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月夜问天生死战,天武神经显神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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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月圆。

京郊,问天台。

这是一块从山体中探出的天然石台,孤悬百丈悬崖,台面光滑,映着清冷月华。

自古,此地便是京城江湖的生死台。

上去两人,下来一个。

风,很冷。

刮过空旷石台,呜咽作响。

邀月立在台下百步,一身宫装在夜风中猎猎翻飞。

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冷若冰霜。

她不担心林玄会输。

她只是不悦,这世上竟有别的女人,能逼得林玄必须亲自动手。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忽然,一股杀机浓烈至实质,凭空涌现,将月色浸染成墨!

一道黑影,在月光下现身,直落问天台中央。

石观音。

她脱去雍容宫装,换上一袭紧身黑纱,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妖异而致命。

她不再掩饰。

宗师巅峰的恐怖气势,化作黑色气焰,在她周身升腾,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冰冷的目光穿透夜色,死死钉在林玄身上。

那眼神,怨毒得要将他生吞活剥。

“本宫会让你跪在地上,在最深的绝望中,一寸寸舔舐自己的鲜血!”

她的声音,再无半分酥媚,只剩刺骨的恨意。

与她冲霄的杀气相比,林玄显得过于悠闲。

他依旧一身白衣,背着手,慢步走上问天台,神态轻松得像是在踏月。

他对台下的邀月摆了摆手。

“看戏就好。”

“无论发生什么,别插手。”

他要的,是亲手击溃这位大漠妖妃的全部骄傲。

从灵魂到肉体,从武功到尊严,彻彻底底!

“死到临头,还敢装腔作势!”

石观音见他这副模样,怒火攻心。

她身形一晃。

整个人,消失了。

不,是化作了一缕没有实体的黑烟。

《天武神经》!

这是她从东瀛秘术中悟出的绝学,身法诡异,肉眼根本无法捕捉轨迹!

下一瞬,黑烟飘至林玄面前,一只白玉般的手掌,带着腐蚀骨肉的阴寒之气,直印他的胸膛。

快!

快到极致!

林玄却不闪不避,脚下猛然一错。

【踏月步】!

从虚夜月那里解锁的鬼王府绝顶轻功,同样以诡异步法见长。

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险险避开这一掌。

一道黑烟,一道白影,在巨大的问天台上,瞬间化作两道纠缠的鬼影。

砰!砰!砰!

石观音的掌法,时而阴寒彻骨,时而刚猛如火,阴阳转换毫无凝滞,防不胜防。

林玄并指成剑。

【鬼王府剑法】!

他虽无剑,但指尖吞吐的剑气,却带着鬼王府武学那股君临天下的霸道与酷烈。

剑气与掌力在半空激烈碰撞。

轰鸣声响彻山谷,坚硬的问天台被交手余波震得微微颤抖,碎石飞溅。

台下的邀月,凤目微凝。

这个石观音,不愧是宗师境的高手。

其武道修为,远在怜星之上,比自己也是不相上下。

但林玄,同样深不可测。

他指尖的招式,时而霸道绝伦,带着鬼王府君临之气;时而轻灵飘逸,暗藏西宁派的身法;更夹杂着数种她闻所未闻的诡谲路数。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已过百招。

局势,却在此刻发生微妙变化。

林玄,竟渐渐落入了下风!

石观音浸淫武道数十年,战斗经验何其老辣,摸清林玄的路数后,攻势愈发狂暴凌厉。

《天武神经》的威力,被她发挥到极致。

每一招,都蕴含着奇特的武道至理,引动天地之力,压制对手的一切反应。

林玄的身法虽快,但在纯粹的力量和招式的精妙上,被完全压制!

他开始狼狈地躲闪。

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嗤啦——”

石观音的掌风,终于扫中他的臂膀。

林玄身上那件雪白衣袖,被凌厉真气瞬间震碎,化作漫天碎布。

他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呼吸都急促起来。

台下的邀月,心头猛地一紧。

那双握在身侧的玉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一股冰冷的宗师气机,在她周身若隐若现,几乎就要出手。

台上的石观音,见状则是越战越勇,脸上露出残忍快意的笑容。

她赢定了!

“怎么了?”

她一边狂攻,一边用恶毒的言语摧残林玄的意志。

“那个在天香楼里,口若悬河,将本宫贬得一文不值的男人,就这点本事?”

“真是让本宫……”

“太失望了!”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再无保留,全力催动《天武神经》。

轰!

一股比之前恐怖数倍的气息,从她体内爆发!

整个问天台,都被她那黑色的真气彻底笼罩。

天上的圆月,都变得黯淡无光。

她准备,给予林玄最后一击!

她要将林玄的骨头一寸寸捏碎,再慢慢欣赏他绝望的表情!

然而。

她没有注意到。

那个看似狼狈不堪,被逼到绝境的林玄,那双眼眸里,却无风无浪,不见半点惊惶。

没有半分恐惧。

甚至……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并非不敌。

他是在享受。

享受这场高强度的战斗,用自己的身体,去亲身体验和解析,这门来自异域的《天武神经》。

它的运行轨迹。

它的真气属性。

以及……它的破绽!

他就是在用石观音本人,用这位宗师巅峰的绝顶高手,来为自己“喂招”!

用她的全力以赴,来印证自己脑海中,那已经推演了千百遍的武学至理。

当石观音的气势攀升到顶点,准备发出必杀一击时。

林玄感觉,差不多了。

“喂”得,已经够了。

这门神功,他已经彻底看透。

在石观音那扭曲而快意的注视下,那个被逼到问天台边缘的白衣青年,缓缓抬起了头。

他嘴角的弧度,终于再次变得玩味而残酷。

“多谢款待。”

他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石观音的耳中。

“现在……”

“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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