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拿她的东西给谢若楹做嫁妆?(1 / 1)
云初冷笑,
“你不必在这儿一口一个母亲地叫着,我也不见你将我当做你的母亲!
现在若楹受了伤,你若是再不叫人让开,往后若楹的脸上留了什么疤,我必然饶不了你!”
谢清榆听见这话,心头亦是忍不住一颤。
到底谢若楹在膝下长大,加之曾对谢若棠的愧疚全部都化作了对谢若楹的疼爱,谢清榆哪儿真的舍得爱女脸上留下什么?
方才还算是站在中立的谢清榆拧着眉走了出来,道:
“别闹了,有什么话往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若楹。”
“一个巴掌而已,死不了。”
这话是上辈子自己被谢若楹掌掴后,她绝望对前来探视囚禁自己的云初求救,她的亲生母亲对她说的话。
那一巴掌,可比刚刚雀儿打的那一巴掌要狠多了。
谢若棠走到桌子边坐下,目光触及藕粉圆子,微微有些凝滞,却也很快就略过了目光,指尖在桌面上轻点,
“母亲……哦不对,谢夫人。
当初我离京之时,手上的铺子都交由你来保管。
可我今日去账房查看,怎的账房先生却说,那些是妹妹的嫁妆呢?”
云初没想到谢若棠会说起这个,身子微微一僵,语气有些不大自然,
“你的也好,若楹的也罢,都是你们姐妹的。
更何况,你外祖母给了你那么多,你身为姐姐,分给妹妹一些也是应当的。”
“噗嗤。”
谢若棠没说话,只是用帕子掩住唇笑了一声。
云初面色难看,等着谢若棠的下文。
可谢若棠偏偏不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谢清榆不管后宅,自然是不知道这事儿的。
但如今都牵涉到了所谓的嫁妆上,他是一定要问问的。
云初的眼泪刷一下子就下来了,声声凄婉,
“夫君,若楹也是妾的骨肉,妾怎么能不疼呢?
当初妾跟家中起了争执,他们不肯帮着妾,妾自己手上的嫁妆也就那么一点儿。
若楹往后定然是要出嫁的,若是妾不想办法给她找一些嫁妆,她之后怎么办呢?
父亲母亲他们又是那样疼爱若棠,给的东西必然也有若楹的一份,否则不就是偏心么?”
说着,她目光之中满都是痛心的看向谢若棠,
“我没想到,你将我们都拦在这儿,竟然是说这些!
你对若楹动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儿?
可我即便是拿了你的东西给了若楹,那也都是半死不活的铺子,根本就没多少收益!
你竟然连这些都斤斤计较……”
若非谢若棠亲自查了账册,又亲自出去走了一趟,那她都快要相信云初的这些话了。
谢若棠不语,一边的雀儿理直气壮地将一大摞账册放在了面前,齐嬷嬷也让竹月和棠梨拿了一大摞的账册进来放在旁边。
“这是什么?”
谢清榆问道,一边的云初心中已经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谢若棠这才开口道:
“这些账册,有我铺子的亏空账本,旁边的,是我亲自去店铺要到的另一份账本。
夫人口口声声说对我公平,却将我的东西拿走送给谢若楹。
夫人又说,给的都是不值钱的铺子,怎么一查,这名字是套着的,利润最低也是一季三万两白银?”
云初死死地抿着唇没有说出什么话,可眼睛几乎要将面前的账册给灼烧了一般。
她的确做了些手脚,可谢若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毕竟是多年的枕边人,谢清榆没想到云初是这样的人,眼中难掩震惊看向云初,不可思议,
“你真的都做了?”
见云初不说话,谢清榆怒极反笑,
“我竟然不知道,一个母亲竟然做了家贼,偷自己女儿的东西去补贴另一个女儿!”
云初崩溃出声,
“那我能怎么办?
父亲他们远在江南,根本就见不到若楹,不愿意给若楹东西。
你倒是官场上明哲保身,两袖清风,一个月的俸禄甚至养活不起一整个府上的人!
我嫁妆铺子的银两都投在府上,哪儿有什么余钱能给咱们若楹添嫁妆?
若是她没有嫁妆,往后嫁人了是要被人耻笑的!”
谢若楹没说话,只是盯着谢若棠,眼中神色平静,隐隐可见其中的怒火。
谢清榆气的直打摆子,
“好好,你若是看不上我这太傅府,那你就走!”
云初也没想过谢清榆这个老实人竟然让自己走,哭得更厉害了,抓住他的袖子抽噎,
“夫君,妾不是那个意思,妾是为了我们的女儿考虑啊……”
眼前闹成了一团,谢若棠且当做是在看戏了。
等到两人闹累了,谢清榆这才满脸疲色地看向谢若棠,眼中也流露出几分怨怼,
“……你想如何?”
谢若棠只当做没听出他话中的不快,在云初的抽泣中缓缓开了口,
“父亲为官清廉,这是我们的福气,也是外祖当初愿意将夫人许给父亲的原因。
更何况,为何外祖不肯再给太傅府扶持,夫人应当是清楚的,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
最后,我的东西我可以做主给谁,但若是被人觊觎,偷走,我宁愿毁掉。”
被云初气得半死的谢清榆听见谢若棠夸他,面上神色这才算是缓和了许多。
但听闻第二句,他的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
当初才娶了云初没多久,岳父一家举家搬离京城,那时候即便是路途遥远,岳父他们也会每半年就让人带不少的东西给他们。
后来也就是谢若棠被送去江南的第五年,他们举家去了一次江南,之后岳父他们就连信都很少写了。
当时他不以为然,觉得是他们年纪大了,不愿意折腾了,他也不贪岳父他们的东西,自然也没问缘由。
如今听若棠的意思,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云初的脸上有一瞬的慌乱,随即镇定下来,
“你到底想如何直接现在明说就是,没必要将我们当做猴子耍。”
谢若棠抚摸了一下自己鬓发上的流苏,道:
“亲兄弟还明算账,从前的银两我也就当做亏损了,不要了。
但那些是我的东西,夫人还是尽快将名字更回来的好。
否则,抢自己姐姐的东西做嫁妆,这事儿说出去,似乎也不是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