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帮人帮到底,王翠花又炸毛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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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农村常见或相对容易找到的东西。

“啊?这……”张寡妇有些茫然,但看到沈青禾不容置疑的眼神,立刻点头如捣蒜。

“有!有!干净的棉花……我拆了件旧棉袄芯子,攒着点……酒,还有点过年剩的高粱酒底子!艾草……屋后晒着有!草药……我这就去挖!这就去!”

她像是被注入了活力,转身就往外冲。

“等等。”沈青禾叫住她,“先烧一大锅开水,放凉。找块最干净、最软的布,用开水煮过,晒干。准备一把干净的小刀,也用开水煮过。”

她的指令清晰、冷静,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张寡妇连连应声,跌跌撞撞地去准备了。

沈青禾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痛苦呻吟的老人,眼神复杂。

她并非医者仁心,这额外的麻烦本不在计划之内。

但崽崽的扫描结果告诉她,这老人若得不到有效处理,感染一旦入血,必死无疑。

而张寡妇,这个刚刚建立的、可能还有点用处的“眼线”,也会随之崩溃。

更重要的是……沈青禾的目光扫过老人身下那恶疮,一丝冰冷而精明的算计在她心底掠过。

张寡妇很快把东西备齐了。一盆温热的、煮过的干净布片,一小碗高粱酒,一堆干净的棉絮,还有捣烂的草药糊糊。

沈青禾用煮过的小刀,小心地刮掉伤口边缘一些明显坏死的腐皮和黏连的污物(崽崽精准指示着位置),动作冷静得近乎冷酷。

剧烈的疼痛让老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张寡妇死死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

清掉最表层的腐坏组织,露出底下红肿渗血的创面。

沈青禾用煮过的软布蘸着烈酒,开始擦洗伤口。

酒精的强烈刺激让老人疼得几乎昏厥,但这粗暴的方式却是眼下唯一能做的消毒。

【娘亲,创面清理度约60%,深层感染和坏死组织无法手动清除,需要后续草药和护理抑制。】崽崽汇报着。

沈青禾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将捣烂的车前草、蒲公英和金银花糊糊均匀地敷在相对新鲜些的创面上,这些草药有清热解毒、消肿排脓的功效。

最后,她拿起那些撕扯得异常松软、蓬松的棉絮,厚厚地、轻柔地垫在老人的骶骨、坐骨等受压部位,确保创面悬空,不再直接接触硬板床。

再用煮过的软布轻轻覆盖在敷了草药的创面上。

“以后,每隔两个时辰,给她翻一次身,换一次垫着的棉絮位置。这些草药,每天换一次。垫着的布,每天换洗,必须用开水煮过晒干。”

沈青禾直起身,对张寡妇交代,语气不容置疑,“水,让她多喝。弄点糊糊、米汤喂她,光饿着不行。”

“哎!哎!都听你的!青禾妹子,你……你真是……”

张寡妇看着婆婆虽然依旧虚弱痛苦,但敷上草药后,那撕心裂肺的呻吟似乎稍稍平缓了一些,看向沈青禾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激和敬畏。

“那块丝绸,做汗衫太小了。”沈青禾话锋一转,从带来的小布包里拿出那块依旧柔滑却明显裁剪过的旧丝绸,以及——几块从系统转化的藏青棉布上裁下来的、同样柔软细密的棉布片。

“我改了一下,拼了块棉布,做了个贴身的软垫套子。你把这个套在外面,里面填上干净的棉絮,垫在她身子底下,比直接垫棉絮强些。”

她把一个缝制好的、内层是丝绸外层是藏青棉布的柔软套子递给张寡妇。

丝绸的柔滑能最大限度减少摩擦,棉布则更吸湿透气。这是沈青禾在现有条件下能想到的最好方案。

张寡妇接过那触手柔软光滑的垫套,看着那细密的针脚,再看看床上似乎稍微安稳了一点的婆婆,眼泪再次决堤,扑通一声又跪下了:“青禾妹子……大恩大德……我……我下辈子做牛做马……”

“起来。”沈青禾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有用的消息,稀罕的草药根子。另外……”

她顿了顿,“帮我留意村里谁家有多余的棉花,或者能弄到棉花票。我按市价收。”

她需要大量的棉花,不仅是为了张寡妇的婆婆,更是为了她即将展开的“事业”。

柔软的内衣填充、病人的护理垫……棉花是必需品。靠拆旧棉袄,杯水车薪。

“哎!好!好!我一定留意!”张寡妇抹着眼泪,拼命点头。

沈青禾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间弥漫着痛苦和药味的小屋。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深深吸了口气,将那股浊气压下。

张寡妇这条线,算是初步绑紧了。一个感激涕零、急需依靠又身处底层、消息灵通的寡妇,有时比钱更有用。

她回到周家,刚走到西屋门口,就听到东屋传来王翠花怨毒的咒骂:

“……小贱蹄子!不得好死!就是个灾星,克得我儿坐班房,我闺女烂了脸,自己倒买上缝纫机摆上阔了!”

“呸!那钱那票,指不定是啥道来的!”

“等着吧……老天爷长着眼呢!看你能得意几天!等我家建军回来……看怎么收拾你!把你那破机器砸个稀巴烂!把你……”

咒骂声断断续续,各种怨毒不堪的语言,从王翠花嘴里喷出。

“......定是勾搭了哪个野男人换的!不要脸的骚货!”

“等着吧,等公社干部下来查,看你这脏钱脏票子能捂多久!到时候把你拉去游街批斗...不要脸的破烂货!”

王翠花显然是气狠了,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破风箱般的喘息,却依然恶毒地诅咒着。

不过真心佩服王翠花的体力,这骂了半天了,还不罢休。

“我闺女的伤......也是你克的!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你!劈死你个扫把星!”

“建军啊......我的儿啊......你快点回来啊,回来替你娘和妹子出这口恶气!把这小贱人扒光了丢出村去!”

伴随着恶毒的诅咒,东屋还传来压抑的、摔打东西的闷响,大概是王翠花气无处撒,在捶打床板或墙壁。

沈青禾站在西屋门口,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穿透土墙的诅咒只是几声无意义的犬吠。

崽崽在她脑中适时出声:【娘亲,负面情绪能量波动强烈,建议屏蔽或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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