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落水纳妾(1 / 1)
座下鸦雀无声,都为二人的曼妙舞步而折服,或蹁跹莲步,或交颈环腰,一时竟都看呆了。
就连四王爷都目露赞赏,“这位公子和姑娘若非一起磨过三五年,都做不出这样精湛的舞步。”
“三五年?不至于那么夸张吧。”紫叶喃喃说了一句。
孟清沅眼神空洞,“谁知道呢。”
紫叶叹了一声气,“三年前,玥小姐被她未婚夫刺激的险些丧命,是夫人提着红缨枪上门把那对奸夫淫夫揍得屁滚尿流,五年前老夫人重病抱恙,是夫人您磕了九千台阶才换来圣药,要是侯爷真是三五年前与殷昭苟合一处的,那真是太对不起夫人了!”
孟清沅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其实若凌旭真与殷昭有私情,当然不会是三五年前。
毕竟庆儿都有五岁半了。
只会更早。
“好!好!真是一舞动京城啊!本王也算是见识到了盘鼓舞的风采!”
舞罢,四王爷抚掌赞不绝口。
凌旭这才放下心来,觉得这人情定然是稳了,于是匆匆就要带着殷昭下去。
这时候,垂帘后传来一阵平淡的男声,“淮南侯,殷姑娘,赏。”
殷姑娘?哪个殷姑娘?
方才还惊艳于舞技的宾客们议论纷纷,“什么意思?原来这姑娘不是淮南侯夫人?”
“自然不是啊,你没听人说吗,是个姑娘,还没出嫁呢!”
“没出嫁就和外男这么亲密?这淮南侯又是有家室的,这两人什么情况啊?”
凌旭面色一变,忙说,“殷姑娘是我嫂嫂!是我兄长的妻眷!马上就要进门了的!不算外人!”
“我兄长与她两情缱绻,死前特意托我照拂她,我是为尽仁义!”
现场的议论声这才平息了几分。
忽然“撕拉”一声,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殷昭的舞服被撕了个洞,白皙的腿若隐若现。
还有腿上清晰可见的“LX”的纹样。
这一下,舆论更是哗然,“夭寿嘞!这女的在腿上搞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这样搞是要脏人眼呐!“
“就是啊就是啊,你们瞧那图案,像不像左边一张大床,右边是两个人在........哎呀呀,说多了我都嫌脏!”
“我刚刚就奇怪呢,跳个舞怎么卯足了劲往淮南侯身上凑,原来是个臭不要脸狐媚勾引的,守寡守得忍不住,想男人咯!”
“瞧你说的,那刚刚淮南侯不也和她贴很近吗?依我看啊,那是郎有情妾有意,都不清白嘞!”
........
凌旭僵在原地,七嘴八舌的议论鄙薄声争相钻进他耳中,他几乎要站立不住了。
殷昭也被骂得抬不起头,慌忙去扯他,“阿旭,阿旭,怎么办啊.......”
“别碰我!”
凌旭觉得她是故意的,重重甩开她的手,气冲冲下去了。
场面缓缓复归于安静。
谁也没再提刚刚那场闹剧,但人心都有一杆尺。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妇人悄悄问孟清沅,“侯夫人,你夫君和寡嫂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啊?”
周围人都竖起了耳朵。
孟清沅语气冷淡,“您说笑了,他们能有什么事情?”
说话的夫人摇头咋舌,“刚刚大家都看到了,他们贴的那叫一个近嘞,侯夫人,你别嫌我多嘴,等回了府上啊,你得好好审一审你夫君!”
孟清沅没再接话。
此刻她心中只有死寂的平静。
她不懂什么舞步,但她看得见,方才跳舞时凌旭和殷昭对望时的眼神,并不清白。
........
酒至半酣,凌旭一下场,就托人寻到了那位谋士先生处。
“听说四王爷最近接管了野芷湖工程,微臣有些见解,想与先生聊聊。”
他客客气气让那小厮传话,真实意思是让四王爷兑现方才的承诺。
小厮却像是没听明白似的,“聊聊?我们先生是什么人,凭什么跟你聊?”
凌旭好声好气,“方才在席间是王爷亲口答应了的........”
“谁答应你找谁去啊,莫名其妙。”小厮不耐烦的走了。
凌旭傻眼了。
后院的长廊下,孟清沅死死盯着凌晟,颤着嗓音道,“真的是你!”
“你竟然没死,你当真没死!”
凌晟淡哂,“这样明显的真相,你一直到现在才终于发觉,真是难为你了。”
孟清沅哑然,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与从前变了许多,似乎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凌晟,翩翩浊世佳公子,一纸折扇轻摇间,便能俘获京城众女儿的心,年少登科,文武双全,却迟迟不肯娶妻。
就连每次与孟清沅相见时,也从来曲高和寡,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孟清沅嫁到凌家半个月,就没与这位名义上的夫兄说过几句话。
再然后,他便和凌旭一起上了战场。
因此孟清沅对他的印象,便是一个很有能力但性子冷淡的贵公子罢了。
而眼前的男子,肤色黑了,也瘦了,眼角眉梢还笼着淡淡的戾气。
闻言,他嘴角擒了嘲讽道,“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还与从前一样?”
孟清沅问,“你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凌旭和殷昭都说你死了?你明明活着,又为什么没跟着他们一起回来,反而是叫殷昭钻了空子,带着你儿子成了长房的媳妇?”
“我再说一遍,庆儿不是我儿子,是凌旭的。”凌晟厌烦道。
孟清沅咬着唇,倔强的说,“事到如今,尚未有完全定论,我为何要听你一张嘴道听途说?”
“关于殷昭和庆儿的身份,你先前不也一直在听凌旭一张嘴胡说吗?怎么,我的嘴不如凌旭的嘴可信?”
孟清沅说不过他,于是只好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报仇。”
凌晟言简意赅的说,“还有五日,便是殷昭进门的日子,那天我会亲自来一趟凌府,戳穿他们二人的谎言。”
孟清沅不语。
凌晟又说,“但是在此之前,我要从凌府取一样东西,需要你来帮忙。”
“什么东西?”
“你夫君和殷昭的婚书。”
许是孟清沅的目光太过愤恨,凌晟挑了挑眉,“你瞪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他们俩证婚的,冤有头债有主,谁辜负了你你找谁去。”
孟清沅狠狠抿去眼底泪意,问,“婚书在哪!”
“不知道。”
“......”
“可能在你们夫妇的枕边柜匣里,可能在你们的床榻暗格中,也可能你之前与他放婚书的地方,多了第二封婚书,你回去找找不就知道了。”
凌晟的语气含了戏谑和看热闹的捉弄,孟清沅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凌晟压低嗓音补了一句,“殷昭进门的前一晚,我在王记酒肆等你,你把东西给我。”
“知道了!”
她以前对凌晟知之甚少,从没想到这人竟这般饶舌!
字字句句都往人心窝子里戳!
这么厉害,怎么也不见他对付凌旭和殷昭去!
孟清沅愤而回席,还没走近,就听见不远处接连两声“扑腾”声。
“林家姑娘落水啦!救人啊!”
“淮南侯也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