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势要捉住乔予眠房中的奸夫(1 / 1)
晚香堂主屋,一片狼藉。
丫鬟们跪在地上小心收拾着残局,被地上的碎片割破了手也不敢出一声,生怕下一刻心气儿不顺的娘子就又要发火,连带着降怒于她们。
“你们都出去。”
乔嫣正伏在案上痛哭,就算听到了亲生母亲的声音也不见她起来。
郑姨娘终于来了,丫鬟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郑氏在屋里粗粗扫了一眼,这屋里能砸的东西一件不落,全被乔嫣给砸了。
“嫣儿……”
乔嫣呜呜哭着,整张脸埋在桌子上,“爹都不要我了,娘还来看我干什么?”
郑氏走到她身边,扶着人的肩膀,将她给扶起来,“净说傻话,你看看,是谁回来了?”
“谁回来了也没……”乔嫣肿着一双杏眼望过去,眨了眨,“乔浔?”
“姐,我回来晚了。”
乔浔要比乔嫣晚上一年出生,这二年一直在外求学,不曾归家。
如今正赶上书院休假的日子,他才得空回来看看,没想到娘和姐姐竟被欺负至此。
“乔浔——!”
乔嫣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样,眼泪一下子决了堤,从郑氏怀里直扑到了弟弟身上。
乔浔虽比乔嫣小一岁,这二年在外求学,个子却突然窜起来,人也变得强壮了很多,足足比乔嫣要高出了大半个头去。
这会儿他毫不费力的将乔嫣给圈到了怀里,抱紧。
“姐,府上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乔浔过了变声的时期,如今的嗓音便更加像是一个青年男子该有的声音了。
乔嫣抬起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了抹,“你有办法?”
乔浔看向他们两个的娘。
乔嫣也跟着看过去。
郑氏抖了抖手里的帕子,娓娓道:“昨夜那小贱人的房里还有人,八成是个男子,她的奸夫,而且你没看着她房里忽然多了一只猫吗,看那猫的品相,是极好的,想来那个奸夫八成是哪个钟鸣鼎食之家的庶子,行事才如此轻浮放荡。”
乔嫣顿时来了精神,“那怎么不告诉父亲?!”
“嫣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些呢。”郑氏叹了一口气,只有母子三人在时,她倒是难得的流露出几分真性情来,“那小贱人现在学聪明了,她能将此事给藏得那么好,让我们这么久都没发现,肯定是有她的路子,咱们抓贼抓脏,拿人拿双,到时候给他们摁倒了床上,任是她有八百张巧嘴儿,她也别想解释清楚。”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郑氏这回更加谨慎小心起来。
她决定这一次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这小贱人按捺不住那颗不知羞耻的春心,再与那个奸夫幽会的时候,她就能将人给抓个现行,到时候叫阖府上下的人见证她在那奸夫身下的狐媚子样儿,这才能解心头之恨。
乔浔亦附和,“姐,娘说的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和娘一定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
“可,可是……”乔嫣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在乔浔怀里哆嗦着,“我,我就要被替嫁给平原侯府那个变态了,如果那之前你们还没抓住乔予眠跟人私通的证据呢,那我怎么办?”
先前,乔嫣将魏世子当做风流倜傥的浪子,一心倾慕,她认为以自己的手段,一定能让这个浪子收心。
可现在只要提起魏盛冠这个人来,乔嫣就开始止不住的打哆嗦,魏盛冠不是人,他分明就是魔鬼,那是她的第一次啊,多么美好的第一次,就那么,那么悲惨的葬送在了那个人手心里。
乔嫣捂着脑袋蹲下来,眼睛发直,不断喃喃重复着,“我,我不要嫁,不要嫁……”
“姐,姐——!”
乔浔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耐着性子叫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是将那眼神空洞的人的魂儿给叫回来了。
“姐,我已经有办法了,绝不会让你替嫁的。”
这青衫书生扮相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阴郁之色。
乔予眠,趁他不在,欺负他的母亲和姐姐,该死。
***
秋日的午后,日头更好。
冬青指挥着小厮将院中的落叶都扫干净。
乔予眠正半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面彩旗,彩旗下端挂着一根长长的孔雀羽,逗弄着猫儿。
那猫儿很聪明,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神情专注,做出了一副捕猎的姿态。
等时机到了,就蹭的窜出去,捉那摆动的孔雀羽。
可每一次,乔予眠都能先它一步,手一抖,将旗子连带着羽毛都抽走了。
二人在院中玩儿的不亦乐乎。
甚至于栖院外偶然路过的婢女们都能听到那院儿里传来的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她们也被这笑声感染,沉重的脚步不自觉轻快起来。
望向栖院那高高的看不到里头的围墙,又落寞的努了努嘴,真想去三娘子院儿里伺候。
她们听闻三娘子对自己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那个叫冬青的贴身丫鬟。
可惜,她们没有这个命。
跑了几圈,乔予眠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眼底含笑的叫人收了逗猫的玩意儿,转而将那玉面狸抱起来,圈在臂弯里,仰头舒服的躺进了藤椅里。
“我忘了问陛下,你的名字了。”
她低头,亲了亲猫儿的小脑袋。
“喵儿~”
小猫懒懒的叫了一声,抬起爪子,想要去够她身后树干上的半僵的秋蝉。
却又被乔予眠反手捏住了那软软的爪垫,放在手指尖儿捏了捏。
猫儿哪懂什么名字,眼睛一直盯着树上的猎物,那只蝉。
乔予眠垂下眸子,眸底荡漾出几许温柔的神色,“你这么灵活,还这么想去捉那只蝉,不如……就叫你衔蝉吧。”
“衔蝉,衔蝉?”
“喵儿~”
小猫儿眼见着到嘴的蝉飞了,懒懒的看了眼人类主子,似乎是回应了这个名字。
乔予眠开心的抱着它又是一阵亲亲。
直将猫儿亲的头都险些扁了,喵喵叫的发出抗议来。
“娘子,奴婢才听着下人议论,说是乔浔乔三郎君回来了。”
仿佛是为着应了冬青的话似的,院外正有一仆走进来,禀道:“娘子,三郎君在外求见。”
乔浔吗……
怀中刚得了名的衔蝉伸了个懒腰,乔予眠的手落在它背上,为猫儿轻轻顺着毛儿。
足足过了小半晌,她轻声开口,“让他进来。”
乔浔换了一袭淡绿罗衣,衣衫上印绣着翠竹纹样,外附着一件深绿色齐肘罩衫,腰间的白玉带勾上分别挂着两个长长的如意穗,中间各坠着一枚圆环状的白玉,头发高高梳的一丝不苟,以一木簪固定。
只是他再怎样扮的如同个儒雅文士,骨子里的狠,还是透过那双阴郁的眼睛显露了出来。
乔予眠心中,真正的文人雅士,该是裴云谏那样的,如一块上好的璞玉。
便是穿着最简单的衣衫,也能叫人过目不忘。
不像这个,惯会装的。
“三姐。”
乔浔见了礼,将手中提着的木盒递了上去,“归家心切,只为三姐带了份薄礼,还望三姐莫嫌弃。”
乔予眠点了点头,“冬青。”
冬青上前一步,从乔浔手里接过了那木盒,又回到了乔予眠身后站着了。
自始至终,乔予眠看都没看那木盒一眼。
乔浔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乔予眠看在了眼里。
黄鼠狼给鸡拜年。
“礼物我收下了,浔弟弟若没有别的事儿,我这儿便不留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欲要送客。
乔浔却死皮赖脸的不肯就走了,“我这次来,是想代姨娘和姐给三姐道歉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