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维克托?一个低能儿!(1 / 1)
第二天上午九点,总统府新闻发布厅内,卡萨雷准时出现在记者面前。
下面的灯光毫不吝啬的闪烁着。
“过去三个月,西班牙境内发生的针对墨西哥裔移民的暴力事件,已造成 13人死亡、数十人受伤。”
他将一迭案件卷宗复印件拍在桌上,“阿托查火车站的留学生遇袭案、巴塞罗那餐馆纵火案、马德里郊外的连环杀人案,这些并非孤立事件,而是对墨西哥公民基本权利的系统性践踏。”
“西班牙政府的不作为,不是简单的执法疏漏,而是对墨西哥国家尊严的公然漠视。”
卡萨雷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现场,“我们要求西班牙政府立即就所有案件展开独立调查,公开警员的执法记录,在 72小时内给出明确的调查进展说明,这不是请求,是照会。”
一小时后,西班牙外交部通过官方渠道发布声明,措辞傲慢。
“墨西哥方面的无端指责完全不符合事实,近期发生的几起案件,经初步调查均与黑帮火并相关,其中以墨西哥籍帮派间的地盘争夺为主。”
声明中强调:“西班牙政府一贯依法保障所有合法居留者的权益,但对于某些群体自带的暴力基因和不安定属性,我们正采取必要措施加强管控。建议墨西哥政府先管好本国输出的犯罪问题,而非对别国内政说三道四。”
最后一句更是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与其在新闻发布厅里制造噱头,不如花点精力整治本国的经济,维克托懂什么叫做经济吗?我们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出彩的教育经历。”
西班牙外交部那份浸透着傲慢的声明传回墨西哥后,街头瞬间沸腾起来。
宪法广场上聚集了数千名抗议者,他们挥舞着绿白红三色国旗,将西班牙国旗的模拟画像踩在脚下,“打倒西班牙殖民者”“血债血偿”的口号声震耳欲聋。
更有情绪激动者冲进市中心的西班牙风情街区,掀翻了售卖伊比利亚火腿的餐车。
短短半天内,墨西哥各地接连发生了四起针对西班牙裔移民的暴力事件,在瓜达拉哈拉,一名经营酒庄的西班牙商人被抗议者围堵殴打,手臂骨折,在蒙特雷,一家西班牙人开的舞蹈学校被人泼了油漆,门口的弗拉门戈吉他模型被掰断。
有人甚至开始公开征集西班牙裔居民的住址,言辞间充满敌意。
下午三点,墨西哥总统府不得不紧急发布公告,卡萨雷亲自出镜,“我们理解民众的愤怒,但暴力永远不是答案,针对无辜者的攻击,恰恰落入了某些势力的圈套,保持理智,坚守法治,才是对傲慢最有力的回击。”
看,我们的领袖多文明!
巴黎的秋夜正弥漫着香槟与香水的混合气息。
加泰罗尼亚自治区政府财政部长科斯塔,正以私人身份参加在塞纳河畔举办的经济论坛,论坛茶歇时,他在露台遇见了一位名叫伊莎贝拉的英国女人,她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谈吐间带着伦敦金融城特有的精明,对欧洲经济局势的见解与科斯塔不谋而合。
“科斯塔先生对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的经济预案,简直是天才构想。”伊莎贝拉举杯时,耳环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了闪,“可惜,马德里那些老家伙永远不会懂。”
这句恰到好处的恭维戳中了科斯塔的痒处。
两人从英镑区通胀聊到北海油田的开发权,越聊越投机,论坛还没结束,便相携走进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
房间里的水晶灯还没来得及调暗,科斯塔的手正抚过伊莎贝拉解开的衬衫纽扣,突然响起一阵粗暴的踹门声。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四五个戴着黑色头套的壮汉已撞开房门,闪光灯如闪电般炸开,咔嚓声密集得像冰雹砸在玻璃上。
科斯塔下意识地拉过被子遮挡身体,一名壮汉一把扯掉科斯塔头上的床单,镜头直接怼到他惊恐的脸上,另一个人则用手机录下了整个混乱的场面,散落的衣物、翻倒的酒杯、以及墙上还没来得及摘下的“请勿打扰”门牌。
“看来科斯塔先生的私人时间,比论坛议题更精彩。”
为首的壮汉操着浓重的东欧口音,将一张拍立得照片甩在科斯塔胸口,照片上他的脸因惊愕而扭曲。
闪光灯熄灭的瞬间,科斯塔瞥见其中一人手腕上露出的蛇形纹身,那图案让他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九头蛇!!!!
这个全世界最臭名昭著的“组织”为什么会盯上自己这个小人物?
科斯塔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剧烈收缩,九头蛇的蛇形纹身像活物般在他视网膜上扭动,那些关于这个组织的血腥传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镇定。他
猛地从床上滚下来,昂贵的丝绸睡袍被扯得歪斜,膝盖重重磕在地毯上却感觉不到疼,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片,混杂着哭腔往喉咙外挤,“我有钱,加泰罗尼亚的银行账户里有很多钱,我可以都给你们!还有房产,巴黎、巴塞罗那都有公寓,房产证在我公文包里,密码是……”
鼻涕顺着人中淌进嘴角,咸涩的味道让他更加慌乱,他甚至想爬过去抱住为首壮汉的脚踝,却被对方冷漠的眼神钉在原地。
眼泪糊住了视线,让那些戴着头套的黑影看起来愈发狰狞,他想起新闻里那些被九头蛇处决的政客,尸体被挂在市政厅外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你们要情报吗?马德里的财政预算漏洞?还是自治区政府的秘密协议?我都知道,我可以写下来,现在就写!”
他语无伦次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睡袍腰带松脱下来,露出松垮的肚皮,哪里还有半分财政部长的体面。
科斯塔的哭嚎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有个壮汉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脚,似乎被这副涕泪横流的模样搅得心烦。
“闭嘴!”
为首的壮汉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像碾过碎石的车轮,瞬间让科斯塔的哭声卡在喉咙里,他僵在原地,嘴巴还张着,眼泪却忘了往下掉,只剩下肩膀控制不住地哆嗦。
“谁告诉你我们要杀你?”壮汉往前迈了一步,军靴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九头蛇做事,从来都是讲道理的!”
他弯腰捡起刚才扔在科斯塔胸口的拍立得照片,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弹了弹照片边缘:“科斯塔先生,你以为马德里那些蠢货真的在乎加泰罗尼亚的经济?他们只在乎你口袋里的税款,还有如何让你们永远当顺民。”
科斯塔眨了眨模糊的眼睛,似乎没听懂这番话的意思。
旁边的伊莎贝拉也坐起来,很潇洒的裹着床单抽了根烟。
这女人…
他妈的,仙人跳啊!!
“我们的使命,”壮汉的声音突然抬高,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笃定,“是打破旧世界的枷锁,而你们,加泰罗尼亚,正站在打破枷锁的门槛上。”
他猛地将照片拍回科斯塔面前,照片上扭曲的面孔几乎要贴到科斯塔鼻尖:“独立公投?经济预案?这些在马德里的铁腕面前,不过是纸上谈兵。但有我们帮忙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提供资金,让你们摆脱西班牙央行的控制,我们可以提供渠道,让你们的独立宣言被更多国家听到;我们甚至可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科斯塔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让那些阻碍你们独立的马德里官员,永远消失。”
科斯塔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攥住了,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些人不是来勒索,不是来报复,而是来结盟?可他们是九头蛇啊,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恐怖组织!
“你…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
壮汉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为什么?因为混乱是阶梯,而你们的独立,会给伊比利亚半岛带来最完美的混乱,至于你们能爬到哪一步,就看科斯塔先生,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他直起身,对着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给科斯塔先生留点时间考虑。记住,我们只等三天,三天后,要么跟我们走,要么……让这张照片出现在明天所有西班牙报纸的头版。”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路过床脚时,一脚踹开了那个翻倒的酒杯,水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直到房门被重重关上,科斯塔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瘫倒在地,他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和那张该死的照片,低头再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
软了!
门口…
“老大,我们真的给他三天时间?”
壮汉不屑的一笑,“一条吃屎都不提前的狗,我们留下来干什么用?”
…
科斯塔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迷迷糊糊接到了老婆的电话,告诉他家门口发现了一个快递,问他买了什么东西?
科斯塔一怔,紧接着就一哆嗦。
“别碰它!”他突然嘶吼出声,吓得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把蛋糕扔出去!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老婆的声音带着迟疑:“科斯塔?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说扔出去!”他几乎是咆哮着,“那不是我买的!!”
是九头蛇。
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
他不敢说,甚至不敢在电话里提到那个名字,昨晚那些戴头套的壮汉说“讲道理”,可这道理是用恐惧铺成的,他们能让自己和伊莎贝拉会面,并且从言语中让自己一步一步进入陷阱。
这帮人对人性的研究简直彻底。
老婆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昨天说去巴黎开会,到底……”
“我没事。”他猛地打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着,把快递丢进垃圾桶,彻底丢掉,然后锁好门窗,别给任何人开门,等我回去。”
“可是……”
“照做!”他加重语气的挂了电话。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巴黎的晨光正透过塞纳河的薄雾漫进来,河面上漂浮着几艘游船,游客的笑声隐约传来,一切都平和得像幅画。
可科斯塔却觉得自己正站在悬崖边。
墨西哥的8848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彩信,正是他家门口的特写,角度像是从对面楼顶拍的,而他老婆弯腰捡快递的背影清晰可见。
下面还有一行字:“青铜婚快乐,我们记性很好,科斯塔先生。”
他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毯上。
昨晚他还在想,要不要找马德里的安全部门求助,可现在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所谓的“三天考虑时间”,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科斯塔的身体猛地一弹,视线慌乱地扫过地毯,机刚才从掌心滑落时掉在了脚边,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
他的手指在颤抖,好几次都差点按错挂断键。
“喂?”
“先生,考虑的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正是昨晚那个戴着头套的壮汉。
科斯塔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看来科斯塔先生还在犹豫。”壮汉轻笑一声,“是觉得我们的诚意不够?还是觉得家人的安全,比不上马德里给的那点权力?”
“别碰我家人!”
科斯塔猛地嘶吼出声,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是个财政部长,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壮汉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知道马德里的财政漏洞,知道自治区的秘密协议,怎么,现在要反悔了?”
“我……”科斯塔语塞了。
昨晚那些语无伦次的讨好,此刻全变成了打向自己的耳光。他能想象到对方正拿着录音笔,将自己的丑态一字一句记录下来。
“科斯塔先生,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我……我需要时间。”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里带着哀求。
“看来你已经选择了,是吗?”
科斯塔眼前一黑,“等等!”
他闭上眼睛,他仿佛看到了九头蛇的蛇形纹身,看到了老婆惊恐的脸,看到了自己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下场。
“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帮你们。”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声满意的嗤笑:“明智的选择!”
“合作愉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