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关(1 / 1)
回廊尽头,冷面宫女不知何时已然俏立在那里,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漠然。
她的眼睛首先落在了地上那狼狈不堪的胖瘦二太监身上,“怎么回事?”
胖太监连忙道,“回禀雪鸢姐!是……是小的们自己不当心,走路摔的!”
瘦太监补充道,“对!早上我俩结伴去茅房,没留神台阶……一起摔了!”
看得出来,这两太监,对这叫雪鸢的宫女很是尊重。
雪鸢又看向了一旁的张德海,“张总管,他们说的,是真的?”
可能毕竟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吧,就连张德海都有些毕恭毕敬了。
张德海欲言又止,见范尚正用一双阴狠的眼睛瞪着自己呢。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喉咙里干涩地挤出声音,“是……是的!雪鸢姑娘明鉴!就是这两个蠢奴才自己摔的!杂家……杂家亲眼所见!还骂了他们两个毛手毛脚,不成体统!”
胖瘦太监都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张总管骂得对!”
雪鸢的目光又移向一旁垂手而立、显得异常“恭顺”的范尚。
范尚则脸上带着茫然和无辜,“小的刚起身开门,就见张总管在训斥这两位公公……具体缘由,小的也不甚清楚。”
不想雪鸢却也没多问,转身后只留下一句,“范尚,跟我走,太后要见你!”
范尚应了一声,快步跟上雪鸢,“姐姐原来叫雪鸢?真是人如其名……”
不过没等范尚说完,雪鸢立刻驻足,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范尚。
范尚顿时想起来,自己昨晚才答应她,不跟她开玩笑了。
他立刻做了个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雪鸢这才转身而去。
长乐宫寝殿内,太后吕娥已然梳洗停当。
她今日换了一袭鹅黄色软缎宫装,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细腻。
她此时正拈着一枚小巧玲珑的水晶虾饺,姿态优雅地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丰腴的身体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吕娥的那份成熟妩媚的风情,在晨光里更显惊心动魄。
范尚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吕娥了,看得都不禁一阵发痴。
不过,很快那诱人的食物香气,引得他肚子里的馋虫一阵“咕噜”乱叫。
毕竟穿越至今,范尚还没吃过一口东西呢。
吕娥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用银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羹汤,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范尚咽了一口唾沫,尼玛,知道你老公我还没吃饭,这故意的吧?
半晌后,吕娥才慢悠悠地开口,“饿了?”
范尚深吸一口气道,“有点!”
太监也是人,也要吃东西啊,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吕娥轻轻放下银勺,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帕。
她慢条斯理地按了按唇角,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哀家昨晚没有睡好……”
范尚闻言眉头一动,什么意思?
你想暗示啥?
不过他却随即想起昨夜自己的那场好梦来。
哼哼!
那梦中的吕娥,可比眼前的太后要可爱多了。
吕娥继续说道,“睡眠不好,心情就不会好!你不是答应过哀家,每天讲一个笑话么?今天你的脑袋还能否继续挂在脖子上,就看你自己的了!”
范尚却暗骂道,哪有大清早就让人讲笑话的?
他嘴上却朝吕娥道,“回禀娘娘,小的饿着肚子,讲不出笑话!”
吕娥却是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道理?”
范尚回道,“饿着肚子心情就不会好,自己心情都不好了,怎么可能讲出好笑的笑话?”
雪鸢怒声道,“大胆,居然这么和太后娘娘说话?”
范尚却一耸肩道,“小的在娘娘面前,向来是实话实说!”
雪鸢还想说什么,却被吕娥挥手阻止了。
她随即指着桌上的一叠那包子道,“好,那这碟鹿肉包子,就赏你了。”
范尚立刻道,“谢娘娘!”说完就要伸手拿包子。
吕娥却伸手挡住了,“不过,咱们有言在先,你要是讲的笑话不好笑,哀家就让人将你剁成包子馅!”
范尚心里暗骂,我靠,这么狠?
但他嘴上也只能答应,“是!”
吕娥这才松开了手,范尚连忙抓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下去。
鹿肉馅的包子,范尚还是第一次吃。
不过可能是太饿了,他也没觉得和普通肉包子有什么太大区别。
范尚狼吞虎咽,吃得毫无形象,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烫得直吸凉气也舍不得停。
一个包子三口两口就下了肚,立刻又抓起第二个,恨不得连自己的手指都吞下去。
雪鸢见状,不禁眉头微皱。
吕娥却端起清茶抿了一口,看着范尚如此,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等范尚吃完后,吕娥荡了荡茶杯,“吃饱了,也该开始了吧?”
范尚其实在吃包子时,脑子也在飞速地想着笑话。
毕竟自己那时代的笑话,大多数都有时代印记,能讲给吕娥听的还真是不多。
等吃饱肚子时,脑子里其实也有了一个段子。
这时他深吸口气道,“从前有过长得极丑的男人娶了一个极美的女人……他实在想不通,这么美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自己,新婚之夜他就问了新娘……新娘说……”
吕娥依旧斜倚着,指尖在案几上无意识地轻点,看不出喜怒。
雪鸢则垂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不过范尚又开始故作高深,停了许久也不说话。
吕娥这才皱眉道,“新娘说什么?该不会又是……下面没了吧?”
范尚见吕娥发问了,这才说道,“新娘说,‘我弟弟在澡堂给你搓过澡!’”
吕娥顿时一愕,“什么意思?没了?”
范尚一耸肩,用一副“你懂得”的眼神看着吕娥道,“没了!”
不过很快,吕娥就会过意来,又是“噗嗤”的笑出声来。
雪鸢却是一脸问号,太后又笑了?
这算什么笑话?
哪里好笑了?
范尚看在眼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又过一关。
这种靠悟性的荤段子,只有吕娥这种熟女才会明白意思。
雪鸢这种小女孩,特别还是这个保守时代的,肯定是听不明白的。
范尚立刻朝吕娥道,“多谢太后,又让小的脑袋在脖子上多待一天!”
吕娥眼中还残留着未尽的笑意,却又横了范尚一眼,“好你个奴才!从哪里听来这等……这等粗俗市井的浑话!”
范尚见这吕娥就是标准的口嫌体直。
明明听完笑个不行,偏偏还要和昨天一样“责怪”自己几句。
他刚要回话,这时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母后,什么事这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