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萧衍为什么要帮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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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误会!天大的误会!”钱干事擦着冷汗,语无伦次,“沈同志觉悟高!拥军模范!我们……我们这就回去,向公社领导如实汇报!澄清事实!严肃处理造谣诬告者!”

孙干事连连点头,看都不敢再看萧衍手中那封“家信”,更不敢看沈青禾,仿佛那西屋是什么龙潭虎穴。

他对着萧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萧同志,您看……我们这就……”

萧衍面无表情,动作沉稳地将那封只展露了关键抬头、问候、落款(伪造部分)的信纸重新塞回信封,仔细包好油纸,放回内袋。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但那无声的动作,却带着比千言万语更沉重的压力。

他这才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孙干事和钱干事,最后落在沈青禾身上,微微颔首,声音依旧低沉:

“沈同志手艺很好,帮我省了不少事。军属互助,分内之事。”这句话,既是坐实了之前的说法,也是给沈青禾正名。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孙干事如蒙大赦,点头哈腰,拉着还没完全回过神的钱干事,几乎是逃也似的挤出人群,推起自行车,头也不回地狼狈离开了周家院子,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敢留。

一场足以将沈青禾打入深渊的危机,在萧衍带着神秘背景的强势介入和崽崽那惊险万分的“神之一笔”下,以戏剧性的方式,瞬间化解!

死寂。

整个院子,整个周家,甚至整个红旗大队关注着这里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站在西屋门口、如同定海神针般的高大身影,又看看屋里那个脸色苍白却眼神清亮的沈青禾。

王翠花和周红梅脸上的幸灾乐祸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缩在堂屋里瑟瑟发抖。

刘桂花更是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青禾背后,竟然还站着这样一个深藏不露、连公社调查员都吓得屁滚尿流的煞神!她完了!

沈青禾看着萧衍,心中翻江倒海。感激、震惊、疑惑……种种情绪交织。

她很清楚,那封信的内容是假的,是崽崽在千钧一发之际伪造的。

但萧衍拿出的那个信封是真的!其实如果不伪造内容的话,光是信封上的邮戳,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萧衍也静静地看着她,那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伪装,看到了她灵魂深处的坚韧和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画面骤然恢复,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紧接着是现场压抑不住的喧哗!

“老天爷!萧……萧衍他……”

“我就说他不一般!那气势,刚才调查员脸都吓白了!”

“青禾妹子竟然帮过他?还是军属互助?”

“这下好了,连公社的人都吓跑了!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青禾妹子,你没事吧?”

人群的议论声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小小的院落。

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对沈青禾的重新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王翠花和周红梅在堂屋里,脸上的幸灾乐祸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两人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仿佛西屋门口站着的是能勾魂索命的阎罗。

刘桂花更是面无人色,双腿软得像面条,若不是扶着土墙,早已瘫倒在地。

她死死盯着萧衍那高大挺拔、带着无形压迫感的背影,又看看屋内沈青禾平静清亮的脸,一股巨大的悔恨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脏。

完了!全完了!她踢到了铁板了!这要家里的男人知道她惹了这么大的篓子,可有她受的了。

她太清楚了!那封信的内容是假的!是崽崽在千钧一发之际,赌上被发现的风险,消耗宝贵的能量伪造出来的!那力透纸背的“萧伯钧”三个字,是她情急之下根据萧衍的姓氏和那信封的分量猜测的!

但是!那个信封是真的!那来自首都核心单位的邮戳,那代表着极高保密层级的收信地址,绝非伪造!

萧衍能在关键时刻拿出这个信封,配合她完成这场“双簧”,时机把握得分毫不差,这绝非偶然!

他甚至没有试图去看信的内容(或者他根本知道是空白?),就那么精准地只展示了关键部分,震慑住了调查员。这份心机、胆识和……默契?

还有他刚才那句话——“沈同志手艺很好,帮我省了不少事。军属互助,分内之事。”

声音低沉平稳,却掷地有声,直接将她从“投机倒把分子”的泥潭里拉出来,稳稳地安放在“拥军模范”的光环下。

这份维护,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分量千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住在废弃牛棚、沉默寡言的退伍兵,怎么会拥有那种层级的信封?

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比如,崽崽的存在?或者,他只是在利用她,达成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无数个疑问在沈青禾脑中盘旋,让她看向萧衍的目光复杂无比。

萧衍也静静地看着她。

那深邃如古井寒潭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强装的镇定,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翻涌的惊疑、后怕和探究。他没有解释,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举动只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

在一片敬畏、恐惧、庆幸交织的目光注视下,萧衍对着沈青禾,再次微微颔首,动作简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然后,他转身,迈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走去,方向直指村尾的牛棚。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挺拔如松,带着一种与这破败村庄格格不入的孤绝和强大。

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屏息后退,鸦雀无声,只剩下他军靴踏在土路上的沉闷声响,一声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也敲在沈青禾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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