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内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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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冷冷地睨她一眼,方才娇俏可人的模样猛地一收,站在沈妃面前的女人立刻变得高贵大方,艳压群芳,周身的气质迥然不同。

“你说,我儿在此与人私会,还真是张口就来,留着你这根舌头也是惹祸啊。”

刘拱墅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皇帝,默不作声地低下头,他知道,这一盘棋沈妃是满盘皆输了。

摄政王妃与宁二小姐在一起叙话,无论如何也扯不到与摄政王世子私会上去,沈妃胡乱攀咬,谁也不会保她。

“你……”沈妃脸色苍白,语不成句,只能徒劳无功地争辩道,“皇上,臣妾并不知道王妃也在此,若是知道,定然不会……”

“你住口!”皇帝猛地掷出手中的佛珠,刚好砸在了沈妃的脚边。

穿过佛珠的线断裂开,佛珠一颗又一颗地滚落,将沈妃的心也撵得七上八下,不得安稳。

“王妃召见宁小姐,被你说得如此有损人伦,沈妃,你真是叫朕失望。”皇帝想了想,又添了两个字,“透顶。”

昭若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拼尽全力地去掐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小二缓缓地道:“宿主,你可能有所不知,从前皇上追过咱们这位摄政王妃,只是最后失败了,摄政王妃喜欢的是摄政王,皇上为此还恼怒了好几年呢。”

“摄政王比皇上年纪大上一轮,这俩人居然能一起争抢摄政王妃?”昭若安沉默了一下。

小二神秘地一笑,机械音里都充满了兴奋:“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皇室秘闻了!其实,世子并非是王妃亲生,王妃是王爷的续弦,比王爷小上一些岁数也是合乎规矩的。”

昭若安若有所思。

怪不得这对母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如此奇怪,虽说能看得出来感情很好,但是并没有母子之间该有的尊崇和感激。

她再看向王妃张幼仪的时候,眼神里难免带上了两分严谨和慎重。

能让桀骜不驯的大反派认可这位后母,张幼仪的手段定然是有的。

在昭若安得知八卦的时候,沈妃已经跪在地上听候发落了,这一局沈妃根本不知道能怎么扳回来,她的狼狈是写在脸上的。

御花园内风吹草动,千秋阁中寂静无比。

皇帝的声音一落千钧:“沈妃无德,语乱后宫,从今日降为嫔位,闭门反省一月。”

完了。原本还有可能成为贵妃,现在竟是连一个妃位都保不住了。

沈妃脚一软,眼神都变得呆滞了起来。

刘拱墅弓着身子走上前去,小声地道:“沈嫔娘娘,请吧。”

如今已是沈嫔的沈妃失魂落魄地起身,慢吞吞地挪动着步伐,浑身的怨气都散发了出来,活像是一尊怨气灵。

她恶狠狠地瞪了昭若安一眼,昭若安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得罪不起别的人,就把锅都扣在我的身上?”她嘴角一撇。

皇帝从轿辇上走了下来,一步步地走向张幼仪,眼神里的柔情蜜意几乎就快要滴出来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道:“好些日子没见了,王妃还是和从前一样,容颜依旧。”

张幼仪张了张嘴,还没把难听的话说出口,就听得御花园中的人都炸了锅。

“太后娘娘驾崩了——”

哭喊声四起,触目可及的宫女和太监们都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泪流满面。

昭若安随着人群行大礼,心里某个角落泛起一抹震动。

她改变了书中的轨迹,这一次,她没有站在病榻前,看着那个瘦如枯槁的老人离去。

故事的走向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几乎是转瞬之间,皇宫便换了个样子,白布和绸缎挂满了棱角,每个来往的人脸上都挂着显而易见的哀容。

慈宁宫。

达官显贵们都跪在殿外,殿中只有区区几个位高权重的近臣,太子夏华熠跪在榻前,冲着已经仙逝的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宁采言跪在他的身侧,以她的身份地位,原本是这个殿都进不来的。

她梨花带雨地落着泪,好似下一瞬就要伤心到晕厥了,但是眼底的光辉是喜悦的,喜悦得她连跪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痛苦都察觉不到。

“吱呀——”

慈宁宫的正门打开。

昭若安走进大殿,跪在母亲的身边,宁采言冲她投去了一个胜利者的眼神,洋洋得意得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安儿,太后娘娘临走之前,为太子举荐了宁采言。”李瑾容担忧地握了握昭若安的手,又怕被人看见,所以只能小幅度地动作。

“母亲,太后可有说,等宁采言入了东宫,要给宁采言什么身份?”昭若安并不觉得惊讶,只淡淡地问道。

李瑾容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黯然:“并未说。只是与太子说,等你嫁入东宫,让宁采言随侍。”

“当暖房奴婢算是随侍,当最卑微的淑女也是随侍,母亲不必担心。”昭若安安抚着。

她的话好似有摄人心魄的魔力,李瑾容很快便被安抚了下去。

等众人跪了许久,总算是可以出宫回家,昭若安迅速地搀扶着李瑾容,防止她因为久跪伤着腹中的孩子。

宁采言蹿了过来,和昭若安一左一右地扶住李瑾容的手臂,神色亲昵。

她的嘴角微微往下耷拉着,眼底的光芒却很强盛。

“母亲,您肚子里的是小妹妹吗?我们就要有四妹妹了吗?”宁采言好奇地道。

周围的人看过来,只能瞧见这一家三口很是和睦,却听不见宁采言究竟在说什么。

李瑾容的脸色顿时就顿住了,她沉沉地看着宁采言,若不是此时在慈宁宫不得动手,她就要拿出正室的威仪好好教训这个庶女了。

宁采言只微笑着,丝毫不惧怕。

她得了太后的金口玉言,更是临终一份最为有份量的举荐,她认为,她在丞相府里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父亲真的很宠你。”昭若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她盯着宁采言,一字一顿地道,“若是以后你得知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后悔?”

宁采言满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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