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陈家的悲惨遭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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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架空,人物及剧情皆为私设,请勿参照现实。)

77年的梧桐村,冬天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

萧瑟冬风刮过的时候,光秃秃的田野上被蒙了薄薄的一层霜冻。

“嘶,今年的天儿可真冷啊,明明才刚刚入冬的呢。”

“是呀,现在就有霜冻了,今年怕是不好过啊。”

晨起的村民们穿上家里最厚的衣裳,补丁累补丁地聚在村头的大榕树下闲磕牙。

弯弯曲曲的村道上,一辆军用吉普车席卷着尘土一路颠簸而来。

村民们怂恿着被围在正中央的小老头:“哎,村长叔,您看看那是什么来头?”

“咱们村谁能有这个摆场啊?还是军车呢,该不会是明子回来了吧?”

“那可说不准哦,明子也有两年没回来过了吧?”

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一手捏着烟杆儿,眯起眼睛望向越来越近的军车。

纵使车身被厚厚的尘土糊了一层,少见的吉普车依然能在一干村民面前维持住了它的威猛霸气。

司机座上探出一颗带着绿色军帽的头来:“老乡,请问一下,陈子明同志家在哪儿?能指个路吗?”

老村长忙不迭地上前尽自己的责任,简单对答两句之后,就连人带车地往村尾引去。

后面的村民们很有眼力见地跟了上去:“真是明子啊?这么大的军车,好小子当上大官了吧!”

“明子真出息了啊!”

陈老大家破旧的小院内,很快涌进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地,各说各话。

老村长很有威严地喝停看热闹的村民,只带着车上下来的两位同志进了堂屋。

屋内。

“你……你说什么?!”老人的声音干哑而颤抖,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大娘……”被一老一少两个女同志一起瞪眼看的中年男子,脸上现出一抹沉痛和不忍。

“对不起,你们军属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陈子明同志,上头传下来的消息……他确实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牺牲了。”

“牺牲……牺牲了?!”鬓发斑白的老人声音徒地拔高,从嗓子眼里爆出一声杜鹃滴血的尖嚎,“明子!我的儿呀!!”

嚎啕声还没出完,老人已经浑身颤抖着,虚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一旁的少女急忙伸出骨瘦如柴的双臂,死死地撑住老人:“妈!妈……”

母女俩一起跪倒在地上。

老人面色灰败唇色乌青,嘴里只喃喃地念着:“明子……我的明子啊……”

“妈,你不要吓我啊妈……”扶着老人的女孩声音破碎,脸上尽是显而易见的张惶和惊恐。

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瘦得像根麻杆似的。

一头稻杆草似的枯发,一身补丁叠补丁的衣服。

衬着那张黑黄干瘦的小脸,十分契合这个时代大部分穷苦家庭的女孩子形象。

陪同前来的老村长,一看屋子里的一老一小都不顶事了,赶忙当机立断地探头出去。

使唤起院子里的村民来:“都别看着了,赶紧进来两三个人,把陈老大家的老嫂子送卫生院去!”

造孽哦!

都这样了,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院子里站得最近前的几个年轻人,赶忙冲进堂屋,弯腰搭把手。

“走走走,大家伙动作都快一些!”

一帮人闹哄哄地走了。

老村长这才拉着中年男子,和随同前来的年轻人一起,到一旁说话去。

几句问下来,总算确认清楚一件事。

他们梧桐村唯一的一名子弟兵,确实是出任务牺牲了。

县里的武装部接到上级指示,今天特地下来通知慰问烈士军属,并送上抚恤金。

老村长脸色难看极了。

他沉声对院子里的村民们说:“乡亲们,明子是我们村的好孩子,也是一位好同志。明子不幸在前线牺牲了,今天武装部是派人来送抚恤金的!”

“什么?!明子没了?难怪陈婆子会瘫倒……”

“陈老大家就这一个儿子,陈老大走的早,后半辈子没了男人顶大梁,这陈婆子和小乔可怎么活呀!”

“……”

过了没两天。

早就跟哥嫂一家分家单过的陈老二,听说武装部给牺牲的侄子发了一百块钱的抚恤金。

趁着陈婆子出院的当晚,一家子把抚恤金全给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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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清闲,加之年底到了,新年总是能给人带来期盼的。

梧桐村的家家户户,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

只有村尾陈老大家的破旧院子里,悄然挂上了满眼缟素。

“陈婆子,上吊走了……”

“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呀!儿子没了,不还有闺女吗!那梁乔乔不也是她从小养到大的?”

“谁知道呢……”

这些日子,陈家两兄弟的事已经成了村里街口巷落,茶余饭后的谈资。

话题人物之一的梁乔乔,正在给陈婆子办丧事。

死前的那个晚上,陈婆子拉着梁乔乔的手,说了许多许多话。

老人把多年的积蓄全部给了她,让她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但梁乔乔只是哭着,没答应。

家在这里,她能走哪儿去呢?

第二天醒来,就发现陈婆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梁乔乔捏着手里的积蓄,找到老村长家,给陈婆子发丧。

大动荡刚结束不久,余波未平,民间红白喜事仍旧一切从简。

没有请人做法事,夜间守灵的也只有梁乔乔一个人。

白天过来帮忙的村民们,都趁夜回去休息了。

“死丫头,还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恶毒的咒骂声,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灵堂内微弱的烛光,映照着敞开的大门。

门内墙脚边,站着犹如恶鬼般狰狞的几道身影。

门槛边的地上,瘫倒着一个人。

一个身材厚实的老婆子,正蹲坐在躺地的瘦弱身躯上。

高高抡起的厚重巴掌,“啪啪”地直往地上晕迷不醒的人脸上打去:“打死你,我打死你!”

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头子、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对青年夫妇。

五个人明显和老婆子是一伙的。

冷眼旁观老婆子对地上干瘦女孩的暴力施为时,没有一人脸上的表情是同情的。

反而都在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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