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上想要找出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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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太阳当空照,像是在嘲笑邢烟的自作聪明似的。

宝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筹谋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场雨。

“小主,这可怎么办啊?不下雨,咱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邢烟坐在窗前,看着蔚蓝的天空白云轻飘,她神色淡定自若。

雨,是能氤氲成一种氛围,尤其是傍晚的雨。

天色将暗未暗,细细密密的雨从天而降,莫名就抚慰了人心的浮躁。

她原本计划,在这样一个被细雨笼罩的黄昏,与穆玄澈邂逅在御花园。

留给他一个唯美的背影,在他心里种下一个锚点。

但天公不作美。

邢烟并不是一个轻易气馁的人。

“不做,怎么知道做不了?”

她换了一套乳白色拖地长裙,裙摆层层叠叠,仿若绽放的樱花。晚间有风,她特意搭上一条紫色披肩,边缘处银色丝线闪烁着点点微光。

如瀑长发披散肩头,单起一束挽成发髻,配一支白玉兰发簪。面上薄施脂粉,亭亭玉立,仿若出水芙蓉。

“小主,您打算怎么做?”

宝珠陪着邢烟来到御花园,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御花园空寂无人。

邢烟放眼四望,二月末的御花园,春寒料峭。万物刚从冬日苏醒,湖边的老柳树还没冒出嫩芽。

这里没什么景色可赏。

这个时刻,与穆玄澈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遇,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属于刻意为之。

弱者喜欢抱怨环境,只有强者才会懂得创造条件。

“嘘——”

邢烟耳力十足,突然听到了草丛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鸟叫声。

“你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只幼鸟。”邢烟吩咐道。

宝珠领命,赶紧前去查看,果真在草堆里看到了那只惊慌的雏鸟。

她很小,毛茸茸的,可爱至极。

“这么小,它肯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宝珠将她抓起来,捧在手心里。

她抬头朝不远处的大树望去,企图寻找到鸟巢。

暮色已起,光线不算明亮,大树很高,不仔细看,很难看清。

邢烟这人不光耳力好,视力也很不错。

她在几米之外的地方朝上看,一眼便看到树桠处有个鸟巢。

“在那儿。”

她伸手指了指鸟巢的方向。

宝珠立刻请缨,“小主,我上树把它放回去吧。不然,它肯定活不了。”

宝珠有功夫在身,上树这种小事,难不住她。

“我来。”

就在宝珠要摩拳擦掌爬树时,邢烟将雏鸟放置到披风的帽子里,她抱着树干,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蹭蹭蹭地就上了树。

在山里长大的那些时光,于她而言不只有苦难,她炼就了不少生存的技能。

爬树就是其中一项。

宝珠立在树下,惊得下巴都合不上,“小主,您慢点!”

她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邢烟,做好了要为她保驾护航的准备。

那棵树真高啊。

邢烟将雏鸟放入鸟巢里,那里面还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小东西。

她坐在树桠的地方,伸出手指逗弄着它们,目光却看向了更远处的养心殿。

站得高,看得远。

她看到一群穿着朝服的人从养心殿走了出来。

却不见那抹明亮的黄。

养心殿。

穆玄澈刚打发走几位议事大臣。

大庆与蛮夷因边境线的纷争又起了战事,朝廷刚拨了十万军马连夜奔赴边境,战事凶险,伤亡惨烈。

这一战打得艰辛,胜算不大。

打不赢,就要坐下来谈,如何谈?总得提前有个方案。

臣子们各抒己见,穆玄澈听了,却只觉得更忧心。

他没胃口,晚膳也不想吃。

刚走到窗口极目远眺,竟意外发现远处的树上有一抹白,在深沉的暮色里,是那么的扎眼。

“赵德允,你看看,那是什么?”

穆玄澈伸手指向邢烟的方向,他拧着两道剑眉,依稀可见似乎是一个人。

赵德允伸手在额前搭起一个凉棚,眯缝着眼看过去,老眼昏花,啥都没看清。

“皇上,奴才这就让人过去瞧瞧。”他说着,立刻打发小太监过去看个究竟。

可穆玄澈的好奇心却突然窜了起来。

“朕自己去!”

他说着,迈着大步就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这偌大的皇宫,如同一个不透风的笼子。

待在这个笼子里的人,一个个循规蹈矩,分外无趣。

可就在刚才,他好似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身影。

像是鲜活的灵魂。

那抹明黄由远而近,移动得格外迅速。

穆玄澈完全不知道,树上的人正盯着他的动向。

“小主,下来吧,危险!”宝珠不停地催促道。

若是有人瞧见邢烟爬上了树,指不定会招来什么祸患。

她在树下急得直跺脚,邢烟却在树上悠哉乐哉。

直到穆玄澈已拐入御花园入口时,她嗖地一下,就从树上滑落下来。

稳稳落地,毫发无损。

下树之前,她故意将头上的发带留在了树桠上。

那抹白,正随风飘摇。

“慢点,小主,你都吓死我了。”

宝珠赶紧搀扶起邢烟,仔细地检查着她的手掌,生怕擦破了皮肤。

“快走吧。”邢烟催促道。

这一刻,她比宝珠还要着急。

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如同逃难一般离开御花园。

前脚刚走,穆玄澈后脚就来了。

“皇上,您等等老奴。”

赵德允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着追,跑得气喘吁吁的。

跟在赵德允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穆玄澈在树下停住脚步,伸手指着那根白色的发带,冲赵德允说道:“上去把那个东西给朕取下来。”

赵德允顺着穆玄澈手指的位置看了一眼,看清了发带的位置,吓得大惊失色。

他年过半百,一把老骨头早就要散架了,哪儿还能爬树啊!

“老奴……”赵德允为难地愣住了。

穆玄澈伸手又指向旁边两个小太监,“算了,你太老了,让他们来。”

那两个小太监吓得面面相觑,赶紧领命过来爬树。

可手脚并用了好几回,那棵树好似跟他们作对似的,任凭他们摆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就是爬不上去。

“滚开!”

穆玄澈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推开两个小太监,想要自己来。

赵德允眼力劲儿好,忙使唤小太监去找人。

穆玄澈自小习武,身手了得,然而爬树与习武是两码事,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去一段,却又力不从心地跌落下来。

那条白色的发带,在树上随风摇曳,如同诱惑一般。

穆玄澈看得见,却摸不着。

小太监找来了好几个身手了得的御前侍卫,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却又一个个败下阵来。

这偌大的后宫,竟然没有一个会爬树的男人。

可却出了一个爬上了树的女人!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穆玄澈这会儿只恨自己刚才走得慢了些。

“给朕查,务必查出这个会爬树的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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