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给自己挖了个大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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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昭若安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性格,她快步起身,躲在人群末端偷偷打量。

只见一年轻女子眉头紧皱,不断用帕子去擦腰上的茶渍,口中还在咒骂着:“作死的东西,我这身衣服可是阆州进贡的重莲绫,是今日为了觐见宣王特意裁制的,买你十条狗命都绰绰有余了!”

“请贵人恕罪!”那撞人的男子匍匐在地,姿态极尽谦卑。

可昭若安却看到,他眼中并无半分惶恐与歉疚,反而是带了浓浓的恨意和轻蔑。

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实在太奇妙了,这个跪在地上的男子,竟就是昨日为她鱼羹取名的年轻书生。

“一个贱奴,也敢求我饶恕?”那女子上去就是一脚,将男子踹倒在地,全然没有一副大家闺秀该有的做派,与那市井泼妇一般聒噪。

”你可知,我父亲是太医院掌药,替太后治愈了头疯之症,功不可没,你敢得罪我,信不信我阉了你做太监!”

这时,人群中有人笑了。

“掌药不过是个五品小官,有什么可炫耀的?”

“沈扶摇,别说你穿着太后赏赐的重莲绫,就算是穿了皇上赏的凤袍,宣王也未必会多看你一眼。”

那位被称作沈扶摇的女子脸色骤变,随意折了支花圃里的牡丹便抽打在男子身上。

“低贱的东西!还不滚过来受死!非要叫我父亲来你才知道厉害!”

“你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一惊,纷纷后退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但我只知道,敢在丞相府撒野的人,定不会有好下场。”说话的,正是丞相夫人,冯氏,与冯氏并肩而行的英俊男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宣王。

“参见宣王!”众人齐声道。

“起来吧。”宣王的声线和缓动听,“发生了何事,让美人们如此惊慌?”

他语速不快,听起来总带些温柔意味,剑眉下弯起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风姿卓越,翩翩煦耀,真是位令人心生好感的美君子。

可只有昭若安知道,这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是个可怕又疯癫的狠角色。

在原文中,男主为了斗倒他可是几乎丢了半条命的,昭若安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和这个心机男孩拉开距离。

但仅仅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却依然落入了宣王眼中。

他的目光看似无意地飘过来,正好与她四目相对,昭若安一愣,急忙装作掉了东西,蹲在地上开始看蚂蚁搬砖。

“也罢,这是丞相府,若有人受了委屈,还得要丞相夫人出面做主才好。”宣王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平和。

冯氏朝宣王恭敬一笑,随即扶着鬓角的足金步摇冷声道:“沈扶摇张狂无礼,冲撞宣王殿下,拉出去杖毙。”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色刷白。

好歹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就这么轻飘飘地打死了?

“夫人饶命!宣王饶命!”沈扶摇满眼惊恐,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她浑身都在颤抖,凄厉的哭声震得人头皮发麻,可冯氏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一个眼风扫过,便有小厮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冯氏撇了眼地上的男子,语气森冷,“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男子诚惶诚恐地爬起来,昭若安这才发现,他左腿竟瘸了。

“我特意命人从洛州运来这些名品牡丹,诸位不要被旁人坏了兴致,继续观赏吧。”冯氏又恢复了原本端庄威严的模样。

沈扶摇的哭声还回荡在耳边,众人都被刚才那一幕吓到,宛如惊弓之鸟,颤颤得低下头不敢出声。

很快便有人将那盆被折损的牡丹搬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更加艳丽芬芳的魏紫。

不过片刻,赏花宴就重新热闹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眼看人群就要散开,昭若安也打算趁乱遁走的时候,冯氏就带着宣王水灵灵的走到了她面前。

“这不是谢夫人吗?好久不见了。”冯氏上下打量她,眼底浮起一丝不屑。

昭若安只能朝她行礼,“见过宣王,见过夫人。”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未出嫁呢,短短几日光景,还真是叫人感慨啊。”

说罢,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掩着唇轻笑起来,“听说,你如今在街上卖什么鱼羹?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做出来了。”

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原主可做过太多了,昭若安知道,冯氏这是在故意挖苦她。

若换了从前,她早就闹起来了,可现在,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

昭若安淡然一笑,“身为谢家主母,我自然要为一家老小打算,夫人身份高贵,想必一辈子都无需吃这样的苦。”

“这是自然。”

冯氏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如今,大街小巷上都将你那鱼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正好,我女儿近日卧病在床,食不下咽,你若能令她开胃,我自有重赏。”

众人纷纷投来看好戏的目光,昭若安倒是眼前一亮,对她来说,这可真是个赚钱的大好机会。

她一口答应下来,“这个自然是没问题,请问曹小姐平日可有忌口?”

“丞相夫人,给曹小姐吃这种街边小食,是不是有失身份啊?”

昭若安寻声望去,说话这人正是方才说,就算沈扶摇穿了皇上赏的凤袍,宣王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年轻姑娘,看打扮,应该也是位官家千金。

哎,长得真不错,就是太蠢了。

果然,冯氏的眉头微微一拧,冷笑道:“这位是?”

见宣王也好奇地看向她,那女子面色大喜,刻意侧身露出半截白皙脖颈,向下盈盈一拜。

“臣女名叫汪珍珠,家父是籍田令......”

“口无遮拦,拉出去掌嘴一百!”冯氏不耐烦打断她。

汪珍珠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扯开嗓子不断哭求,“夫人饶命!这一百木板打下去,臣女的容貌就毁了,求夫人饶恕臣女!”

说完,她又眼泪汪汪地爬到宣王面前,扯着他的衣摆,声音如黄莺出谷,格外娇媚软怜。

“求王爷怜惜......”

宣王低头看她,只见她红唇微张,一双眼眸水雾朦胧,真是可人极了。

可这副模样并没有激起男人的恻隐之心,宣王的眼神暗沉了几分,默默往后退开,将自己的衣摆抽离。

冯氏见状,一个闪身上前,狠狠打了汪珍珠一巴掌。

“收起你的狐媚劲,敢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来人,把这荡妇拉下去!”

汪珍珠的下场,比那被杖毙的沈扶摇好不到哪儿去。

她被掌嘴后,冯氏还特意命人将她从众人面前拖下去。

昭若安偷偷看了一眼,只见她半张脸都成了团烂肉,鲜血一路淌过石子路,哀嚎着被人从丞相府角门丢出去。

冯氏看向她,嘴角微扬,眼神却冰冷无情,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带谢夫人去后厨。”

昭若安身子一顿,没想到这位丞相夫人会如此狠辣,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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