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跪保证，决心悔改（1 / 1）
李卫国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连忙放下碗，将女儿护在身后，沉声道：“大刚，二虎，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你娘个腿！”
赵大刚根本不听李卫国解释，锄头已经到了眼前。
“住手！”
赵秀娥连忙起身，挡在李卫国身前，焦急地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别打了！卫国他……他以后不会了！”
“不会了？秀娥，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你忘了？”赵二虎气得直跳脚。
“二哥，我……”
赵秀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两个哥哥都看在眼里。
可她还是不忍心看着李卫国被哥哥们打死。
深吸口气，她最后看了眼自己的男人，终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我已经决定……决定跟卫国离婚了！”
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哥哥们冷静下来。
“离婚？”
赵大刚和赵二虎都愣住了，手中的锄头也停了下来。
“秀娥，你说真的？”
赵二虎不敢相信地问道。
“真的，二哥，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甜甜，我也要离开他。”
赵秀娥坚定地点点头。
李卫国看着妻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伤透了妻子的心。
可上辈子，他对赵秀娥的伤害，还没来得及补偿，他还没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他不想对方离开。
尽管理智在告诉自己，这种补偿心理不过是种更厉害的自私。
“秀娥，我……”
“你不用说了。”
赵秀娥打断了李卫国的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李卫国，你回城去吧，我已经不爱你了，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回城？”
赵大刚冷笑一声，“你想得美！李卫国，你以为你打了我妹，一句离婚就能了事？你别做梦了！今天老子就算不打死你，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大哥！”
赵秀娥焦急地喊道。
李卫国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挣脱妻子的阻拦，走到赵大刚和赵二虎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不回去。”
男人垂着头，声音很轻，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什么？”
几人一时间没反过味儿来。
“我不回城里了，我跟秀娥过。”
赵大刚和赵二虎都被李卫国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死要面子的李卫国，竟然会向他们下跪求饶。
赵秀娥也愣住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丈夫，心中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她恨透了李卫国的所作所为，恨他让自己和女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想起曾经的美好，想起李卫国曾经给过自己的温暖和希望。
愕然半晌，赵大刚冷笑：“得了吧李卫国，你就别费劲了，咱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啊？”
“今儿说点好听的，能少挨顿打，明儿照样往公社跑，是吧？”
李卫国垂着头，权当没听到，只是一直重复着：“我不回去。”
“你他妈还装起来没完了？”
眼见两个哥哥又抄起了锄头，赵秀娥连忙挡着，想要从地上拉起男人。
可丈夫却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角，模样倔强又笨拙，像个不愿放手的孩子。
赵秀娥见状，心里恨不得给对方两个巴掌。
因为她的心又软了。
似乎打从嫁给了这个男人，她骨子里曾经的硬气就都被磨了个干净。
眼眶子红了几圈，她实在忍不住，狠狠往男人的脸上来了一下。
最后，她抖着唇，转头道：“哥，你们回去吧。”
“妹子，你……”
“先回去！”
赵大刚与赵二虎对视一眼，知道自家妹子的脾气。
秀娥可是十里八乡的俏姑娘，没遇上这么段孽缘时，也是出了名的心气高，性子要强，说一不二。
瞧她的模样，这是还打算给那畜生机会。
两位哥哥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不明白自家妹妹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可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李卫国：“今天这事儿没完，你小子给俺们等着！”
“但凡你再敢欺负秀娥，下回来，俺们就赶着她不在家！”
说完，二虎气得重重一跺脚，才带着大哥摔门而去。
他们肯松口，当然不是信了李卫国的鬼话，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妹妹。
这年头，离婚的女人，日子大多不会好过。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要不是实在气得没法子，他们也不想真逼得太死。
房间里，只剩下李卫国、赵秀娥和李思甜一家三口。
房间中陷入沉默。
赵秀娥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李思甜则紧紧地抱着妈妈的腿，一言不发。
“吃完了饭，你出去躲躲吧，我哥死心眼儿，不会放过你的。”
半晌，还是赵秀娥主动打破沉默。
李卫国抬头看她，神色认真：“躲什么？”
赵秀娥笑得凄然：“不躲着，你还真想和我接着过？”
“想。”
死了都想。
望着男人坚定的目光，这一刻，赵秀娥终于动摇了。
“骗我们娘俩有意思吗？”
李卫国站起身：“你不信我，没关系，我有的是日子和你证明。”
“以前欠你的，往后我都给你补回来。”
要是换做以前，赵秀娥或许会反唇相讥：说得好听。
可是想到昨晚，想到刚才，她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最后，也只是化作重重一叹。
……
吃完了饭，就到了下午。
李卫国出门，这次却没有上工。
他体格壮实，确实有一把子死力气，但不懂得干农活儿。
所以这次出来，他是准备去找大队长的。
当前年头，干啥都要介绍信，主打一个人脉关系。
按照李卫国的想法，去林场做工，是当下来钱最快的途径之一。
结果到了大队，却被人给拦下了。
“李卫国是吧？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我们这闹幺蛾子！”
大队长王有田正蹲在村口抽旱烟，看着吊儿郎当走过来的李卫国，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这李卫国，村儿里谁不清楚他什么秉性？
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又是个炕头王。
要不是看在他是个知青，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这么个人见人嫌的主儿，突然非吵着要去上工，上的什么工？喝酒的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