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神当不了菩萨,最多日行一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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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抿了抿唇,并没有太意外。

既然是限制,自然没这么简单,只是具体有什么,还需要她自己去发掘。

她没有立刻下床,收养原主的老道教过她养气强体的功夫,将军府同样也有家传,她盘膝在床,呼吸有特殊节奏的吐纳着。

大约半小时之后,身体无力感还在,疲乏感却减轻了不少。

安澜下床在病房空处又打起了一套轻柔却不失力道的拳法。

床头柜里传来手机铃声时,安澜已经气喘吁吁,额头更是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出拳也变得更虚软无力。

身体太虚,硬撑着都没有打完一套拳法。

要想身体真正好起来,还是得做好事。

但她一个杀神当不了菩萨,只能重质不看量,最多日行一善。

想着当年家人们各种善举,她脑海里已经闪过不少可行方案,以她现在身体状况来看,捐善款大概是目前最简单最省力的善事。

床头柜的铃声还在不断响着,大有安澜不接就不罢休的架势。

安澜走过去,拉开抽屉,看着里面亮屏的手机愣了愣。

有原主记忆的她自然知道这是手机。

只是……这么小的小盒子真能将千里之外的人声都传入耳朵?

安澜轻触绿色图标,接通‘王妈’的来电。

刚放到耳边,一道非常不客气的中年妇女声音顿时从里面清晰传出。

“小贱人,你怎么回事?四少和思语小姐好心去看你怎么还受伤……”

话没说完,安澜直接切断通话。

她冷着脸看着黑屏的手机。

这个王妈是顾家别墅的管家,也是顾思语的忠实拥护者,私底下没少刁难原主。

古往今来,不受宠的少爷小姐被恶奴欺负看来都是常态。

铃声再一次响起,依旧是王妈。

安澜面无表情再次接通。

王妈暴躁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贱人,你敢挂我……”

话音未落,安澜再次挂断。

铃声继续响起,安澜却没有再接,她看了看床头抽屉里,除了这只旧手机,其他什么私人物品都没有。

她不是很熟练地翻着手机,里面内容乏善可陈,页面上的图标只有少少几个。

而手机里的资金,所有加起来才五十二块三!

有零有整,一贫如洗。

原主这豪门,不回也罢,穷得兜比脸干净。

捐善款这个念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就这点钱,别人给她捐还差不多。

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一声急过一声,不用想都知道王妈在那头暴跳如雷。

待又一次响到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安澜接通来电。

王妈的骂声还没出口,安澜淡淡的嗓音已经落入她耳。

“通话已录音,如果你学不会好好说话,我会发给顾承熠让他亲自教你说话。”

顾承熠,原主大哥,性格冷硬的工作狂,眼里都是顾家的利益,很重视顾家声誉。

顾父顾母常年在国外,顾家老太太因为身体原因常年荣养在苏城,现在的顾家,顾承熠是老大。

倒不是他有多在乎原主这个妹妹,而是他绝不会允许家里有这么不讲规矩的佣人,传出去会丢顾家的脸。

这话,成功让气到爆血管的王妈紧急咽下到嘴边的辱骂。

气头上的她没注意到安澜是直呼顾承熠名字,只是想到录音若真的传到大少那儿,她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

“安……安澜小姐……”

王妈困难地硬憋出一声敬称,至于表情有多难看,安澜根本不关心。

“我……我只是想问问四少……”

“我要出院,你现在来接我。”

安澜根本不待她话说完,吩咐完,直接又挂了电话。

她不怕王妈不来,王妈根本不敢赌。

手机那头,王妈看着中断通话的界面,气得鼻孔呼呲呼呲冒粗气。

顾安澜她算什么东西?敢吩咐她做事!

半个小时后……

王妈拎着两个大大的保温饭箱到了安澜病房。

此时的安澜正坐在病房沙发上看书,阳光通过玻璃撒在她瓷白的脸上,美好静谧。

但这美好的一幕让王妈心底涌出怨怼,见病房里没有别人,她看安澜的眼神恶狠狠的。

小贱人,敢威胁她!

要不是怕她跟大少爷告状,她才不会来!

“小贱……”

剩下的话在安澜寒凉的视线里消失。

王妈不自觉一抖。

一定是病房的冷气开太足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

安澜声线清冷,不同于原主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常年的身居高位让她身上自带压迫感,说话自有一股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下意识恭谨态度。

“还没有。”

王妈条件反射般低头,做错事一般忐忑不已。

但转瞬又猛地抬头,不是,她在怕什么?

不过是个从小被养在外面不受宠的小姐,连他们这些当佣人的都不如!

只要房门一关,就算她如往常那样收拾这小贱人,也没人知道。

想到此,她小心将带给顾思语和顾承桐的饭箱放下,顺手关上病房门,脸带着凶色朝安澜逼近。

安澜余光中看到她的动作,垂眼敛眸,唇畔有一丝凉意。

恶仆欺主。

原主在她手上没少吃亏,这老货再三被她压了威风,显然想找补回来。

“小贱人,胆子大了啊,敢跟我吆五喝六……”

王妈阴狠地眯起眼,伸手就要掐安澜胳膊内侧软肉。

她平时最喜欢掐胳膊、大腿内侧这些极痛又隐秘的地方,笃定顾安澜不敢将这些位置展示给外人看。

但这次,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安澜。

嘭的一声,额头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中,她眼冒金花,踉跄两步往后倒去,但领子又被猛地抓住,带着她的身体往旁边一甩。

“啊……”

王妈尖叫着被抛向沙发,昏头转向。

转眼之间,位置互换。

王妈狼狈仰躺在沙发上。

安澜俯身压近,手里拿着板砖一样厚的鲜红书册,一方尖角按压在王妈的肩窝。

刺痛如一大扎细细密密的针扎在那个位置,整条手臂不受控地痉挛,王妈忍不住发出痛呼呻吟,脸露痛苦。

她眼神惊恐地看向缓慢压低身子迫近她的安澜,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想往后缩却因为沙发所限,退无可退。

刚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可怎么都忘不了自己往后倒的身体被她单手拎着转了半个圈丢在沙发上那种身不由己的恐惧。

单手,拎她……

要不是对自己一百三十多的体重深信不疑,她几乎要错觉自己是纸片人。

“你……你想干什么?”

王妈目光游移,看到刚刚砸她,现在又按着她肩窝的红色书封。

《刑法》两个鲜亮无比的大字像是给了她无尽的勇气一般。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要是敢……敢对我怎样,我……我会报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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