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766第二条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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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栏前杵了一会儿,直到情绪渐渐平复,达克乌斯一众跟随卡卓因离开,他们沿着螺旋阶梯继续向上,步入了一处开阔的洞内平台。

平台宽阔,外侧直通崖壁,形制严谨而古老,其设计用途显而易见——这是凤凰们生活与栖息的所在,也是飞行起降的通道。

理所当然的,在这里,达克乌斯见到了那只赤焰凤凰——阿什塔瑞。

是的,是赤焰凤凰,不是霜心凤凰。

这只凤凰庞大威武,火红色的羽毛随着牠的呼吸微微浮动,牠站立在平台边缘,俯瞰着下方的内海,双翅微展,气势非凡。牠是岛上年纪最长的凤凰,却并不因此而显得睿智或深沉,反而有一份出乎意料的鲁莽与野性。

牠曾是前凤凰守卫队长莫拉埃尔的伙伴,随着人事更迭,如今,牠已成为卡卓因的战友和飞行坐骑,与其并肩征战。

在某个时间线,他们并肩参加过许多场战役,最出名的是芬努瓦平原会战。在这场战役中,阿什塔瑞与一只体型庞大的黑龙爆发了惨烈冲突——一场不对等的厮杀。如果不是卡卓因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牠将面临悲惨的命运。

从那以后,阿什塔瑞的火焰消退了,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霜心凤凰,但牠对卡卓因的忠诚依然如故,没有丝毫动摇。

理论上,这是达克乌斯第一次见到『正常』的凤凰。

加维诺的伙伴——那只四翼奥术凤凰安菲翁就算了,那根本就不在『正常』的范畴之内。牠是一种极端的存在,一种超越自然秩序的体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夺舍、涅槃、转化的奇异之美,像是某种被眷顾的异象,而非自然之兽。

当然,凤凰这种生物,本身就极其神奇,超脱了凡兽的定义。

当赤焰凤凰被激怒时,牠的羽毛会在怒火中爆发出纯粹的魔法火焰,使这只生物在飞行中拖曳出一道狂怒燃烧的轨迹,那是死亡的轨道,是天罚的焰线。

在终焉之时,当艾斯林率领舰队围攻这座岛屿时,生活在这里的赤焰凤凰理所当然地出动了,毫无犹豫地从天空中掠来,参与到最后的防卫之中。牠们的攻击方式极其直接,也极其有效——以超低空的姿态,从敌舰之上高速掠过,木制的船只便瞬间燃起,化作火海。

如果一只赤焰凤凰被杀,它不会留下完整的尸骸,而是会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一场燃烧的火雨,带来末日般的视觉冲击,留下大片灼热的灰烬。

随后便会进入判定阶段:若此刻阿克夏之风微弱,那么牠将彻底死亡,灵魂随风散去,正如所有生灵终将消亡的归宿。但如果阿克夏之风强盛,这些火焰碎片便会迅速地重新凝聚,卷动气流,伴随着一声轰鸣的涌动与耀眼刺目的强光重生,再度投身战斗,以更狂烈的怒焰扑向敌人。

赤焰凤凰并不具备文明种族那种条理分明的语言能力,然而,牠们却能很好地理解精灵所使用的艾尔萨林语。生活在这座岛上的凤凰,与凤凰守卫之间自古便存在一份古老而神圣的约定,是一份以血、烈火与荣耀签订的契约,延续至今。

随着赤焰凤凰年龄的增长,牠的身体会逐渐冷却,火焰之核缓缓沉寂,甚至会开始反向从周围的环境中吸取热量。最终,曾经燃烧着不灭火焰的羽毛会变得冰冷沉重,被浓密的霜雪所覆盖。这标识着凤凰的又一轮转化——从赤焰凤凰,进入霜心凤凰的晚年阶段。

通常,霜心凤凰若没有战死,会选择在生命的尽头隐居于伊泰恩王国海岸边那片多风孤寒的悬崖之上,孤独地等待生命的终结。牠们的身体在那里逐渐冻结,最终成为散布在悬崖之巅、如雕塑般静谧的奇异冰雕,成为后人膜拜与缅怀的神圣遗物。

尽管霜心凤凰已不再拥有年轻时的炽焰与灵动,但牠们却变得更加坚韧,羽毛下的寒冰坚硬如打磨过的玻璃,刀剑难入。而那些未穿戴附魔护甲的敌人往往在靠近时便会因那刺骨的寒意而四肢僵硬,感到力气与意志正被一点一点地剥夺。

这个时期的霜心凤凰,往往比赤焰凤凰时期还要鲁莽,因为牠们已无法依赖魔法火焰重生。

牠们深知,死亡便意味着真正的终结。

所以在战斗中牠们会更加果敢、更加凶猛,拼死一搏,只求在最终一战中,用生命留下最灼热、最沉重的一击,为奥苏安的敌人带来永难忘却的伤痕。

在终焉之时,阿什塔瑞曾击杀一只恐虐的血肉猎犬,那只猎犬是『不败者』阿巴尔的坐骑。然而命运最终还是没有眷顾牠与卡卓因,在之后的战斗中,牠与卡卓因人双双战死在强大的恐虐大魔——卡班哈的屠戮之下。

除了阿什塔瑞之外,这里还有四只赤焰凤凰,分别栖息在平台四角。其中有两只是那对双胞胎的战斗伙伴,而另两只仍处在成长期,羽翼尚未完全生长,火焰不稳,暂时还不具备正式上战场的战斗力。

达克乌斯并没有见到奥术凤凰,更没有见到传说中从圣火中诞生的奥术凤凰——阿苏焉之兆。

待了片刻后,一众人又沿着螺旋阶梯,缓缓踏上通往上层的台阶。脚步声在石壁之间回响,节奏一致,回音悠长,阶梯蜿蜒盘旋,仿佛通往未知之域,而尽头却被一道厚重的石墙挡住了。

但这里并不是死路。

卡卓因在石墙前停下脚步,没有言语。他抬起右手,将掌心缓缓按在墙面之上,指尖在粗砺而冰冷的石上轻描慢绘,勾勒出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精密图案。与此同时,他低声吟诵起古老的咒语,那语调中带着咽音与节律,某种流传自远古的密语在空气中振动。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那堵冰冷沉默的石墙忽然泛起金色的光芒,如涟漪般在墙体表面扩散。一刹那间,整座石墙如水般褪去,一众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曾驻足的圣火大厅。

达克乌斯再次站在圣火之前,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去凝视那跳动的圣焰,更没有将手伸入火中,或是跨入火焰的范围。

他的目光绕过圣焰,落在承载火焰的祭坛之上。

他在观察,他在判断。

他试图分辨,这座祭坛是否是某种古圣遗留的装置。

然而,结果却让他失望,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祭坛,一个很精灵化的圣台,外观庄严,结构简单,没有任何古圣机械的痕迹。

中层与下层的探索,至此已告一段落。接下来,顺理成章地展开了对上层的探索。

在踏出脚步之前,达克乌斯转过身,对雷恩留下简短的吩咐,让雷恩先出去。他没有带雷恩同行,那上层的某些东西,也许并不适合雷恩去面对。

沿着走廊前行,高耸的长廊幽深宏伟,两侧尽是赤红大理石构筑的立柱与浮雕,间或镶嵌着黄金边框的雕刻,皆是以阿苏焉为原型的诸多面貌。有些威严肃穆,有些温和睿智,有些则……冷峻模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知道内情的达克乌斯望着这些雕像,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滑稽与讽刺,那些雕刻在精灵眼中或许是神迹的显现,在他眼里却是……

穿过这片长廊后,是一座更加宏伟的殿堂,穹顶高悬,仿佛通往天界的穹幕。

殿堂墙面由黄金铸造,壁上千盏火炬照耀其中,光芒汇聚如昼,仿若太阳亲临。而在殿堂尽头,一尊面戴面具的阿苏焉雕像端坐在一张晶莹剔透的王座之上,神情不可窥探。

而在其双腿之间,雕刻着一道巨大的门户,高阔异常,甚至巨人亦可步入其中。大门两侧,是排列整齐、宛若壁垒的凤凰守卫,他们一动不动,肃穆威严,如活人铸成的雕像,目光永远投向正前方,不容亵渎。

通往门户的白玉石道上,地面镶嵌着复杂的符文回路,融合在一起,如蛇盘绕、似藤缠枝,其中最显眼的位置上,赫然铭刻着萨瑞奥尔之名,其光辉如脉动般闪烁。

乌里瑟与哈拉托瓦并列,艾萨莱与奎尔-爱莎比肩,而它们各自传递的意志却彼此冲突、逻辑互斥。

达克乌斯站在大门前,沉默不语,他凝视着这些符文,内心泛起一种奇异的不协调感。

它们本不该共存,但它们却存在于同一个结构之中,而且活着——以某种他难以解释的方式。

他能感知到这些符文在以某种独特的节律跳动着,微妙、缓慢、却真实。就像是在呼吸,就像是在梦呓。

黄金之门终于在片刻后缓缓开启,厚重却无声。殿后的圣室中涌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辉,亮度明亮如阳,却不刺眼,光芒扑面而来,仿佛照耀了整座神庙。

当他步入圣室后,身后那扇巨门轻柔地关闭,金属之间碰撞的声音被处理得几乎无声,只发出一丝细微的轻响。

光芒逐渐黯淡,亮度恰好足以看清四周。达克乌斯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个空间的庞大几乎超越了金字塔本身所能承载的物理极限。

这并不是一座建筑,这是一个界域——一个被隐匿、被压缩、被封印于庙宇内部的折迭空间。

显然,他来到了一个类似于他在阿尔道夫时曾去过的地方。但这一次,进入的方式不同,守护的力量也不同,这里隐藏的秘密……更深。

在这座巨大的空间中央,是一圈宽阔到难以丈量的黑曜石圆环,其表面布满了幽蓝色的丝线般裂纹,仿佛有能量在其内流动,而圆环中心,燃烧着一柱最纯净的白色圣焰。

那焰火无声,却炽烈到令人震颤。

达克乌斯目光骤然凝聚,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它的身份。

毫无疑问,是古圣造物!

但遗憾的是,没有石板。

然而,这不妨碍达克乌斯展开推演与猜想,他站在那炽烈白焰旁,目光如炬,冷静地勘察周遭的每一寸结构。

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这个古圣造物本身便是一个维系装置,它在稳定着这片空间的存在。而支撑这稳定的能源,则是位于岛屿更深处,几乎触及世界根源的……创造之心。

观察了片刻,并再三确认确实没有石板后,他缓缓将目光从圆环与圣焰移开,投向了空间四壁。

那是四面向上倾斜的墙体,如金字塔内腔,又如一座向天展开的剧场,满壁皆覆以密密麻麻的文字与符文,从地面铺陈至穹顶,那些古老的符号如同星辰般密布,彼此之间既独立又相连,组成了浩瀚无垠的逻辑之网,写满了亿万生灵一生都无法读尽的文字。

这就是『日之厅』——一座活着的历史殿堂,一段能感知、能回应的史诗长卷。

它记录着所有曾经登基的凤凰王,记录着奥苏安已知的过去,记录着每一个重要时刻的真相,记录着过去的决议,现在的选择,甚至……将来未定的抉择与命运。达克乌斯凝视着那面墙,视线在符文的波动之间徘徊。下一刻,空间中央的烈焰似有所感,它陡然愈燃愈盛,烈焰如浪,一波波地翻卷升腾,温度骤然升高,炽白的光芒灼得人几乎无法睁眼。

与此同时,一阵合唱之声从圣火深处传来,初时模糊,继而清晰,如同千万声音同时开口,齐声吟唱。他闭上眼,便能听见那些歌声的真正来源,那是早已逝去的死者与尚未诞生的未生者同声高唱,那是时间尽头的回音,是命运漩涡中无数意志交汇的交响。

在这一刻,他听见了命运本该延续的轨迹。

本来,这里是融合历史与未来的场所,是一段没有起点、没有终点的史诗长卷。墙面上不仅记录着已登基的凤凰王,也刻下了那即将登基的王名。描绘了奥苏安尚未书写的未来,那些未曾发生的战役,那些奇迹的萌芽,精灵种族的复兴与荣耀,乃至那场终将降临、决定整个世界命运的终极之战——都曾清晰铭刻其上。

曾经,一切都在此地显现,曾经,未来与过去同样真实。

但现在,这一切消失了。

未来,消失了。

墙壁之上,那些关于未来的段落悄然褪色,线条断裂,符文沉寂;歌声也随之渐弱,最终归于无声。唯有『已然发生』与『正在进行』仍留在原地,孤独地守望着这座厅堂的余辉。

达克乌斯当然明白原因。

他知道,这一切的改变,源自他自己的行为。

他的出现,他的选择,他在过去岁月中所推动、所撕裂、所抗拒的一切,正不断地在重塑着时间与命运的整体结构。

当他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墙壁上的记录便开始震荡,符文的脉络逐渐扭曲,未来的波动不再稳定。随着他步步深入,影响变得愈发深远,直到如今——未来,无法再被记录。

不是因为未来消失,而是因为它已经不在既定。

他改变了那个既定的轨道,神明与古圣共同编织、曾被认为绝不会偏移的路径。

他……打破了既定的命运。

这并非夸大其词,而是事实。

这座日之厅曾见证无数王朝的更迭,却从未如此沉默;它曾记录过星辰坠落、诸神之战,却从未漏记半字。而现在,它无法继续书写未来,因为未来已经脱轨,不再是『将要发生』的映像,而是『可能发生』的分岔,是多条混沌奔流的支路,是被他一人之力从宿命长河中切断之后,正在重构的秩序。

他的内心格外的平静,因为他早已猜到了这一切。

而现在,他更加确定了。

未来……将由他亲自书写。

而这也让他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更加沉重了。

那不是某种单纯的情绪负担,也不是一时的心理波动,而是一种真实的、来自命运洪流中巨大撕扯力量的回响。

他不是旁观者,他是变量,是锚点,是一个扰乱既定剧本的存在。他转过身,看向那面闭合的黄金巨门,他的双眼映着圣焰的光,仿佛在燃烧。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或许……他是自私的?

他并不否认这个可能。

他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次干涉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篇章,都在扭曲这场宏大的命运之网。他用手中看似微小的动作,不断撕裂着那片织布,将其重新编制。

他扰乱了原本的大计划,打破了既定的『事情』。或许,在许多神明与先知眼中,他的存在,本就是一个注定会破坏秩序的『意外』。

但如果不这样做呢?

如果他只是站在原地,仰望那些既定的事情,什么也不做,只是见证、记录、沉默地老去……那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他的价值是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沿着那条被书写好的轨道走向终点,可以袖手旁观,等待所谓的新纪元自动降临,在那些古圣留下的矩阵与预言中苟活,做一个注解者、记录者、最终接受者。像那些站在时间之外的旁观者一样,冷静地等待宇宙完成它的下一次运转,直到熵的终点来临。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活着的。”达克乌斯在心中默念。

活着的意志,不是为了服从命令而生,不是为了完成他人意图而存在。他不是某场棋局里被安置的棋子,不是神明沙盘中的变数工具,而是古圣遗志的一部分延续。

他存在,是为了行动,是为了决断,是为了对抗。

他知道,他不是为了颠覆而存在,他不是混沌的使徒,也不是命运的敌人,他只是……不愿看着一切重演,看着这个世界在剧本的轨迹中缓缓走向终点,然后迎来新的版本,继续周而复始的轮回——他无法接受那样的未来,准确的说,他接受不了那条时间线中的未来。

哪怕真到下一个纪元报道了,那是也是努力的结果,而不是既定的结果。

统治死亡界的为什么非得是纳迦什,而不是他的堂姐?在这条线中,说了算的是他!没人可以忤逆他。

是的,他是自私的,但他并不悔改。

随着他一步步深入命运的核心,他开始感觉到变化在酝酿,不仅仅是在这座神殿内,而是在整座岛屿、整片大陆,乃至整个世界的脉络中。

曾经紧密缠绕的时间线开始松动,某些未来的碎片在他脑海中如烟尘般飘忽不定。他感觉得到,那些已注定正被一点点抹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未曾被构建过的可能性。

他能感受到,这种变化已经不是他一人能够控制的了。

火焰中曾有的和声现在变得静默,那些来自远古与未来的低语仿佛在警告、在注视,又像是在等待。他破坏了命运的涟漪,此刻这座日之厅也在因他而改变,黄金墙面上的文字开始泛起细微的游移,仿佛在试图自我修复,寻找新的逻辑去编织这个被打乱的时间系统。

但它们找不到,他就是那条裂缝。

站在这股命运洪流的交汇点,他能看见时间河流中支离破碎的未来碎片。一条未来之路中,奥苏安重燃荣光,精灵帝国再度统一;另一条中,圣火熄灭,大陆沉没,所有种族被湮没于混沌之中。

还有无数条分支,有的美好、有的绝望,有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看清……

他曾以为自己是寻找答案的人,现在他明白,他早已成为问题本身,一个悖论的核心,一枚插入轨道的利刃。

他缓缓走到烈焰前方,闭上眼睛,感受那股能量在皮肤表层流动、在血液深处回响。那不仅仅是能量的律动,更像是某种意识的呢喃,一种古老到几乎无法被理解的存在正在注视着他。

他咬紧了牙关,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这一刻火焰回应了他的情绪,轻轻跳动了一下,不是物质的反应,而是意志的震荡,是某种超越了语言与形式的共鸣。

脚下的黑曜石开始微微震颤,圣焰中心浮现出淡淡的身影,那轮廓模糊而遥远,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与凝视。那是某种回应,也可能是一种警示,或者说,是一种提醒,你已经改变了太多,现在是时候接受改变的代价。

达克乌斯注视着祂,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个迟疑的念头。

“我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这念头冰冷而沉重,如同一道裂痕,从他信念的深处裂开。但这份迟疑只停留了片刻,便如被圣焰焚烧般蒸发殆尽。他曾迟疑,他也曾动摇,但最终,他依旧选择了那唯一他能控制的东西——前行。

“第二帝国……”他低语,随后摇头,自我更正,“不是,是第二条线,在这条线中,我要做的更好!”

他睁开眼,眼中燃烧着与圣焰无异的光芒,坚不可摧,也无法熄灭。

“我们走吧。”

他转头看向卡卓因与萨里尔,说完,他最后看向周围墙壁,那些原有的文字、符文在闪烁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图案,一个星座的浮影悄然浮现。

他露出了笑容,笑容平静却深邃,他知道这个星座代表着什么!随后他发出嗤笑,无奈摇头,他不喜这种全靠猜,只能我说你听的对话,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反而乐在其中?他似乎被同化了?他转身,将右手高举,竖起中指。

接着,他走出圣室,每一步都显得愈发沉重,步履间似乎也多了某种慎重与决然。他不再只是走向下一段旅途,而是在行走中押上整个世界的赌注。

走出空间时,夕阳已经完全没入海平线,只剩下金红色的余晖将天边晕染成一片温柔又苍凉的暮色。晚风穿越石柱之间,带来远方海潮的低语,那声音仿佛从时间的尽头而来,如梦似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他下一步行动的决定。

“你还好吗?”卡卓因望着他,语气复杂而关切。

“很好,非常好!从来没这么好过!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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