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死潮界狐妃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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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星辰,不是为照耀未来,

而是为了在坠落时,

用燃烧告诉你——

曾经有人,拒绝沉默。

轰——!冯布兰克的战争领域,如由冷酷逻辑构筑的铁幕,依旧在战场之上怒吼咆哮。

整片战场此刻宛如一枚彻底武装化的棋盘,星痕刻线自地面蔓延而出,形成精密阵列;信号高频震荡交错,撕裂空气,在各个战区节点制造出层迭音障。

猎兵·阿尔戈斯立于焦土之巅,在蒸汽轰鸣中缓缓抬起主炮。

它那庞大如高塔的双臂仿佛承载着整个兵工厂的愤怒,黑红色光芒在炮口凝聚,下一轮——全图打击,已箭在弦上。

“秘诡师编号0423,林婉清,已记录。”

“编号0752,维拉,目标锁定中。”

“编号0007——司命。”

“最高优先级。”

“准备火力过载。”

“主炮·极轨集束——装填。”

冯布兰克的声音自战区逻辑中枢扩散而出,不再如战士咆哮,而是如冷冰冰的判令。

情感早已被钢铁与算法剥离,他的双目不再“看人”,只在“检索变量”。

这战场,不是为战斗而设。

而是为——验证战争是否正确而存在。

“你们——没有存在的必要。”

炮口凝光,极轨能量流聚集至临界。

下一秒,便将降下铁与火的寂灭。

但就在这一瞬——

铜铃响了。

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

清脆而诡异的响声在战场上空划破沉默,如一滴墨泼进机械逻辑的湖面,荡起混乱的波纹。

“……此地,为黄泉渡口。”

庄夜歌抬起眼眸,身形静立不动,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压,穿透整个战区的每一寸“逻辑节点”。

他脚下的地面,缓缓陷落。

不,是——显现。

一道横跨虚实、贯通生死的石桥浮出战场中央。

桥下,是冥水缓缓流淌,迷雾弥漫;桥栏斑驳斑驳,古老符文闪烁;冥灯一盏接一盏无声点亮,照亮那座从未在人间显现过的——判道之门。

【领域展开:黄泉渡引·死潮界】

战场骤变!

温度瞬间骤降至摄氏零下二十度,原本炽热如钢炉的战地被无形的冰雾所吞噬。

电子系统开始错乱,灵能制导、瞄准程序、通讯链路……全部陷入信号模糊状态!敌方士兵开始哆嗦,不是因为冷——

而是恐惧。

冥桥边缘,残骸之中。

一具具破碎的机械残肢,轻轻动了。

它们不是在重启。

不是在修复。

它们——在被死亡意志唤醒。

【规则启动:拘灵化役·魂驱】

第一具,战术猎犬残骸——魂驱完毕。

第二具,碎裂装甲人偶——灵光翻涌。

第三具,倒地敌方秘诡师——其残存理智在雾中挣扎嘶鸣。

庄夜歌长袍一振,袖袍挥落,三具“魂驱单位”如幽灵兵团出现,气息森冷,杀意无声。

“你们曾行走于战场。”

“而不知自己——早已死去。”

“由我告知尔等——命尽,归黄泉。”

一声低鸣,从雾中响起。

黑犬“吞夜”,森然登场,幽影藏于雾后,一跃锁定阿尔戈斯识别核心!庄夜歌手中印诀浮动,灵气暴涨!【技能释放:百鬼夜行·引魂】

轰!冥雾翻滚,魂潮咆哮!那不是风,是冥界的怒吼。

一百零八具魂影,沿着渡桥狂奔。

它们姿态各异、表情诡异,有哭有笑,有怒有怨。

正是那些“生前未明,死后难安”的灵魂,响应召唤。

他们狂奔而来,追索宿命未尽之账。

灵潮所过之处:【战争指令系统中断5秒】

【霜蚀状态触发:敌方行动减缓】

【定位模组短暂丢失】

阿尔戈斯主控舱警报频闪,系统画面雪花乱闪,冯布兰克猛然转头,双眼一缩,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什——”

然后——

灵潮贯穿!

那一刻,冯布兰克的战术逻辑中枢首次震荡,视觉系统出现强烈噪点模糊。

他“看见”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雾中浮现的,不止亡魂。

还有命尽者手中的执法权杖。

庄夜歌低声诵咒:“命已断,魂应还。”

“顺者入冥门,逆者归星尘。”

【规则:引渡冥门·渡亡】

全场陷入寂静。

司命眯起眼,看着那座黄泉之桥以庄夜歌为引,横贯整个战区中央。

那不再是秘诡技艺。

那是规则本身的具现化。

现实在这片区域,已被“死亡逻辑”接管。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

“连战场都能化作冥府……”

“这不是‘规则具现者’的典范……”

林恩舔了舔唇角,声音低柔却藏着敬畏:

“不,是死神本尊。”

冯布兰克回神,怒吼着调动余力尝试启动紧急防御系统!但系统识别中,他——已被标记为“命尽者”。

即便防御启动,规则判定也会强行抵消20%的效果。

庄夜歌缓缓前行,每踏出一步,冥桥便向前延展一寸。

雾气吞没钢铁,灵魂哀鸣不止。

他看着冯布兰克,语气平淡,似神明对凡人最终的宣判:

“此地,已非你之战场。”

“这是——吾之黄泉。”

冥雾翻滚,黄泉之桥——已然横贯整座战场。

冯布兰克的战争指令第二次中断,庄夜歌的死潮领域如一层覆盖现实逻辑的死亡铁幕,将灵魂与钢铁构造一并冻结。

司命等人借助这短暂的战场控制权,已陆续逼近猎兵·阿尔戈斯的外围。

塞莉安狂猎形态横扫战线,如绯影猎豹,利爪所及,钢铁兵蚁成片坍塌;

信奈的太刀在冥雾中挥斩如月,前鬼巨躯如山,挡下了一轮又一轮自阿尔戈斯核心投射出的火力轰炸。

但这一切,仍未足以终结冯布兰克。

他,是零式秘骸军的设计者,是旧战域中为战争而生的意志残骸,是高热钢炉与战争逻辑的化身。

当死潮压境,死亡规则企图终结他的领域时——他启动了最后的底牌。

【领域增幅·启动】

【战争延命协议——激活】

冯布兰克背脊陡然裂开,一根根机械神经线从脊柱根部暴力弹出,如蛇般猛扎入大地,发出剧烈的金属扭响!轰!!!整片战场再一次被灼热震荡波笼罩,天地仿佛一瞬间被重新铸入高温熔炉。

死潮领域的冥雾被强行剥开,雾障退散一分,百鬼之路出现断层,魂潮停止前进,黄泉桥口浮现裂痕。

冯布兰克的声音再度回归,如钟鸣般冷酷且清晰:“以为用死亡遮蔽现实,便能击溃战争的意志?”

“错了。”

“我即战争。”

“是你们才应被清除。”

轰——!他猛然引爆地面深处布设的高频扰动节点,一道光与热交织的冲击波如超频扩音器般扯裂空气,撕裂灵潮逻辑。

庄夜歌面色一变,袖袍掀起,第一次不得不后撤。

冯布兰克强行以“战争核心”为锚点,发动了领域替换干涉,

将死潮领域的边缘撕开一道缺口,切断其死亡规则对战场的掌控。

黄泉虽至,却尚未完成引渡。

“还差一点……”林婉清轻声说道,望着战场被撕裂的规则边界。

“必须破掉他的领域核心。”维拉目光冷静地回应,“否则一切干预都是暂时的。”

“但问题是……”她语气一顿,“谁能穿过多重封锁,接近他?”

她话音未落。

一道身影,从残骸之后缓缓起身。

那是一个熟悉却许久未动手的人。

萧涟音。

她缓步走来,步伐不疾不徐,灰尘自她裙摆卷起,长发拂面而过,唇角挂着一抹极淡的笑。

司命目光微动,声音低沉:“你终于要……动用了?”

萧涟音点头,“差不多了。”

她缓缓从衣襟中取出一支细长的红漆药管,淡香浮动——镜乡·萧家秘药。

那是一种以情孽为引、理智为燃的镜界引火剂。

饮下它,等同主动熄灭理智之星,以情感为锚,将意识导入秘诡最深层。

她没有犹豫。

将其一饮而尽。

刹那之间。

两颗理智之星——熄灭。

不是碎裂,不是冻结,而是主动掐灭,如同亲手吹熄两盏魂灯。

萧涟音全身一震,体内理智回路发生断层,她双眸浮现出细碎魅纹,耳边响起熟悉而诡异的低语,来自镜中之语的诱导。

情感失衡、记忆倒灌、幻觉重迭。

她仿佛坠入自己内心深处的镜湖,湖面上倒映出十八岁那夜,

她被迫在镜前涂下家族传承的秘诡口红,那一抹笑容含蓄无声,却注定一生只能被称为“红夜女王”。

她一直是这样的吗?

不。

她选择的,从来都不是诱惑,不是迷惑众生。

而是——牺牲自我意识,唤醒真正的自己。

她抬起右手,将那支熟悉的深红色口红,重新涂在唇上。

“色孽之誓,妾不敢言。”

理智,重燃!两颗熄灭的星,在深渊中化为狐焰星芒!光焰如丝,如九道血红细线从虚空中延展,交缠于她背后,汇聚成九尾之形!

【秘诡释放:妄心魅途·狐妃长歌】

【状态切换:狐妃真形——开启】

她的身形刹那间升华,化为魅影女王,狐焰环绕,瞳色化为幽紫,身姿游走于人妖之间。

敌方单位开始进入【魅惑状态】!【状态异常:目标混乱/情绪干扰/指令识别紊乱】

钢铁兵蚁开始互相冲撞,秘骸傀儡在原地晃动,冯布兰克的部分炮管甚至转向己方!

“狐妃……”司命低声,神情一震,“她真的把那个状态——召出来了。”

领域之中,九尾魅影踏火而行,风姿无双。

战争与魅影,在战场中央激烈碰撞。

而这一刻——

冯布兰克的神经图谱开始抖动。

他的逻辑——第一次,被“情感”干扰。

他看到了她。

一个不是神,也非魔的存在,却在毁灭与美之间,掌控了毁灭本身的节奏。

他第一次,感到不确定。

冯布兰克感知到灵压骤然攀升,刚要调转炮塔,逻辑链路尚未完成重构,余光中却捕捉到一抹红影。

那红,既非火焰,亦非血液,而是一种恍若梦境、又如诅咒般的存在。

它划破战场上残留的雾障与火线,如同流火游丝,在铁血与尘烟之间轻飘一掠。

狐焰绽放,尾影如弯月般划出优雅弧线。

——萧涟音,已至冯布兰克身前三尺。

她仿若在舞台中央走出的主角,神情轻松,脚步悠然,九尾轻扬,身后战火仿佛为她而熄。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若呢喃,句句却如刃:

“你,不该存在。”

冯布兰克怒吼,炮管回旋,蒸汽凝聚,准备最后的火力覆盖。

但——他慢了一步。

她已吻他。

不是温柔的吻。

而是诅咒。

【秘诡:断魂锁吻】——命中

【目标:冯布兰克】

【判断失败:目标意志强度魅惑强度】

【状态变更:主控锁死】

【判定中……】

【目标当前状态:敌我识别模糊】

【系统逻辑崩坏中……】

【战争领域核心链接:干扰中】

那一吻,如同镜乡魅语中的最后誓词,轻轻落在冯布兰克那张由齿轮与战火构成的面具上,

却如同吞下一枚来自神明深渊的命运注脚。

他怔住了。

不再轰鸣,不再咆哮,钢铁的神经系统陷入逻辑死锁,所有识别参数开始混乱,战场内的敌我判断连连跳错。

远处,庄夜歌抬头,冥门大开。

黄泉渡桥贯穿战场,他执掌引魂之令,站在彼岸与现实的临界线上,铜铃长鸣,钟音未止,百鬼未归。

他轻叹一声:“终于——可以送你走了。”

渡桥之上,冥灯齐亮,阵列镇符与狐焰之尾交相辉映。

庄夜歌身后,是不动如山的黄泉引魂阵,身前,是冯布兰克这位迟迟不肯落幕的“战争之魂”。

此刻,冥界与镜乡,死亡与孽缘,首次在同一战场、同一瞬息内发生——共鸣。

【系统警告:主控系统冲突】

【敌我识别失败】

【神经网络:伪命令注入中】

【领域逻辑熵值飙升】【系统问询:身份确认失败】

冯布兰克胸腔中那颗“战争火种”剧烈震荡,发出不协调的咔哒咔哒声,齿轮转动间,火花四溅,仿佛整座系统开始自我反问:我是谁?我要杀谁?我是否被谁操控?我是否——早已死去?萧涟音静静站在冯布兰克面前。

她不再急攻。

九尾在她身后舒展如梦,狐焰轻舞,她站在战火与废墟的交界,宛如地狱之门前唯一的引渡者。

她抬眼,轻声低语,像是在回应那尚未说出的惊恐:

“你在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你终于意识到——”

“即便你掌控了战争。”

“你也无法掌控自己。”

冯布兰克的系统试图恢复指令。

他在运算。

他在挣扎。

执行指令:锁定——目标:萧涟音。

执行指令:锁定——目标:我自己。

执行指令:……矛盾。

执行指令:击杀。

执行指令:自毁。

执行指令:无法判断。

【领域状态确认:崩坏】

【领域逻辑判定:失败】

【战争领域——正式解体】

轰!冯布兰克的领域之根——那座建立在战争计算之上的“兵工逻辑核心”开始扭曲!地面浮动的星痕刻线一寸寸熄灭,高温蒸汽骤降为死寂冰雾,战场不再是他设定的棋盘,而是一张被现实撕碎的剧本。

司命远远望着这一幕,眯起眼,低声喃喃:

“这才是,真正的狐妃。”

远处,灵潮依旧奔涌,渡桥依旧延伸。

冯布兰克身影逐渐模糊,在狐焰与冥雾交汇之间,他不再是“设计者”“统帅”或“战争的化身”。

他,只是一个还未被允许死亡的亡魂。

现在,冥门已开。

归处——已定。

此刻,庄夜歌缓缓跨前一步。

黄泉渡桥在他脚下悄然延展,桥身由魂火与符文构成,跨越硝烟与焦土,直铺至冯布兰克身前。

在他与冯布兰克之间,冥门缓缓浮现。

符文回旋,死语低吟,魂火升腾,门扉轰然半开,仿佛冥界之神亲自将通道打通,只待最后的命数裁决。

庄夜歌立于桥首,声音低沉,却仿佛刻在空间结构之中:

“此为终渡。”

他缓缓启咒。

【规则三:引渡冥门·渡亡】——启动。

伴随着规则的触发,一股幽深的引力自冥门之中骤然散出。

方圆六十米内,所有死亡痕迹、灵魂残余、乃至冯布兰克体内的秘骸处理核心中残留的“战争记忆”,统统被这一道“终渡规则”锁定并牵引。

冯布兰克发出撕裂天地的咆哮!他的金属身体剧烈颤动,钢骨摩擦中发出尖锐嘶鸣。

机械脊柱在空中扭曲翻腾,如遭重创的巨蛇试图摆脱束缚,但下一瞬,他猛然发现——

自己已无退路。

他的战争逻辑早已被镜乡魅语、冥界规则、命运眷顾三重干涉。

他的每一道思维链路,都被牵入了已不可逆转的“终焉”。

这不仅是战败。

这,是存在本身被终结的预告。

萧涟音踏步上前。

她的身影笼罩在狐焰与烟尘中,红色战裙早已破碎成片片妖艳火纹,狐焰缠绕她的手臂、腰际、唇角,目光冷漠,杀意如冰霜。

她望着冯布兰克,那原本不可一世的钢铁巨神。

她轻声道:

“狐妃不杀凡人。”

她顿了顿,红唇微弯。

“但你不是人。”

“你是战争的回声。”

“而我,是让你闭嘴的那支歌。”

她抬起手指,九尾缓缓升腾,化作九条赤红锁魂之丝,缠绕冯布兰克的躯体,封锁每一个动力节点。

这一次,她没有留手。

【终结技:妄魂九尾·幻生变身·终结式】——释放!九尾合拢!

光焰炸裂,狐焰在高空中凝结成一尊巨大的幻影之狐,头戴星冠,目如渊镜,它低头俯瞰下方的冯布兰克,如神明裁决。

“你曾点燃战争之火。”

“那就请,用你自己——熄灭它。”

狐焰化刃,尾光如流星坠落,携星火烈焰直接贯穿冯布兰克胸腔!

轰——!!!刹那之间,冯布兰克体内的战争数据如逻辑碎片般崩解,命痕爆点被彻底引爆,零式装甲崩塌,火种碎裂。

银红色火雨腾空,如星辰碎落。

灵魂残片如流星,化作一道道光线,被冥门缓缓吞没。

庄夜歌挥袖,铜铃三鸣。

冥门缓缓合拢。

冯布兰克——被彻底引渡。

【目标清除】

【灵魂已引渡】

【无重构可能】

【此单位已彻底脱离现实轨迹】

场域归于寂静。

钢铁哀鸣停歇,战争逻辑终止。

狐焰熄灭,夜风拂过,冥门彻底闭合。

狐妃的身影在风中微笑着渐渐退散,赤焰如落花飘零,九尾在消散之间如梦中余影划过废墟天穹。

而萧涟音的身体,也缓缓倒下。

她的理智早已透支,狐妃真形耗尽星能,九尾在她身后崩解为万千火点,如同最后一场幻梦的谢幕。

司命快步冲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她在他怀中仿若一片余烬,微弱却不失温度。

“还活着。”司命低声。

她睫毛微颤,唇角缓缓扬起,气息微弱:“赢了……对吧?”

司命看着她,一瞬间所有的风声都仿佛静止。

他缓缓点头。

“赢了。”

他们以为,一切终于落幕。

——然而。

天空,开始震动。

风声静止,硝烟未散的空气中,悄然浮起一抹极轻极冷的笑声。

那声音很熟悉,却又格外陌生。

“你们真是……太好用了。”

众人猛然回头,只见一道人影自战场远方缓步而来。

他步履从容,脚步不曾引燃地面火星,却踏碎了空气本身,如虚构中的角色跨出故事页。

王奕辰。

他走近了,身影逐渐从朦胧变得清晰,嘴角带着一贯温和的笑意,只是那笑里,不再藏善。

一步步,他走到了冯布兰克破碎的装甲尸骸前,毫无阻碍地伸手,从其残骸核心中取出了三张卡牌。

没人能阻止他。

没有系统提示。

没有反制。

他轻轻转身,望向众人,目光仿佛在审视一场精心布设的舞台剧终于落下帷幕。

他的笑意浮现:

“这场戏,我等很久了。”

“感谢各位演得如此尽力。”

“不过——”

“战利品,理应归我。”

司命站起身,手中命运卡牌浮现,星图微颤。

“你早就——”

王奕辰抬手,指尖轻轻在虚空一划。

一道裂痕浮现。

星灾气息随之而来。

那是一道不属于现实的切口,仿佛某个剧本正在强行切换场景。光线开始扭曲,空气中的色彩溢出轮廓。

“再见。”他淡淡地说。

然后,踏入裂痕。

他的身影消散了,只留下那道半敞未闭的星灾裂缝,如剧院中尚未拉上的幕帘。

星灾低语随之响起,仿佛谁在深渊中轻声说:“疯子十三说……命种还未完成。”

王奕辰消失的地方,仍残留着那道裂痕,缓缓闭合,像一道眨眼未完的注视。

风停了。

光,开始紊乱。

哪怕冯布兰克已亡,哪怕战斗似乎落幕,整片战场上依旧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一种剧本之外的剧本。

司命沉默地站着,注视着那条裂痕缓缓合拢。

没人追上去。

没人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那不是此刻可以追的存在。

“他从头到尾……都在看。”鲁道夫低声喃喃。

“等我们消耗,等冯布兰克出手,等涟音动用狐妃……”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愤怒与茫然,“然后来收尾。”

信奈的眼神愈发冰冷,拳头捏得骨节泛白。

“他掠夺了什么?”

维拉声音低沉:

“他拿走的是——冯布兰克的战争结构。”

“他要构造自己的秘诡。”

“在新的副本里,他将不再只是玩家。”

她抬起眼,目光穿过余焰未散的焦土:

“是‘掠夺者’……秘骸中最早被禁锢,也最危险的一种。”

“只要你足够隐忍,足够狡猾,抓住一个关键契机。”

“你就能脱离命运系统,劫夺他人成果,拼出自己的成神路径。”

司命垂眸,声音冷硬如刃:“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维拉神色晦暗:

“而我们,也不是他第一个舞台。”

空气如坠入死水。

一时间,整个战场陷入沉默。

胜利的余焰还在飘荡,狐妃散尽的火光轻轻落在地面,仿佛在嘲笑所谓的“终章胜利”。

它只是——另一个叙事者的开场白。

庄夜歌缓缓收起死潮界。

黄泉渡桥于沉默中逐渐褪色,冥门化为虚影,溶入战场深处的余灰。

他望着星灾裂痕曾存在之处,声音低沉,如道法诵经:

“命尽之人,应归于冥。”

“但若命未尽,却已开始掠人命轨——”

“那就是……‘禁忌’。”

他转向司命,目光灼灼:

“你会追他吗?”

司命静静望向远方,眼底映着灰烬未冷的裂痕,那道不属于此地的切口,仿佛仍在他心头燃烧。

他的声音冷得仿佛已跨入星灾:“不是‘会不会’。”

“是——我们必须。”

“因为下一场戏,他还要我们演。”

信奈冷笑一声:“那他最好准备好——付导演费。”

鲁道夫嗤笑一声,勾唇而起:“我这拳头,也确实痒很久了。”

“只是……”林恩轻轻开口,目光投向星灾裂痕曾存在的空白处。

她的声音轻而清晰,像是一滴落入未来深井的水:“如果他在执行什么计划……”

“那疯子十三——是不是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存在?”

没有人回答她。

但所有人心知肚明:

是的。

不仅是王奕辰。

还有那个疯子。

那个始终藏身幕后、以命运为剧本、以玩家为数据的存在——

他也在看着他们。

在某个他们尚未踏入的副本深处,一扇门正在缓缓开启。

门后不是神,不是魔。

那是一双眼睛。

不是眼睛,是——命运本身。

冷静、扭曲、等待下注的命运。

司命缓缓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取出自己的秘诡卡牌——命运之主。

那张卡在指间轻颤,仿佛被某种遥远存在触碰,发出低频共鸣。

他睁开眼,眸光一如往昔。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

他只说了一句:“准备吧。”

“下一次,我们不只是玩家。”

“我们是——讲故事的人。”

一场战争终结,留下的不是废墟,而是胜利者未曾察觉的代价。

当你以为自己赢了,

也许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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