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为她做几身衣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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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趣!”言淮景不怀好意道:“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要断送自己的仕途?”

宋时檐自知没控制住情绪,但他不后悔,即便今日他斗不过言淮景死在了这里,他日他的那些好友,也会想方设法将任倾雪救出去的。

他既进了这言府,便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只是舍不得任倾雪受到伤害,一点点都不行。

往日他没在她身边,只能忍下这口气,现下他就站在她的身侧,岂能让言淮景再次伤害她!

但宋时檐转念一想,若是今日暴露了,他死不足惜,可最后苦的还是倾雪。

她一个弱女子,即便被好友救出言府,回了任国,她的父皇也会再次将她嫁到别处。

如果倾雪遇到良人,他也不枉今日为她送死,可如果倾雪遇到的并非良善之人,她今后又该如何安身。

何况他父皇一心想要巴结强国,即是与君王和亲,又岂非有安生日子?

宋时檐顿了顿,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憨厚地笑着说道:“将军莫要误会,医者父母心,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伤害弱小而已。”

言淮景自是不信宋时檐的那套说辞,他依旧死死地攥着任倾雪的领子。

任倾雪因呼吸不畅,连连咳嗽,满脸涨得通红。

宋时檐面上不动声色,双手是越来越用力,掐得言淮景一度快要晕厥。

言淮景抬起空手朝宋时檐的头劈去,宋时檐装作不经意的弯腰躲过,刹那间言淮景抬起腿往宋时檐的两腿间踢去。

宋时檐顺势抓着言淮景向后一躲,二人一连移动了好几步。

言淮景拽着任倾雪的那只手终于是撒开了。

任倾雪坐在床上剧烈的咳了好些声,才总算平稳了些。

宋时檐见言淮景的手松开后,便装作脚下站不稳,反扑到言淮景的怀中,将他牵制住。

“松开!”言淮景怒道,他的双臂被宋时檐紧紧束住,竟挣脱不开!

宋时檐闻声强撑着站起身,歉然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我这,唉!”

言淮景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他再次抬起手臂想要向宋时檐打去,不料李墨在身后惊呼一声:“将军!”

言淮景一怔,不知李墨为何要拦他。

李墨快步走进屋中,小声地言淮景耳边说道:“眼下大雪封路,将军将矢言医官打死不要紧,可城中若是有人生病,城中也没个医官,那该如何是好?”

言淮景琢磨了一下,也是这么一会儿。

生气归生气。

他不能放着满城的百姓不顾啊!

但倘若就这么放过他,言淮景实在是气不过。

思索了一番,言淮景决定让宋时檐也长长记性,别谁的女人都想惦记,他沉声道:“矢言医官以下犯上,依照军法应罚两百军棍。

我念你治人有功,军棍减半。矢言医官,自己去刑部领罚吧!”

宋时檐恭恭敬敬地谢过言淮景,又问了李墨刑部的位置,临走前还将任倾雪今日要换的药交给了然儿,才步态从容地离开了。

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要受一百军棍而担心。

依照平时,三十军棍就已经能让人卧床数日。

言淮景知道李墨和刑部对自家下人手下留情,即便打上五十军棍,也不及正常行刑的十余下伤害大。

可宋时檐是个新来的主,刑部并不认识他。

纵使有李墨从中解围,这一百军棍也能让他一整个月站不起来。

任倾雪听到宋时檐要挨军棍,本想出言制止,却看到宋时檐不露声色地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为他求情。

任倾雪虽满心不舍,但也没有办法。

若是她与时檐哥哥的关系被言淮景知晓,恐会引来杀身之祸。

言淮景看不见宋时檐后,心中的嫉妒总算削减了半分,他回到任倾雪的身侧,看着她被自己扯破的领子。

不免有些心疼。

“来人!”然儿闻声小跑进了屋。

方才她听见几人争执,吓得不敢进屋阻拦,便将李墨叫了过去。

然儿附了附身。

言淮景紧盯着任倾雪雪白的脖颈,叹气道:“去叫来个裁缝,为她做几身衣物。”

然儿听后喜出望外,任姐姐终于有新衣服穿了。

她丝毫不敢耽误,生怕晚一刻,言淮景就反悔不给任姐姐做新衣了。

李墨见任倾雪脸色实在不好,索性找了个借口,将言淮景叫到了书房。

屋中空留任倾雪一人。

她想出去看看宋时檐,一百军棍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时檐哥哥不会武功,行刑完他又该如何回到住所。

天杀的言淮景,折磨自己就好了。

为何连时檐哥哥都不放过。

任倾雪在内心极度煎熬中撑到了晚上。

然儿终于带着裁缝回了屋。

裁缝手脚麻利地为她量好尺寸,很快便离开了。

任倾雪犹豫再三,终于问出担心已久的问题:“然儿,你可听说时……矢言医官,怎么样了?”

然儿一听任倾雪问宋时檐,一双眼睛都放了光,她向外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小声说道:“任姐姐也担心矢言医官呀!唉,将军心真狠,竟罚他一百军棍。”

任倾雪的心揪了起来!

“不过,姐姐,你莫担心了!我回来那会儿看到矢言医官了,他好像没什么事。

听说老夫人担心姜小姐被雪拦在路上而上了好大的火,我见着矢言医官那会儿,他正往老夫人的住所去呢!不过……”然儿停顿了一下,任倾雪的更加紧张起来。

“他换衣服了,更好看了!嘿嘿。”然儿笑得没心没肺。

任倾雪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去了些。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一百军棍啊!

“任姑娘在吗?”宋时檐的声音竟出现在门外。

然儿也不知为何,她怕宋时檐被言淮景瞧到,急忙打开门闩将宋时檐请进屋中,而后又关上了门闩。

然儿在场,任倾雪没有主动上前询问。

倒是宋时檐,他将提着的食盒打开,里面有几道任国的小菜和一个城东边点心铺的点心。

“然儿,你也快一日没吃了吧,一起吃点吧。”说着他将一双筷子递到然儿面前,又夹了一点小菜,放在碗里递给了她。

然儿没任何防备,笑着谢过矢言医官。

但她只吃了一口,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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