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蜥蜴牌铠甲(1 / 1)
整整一天,许十安光是坐在靠椅上,便轻而易举地收获了两百银两。
要知道六家村、土坡村、王家寨,连同洋县城里的人,总共也不过三百户人家。
再除去那些大地主,做官的人家,许十安这次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当然,许十安也没有把这百亩地全租出去,他心中自有计较,特地留了五亩沃土,自己耕种。
至此之际,折冲府中的将士们,自开始时的满腹怀疑,渐渐转变为对许十安的由衷钦佩,目光中满是刮目相看之意。
赏赐下来的千匹丝绢,他吩咐下去,让军中将士的家属纺织。
虽然这丝绢对军中将士无用,但却可以纺织完卖个好价钱,积累自己的小金库。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许十安自是乐见其成。
许十安伸伸懒腰,从靠椅上坐起来。
从魂穿那天开始,这是他第一次安稳休息。
但他并不打算一整天躺在靠椅上,那具蜥蜴族的尸体,他心中早已做好用处。
“方林,你在此看着场子,我还有事要忙。”
许十安朝旁边的方林招招手,自己站起身,离开了折冲府的校场。
那具蜥蜴族的尸体,存放在他昨天睡觉的房间里。
许十安小心翼翼地摸回房间,轻推开门,谨慎地往里看了一圈,发现两女不在,才彻底松了口气。
“老大,您找我?”
门扉之外,一道魁梧的身影走近,是拓跋武。
他毅然决然地剪去了那标志性的长辫,尽管此后换上了汉人的衣裳,但举手投足间,依旧流露出一股挥之不去的游牧民族气息。
“进来吧。”
许十安平淡地吐出三个字。
拓跋武微微俯身,对于他一个九尺的人来说,这房间的横梁太矮,只要稍不注意,就可能与房梁来一个不期而遇的“亲密接触”。
许十安失神盯着地上的尸体。
“你,可还记得,用刀砍在这东西身上会有什么感觉?”
拓跋武默默开始回忆。
“想当初,俺也是族中摔跤的好手。”
“最初遭遇这玩意儿,俺和族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的铠甲如此坚硬。”
“只记得一刀落下,这畜生毫发无伤,反倒是俺的手臂,都被反震之力震麻木。”
许十安默默点点头。
这和他当初对抗蜥蜴族是同样的情形,他朝蜥蜴族的背部一刀挥去,刀断了,手麻了,蜥蜴族却还在活蹦乱跳。
不过,这也让他更加认定他心中的想法。
拓跋武见许十安不说话,于是问。
“老大,所以您叫我来这里,是作甚?”
许十安笑了笑。
“若是只有出现这种情况,我只会觉得这刀太烂。”
“但如今听了你的描述,再加上此前的经历。”
“看来这畜生,确实有几分本事。”
许十安又低头看向地上的蜥蜴族尸体。
“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将这畜生剥皮去肉。”
许十安微微一笑,但拓跋武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拓跋武想半天没明白,只能虎头虎脑地问。
“老大,您是要吃了这东西解恨吗?”
许十安原本期待的目光落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拓跋武。
“谁跟你说我要吃它?”
许十安一手拍在脸上,他有些无奈。
“这畜生的皮毛竟然如此坚硬,若是做成铠甲,定能在战场上以少胜多,力克敌军。”
拓跋武恍然大悟,连忙拍拍脑袋。
“俺怎么想不到呢?”
拓跋武俯下身去,正准备动手处理蜥蜴族的尸体,可却对它背上的尖刺犯了难。
“老大,这些……”
没等拓跋武说完,许十安就打断了他。
对于蜥蜴族身上的尖刺,他也早早就规划好。
自己的箭术一绝,经过与蜥蜴族一战,他也明白,对付这东西,远程作战要比近身搏斗安全很多。
而自己有了一把好弓,却一直稀缺好箭矢。
这蜥蜴族身上的尖刺,便可制造成箭矢。
“我的箭术,想必你也领教过几分?”
许十安骄傲地扬起下巴,姿态高昂。
拓跋武这次听懂了,但他看上去有些气愤。
许十安一愣,细一想,才发现自己说错话,只能尴尬地笑笑。
“拓跋兄弟,你就在此,我还有要紧之事,去去就回。”
说罢,许十安急忙跑出房间,晚一秒,他都怕拓跋武翻脸。
其实嘴上说有事要忙,许十安还确实有事。
田地赏赐下来,他要去亲自视察一番,看看土地的质量。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依照军中将士的指引,来到百亩田地处的许十安,彻底看傻了眼。
放眼望去,这些土地,还不如直接说成是沙漠!
暂且不说没有水,这土地,临近边域,只怕是种地的时候会掉了脑袋。
折冲府中有十匹战马,再加上之前的三匹,一共十三匹马。
许十安发令下去,每天两名将士轮流巡逻,一旦发现异族,便可上报。
知道巡逻有赏赐,军中将士都争着去。
至于水,许十安清晰地记着,这里原先明明是有一条生机勃勃河流流经。
可现在,沟渠里空无一滴水,只有恶臭的牲畜粪便。
目光掠过这片荒凉的景象,不远处,一个种地人的身影映入眼帘,许十安连忙上前询问。
“老乡,您知道这沟渠为什么没有水吗?”
种地的人流着大汉,见到一身军装的许十安,吓了一跳。
“军爷,俺也不知道啊,这河几年前就没水了,不是俺干的啊。”
许十安双手托颚,心中暗自思量,老乡所言非虚,这条河确已沉寂数年,再无往昔潺潺流水之音。
然而,一条河流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消逝于无形?
在这几年间,除了几场肆虐的蝗虫之灾,此地并未遭受旱灾。
怀揣着满腹疑惑,许十安沿着往昔河道的痕迹,一步步向上游探寻。
直至行至源头之处,他才发现河流“消逝”的真正原因,水源竟被悄然改道。
他缓缓跪下身来,仔细审视着那被改变的河流轨迹,心中五味杂陈。
这改道的河流,流向洋县的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