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不接受口头感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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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时知渺躺在床上补觉,突然感觉脸上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了一下。

她睁开眼,看到蒲公英倒在她面前。

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睡着时和它保持了一段距离。

她反应过来,立刻坐起身:“你是自己走向我的吗?是吗?”

蒲公英:“呜呜。”

时知渺将蒲公英扶起来,它双腿站立在床上,虽然四肢很不协调,但它还是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

它能动了。

它能动了!

时知渺那一刻的惊喜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好像一盆枯萎的花突然焕发新芽。

时知渺抱起蒲公英,不住地亲吻它。

徐斯礼倚着门,看着那个几乎要喜极而泣的女人,嘴角闲散地勾起来。

后来时知渺被宋妈叫下楼吃晚饭,也就这么二十分钟,再回来时,蒲公英又比刚才好一些,都能自己吃东西了。

时知渺高兴得喊宋妈来看。

宋妈也松了口气:“多亏了少爷啊。少爷刚才拿着电筒去扒拉那些草丛,看到一只虫子就拍一张照发给那个宠物医生,找了整整三个小时呢!我都怕他被咬到。”

蒲公英能好起来,的确多亏了徐斯礼。

徐斯礼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我不接受口头感谢,要谢,就给我做一顿三菜一汤。”

时知渺看向门口。

徐斯礼补充:“山药排骨汤。”

这男人故意的。

时知渺说:“你想吃,可以让宋妈给你做,我的手艺没她好,你吃不惯的。”

“我救的是宋妈的狗?蒲公英妈,你能不能有点监护人的责任心?”

蒲公英妈?

是类似“子涵妈”的称呼吗?

徐斯礼再一句:“我很好养活的,你做的只要不是泔水我都吃得下。”

时知渺没办法,毕竟他救了蒲公英是事实,确实该谢。

“明天我要上班,下周六给你做吧。”

徐斯礼勉强同意了:“这笔账我记住了,你别想赖掉。”

·

次日早上,蒲公英另外三条腿已经好了,被虫子咬的那条还没有力气,要拖着走。

但不管怎么说,有这么大的好转,时知渺去上班也能放心。

出门前她交代宋妈,要按时给蒲公英喂药,宋妈表示她定了闹钟,绝对不会忘的。

到了医院,查完了房,还有空闲的时间,她便去看陆山南。

陆山南上午输完液就可以出院,手还要再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叫了秘书来帮他收拾东西。

时知渺说:“我记得你说过家里有阿姨,让她帮你熬一些有营养的汤,骨骼也能长得快一些。”

秘书诧异地回头:“陆总家里没——”

陆山南打断:“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的狗怎么样了?”

时知渺看了秘书一眼:“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

送陆山南出院后,时知渺一转身就跟同科室的一个女同事撞到。

女同事朝陆山南离开的方向探头,八卦地问:“那是你老公啊?我听骨科的同事说,你周六日两天都在医院照顾他。”

时知渺看了这位同事一眼,表情挺淡的,迈步往回走:“不是,那是我哥。”

“可他名字叫陆山南,姓陆怎么会是你哥呢?”

女同事叫王媱。

这些情况她都从骨科打听清楚了。

“我听来接他的那个人喊他‘陆总’,这么说,他还是企业高管?他开的那辆车我知道,如果是顶配的话要好几百万呢。”

进了电梯,只有她们两个人,时知渺这才开口,但说的是工作上的事:

“你记不记得一个风湿性心脏病、瓣膜关闭不全的病人,叫刘汉华。”

王媱不假思索道:“我每天病人那么多,哪里记得住某一个病人啊?”

时知渺便说得再清楚一点:

“他们父子打扮很朴素,老人有心力衰竭和反复性心律失常,三个月前挂了你的号,当时的检查结果就有手术指征,但你只是给他开药回家吃,可能还叮嘱他下次复查挂别的医生。”

“所以上周五,他们父子就挂了我的号——现在想起来了吗?”

她描述得这么清楚,王媱没办法再说不记得,这才随意地说:

“好像是有这么个病人,他们没钱做手术,我就让他们先吃药保守治疗喽。”

时知渺:“他的瓣膜病变那么严重,保守治疗有望好转的概率非常低,应该尽早手术,万一他在外面发病来不及送医,那就是一条人命,你这么做很不负责任。”

王媱被她说得不高兴:“他们没钱我就那么治有什么不对?病人现在是出事了吗?时知渺,你凭什么质问我?”

如非必要,时知渺其实都懒得跟王媱说话。

王媱比她大两岁,也比她早一年进医院,到现在还只是主治医生,手术不能主刀,只能在二助或者三助的位置。

她不能主刀,所以也不喜欢做手术,还怕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太多挤占她下班时间。

所以经常“建议”有手术指征,但也可左可右的病人保守治疗,回家吃药,再叮嘱对方下次挂号挂别的医生。

十分迷惑的操作。

科室的医生都知道她的做法,但架不住她跟副院长的关系暧昧,并且到现在也没真的出过事,他们也无可奈何。

时知渺说:“这个病人的儿子上周五在门诊部闹事,骂你让他们吃了几千块钱的药却没有好转是在骗钱,这还叫没出事?”

王媱只觉得自己被她这么教训很没脸,瞪着她道:

“你别管得太宽了!你还没当上我们科室的大主任呢,休想对我指手画脚,有本事你就一周五天都去门诊坐班,把所有病人都收进来做手术!”

时知渺冷声:“你这是无理取闹。我会向主任汇报你的情况。”

“去就去,谁怕你啊!”

电梯到了,王媱剐了她一眼,直接出去。

时知渺当真去找了科室主任。

主任却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但咱们也不能忽略事实,小王给病人开的药都是对症的,没有问题,病人也好好从我们医院离开,后面怎么样,就不是我们医院的责任了。”

“当然,我会提醒小王以后注意,但这件事就这样了,大家都是同事,闹得太难看,工作也不好开展,你说是吧?”

时知渺知道,主任是因为王媱背后的副院长才和稀泥。

“好啦,去工作吧,小时。”

时知渺离开主任办公室之前,又说了一句: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主任,您还是警告一下王医生吧,别等出事了就来不及了。”

不管主任还要说什么,时知渺直接离开。

·

到了周四,蒲公英的腿也基本恢复正常,算是有惊无险过了这一关。

时知渺连续几天早晨上班都看到物业带着专业人员在草丛喷杀虫剂,还设置了警示牌,让人暂时不要靠近撒药的区域。

北城要入冬了,天气冷,蚊虫也会减少,想必以后蒲公英再出来遛也不会有危险。

时知渺放心地回了家。

今天徐斯礼早下班,也在家里吃饭。

时知渺进门的时候,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平板。

她换了鞋走过去,他就抬起头,意味深长地说问:“周六的事,徐太太应该没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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