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别让公主看见!(1 / 1)
审季祯一事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这期间,一直关在京兆府监狱的季鹦突然失踪!
大理寺、京兆尹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关于季鹦究竟如何失踪却始终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季炀下令暂且将此事搁置,转成秘密搜捕,如此大理寺方才得闲。
这半月来,严理也是头一次回府。
自那日牢房一别后,他再未见过季祯,往日里总是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人突然消失,令严理莫名有几分怅然若失。
他想,这可能是对公主心有愧疚,却无法当面获其原谅的执念在作祟。
此时骤然相见,严理声音滞涩:“殿下,之前是我……”
“等等!”
季祯立刻打断他,“本宫来此不是听你道歉的,是你大伯请我来的。”
季祯似笑非笑,“本宫永远也不会听你的道歉。”
她凑近勾起严理的下巴,眼中全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你知道本宫想听什么。”
——爱她!
可季祯如何折辱他都行,唯此句不行!严理眼神晦暗,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美色值+10+10……】
季祯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闷骚怪!
恰此时,严御从门内出来,“殿下,臣接驾来迟,望请恕罪!”
同时,他悄悄给严理使眼色,示意他快进去!
季祯‘啧啧’两声,“严老头,你什么意思?本宫还能吃了你侄子不成?”
严御心里‘呵呵’,面上赔笑,“公主玩笑了,严理他风尘仆仆,臣是让他整理仪容,沐浴更衣后再来面见殿下。”
至于整理多久,那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季祯双眼一眯,狡黠一笑,“既如此,给本宫也准备汤浴吧~”
严御:“……”
他一张脸憋成紫色,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殿下,此、此举于理不合!”
堂堂公主怎么能在臣子家中沐浴,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正此时,院中突然传来几声‘喵喵’叫。
众人循声回望,就叫那黑白花的猫儿姿态妖娆地蹲在石头上开始舔爪子,粉红色的肉垫张开,带着魔力般将季祯吸引过去。
季祯眼神晶亮地将其抱起,好一顿揉搓,“没想到严大人还养狸奴。”
“家中清冷,内子养了解闷的。”
“想必严大人刚才也觉得这狸奴姿态可爱。”季祯将猫塞进严御的怀中。
严御下意识地摸着猫,眼神柔软,“有时也恨人。”
季祯笑道:“这狸奴只不过是天性使然,舔舔爪子,便让本宫觉得它好似在勾着我将它抱起,当真是有趣。”
严御神色一僵,瞬间明白季祯话外含义,人看见什么,是由自己的心决定,是他内心污浊,才会看季祯的行为不妥。
严御放下猫,深施一礼,“臣,受教了!”
他立刻吩咐人去准备汤浴,并交代此事谁若外传,定不轻饶!
他积威甚重,府中下人自是小心翼翼,全部眼观鼻鼻观心,只闷头做事。
不出一炷香,汤浴便已经备好。
热气升腾,季祯问严府的下人,“严理在哪?”
“公子在西院自己的房间中。”
季祯所在是东院,这严老头根本没信她刚才言论,防她像防贼。
但她本意也是吓吓两人,并不打算如何,当下让咖啡伺候她更衣沐浴。
别说,别人家的东西怎么用怎么舒坦!
直至月升正空,季祯才披衣前往前厅。
严御早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一见季祯过来,强忍着困意周旋,“殿下,天色已晚,快些用膳吧。”
季祯点点头,从容地坐在上首的位置。
严御主动端起酒杯,“此番宴请殿下,主要是替我这不争气的侄儿赔罪。”
“殿下胸怀宽广,臣不胜感激。”
他将近六十的年纪,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季祯笑道:“你这老头,平时六亲不认,对自己侄子倒是亲。”
当日她和严理起冲突时,老头突发心脏病被抬走,根本来不及制止两人。
所以季祯也没怪过严御。
严御讷讷,不知作何言语。
当时他刚恢复意识,就发现季祯已经被严理下狱。
他百般周旋,甚至求到陛下面前!他头一次希望这位贤明的君主不要遵纪守法!
没想到陛下去大理寺狱一次,就只是给牢房修整一遍!
严御实在搞不懂这对兄妹的脑回路,提心吊胆许久,幸好殿下和陛下看起来并没有怪罪严理。
但也只是看起来。
严御心中哀叹,他弟弟家中只有严理一根独苗,他不能让其出事!
因此,他亲自登门赔罪,没想到季祯却说他没有诚意,让他亲自在府上布置酒席。
严御焉有不从之理?
此刻,季祯几杯美酒下肚,【美酒值】疯狂上涨,她的精神也逐渐亢奋起来。
她听市井传言,严御年轻时爱好美酒,并珍藏许多,如今一看,果真不假!
季祯又一连饮过几杯后,面上飞霞,声音也不自觉地飘起来,“严老头,你放心,本宫不是小心眼儿的人。”
“你呀,是个好人。”
她似乎真醉了,眼神也迷离起来,“好人难得,所以本宫三番五次地给你机会……”
严御羞愧万分,“是臣,眯目糊心,见识浅薄,未曾看出殿下心中大爱。”
长公主八岁投靠梁太后,梁太后垂帘听政之时便心胸狭窄,妒能害贤,若长公主名声极佳,焉有活命的道理?
这跋扈的名声,怕是殿下为了自保而已!
如今梁太后已逝,即使殿下如何做,大家对她的印象也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扭转。
直至严理跟他诉说事情经过,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亦是这人云亦云中的一员!
严御越发羞愧,“殿下,若有臣能做到之事,臣必定肝脑涂地!”
季祯迷糊的双目猛地亮起,“还真有两件事!”
严御豪气干云,“殿下请讲!”
季祯竖起手指,“一,本宫明日要去暴打史官,你不能拦!也不能再去殿前状告本宫!”
有了前车之鉴,严御虚心求教,“可是史官有不妥之处?”
季祯接着酒气踩在桌子上疯狂输出,将十年前凉州战事诉说一遍,“本宫已经查证,陆家女眷都上了战场,怎么这功劳册上不见她们的名字?”
“如此歪曲事实,本宫该不该打!”
严御眉头皱起,“任何人的功劳都不该抹去,不如殿下将此事交给臣办?”
“也行。”季祯捧着酒坛子,竖起两根手指。
“本宫的第二件事是……”她眼含狡黠,灵气逼人,仿若一只成功捕到猎物的狐狸。
“让严理出来陪酒!”
!!!
严御:“……”
看来好色不是伪装!
他正纠结如何拒绝,就见严理已经从厅外踏入,他身上还凝结着刚沐浴过后的水汽,鬓发微湿,眼角飞红。
原本冷清端方的五官愣是多出三分艳色!
严御心中大骇,这让公主看见还了得?
他刚想将严理推出去,就听身后‘咚’的一声响,季祯已经从桌子跳下,拎着酒壶一脚将他踹开。
烛火摇动下,艳绝无双的女子勾着清冷端方的公子跪坐在月牙凳上。
仿若琥珀般的美酒倾洒严理一身。
醇香浓厚的酒气在身体热气的蒸腾下迅速扩向四周。
脸上酒滴微颤着划过,似珍珠。
季祯笑着替他拂去眼上的酒滴,“严理,你有字吗?”
“臣,表字恕之。”
“恕之,美酒只一坛,尽洒尔身,本宫该如何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