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肺腑之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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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眼眶微微酸涩。

凌旭一脸诚挚的看着她。

这是她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夫君,是她孩儿的父亲,是她当年不顾一切也要嫁的男人。

他行事虽有不妥,可这也是因为他重情重义,不肯枉顾恩人恩情的缘故。

上次他宽衣时,后背上交错的伤痕至今触目惊心。

她该对战前尽忠的将士多一分理解,对自己相濡以沫的夫君多一些宽容。

半晌,她还是点了头,“好。”

凌旭如释重负。

看向孟清沅的眼中,愈发深情。

他方才说的不是假话,而是肺腑之言。

他以前总觉得孟清沅古板无趣,直到她这次闹了一闹,对他冷了一冷,他才发现她也是有脾气的。

有几分小脾气的孟清沅,格外动人,格外勾人心肠。

两人一起行至凝晖堂的时候,凌老夫人总算是放下一颗心。

“好,好,夫妇之间,哪能真闹出嫌隙?只要你们心里还念着彼此,天大的事也不叫事!”

孟清沅没说话。

凌旭笑着低头看向她,目光温情,说,“祖母说的是,我和清沅从不曾有过嫌隙。”

这样恩爱和睦的场景,却刺痛了某些人的眼。

殷昭飞快低下头去,掩住眼底一抹嫉恨。

今日用膳的时候,无论庆儿怎么哭怎么闹,凌旭坚持说不能和他还有他母亲坐一边。

凌旭和孟清沅姎姎坐在了一起。

崔氏吃着饭,冷不丁说了一句,“还挺会装。”

凌旭,“啊?”

“没什么。”崔氏吃完饭,屁股一拍就走了,她还要去照顾女儿。

用完膳,凌旭和孟清沅也准备回屋。

凌旭问姎姎想不想去逛庙会,姎姎兴高采烈刚想说愿意,忽然想到什么,神色黯然下来,说算了。

她想逛庙会,但只想和父亲母亲一起逛。

不想再带上别人。

下一秒,她听见父亲说,“只有我和你母亲,带上你,就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好?”

姎姎眼睛亮了,“好!”

一家三口相携而去。

殷昭险些掰断了手中的筷箸。

庆儿也不敢哭了,更不敢缠着父亲也要去庙会,方才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太冰冷了。

直到回了屋,他才含着哭腔问,“母亲,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殷昭眼眶也红着,她抱着庆儿,说,“不会的,你父亲最疼你了,他怎么会不要你?”

“可他带姎姎那个臭丫头逛庙会,不带我.....”

殷昭眼中闪过一抹悲伤。

她说,“庆儿,你还小,不懂事,其实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你父亲再疼我们,也照样得敬重正妻,这是礼法约束他的,而不是他自己自愿的。”

“母亲,那你为什么不是父亲的正妻?”

“.......因为你父亲已经先有正妻了,母亲想嫁给他,只能当妾,可我此生绝不做妾。”

妾就是奴才,是下人,她就算当个死人的正妻,也绝不可能委身为妾。

庆儿吸了吸鼻子,问,“母亲,那你能不能跟父亲说说,让他今天晚上来陪我们?”

殷昭有些犹豫,她觉得凌旭应该不会答应来陪他们。

可看着庆儿期待的双眼,她心里又莫名有些不甘,凭什么?

这时候,府里的管家崔大来了,说和殷姑娘对一下账面,好按时发放明日的月例银子。

她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让崔大进来。”

一家三口玩的很尽兴。

确切的说,是凌旭和姎姎玩的很尽兴。

孟清沅跟在父女俩后面,眉眼温柔,嘴角带笑,只是笑意中始终擒了分心事重重。

“公子,听说前日凌旭和孟氏大吵了一架,似乎是为着殷昭的事,两人闹得很不愉快,不过第二天孟氏就原谅凌旭了,如今看着,两人的感情似乎更甚从前。”

暗卫一板一眼的汇报。

凌晟站在高处,俯瞰着万家灯火,以及川涌人流里那和和睦睦的一家三口。

“废物。”

月影一愣,“公子,您说谁废物?”

“凌旭和殷昭都已欺到她面门上,她竟都丝毫不知反击,反而被男人的三言两语迷惑,呵,她心疼凌旭,那倒霉的便只能是她自己,不是废物是什么?”

凌晟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原以为,孟清沅能成为他复仇最有力的盟友。

现在看来,是他太高看她了。

另一边,凌旭和孟清沅兴尽而归,一同回了芳菲苑。

孟清沅去了里屋沐浴,凌旭坐在外间榻上看书。

小厮悄悄上前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凌旭面色登时一变,“当真?”

殷昭竟被打了?

小厮点点头,“千真万确,当时不少下人在旁边,都看见了。”

凌旭面色凝重起来。

这时候,孟清沅沐浴完,和衣走出,对凌旭笑道,“今日姎姎一直说呢,想让你给她讲故事哄睡,我说我等会儿问问你父亲。”

凌旭也笑,自然是一口答应,“好。”

孟清沅微微松口气,亏得有姎姎,她便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不必与他亲近。

凌旭也松了口气,亏得有姎姎,他等会便能半夜去找殷昭了。

屋里看似其乐融融。

实则各怀心思,同床异梦。

翌日,孟清沅睡足起身。

去侧屋叫姎姎起床,一眼就看见趴在床边安睡的凌旭。

朝阳日影,明明暗暗,一半打在姎姎侧颈,一半打在凌旭额间,父女俩如出一辙的容貌,看得人心中盛满温情。

她轻轻道,“夫君,该起了。”

凌旭一睁眼,眼下极大一块乌青,看见孟清沅,他先是心虚,然后镇定说道,

“昨晚讲故事讲太晚了,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说完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孟清沅被这样的美好蒙了眼,也笑了,“那你等会去主屋补补觉。”

外屋里,孟清沅坐在榻上,看见里面凌旭熟睡了,这才轻声问紫叶,“前几日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紫叶愣了愣反应过来,“在办了.....不过夫人,您和侯爷已经和好了,还要把财产切割出去吗?”

孟清沅摇摇头,“和好归和好,男女情分这种东西,时有时无,时轻时浓,捉摸不定。”

“真金白银,怎能牵系在所谓男女情意上?”

她的婚姻可以有闪失,但是银子不行。

“继续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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