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账目有问题(1 / 1)
前两日谢若棠也才回来没多久,太多琐事要处理,索性就没有请安。
现在算是让谢若楹拿住了话头。
“母亲不知道我为何没来?”
谢若棠不打算忍着,转过身对着谢若楹微微一笑,
“那我可是要找父亲了。
毕竟我不用来请安这件事儿也是父亲提的。
本朝最是重视孝道,我得问问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让我出这样的丑。
这要是传到了皇后娘娘他们耳中,我这名声岂不是全完了?”
话落,谢若楹的笑意淡了下来,眼中略有忌惮。
正此时,方才通报了两刻钟的婆子也匆匆走了出来,不敢去看谢若棠的脸,
“夫人刚刚起来,知道两位小姐来了,请两位小姐快进去呢。”
谢若楹吸一口气,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姐姐,你先请。”
谢若棠已经没了想继续请安的心思,神色淡淡,
“方才站的时间有些久了,身上不舒服,怕是不能给母亲请安了。”
说完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若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这才对身边的扶月低声嘱咐了几句,踏步入了院子。
谢若棠离开云初的院子,一时间手上时间也松快了下来,步子溜达着就到了账房。
如今太傅府上的账房先生,是云初在外面特意寻了高价请回来的。
之前外祖父母送给她的私产,在她离京养伤的时候,也是交给了这个路先生打理。
路先生正抱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对账,感觉到面前投下的阴影,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便就看见了谢若棠。
他几年前见过一次谢若棠,如今谢若棠容貌长开,他还不至于认不出来,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大小姐。”
“路先生多礼了。”
谢若棠看了一眼他面前放着的账册,道:
“路先生这是在算上一季度的盈亏?”
“是。”
路先生道:
“大小姐可是要支取银两,还是?”
谢若棠笑了笑,道:
“路先生是母亲高价请回的人,总管整个太傅府的银两进出已经足够累了,听说还要打理母亲的嫁妆?”
路先生不大明白谢若棠问这些做什么,但也老老实实点了头,
“夫人给的银钱多,路某自然要尽职尽责。”
“除了母亲的嫁妆以外,我瞧见路先生好像也在打理西城的一些铺子,那些也是母亲的嫁妆么?”
“那些不是,那是夫人为二小姐准备的嫁妆。”
见谢若棠确实如聊闲话一般,路先生也放松下来,
“前两日小姐拿去的账本,也是二小姐的一处嫁妆。
只是夫人和二小姐经营不善,一直都在亏空。”
说到这儿,路先生忍不住道:
“其实就是掌柜的不行,也不知道为何,夫人不肯换了掌柜的……”
雀儿想说什么,谢若棠看了她一眼,她顿时就偃旗息鼓。
谢若棠再次看向路先生,道:
“我不日就要嫁出去了,齐嬷嬷也需要一些东西来帮忙练手,这些账本刚刚好。
路先生要看的东西多,这些交给我就是了。”
路先生有些惶恐,
“可是这是夫人交给路某的……”
“我是府上的大小姐,从前不懂事,如今想学学管账,也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路先生不必担心,你该拿的月钱还是你拿。”
谢若棠说的话让人找不到一丝漏洞,路先生还在犹豫中,一边的雀儿已经动手将一些账册给翻了出来,笑得甜滋滋道:
“劳烦路先生了。
小姐想给夫人惊喜,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呀。”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再从账房离开的时候,雀儿怀里已经抱了厚厚的一沓账本。
见四下无人,雀儿才闷闷道:
“这些都是当初小姐交给夫人,让夫人帮忙打理的,是老爷和老夫人他们给小姐准备的嫁妆,怎么现在成了夫人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
谢若棠没回答,但眼中越发冰冷。
上一世她欣喜出嫁,许多东西她没有深究,但在侯府时候也发现了铺子和庄子少了大半的事儿。
只是那个时候,云初三言两语将她给打发了,说是亏损了。
没想到,竟然是全部都补贴给了谢若楹。
回到院子,齐嬷嬷正在教四个小丫鬟规矩,冷不丁看见谢若棠回来,身后雀儿还抱了一堆的账册,赶忙就迎了上去,
“小姐给夫人请安,应该早一刻钟就回来了,夫人可是为难您了?”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几个小丫鬟听见了影响谢若棠的威望。
谢若棠没说话,进了屋子,雀儿噼里啪啦地将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气鼓鼓道:
“咱们小姐真的是夫人亲生的吗?
奴婢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般偏心,底下的丫鬟婆子都敢轻视小姐了,这往后日子还长,可怎么办啊?”
齐嬷嬷也没想到竟然还出了这么个事儿,拧着眉看向谢若棠,迟疑道:
“小姐是怎么想?”
“有什么好想的?”
谢若棠头也没抬,顺手将一本账册翻开,另一只手则拨弄着算盘,清脆的算珠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齐嬷嬷是宫里管账的一把好手,不若帮我一起将这账本看完。”
齐嬷嬷倒是有心再劝劝谢若棠,毕竟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可联想一下最近谢若棠受的委屈,她终究是叹了口气,坐在一边跟着盘算起来。
雀儿自小是学武术长大的,顶多会认字写字就已经可以了,完全不懂这些。
见两人忙着,她轻手轻脚地出去,帮忙教训着底下的四个丫头。
临近晌午,齐嬷嬷这才揉着酸痛的腰起了身去准备午饭,谢若棠依旧低着头继续算着这些铺子的亏空。
两个人算得快,晚饭前总算是算完了一大半,可也让齐嬷嬷发现了不对,狐疑道:
“十个铺子八个亏损,我瞧着这些铺子的位置也不算差,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谢若棠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
“还没天黑呢,咱们出去瞧瞧就是了。”
齐嬷嬷也没阻拦,立刻叫人去套了马车。
……
谢清榆一身疲惫回府,刚换好衣服坐下,云初就已经走了过来,主动地给他按起额角。
这么多年,云初的手法也是越发的好了。
感受到谢清榆身子放轻松,云初这才开了口,将昨日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眼圈儿红红道:
“我不过是担心她的名声,一时气急说了些气话,她竟然真的就不将我当做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