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 穷途末路(两章 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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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琳微微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灵器长剑,淡金色的灵能再次在剑身上流转,“直升机的特制火箭弹应该是打光了,接下来看我们的……大家跟我上。”

在他们准备发起攻击时,那只濒死的寄生虫突然挣扎着调转方向,残破的身躯在焦土上拖行。

每移动一寸都留下长长的血痕,腹部的裂口处露出的骨骼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它的速度虽慢,却带着决绝的求生欲,残存的复眼死死盯着远处,浑浊的瞳孔中燃烧着最后的凶光。

“不能让它跑了。”刘佳琳低喝一声,率先追了上去,身形如离弦之箭。

其他人立刻紧随其后,脚步声在焦土上踏得“咚咚”作响,与寄生虫拖行的“咯吱”声交织成紧张的节奏。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也照亮了前方那道正在逃窜的巨大身影……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

“吼……”

巨大的寄生虫在疯狂逃窜,粗重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般拉扯,甲壳边缘与尖锐砂石摩擦的沙沙声里,还混着裂纹中暗红血液滴落的嗒嗒轻响。

如果不是刘佳琳一行人此刻紧追不舍,这只体长数十米的巨兽早就逃之夭夭。

然而,变故陡生。

逃窜中,寄生虫庞大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收缩。

每缩小一寸,甲壳上蛛网般的裂纹便淡化一分,伤口处甚至泛起淡紫色的微光,像浸了毒液的苔藓在蠕动。

当它的体长从数十米缩至五六米时,原本外翻的伤口已平滑如初,光滑的甲壳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油腻的光泽。

“这……这是什么能力?”张晓握紧手中的弓弩,眉头紧锁着望向正在逃跑的目标,“以缩小身体为代价愈合伤势,真是不可思议。”

刘佳琳目光凝重,死死锁定前方的寄生虫,丹田内的灵能在四肢百骸间奔涌时,脚下的速度加快。

“大家别分心,它在往荒野方向冲,我们绝不能让它逃进荒野。”

远处的荒野危机四伏,枯树的枝桠张牙舞爪,扭曲的树干像被揉皱的枯骨,树皮干裂得如同老人手背的皱纹。

一些地方更是有灰蒙蒙的瘴气缓缓流动,时而聚成翻滚的雾团,时而扯成缥缈的丝带,隐约还能听到异兽发出的吼声。

寄生虫显然知道危机四伏的荒野是它最后的庇护所,收缩后的身躯更加灵活,逃跑时带起的砂石如喷泉般四溅,与刘佳琳的距离竟在缓缓的拉大。

“好快的速度。”刘佳琳牙关紧咬,灵能运转至极限,鬓角的发丝向后贴紧,身形如离弦之箭掠过低矮的灌木丛,却仍被越甩越远,掌心因紧迫感而沁出细汗。

就在此时,天际传来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像惊雷般朝着四周扩散。

先前发起攻击的几架武装直升机没有返航,此刻悬停在半空,旋翼卷起的狂风掀得地面的碎石如乱雨般飞舞。

“请求机炮压制。”刘佳琳的声音通过耳麦传到驾驶舱,话音未落,直升机便猛地压低飞行高度,螺旋桨搅动的气流甚至吹得寄生虫的甲壳泛起涟漪。

“嗡……”

机炮旋转的嗡鸣声刺破空气。

黄铜色的子弹拖着橘红色的残影倾泻而下,砸在寄生虫厚实的甲壳上迸出密集的火花,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如同冰雹砸在铁皮屋顶,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子弹虽未击穿甲壳,却像重锤般不断轰击着寄生虫的身体。

它奔跑的节奏被彻底打乱,前肢猛地踉跄了一下,庞大的身躯险些栽倒,甲壳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嘎声。

“就是现在。”刘佳琳眼中精光一闪,脚掌猛地蹬在一块半埋的岩石上。

“砰”的一声,那岩石应声碎裂,她身形骤然加速,灵能在脚下炸开一团白色气浪,瞬间拉近了五米距离。

此刻猛地发力,效果很好。

刘佳琳来到寄生虫身边,手臂带着破空的呼啸挥出,锋利的灵器长剑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寒的光,自下而上精准地刺入寄生虫侧腹那片未完全硬化的软甲缝隙。

“噗嗤。”

剑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寄生虫凄厉的惨叫,数十厘米长的伤口中瞬间涌出腥臭的血液,浓稠得像融化的沥青,溅得碎石满地通红,连空气中都弥漫开铁锈味。

剧痛让寄生虫彻底暴怒,粗壮的尾巴带着呼啸的劲风横扫而来,尾尖的骨刺闪烁着幽蓝的光,空气都被抽打得发出呜咽声,连旁边的枯树都被气流压得弯下腰来。

刘佳琳早有准备,双手紧握剑柄横在身前,灵能注入剑身泛起淡金色光晕。

“铛”的一声巨响,尾巴重重砸在剑刃上,震得刘佳琳手臂发麻,虎口裂开一道血痕,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出数米,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约数厘米的浅沟。

她借势一个旋身稳住身形,脚尖一点再次如箭般追上去,目光死死锁定寄生虫不断涌血的伤口,灵能在体内流转,维持最强力量。

天上的直升机如影随形,旋翼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寄生虫。

只要它试图摆动尾部反击,机炮便立刻倾泻火力。

“咚咚咚”的炮声与寄生虫的嘶吼交织,连风都带着震颤的节奏。

刘佳琳则借着火力压制的间隙不断突进,长剑一次次在寄生虫身上添上新的伤口。

虽然收缩后的身体防御力更强,但这次受伤的伤口再也没有愈合。

暗红的血液顺着甲壳的沟壑流淌,在沙地上拖出的血痕越来越宽,像一条扭曲的红蛇。

“远程掩护。”刘佳琳呼喊。

张晓与另外几名调查员立刻呈三角阵型散开,单膝跪地稳住身形,举起灵器弓弩。

弓弦拉开时发出“咯吱”的轻响,灵能在箭矢上流转,泛起淡金色的光芒。

“咻咻咻”的破空声中,数支附着灵能的箭矢拖着淡金色尾焰射向寄生虫。

一支正中它浑浊的眼部,箭矢炸开的灵能让它痛得猛地仰头。

一支精准钉入背脊的甲壳缝隙,箭矢震颤着不断深入。

还有的被寄生虫仓促甩动的尾巴打飞,箭矢擦着甲壳飞过,在沙地上激起一串尘土,竟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击得粉碎。

“吼……”

寄生虫的哀嚎愈发凄厉,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甲壳的缝隙流淌,在沙地上拖出的血痕越来越宽,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气息,混杂着尘土的干燥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紧。

激战不知持续了多久。

远处荒野中的枯树的影子在阳光中愈发狰狞。

寄生虫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身体踉跄着,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甲壳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都透着疲惫。

它距离荒野只剩几公里远,那片危险区域近在咫尺。

可这点距离此刻却如天堑般无法跨越,每一米的移动都伴随着大量的失血,沙地上的血痕已浓得发黑。

最终,它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前肢一软,轰然跪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再也无法站起,粗重的喘息声像漏风的风箱,越来越微弱。

刘佳琳缓缓停下脚步,灵能散去时,周身的淡金色光晕渐渐隐没,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干燥感。

张晓等人迅速散开,举着弓弩呈扇形包围,箭矢直指寄生虫的复眼与脖颈要害,弓弦紧绷,随时准备发射。

天上的直升机见局势已定,缓缓拉升高度,只留下旋翼转动的低吟。

“动手。”刘佳琳的声音低沉,扫过寄生虫抽搐的身体。

张晓应声扣动扳机,几支箭矢再次破空而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

寄生虫嘶吼着甩动尾巴,却只能打落其中两支,其他的箭矢精准地刺入它脖颈的旧伤处,箭矢上的灵能瞬间爆发。

剧痛让它疯狂挣扎,粗壮的尾巴胡乱抽打着周围的一切,碗口粗的枯树被拦腰扫断,碎石与断枝在狂风中飞舞,现场一片混乱。

刘佳琳见它已是强弩之末,并未急于靠近,只是抬手示意远程持续压制,自己则运转灵能,缓解着手臂的酸胀。

又一轮箭矢落下,寄生虫的动作渐渐微弱。

尾巴不再甩动,无力地垂在地上,身上插着的箭矢全都被鲜血染红,凝结着暗红的血痂,伤口处的血流从最初的泉涌变成了涓涓细流,在沙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刘佳琳手持灵器长剑缓步上前,站在六七米外静静注视。

这只寄生虫趴在地上,甲壳上的油腻光泽早已褪去,露出底下粗糙的纹理,眼中的凶光被恐惧取代,身体因失血过多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泡沫。

“轰。”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刚爬起来的寄生虫失去支撑,重重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之后它再也没有动弹,只有腹部还在微弱地起伏。

“搞定了。”张晓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汗珠落在防护服上,瞬间被吸收,只留下淡淡的湿痕。

刘佳琳抬头望向天空,直升机正缓缓掉头。

秋风带着凉意吹来,卷起地上的沙尘,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

“它还有微弱的灵能波动。”张晓走到刘佳琳身边,望着地上的寄生虫低声道。

刘佳琳点头,“留着一口气正好,让灵能研究院的人来看看。”

她顿了顿,揉了揉因长时间运转灵能而发僵的肩膀,补充道,“这种缩小身体愈合的能力很特殊,得搞清楚,免得下次再遇到措手不及。”

上次在医院遇到的寄生虫就没这本事,这只显然不一般。

张晓立刻从背包中取出联络器,调出加密频道发送信号,联络器的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着她疲惫却专注的侧脸。

半个多小时后,远处传来车灯的光芒,一支挂着灵能研究院标识的车队到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们迅速架设隔离屏障,淡金色的能量罩将寄生虫笼罩其中。

他们用特制的封印装置覆盖寄生虫的身体,随后在调查员的协助下将其抬上重型卡车,卡车的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准备返程。

任务彻底结束,刘佳琳一行人终于脱下厚重的防护服,防护服内侧已被汗水浸湿,散发出淡淡的异味。

“幸好现在是深秋。”张晓活动着被防护服闷得发僵的脖颈,关节发出咔哒的轻响,笑道,“这玩意儿密不透风,要是夏天穿着追猎,非得热晕不可。”

刘佳琳揉了揉手腕,灵能运转时留下的酸胀感还未散去,她望着其他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眼底有淡淡的红血丝,却难掩任务完成的轻松。

“大家辛苦了。”

…………

时间来到中午,原本透亮如洗的天空不知何时漫上了一层灰云,像被谁揉皱的棉絮般缓缓铺展。

风也失了先前的温和,带着秋日的凉意渐渐起劲,呜呜地卷过教学楼的檐角,将路边树上的枯叶扯得簌簌作响。

榕溪小学,花容月貌的苏月刚结束一节音乐课,抱着教案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她穿着米白色的针织开衫,领口被风掀起一角。

忽然,一阵更烈的秋风卷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朝她扑来,她下意识地侧过脸,乌黑柔顺的长发瞬间被风掀起,发梢扫过白里透红的脸颊。

苏月连忙伸出手,指尖轻轻拢住被风吹乱的发丝,将它们别到耳后,下颌微微收紧,脚步也慢了半拍。

那几片枯叶擦着她的发梢掠过,打着旋落在不远处的地砖上,又被风推着往前滚了几步。

风越吹越急,路边绿化带内的花丛被吹得东倒西歪,枝头残留的几片叶子在风中拼命摇晃,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苏月拢了拢开衫的领口,加快脚步往前走,鞋跟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风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走进办公楼,被走廊里暖融融的空气包裹,苏月才松开按住头发的手,抬手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又轻轻拍了拍衣角沾着的细碎落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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