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惨死后宫!重生回到被害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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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大寒。

宁安侯府的柴房,木门敞开,肆虐的风裹着鹅毛大雪往屋里窜。

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柴房的角落里,邢烟蜷缩在地,身上那套单薄的喜服脏乱不堪。

被关的第三天,滴米未进,她已气息奄奄。

突然,一桶刺骨的冰水朝她兜头泼来。

“二小姐,老爷让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应还是不应啊?”

闫三尖细的声音鬼魅般钻入耳中,邢烟抖若筛糠,猛地睁开了眼睛。

木门外,宁远侯邢金昌披着厚实的大麾,两只手拢在宽大的袖里。他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满脸横肉,满眼无情。

四目相对,邢烟惊骇不已。

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亲爹毁她婚事、逼她入宫的那个小年夜。

前一世,她出生侯府,贵为娇女,却被贴上“克星”标签。

爹娘避之不及,将襁褓中的她弃养乡间。

刚及碧玉年华,养母就为一头耕牛把她卖给年近六十的鳏夫。

出嫁当天,宁安侯突然出现阻挠,她以为他是救她于水火之间,却不想他要她入宫,替长姐邢云生孩子固宠。

借腹生子是欺君大罪,邢烟不肯应,宁远侯就往死里折磨她。

后来,被逼得没办法了,她只好妥协。

说好了等邢烟替邢云诞下皇儿后就还她自由,可邢烟刚生下孩子,邢云却用一碗藏红花要了她的命。

她被人丢弃废井中,死不瞑目。

而邢云却母凭子贵,荣登后位,成为北齐最尊贵的女人。

意外重生,邢烟还没有从前世的痛恨中走出来。

却听闫三为了邀功,谄媚地撺掇宁安侯:“老爷,二小姐骨头硬着呢!”

宁安侯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最烦硬骨头了。

“那就扒干净了丢出去,我看她是要脸还是要命!”

前一世,邢烟就被人扒光了丢到雪地里,闫三为了羞辱她,还故意把府上的丫鬟小厮都叫来观摩。

她受得了身体上的折磨,却受不了心理上的羞辱。

最终,她选择了屈服。

而她悲惨的人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得了宁安侯的令,闫三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二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咯!”

他说着,罪恶的手便伸向了邢烟的胸口。

前一世,她无力反抗,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历史重演,邢烟心一横,开启了绝地反杀之旅。

她猛地一口咬住了闫三的手腕。

“啊——”

柴房里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闫三奋力挣扎,但邢烟就是不肯松口,反而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血腥味在齿间萦绕,她狠狠地咬下一块肉,在闫三的惨叫声中,摇摇欲坠地站起身。

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滴落在同样殷红的喜服上。

她缓缓地将那块肉吐在地上,一双眸子平静如水,却看得闫三步步后退。

“既然叫我一声二小姐,就该知道奴才就是奴才!”

站起来的邢烟,背脊挺得直直的。

风呼啸着拽扯她凌乱的发,她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却倔强地迎着风,踉跄着走向宁安侯。

前一世的遭遇如噩梦在脑海中翻涌,他是给她生命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可他却似刽子手一般,一次次不顾她的死活。

邢烟每走一步,心里的怨恨就化作利刃戳中最痛处。

她怨他被奸人蒙蔽不顾血缘亲情,她恨他被利欲熏心自私无情。

可当她终于站在他面前时,所有的怨与恨都变成了眼底的平静。

弱者易被情绪牵制,终走不出命运的泥淖。

而强者只会抓住一切机会,在沉默中借力与蓄力,逆天改命。

天道轮回,她好不容易拥有这次重活的机会,怎可让历史重演?

这一世,她要做游戏规则的制定者,让所有害过她的人全部下地狱!

“我答应!”

邢烟望着宁安侯,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三个字。

话音落下,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倒在了宁安侯的脚边。

宁安侯如释重负,袖子里攥紧的拳头倏地松开,他居高临下地扫了邢烟一眼,淡声道:“扶她回厢房。”

那一刻,他是得意的。

她如一朵开在旷野的玫瑰,桀骜不驯,却最终臣服于他的严威。

他很满意这样的结局。

可他不知道,倒在雪地里的邢烟,嘴角竟牵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高端的猎人总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她只有成全宁安侯的自大,才能让他放松警惕,也才能寻找到绝地反击的机会。

很快,婆子赶过来,按照宁安侯的吩咐,送邢烟回厢房休息。

她实在是太疲累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醒来后,管事的婆子就奉令将邢烟带到了偏厅。

宁安侯与邢夫人端坐高位,一脸漠然地看着她走近。

因着信佛,邢夫人低垂眼眸,攥着佛串的手慢慢捻动珠子,只在邢烟靠近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倒是宁远侯,一双狐疑的眸子自始至终死死地落在邢烟的身上。

“你是真的心甘情愿入宫帮你长姐固宠?”

他生性多疑,不可能轻易相信邢烟的“识趣”。

要让他入局,先得将他引入他熟悉的操作路径里。

邢烟缓缓地对上他的视线,应声道:“我有一个条件!”

话音未落,宁安侯炸毛了,他抖着手指头戳向邢烟的前额,“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邢烟并未躲,只是耷拉下眼睑,她在他的怒火中酝酿自己的情绪。

宁安侯已经入了她的局。

接下来,她决定陪他演出戏。

沉默片刻,邢烟再次抬起眼睑,泛红的眼圈里蓄满了泪水。

她隐忍着,不让委屈倾泻,却不受控地提高了音量,“就凭我也是你们亲生的女儿!”

“孽障!”

宁安侯抓起手边的茶盏,想都没想就准备朝邢烟砸去,一直捻动佛珠的邢夫人却拦住了他。

她慈眉善目,不急不缓地温声道:“烟儿,这些年委屈你了。爹娘也有不得已,你懂事,定能体谅爹娘的苦心。”

随后,她看向宁安侯,柔声道:“侯爷,你让她提吧!”

宁安侯愤怒地坐回主位,喝道:“说!我倒是要听听,你这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邢烟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不卑不亢道:“待我替长姐诞下麟儿,我要回来,做回侯府二小姐。”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合情又合理。

宁安侯没发话,老谋深算的眸子里,疑云渐次消散。

贪慕锦衣玉食,是人的本性。

邢烟本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自小在乡下磋磨吃了不少苦,她想要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足为奇。

“只要能帮到你长姐,回侯府的事好商量。”

他画了一个大大的空心饼,并不给邢烟准话。

邢烟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一个被他送走的“克星”,还能被他接回来?

天方夜谭!

不过,她没有揭穿他的尿性,而是陪着他继续演戏。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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