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蓄力,状元郎的承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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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三做的恶事罄竹难书,邢烟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但狼竟然把崽子送到了她门口,她岂有不收的道理?

何况打蛇打七寸,焉知彩月就不是闫三的七寸呢?

“彩月,你没事儿吧?”

当着闫三的面,邢烟一脸关切地将彩月扶起,还亲手替她掸去衣衫上的灰尘。

仿佛两人没有主仆之别。

“好痛!”

刘氏那几脚踢得不轻,彩月痛哭流涕。

她想向闫三求助,邢烟却挡在了她的身前,遮挡住了她看向闫三的视线。

“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闫总管,今天真是对不住啊!”

刘氏被丫鬟婆子们护着回了内院,胡德刚这才脱身过来应对闫三。

他腆着一张大脸拱手赔礼。

刚才的混乱中,他挨了刘氏好几拳头。

刘氏是不是真的有病,邢烟不得而知,但她下手可真是狠啊,胡德刚的一只眼睛红肿不堪,现在只能睁开一条缝。

闫三并未把胡德刚放在眼里,他闷哼一声道:“胡大人记住了,坏了侯爷的事,你我谁担待不起!”

这是给胡德刚敲警钟。

“不敢,不敢!”胡德刚点头哈腰地保证。

二人虚与委蛇,邢烟可不想引火上身。

她看向彩月,说道:“我们先回厢房吧。”

闻此,胡德刚立刻命丫鬟领路,带邢烟去内院。

闫三一双不放心的眼睛赤裸裸地落在邢烟的身上,叮嘱道:“彩月虽是奴婢,但出自侯府,二小姐可别轻慢了她。”

这是想替彩月撑腰。

邢烟抬眸,视线落在闫三那张邪魅的脸上。

缓缓道:“闫总管放心,我当彩月是自家妹妹,何况她是侯爷的好意,我怎会惹侯爷不痛快?”

他以为邢烟并不知彩月的真实身份,终于放了心。

到了后院,丫鬟将邢烟安置在厢房就离开了。

丫鬟刚走,彩月就露出了真面目。

她瘸着腿走向邢烟,得意地说道:“侯爷说了,二小姐以后都得听我的。”

狐假虎威这一套,她学得挺快,跟闫三如出一辙。

狐狸就是狐狸,邢烟可不会给彩月继续发挥的机会,她抬手就给了彩月一个大耳光。

“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对着打过彩月的那只手漫不经心地吹着冷气,渗着寒意的眸子若无其事地瞟了彩月一眼。

杀气四溢。

彩月本以为邢烟被侯府抛弃了,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却不想对方扮猪吃老虎,是根硬骨头。

她捂着被打痛的脸,往后退了一步,不忿地低声道:“二小姐……”

邢烟两道柳叶眉微蹙,随着彩月紧逼一步,“嗯?”

她身量高过彩月,气势更是甚于她,那双如同寒冰一般的眸子深不可测,彩月只与她对视一眼,便不寒而栗。

她忙改口道:“小……小主!”

邢烟牵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用更为渗人的语调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她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不露自威,彩月骨子里的奴性慢慢释放出来。

她惨白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在了邢烟的面前,“以后奴婢听小主的!”

邢烟淡淡地扫了彩月一眼,放下那只刚打过人的手,转身慢悠悠地朝软塌走去,“这话可得记好咯,别怪我没提醒你,失了规矩,侯爷也救不了你!”

邢烟没再发声,彩月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因着宁安侯这层关系,邢烟暂且不能将彩月怎么样,但尊卑有别,她绝不允许有人一开始就乱了规矩。

来日方长,有些仇得慢慢报。

胡德刚命人送来饭菜,彩月经过一番敲打,倒识趣了许多,立在一侧伺候邢烟用膳。

这一晚,邢烟睡得比较早。

或许是初到胡府的缘故,她在那张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

夜色浓郁,偌大的胡府安静极了。

突然,邢烟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警觉地翻身下床,攥着发簪躲到了床侧。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在她门口停了下来。

“咚咚咚!”

轻微的叩门声在暗夜里显得那么清晰。

邢烟屏住呼吸,并未出声。

叩门声再次响起。

“谁?”

黑暗中,邢烟冷哼喝道。

“小主,是我!”

房外传来刘氏的声音。

闻此,邢烟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了几分。

她抓起床尾的外衣披上,快步走向门口,将房门打开。

月光如银,门外除了刘氏,还站着三个人。

不及邢烟开口,刘氏先说了话,“小主,可否进屋说话?”

邢烟点了点头,返身回屋,跟着刘氏进来的侍女熟稔地点燃了房间里的烛火。

光亮刚起,刘氏携着一同入内的三人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

邢烟诧异地后退了一步。

“民女胡烟携夫君朱云彬,见过小主,小主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妇没齿难忘!”

刘氏身旁的女子亮明了身份。

她便是胡府的大小姐胡烟,胡德刚的独女,邢烟冒名的真人。

她穿着一袭黑衣,不施脂粉,容貌却显得不俗,她拉着身旁的男子,一起给邢烟磕头。

深夜造访,他们夫妇只为登门致谢。

邢烟顶替胡烟选秀入宫,纯属无意之举,为的是解自己的围报仇雪恨,可她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中帮到了胡小姐。

前一世,邢烟根本没机会认识胡烟。

但她却认识朱云彬。

朱云彬出身寒门,天资过人,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就一举夺魁,成为北庆最炙手可热的状元郎。

因着仪表堂堂,前途无量,状元郎一时间成了达官贵胄争相攀附的人。

然而,朱云彬不仅学识过人、能力出众,为人也很有原则,他不畏权贵、不慕功名、不好女色,年纪轻轻就成了天子的肱骨之臣。

前一世,邢烟被幽禁暗室,却从丫鬟口中听闻不少跟他有关的奇闻轶事,不过,她无缘见到他的真颜。

此刻,状元郎还不是状元郎,他还只是一介穷书生,但他身上不俗的气质已经显现出来。

邢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脑子却转得飞快。

后宫与朝堂密不可分,她想要在后宫崛起,自然离不开朝堂的支持。

宁安侯和胡德刚是一丘之貉,必然靠不住,但朱云彬身家清白,未来可以成为她最好的支持。

所以,蓄力得趁早。

“夫人,胡小姐,你们快快请起!”

邢烟弯腰赶紧搀扶起刘氏,而后又将胡烟拉起。

“今日多谢夫人今日出手,替我教训恶人。”邢烟先冲刘氏福了一身,刘氏赶忙拦住她。

“使不得,你现在是小主,是我们胡家的恩人。若不是你,烟儿她就……”

刘氏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不止。

北庆的选秀具有强制性,凡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到了一定年纪必须参加选秀。恶意不参加的,会受到重罚。

胡小姐是胡府的独女,是刘氏的掌上明珠,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她幸福快乐。她不愿选秀入宫,只想与心上人过平淡生活,这本是遥不可及的美梦。

而邢烟的出现,恰巧让她美梦成真。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胡小姐一直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

一入宫门深似海,本该她面对的尔虞我诈,现在却由邢烟代替她经受。

她的幸福是建立在邢烟的牺牲上,她良心不安。

可有些事,本就是甲之砒霜、乙之膏蜜。

邢烟看向胡小姐,温声说道:“我帮你们,也是帮自己。其实,该我谢谢你才是!”

二人年纪相仿,但境遇却迥异。

邢烟没法解释为何一定要入宫,有些事,不必对每个人都说。

无可奈何是人生的底色。

将一手烂牌打好才是人生的精彩。

今日,刘氏出手教训彩月,邢烟是意外的。

即便,她知道刘氏不完全是为了自己。

但一个从未被爱过的人,会对每一份爱都抱有感激。

但她也不单单只是感激。

她想要在后宫站得高走得远,必须要善于谋划,懂得蓄力。

所以,此刻面对眼前几个人,邢烟毫无隐瞒地坦诚了内心。

“胡德刚那个老鳖三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小主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刘氏信誓旦旦地说道。

胡小姐握住邢烟的手,她善良单纯,也说道:“只要我能帮得上小主的,小主开口便是。”

邢烟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氏和胡小姐都给了承诺,但未来的状元郎还没表态呢!

“谢谢你们,那我就祝胡小姐和朱公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到这儿,邢烟缓缓地将目光落在了朱云彬地身上。

他很上套,抱拳单膝跪地,掷地有声,“承蒙小主成全,他日若草民高中,一定报答小主的恩情!”

得了这句准话,邢烟心满意足了。

这把力,她算是提前蓄上了。

但邢烟没想到的是,惊喜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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