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成何体统!(1 / 1)
屋漏偏逢连夜雨!
季祯还被压在架子下,唯一的匕首插在绥宴的身上。
她刚试着动动腿想要爬出来,脖子就被一把刀架住!
“嗐,别乱动,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京城的治安太差了吧!是个人就能带凶器上街!
季祯毫不犹豫地将京兆府尹也加入黑名单。
她笑着望向眼前黑衣蒙面的不速之客,眼神懵懂,“大侠是来观星台看星星的吗?我就不打扰大侠的雅性了……”
她说着,再次试探着爬出架子,冷不防肩膀又被按住。
“我说了,别动!”黑衣人踮脚蹲在地上,低下头凑近季祯,琥珀色的眼瞳中满是幸灾乐祸。
“大侠,你想要什么?”季祯声音诚恳,“您放心,我很有钱!”
“若我想要劫色呢?”
对方吊儿郎当地开口,同时另一只手朝季祯身上摸去。
季祯丝毫没有抵抗,任由对方摸出一堆瓶瓶罐罐。
就在黑衣人盯着这些零碎思考时,季祯猛地拔出绥宴身上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朝黑衣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刺去!
“噗!”
“唔!”
两声闷哼,伴随着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声来自昏迷中被季祯二次伤害的绥宴,一声来自黑衣人!
“臭女人!”黑衣人气得要去抓季祯,却没想到季祯已经滑不溜手地脱离他跑到窗边!
“救命啊啊啊啊!呜呜!”季祯刚放声大喊又被黑衣人捂住嘴!
她立刻朝窗户外扔出一块儿代表身份的令牌,同时狠狠地咬上黑衣人的掌心!
“靠靠靠!你这毒妇!”
黑衣人吃痛甫一撒手,就听外面响起甲胄摩擦的声音!
是夜巡的金吾卫!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黑衣人立刻冲到窗边,刚想起跳就感觉身上一沉,直接被一股大力拽回原地!
季祯死死抱住黑衣人的双腿大喊:“救命啊啊啊啊!”
眼看着门外人影憧憧,黑衣人急得威胁道:“再不放开老子砍死你!”
“呵!”季祯冷笑抬头,“那样你就永远也拿不到解药了,沙洛穆!”
黑衣人震惊:“你、你认出来了!”
季祯:“……”
蒙半张脸就认不出来这种桥段只有电视剧才会出现好吗?
何况沙洛穆的瞳孔是琥珀色的,端朝很少见,因此刚才他一凑近,季祯就确定他是谁了,也明白他来此的目的!
所以季祯不怕他杀自己!
她一脸狞笑,“束手就擒,兴许本宫还能看在你们今岁朝贡的份上,饶你一命!”
“你休想!”
眼看着金吾卫即将踹门而入,沙洛穆一把抓起季祯,横刀架在她脖子上!
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季祯毫不犹豫地张手拍向沙洛穆!
白色的粉末模糊眼前的的景象。
即使沙洛穆很快察觉到不对屏息,鼻腔仍不小心吸进了一些。
他像喝了假酒一样踉踉跄跄,却仍强撑着不肯倒下,不甘地问:“你什么时候……拿的药……”
“还要感谢你啊~”若不是沙洛穆帮她将身上的东西找出来,她被压在架子下还真不好拿。
季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点上沙洛穆的额头。
“砰!”
高大的身躯彻底失去意识,结实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金吾卫终于破门而入!
季祯无语挑眉,“你们来得可真及时,再晚一会儿正好给本宫收尸。”
为首的金吾卫统领涨红脸,“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季祯摆手,“快去请大夫!”
再耽搁一会儿,绥宴的血都要流干了!
……
次日,长公主季祯在观星台遇刺的消息传遍京城。
街头巷尾再次议论纷纷。
“听说当时司天少监绥宴帮长公主挡了致命一击,自己却重伤只剩一口气!”
“刺杀长公主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我听说长公主在焉州曾经始乱终弃过一个男人,这人因爱生恨,所以才追到京城打算和长公主死同穴!”
“天呀!得不到就杀人?太可怕了!”
“哎?你们说,长公主大晚上去观星台干嘛?”
……
此刻,故事中的主角季祯正躺在院子里养神,同时听可乐汇报今日打探的消息。
“总之,现在大家都说您是与绥宴大人半夜私会,恰好被焉州的弃夫看见,对方醋意大发,才酿成惨剧。”
季祯强调:“我们都没死,所以不能用惨剧来形容!这顶多是一场悲剧!”
她刚说完,咖啡便领着严理踏入院中。
季祯立刻捂着胸口倒回藤椅上,“哎呦,昨晚可太惨喽!真是人间惨剧啊!”
可乐:“……”
正巧旁边的咖啡朝她示意,两人一溜烟儿地离开庭院,留下季祯一个人发挥。
院中,严理关切地上前,“殿下昨晚可有伤到?”
季祯捂着胸口点头,满脸沉痛,“嗯!”
严理更加紧张,“可是伤到要害?”
季祯微微侧身,神情哀戚,“心还不算要害吗?”
什么?
严理大吃一惊,这才敢细看季祯,夏日炎炎,她内里只着一件衫裙,肩上披着轻纱帔帛,露出大片如雪的肤色。
也因此严理的眼神一直规矩地集中在季祯的脸上,如今才仔细看她身上。
可这……不像受伤的模样啊?
他正疑惑,就见季祯突然扯过一旁的藕色薄衾,遮住半截身躯。
严理立刻低头后退,“恕臣逾越。”
头顶上方传来女子调笑的声音,“本宫知恕之为人,怎会怪你?”
如玉的手臂前伸,明明没有任何接触,严理却莫名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根看不见的线,被不由自主地拽着向前,直至公主身侧。
季祯仍然捂着心口,一脸难受的模样,“本宫这里确实受了伤,太医说需要一味极其难得的药才能治。”
“偏这药,只有恕之府上才有……”
严理神情凛然,“殿下放心,臣定为殿下取来。”
季祯招手,一脸认真,“你附耳过来,太医说这味药不能大声说,会跑。”
严理虽不解,仍乖乖照做。
暖风融融,暗香浮动。
软语清音凝成一道线钻进耳间。
“……唯有大人说爱我,心伤方可解……”
话未落,严理已经‘噌’地站起身,双拳紧握,清隽的脸上布满愠色,“殿下既然无碍,何必戏弄臣?”
季祯半撑着头笑道:“哪里戏弄你了?你就说这药是不是会跑?”
严理:“……”
“殿下既然无碍,恕臣先行告退。”
他转身刚踏出庭院,就听一名侍女来报,“殿下,绥宴大人醒了,非要见您!”
绥宴?
为何在殿下府上?
他正疑惑,就见远处踉跄着走来一名只着白色中衣却头戴着幕篱的男子。
那人在看见他的瞬间,行走的速度骤然加快!
严理明显看见对方的腹部快速晕染出一片血色,可对方却仿佛毫无所觉,直至走到季祯身侧才停下脚步,一手揽住季祯的腰,一手毫无分寸地握住季祯的手!
虚弱的声音在院落中响起:“听闻殿下喜欢与人双手交握,绥宴可得殿下心?”
严理目龇欲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