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是来收你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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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迎安静默了片刻,放下箱子,起身就往外走。

她原身是不缺银子,可钱这玩意儿,谁会嫌多?

在厨房里忙活了两刻钟,她端着茶盘回到男人面前。

看着茶壶里倒出的褐黄液体,司酉凛双眸一冷,如箭般射着她,“你竟敢让本王饮泔水?”

阮迎安没说话,倒了两杯后,端起一杯,仰头咕噜咕噜喝下。

喝完才说道,“这是果汁!前两日我带着尚竹去山里摘的野果,只不过那些野果生吃有些涩口,我便捣成汁液,再加些蜂蜜和白糖,这样喝起来既有野果的鲜香,又有酸甜的口感。”

司酉凛眸光如针芒地盯着她,确定她并没有戏耍他的痕迹。

再扫了一眼她手中空掉的杯子,他这才伸手端起另一杯。

只是在垂眸看着杯中汁液的颜色时,他放到唇边的动作还是有些迟疑,就差把嫌弃二字挂脸上了。

“你尝尝看嘛,要是我骗你,我今晚倒立睡觉行不?”阮迎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司酉凛抬眸瞪了她一下。

许是她打赌的话起了作用,他总算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下一刻,他眉梢微挑。

虽然反应不明显,但眸中的嫌弃消失殆尽。

入口鲜香,酸涩中带着清甜,尽管这色泽让人倒胃口,但口感独特,比佳酿还喜人。

于是他也不在迟疑,将这所谓的果汁一饮而尽。

“是吧是吧,我就说好喝嘛!”阮迎安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接着将手心摊向他,“王爷,别忘了你说的,一千两。”

“先记账!”司酉凛淡漠地瞥了一眼她白净的手心。

“你……”阮迎安脸黑地咬起牙,“王爷,吃霸王餐是要挨打的!”

“只要你伺候好本王,每日一千两,不会少你一个铜板。”

阮迎安深呼吸,然后威胁地瞪着他,“你要敢赖账,我绝对让你走不出这庄子!”

其实吧,他什么都不给,她也得把这尊大佛供着。但有银子不赚是王八蛋,他愿意支付报酬她肯定要收。

司酉凛突然抬手指向那口她先前想打开的箱子,低沉问道,“那里面装的是何物?”

阮迎安把茶杯放下,走向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二胡。

“你会玩这种乐器?”她给司酉凛的意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但看她如获珍宝的神色,他还是难掩意外。

“这些是我让人找来解闷的,既然王爷感兴趣,那我就勉为其难为你拉一曲吧。”阮迎安说着话坐到床边。

检查完毕二胡后,她稍稍调整坐姿,然后闭上眼拉了起来。

司酉凛先是盯着她神色,但很快眸光便投向她推拉的动作上。

也不知她所拉的是何曲子,他从未听过,但她拉的曲调激昂刚健,一种无形的磅礴之气瞬间将人笼罩。而在这种磅礴激昂的旋律中,还带着一丝让人伤感的情愫。

一曲毕。

阮迎安抬起头朝床头边的男人看去,本想问问他感觉如何,结果就见他眸光僵直地盯着她,仿佛她拉个曲把他魂儿拉没了似的。

“王爷?”她皱眉唤道。

“你所奏的是何曲?”

“铁血丹心。”

“你自己做所的曲子?”

“不是。”阮迎安简短的否认过后,起身走向箱子,将二胡放了回去,接着又拿起一把唢呐。

看着她拿出的东西,司酉凛忍不住瞪直了眼。

这女人,不学古筝琵琶那些端庄优雅的器乐,学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作甚?

是嫌他碍眼,想马上把他‘送走’吗?

阮迎安本想试试的,可突然朝外间看了看,犹豫了片刻后将唢呐放回了箱子里。

这声音太响亮也不成,不然搞得庄子里像要办什么事似的,太遭人非议了。

“小姐!”尚竹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阮迎安关上箱子,去外间打开房门。

“何事慌张?不知道自己腿脚酸痛啊!”

“小姐,翊王殿下来了!”尚竹急声禀道,“他点名要见您,张婶不便带他来这里,便引接他去了西面大院!”

阮迎安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处独立的篱笆小院,张婶如此安排就是不想她被做工的下人打扰。

现下有男人来找她,张婶自然不会把人往她房里带。

阮迎安绷着脸,美目中带着丝丝凉意。

翊王司墨言是萧贵妃的儿子,在皇子公主中排行老三。老大是太子司晨瑞,老二司灵悦,封号朝阳公主,老四司灵彤,封号善宁公主。

老五就是蜀宁王司酉凛。

太子司晨瑞打从出世起就体弱多病,但他作为中宫嫡长子,东燚国有立长立嫡的祖制,哪怕他身子弱还是被立为了储君。

如她爹所言,近来太子旧疾加重,某些人觊觎储君之位已久,这种关键时刻,谁还会‘闲来坐听风吹雨’?

“尚竹,你去大院回话,就说我刚在地里溅了一身泥,待更洗过后再去面见翊王。”

“是。”

目送尚竹转身走远,阮迎安关上门回到里间,直接朝床上的男人问道,“翊王来了,不知王爷有何看法?”

司酉凛抿着薄唇,似没听到她的问话。

但眉眼透着冷冽的气息。

阮迎安上前,站在床边,严肃地道,“王爷,请正视我的问话!翊王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我,你若坦诚,我还能提前做些预防。如若不然,后果自负,毕竟我对你们的事一无所知。”

司酉凛看着面前的她,恍惚中有一种自己是罪人、她是判官的错觉。

“父皇放出消息,太子命不久矣。翊王为上位,凡是有能力威胁到他的皇子,他都安排了刺杀。本王不想扫他的兴,便跳下悬崖。”

阮迎安听完,揶揄地勾起唇角,“王爷对兄长可真好!”

司酉凛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他不可能知道本王在你这里,即便你告诉他,他也不会信。他来找你,只会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觉得本王死了,他不愿浪费阮家的势力,想把你收进他的翊王府。”

“呵呵!”阮迎安掩嘴笑起来。

“你笑什么?”见她不怒反笑,司酉凛俊脸瞬间有些黑沉。

“我笑翊王癞蛤蟆睡青蛙,长得丑玩得花!”阮迎安一边笑一边对他摆手,“行了,你休息吧,我去会会他。”

听着她嘲讽翊王的话,司酉凛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冷硬的唇角不知何时扬得老高。

……

西面大院,联排的屋子一共有二三十间,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作为议事堂,张婶便是将翊王接引到了此处。

阮迎安姗姗来迟。

但座上锦绣风华的男人满含笑意,并没有一丁点不耐。

“小女见过翊王殿下,不知翊王殿下屈尊降贵莅临贱地所谓何事?”阮迎安行完礼便直言问道。

“阮小姐免礼。”司墨言抬了抬手,并指向侧位,“坐下说话吧。”

“谢翊王殿下。”阮迎安面上恭敬应之,但行动上却并没有客气,大大方方地在主位另一侧落座。

司墨言眸光微敛,打量完她后似调侃般笑道,“听闻阮小姐前阵子为嫁赵姓书生要与蜀宁王退婚,今日一见,阮小姐似乎变化了不少,不知是否是受‘情’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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