钦犯到底是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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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沉默不语,心想,有能耐您自己去跟娘说啊!

朱棣见朱高炽不回应,又开始捋胡子沉思。

过了一会儿,朱棣开口道:说起来,我好久没见过释迦保了,大概十四年了吧?那时他还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孩!

朱高炽闭口不言,不知朱棣又要扯出什么话题,还是少说话为妙。

那孩子现在什么样了?朱棣直截了当问。

嗯,很像大舅,比咱们兄弟几个都英俊,个头也高,身体壮实有力!朱高炽拱手答道。

胡说!看看你们兄弟仨,你这身板,胖得不像话!老二尖嘴猴腮,老三和老二一模一样!有哪点像你老子我?朱棣一听就不高兴,指着朱高炽责骂。

朱高炽抬头看了看朱棣,叹了口气,默默低头。

想什么呢?爷爷的模样你不清楚?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若不是娘长得好看,咱们兄弟几个还不知变成啥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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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朱棣见朱高炽跪着不动,冷冷地说。

朱高炽这才站起来。

朱棣目不转睛地看着朱高炽,让他十分紧张。朱棣这个爹,除了爱吓人之外,其他都挺好。

真的是释迦保自己捣鼓出来的?朱棣盯着朱高炽问。

朱高炽暗自叹息,拱手答道:爹,确实是他自己干的!

纺纱速度快十六倍,织布速度快二十五倍?朱棣追问,刚才朱高炽的话他都记在心里。

是的,确实很快。即使释迦保不染布,仅靠纺纱和织布,每月的收益也绝不会少于三四万两银子。父亲,大舅您还不了解吗?他会同意释迦保干这种事?

朱高炽抬起头,拱手回答。

哦?那么染布之后呢?朱棣一听,心中一动,直勾勾地看着朱高炽。

每个月大概能有十二三万两银子!朱高炽只能如实相告。

这么多?朱棣立刻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转身看向朱高炽:那些机器,咱们织造局能不能做?

这,这个,得问问释迦保了。不然,我去再跑一趟?朱高炽问朱棣。

朱棣挥了挥手,说:此事让我再想想,好了,你去叫他们进来。

朱高炽只好出去喊人进来,但心里忐忑不安。

父亲明明知道大舅能赚这么多钱,却不发话,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到了晚上,朱高燧朝御书房这边走来。

父亲,您找我?朱高燧来到书案前,拱手说道。

释迦保搞的那个染布作坊,生意是不是很好?朱棣抬起头问朱高燧。

很好,供不应求,而且很多商人都想去找释迦保进货,甚至有人找到我这里,让我帮忙联系释迦保,买一批布去别的地方卖!朱高燧点点头,心里很嫉妒。

自己生产的?朱棣继续追问。

是的,从纺纱到染色,全都是释迦保自家完成的,染布作坊在城外!朱高燧点头答道。

对了,前几天听说陈瑛的儿子被释迦保打了,是真的吗?朱棣假装随意地问道。

朱高燧也没多想,笑了笑说:很正常,释迦保谁不打?他连我都敢骑在头上要钱,说是借的,到现在也没还!

嗯,为什么打?朱棣对徐钦向朱高燧借钱的事装作没听见,这种事情,他也无话可说。

皇后最受钟爱的侄子向表兄伸手要钱,作为姑父的他难道还管不住这小子?

“陈瑛的小儿子陈塘进对萧家的一位小姐垂涎,想纳她为妾,同时也觊觎萧家的财富。萧家的掌家人被陈塘进逼迫得毫无办法,家里又没个能撑事的人,于是陈塘进起了这份心思。后来,萧家那位小姐买不到纱锭,走投无路之下堵住了释迦保,而释迦保并不惧怕陈塘进,便应承下来。

第二天,陈塘进跑到萧家染布作坊那边扬言要把他们所有的布都卖不出去,萧家那位小姐便去找释迦保帮忙,刚好陈塘进从城门口的翠月居出来,释迦保二话不说抽了他两鞭子。”朱高燧将自己所知之事坦率地讲述了出来。

“嗯!”朱棣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至于如何惩治陈塘进,朱棣并不急于表态。

随后坐定思索片刻后,说道:“释迦保倒真是有些本事,能自己染布?”

“是啊,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不过听说这生意很赚钱呢!父亲,大舅家这么有钱,是不是不太好?”朱高燧立刻转向朱棣询问道。

朱棣没有回答,这个儿子总是问些不经大脑的问题,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好了,你回去吧!”朱棣不愿与这孩子多费唇舌,只好挥了挥手。

“是,父亲!”朱高燧感到十分疑惑,父亲叫他来就为了这个?

自己还没怎么开口呢,本打算鼓动父亲去教训释迦保的,可父亲根本没给机会!

很快,朱高燧便离开了。

朱棣沉思许久才开口:“刘永诚!”

“陛下!”刘永诚迅速上前拱手。

“东厂查到的情况跟你所说的差不多?”朱棣语气平和地问道。

“正是如此。”刘永诚恭敬回应。

朱棣摆了摆手,刘永诚随即退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徐钦醒来时已近正午,到达染布作坊时,只见萧凝月在作坊门前来回踱步,满脸焦虑之色。

徐钦下马后,萧凝月急忙对他行礼:“徐公子安好!”

“这么早跑来我的作坊,找我有什么事?”徐钦将马交给仆人,随后踱步向作坊内走去。

“这么早?”萧凝月疑惑地抬头望了望,冬日的阳光早已升得很高,哪还有什么早上的影子?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紧跟着徐钦的步伐,急切地说:“徐公子,南京的布商联合起来找我麻烦了,他们要您把布料分给他们经销,不能让我们萧家布庄一家独占市场。”

我已经和他们解释得很明白,如果想卖徐家的布料,就直接来找您,可……”

“所以您是想说,您没见他们?”徐钦含笑反问,继续朝染布坊的办公室走去。

至于监督工人干活的事,他无需亲自操心,府里自有专人负责。

“是的,徐公子,这些人可不是我能轻易招惹得起的。这么多布庄联手,您看是不是分一些给他们?”萧凝月紧跟其后,试图说服他。

徐钦停下脚步,笑着问:“你担心什么?难道他们真敢封你的布庄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徐公子,您或许不清楚这些布庄背后的势力!”萧凝月焦急地说道。

“背后势力?”徐钦转头看向她,她点了点头。

徐钦笑了笑,毫不在意,管它什么势力,他都不惧。

待到徐钦进入办公室,萧凝月曾来过几次,此刻她主动去泡茶。

“徐公子,南京稍具规模的布庄,背后大多都有背景。比如我们萧家布庄,以前有个官员做靠山,但即便如此,我们在南京仍算不上拔尖。当然,我们的销售渠道还是挺多的。比我们更强的布庄,在南京至少还有二十多家。

其中最强的有两家,一家是宁家布庄,背后依托织造局;另一家是陈家布庄,背后站着一位公主!”

“公主?”徐钦闻言,惊讶地注视着萧凝月。

“没错,公主们出嫁后,也会涉足生意,就像陈家布庄一样,几乎每位公主都有参与,陈家布庄的足迹遍布整个大明各地。”萧凝月将茶杯轻轻放在徐钦面前,点头说道。

徐钦接过茶杯,抬起头笑了笑:“接着呢?”

“接着?”萧凝月疑惑地看着他。

“是啊,接着什么?你是不是害怕了?难道你没告诉他们让我去找你?”徐钦带着几分调侃问道。

萧凝月急切地说:“我已经说了,但他们不信,还说找过你,可你避而不见。所以现在他们开始刁难我了。”

“哦,那你该告诉他们,我家的布料只卖给你们萧家布庄,在南京卖不完就运到别处去卖。若有人胆敢对萧家布庄使坏,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就算织造局又能怎样?”徐钦冷笑着说道。

“啊?”萧凝月惊讶地望着徐钦,这话说得有些嚣张。

“怕什么?好布料还怕卖不出去?放心吧,把心放到肚子里,现在我家布料产量越来越高,你们萧家尽可以多赚些。”徐钦靠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徐公子,既然您有这么多布料,为何不给些给他们呢?”萧凝月不解,越想脸越红。

因为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徐钦坚持只向她供应布料,是不是对自己有意?如果是的话,直接说明就好啊!

“为什么要给?我和他们又不熟。好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徐钦挥手说道。

萧凝月一听,觉得可能刚才自己想岔了,不然徐钦怎么会催她走。

就在萧凝月打算离开时,外面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萧凝月一听,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便赶紧向徐钦拱手告退,出去没多久,又匆匆敲门进来。

“徐公子,我们家布庄被南城兵马司查封了!”萧凝月还没等徐钦发问,就急切地说道。

“查封?为何?”徐钦从座位上站起,开口询问。

“说是咱们布庄窝藏逃犯,要搜查!”萧凝月十分焦急,她的小布庄里都是多年的老伙计,怎会有逃犯?

“逃犯?有趣,走,去看看!”徐钦一听便明白了大概,这八成是找茬来的。

自己也有一阵子没打过架了,这些人是不是忘了,自己在京城里打了五年架,就这一个月没怎么动手,他们就以为我不在了?

“多谢徐公子!”萧凝月听闻徐钦愿意帮忙,顿时安心不少。

“谢什么,嘿嘿,走,玩玩去!”徐钦满心欢喜地说道。

萧凝月有些疑惑,自己如此着急,徐钦却还能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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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钦策马迅速赶到萧家布庄,此时布庄周围已聚集了不少人,有想买布的顾客,也有纯粹来看热闹的闲人。

徐钦与萧凝月挤到人群深处,发现布庄已被南城兵马司的人围住。随后,徐钦看到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蒋信,正愁眉苦脸地看着这家布庄。

蒋信本不想来,但有人举报,加之有人施压,他不得不现身。这里有没有逃犯,他岂会不知?

徐钦瞥见蒋信,认得此人,之前打架时,蒋信处理过多次,于是朝蒋信的背影喊道:“蒋信,什么意思?”

蒋信听见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待认出是徐钦后,脸色骤变。

“闪开,这里有我的布匹,这位是萧家布庄的东家!”徐钦对守门的士兵说道。

此刻蒋信也向徐钦的方向走来。

士兵见状,连忙让路,徐钦与萧凝月走进去。

“蒋大人,您这是要查封我的铺子?您可真行!”徐钦笑着对蒋信说道。

蒋信此刻一脸忧愁,向徐钦拱手道:“徐公子,这……这都是接到了举报,我才前来查验!”

徐钦迈步上前,猛地将蒋信揽住脖颈,目光扫向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萧家布庄,嘴角挂着笑意:“就这么查?出动的可是三百多人吧?抓的钦犯到底是谁?查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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