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长姐我错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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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棠踩着岁岁的背,见孩子竟然还是硬撑着着没哭,恶意更甚。

她俯下身,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怎么着?是不是你娘背地里偷人,被你爹发现,他才不要你们的?”

岁岁被踩得满头大汗,眼前发黑,他抬起脸,看到前面有一株老树,树下没被石砖嵌着的地方是松软的泥土。

他咬牙,小脚一蹬,猛地抓起一把沙土,用力向后一扬!

“你胡说!是我娘亲不要他的!”

他听不懂什么偷人,但就是娘亲不要爹爹的!

“啊!”

施念棠没觉得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能耐,毫无防备之下,被冷不丁抛过来的沙土结结实实地迷了眼。

她尖叫一声松开脚,“小杂种!你找死!”

岁岁趁机想爬起,可腿软得厉害,后背上被谢母用擀面杖打的伤也疼了起来,最终一个踉跄又摔了下去。

他回头去看揉眼睛的施念棠,不停给自己鼓着劲,岁岁不怕,不能哭,绝不能给娘亲丢脸!

施念棠觉得她一定是要瞎了,眼睛里有数不清的小颗粒,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等终于狼狈地再次睁开眼,她模模糊糊地看见,那小狼崽子竟然还在原地,半寸也没挪动过。

手里分明还攥着一把沙土,这是还想偷袭她?

施念棠彻底怒了,怒火顺着天灵盖窜天而起,尖叫着就朝岁岁扑了过去,“小杂种,我掐死你!”

岁岁紧张得不得了,攥着沙土的小手都在抖。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扬她眼睛!

“岁岁少爷?!”

良叔在院里等了半天不见人,急匆匆找出来,正听到施念棠的尖叫,和冲着岁岁扑过去的身形。

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擒住施念棠的手腕,一发力就将她整个人都掀飞了出去。

“啊!”

施念棠被大力甩飞,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肩膀磕在砖面上,疼得她蜷起了身子。

良叔赶紧抱起岁岁,孩子害怕得全身都在抖,眼眶通红也一声不哭。

“岁岁少爷,你怎么样?伤没伤着哪里?”

良叔是真心疼了,他亲眼看着这孩子被亲爹亲祖母灌下砒霜,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气得差点哭出来。

好不容易把他们救了回来,怎么就撞上施念棠了?

“良爷爷,我后背好疼……”

良叔一惊,忙去扯孩子的衣裳,瘦瘦小小的后背上青紫一片,还印着个通红的鞋印。

他倒吸一口凉气,抱起孩子就往回跑,伤得太重了,得让府医来瞧瞧才行。

“你给我站住!”施念棠尖叫着爬起来,“狗奴才,你敢对我动手?”

良叔心里急,只好低头赔罪:“二小姐息怒,老奴也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施念棠捂着剧痛的肩膀,“你这以下犯上的刁奴,今天本小姐就要用家法好好惩治惩治你,你给我跪下!”

“施念棠!你让谁跪下?”

施念棠顿时一个激灵,这声音……好像是施砚砚。

目光越过良叔,果然看到施砚砚正气势汹汹地走来,身旁还跟着施明渊。

可恶,四年未见,这女人孩子都生了俩,怎么还是这么窈窕纤细?那张脸依旧明艳夺目,甚至比从前更添了几分风韵。

“岁岁!”

砚砚忙去看良叔怀里的岁岁,儿子满头大汗,小嘴抿得死死的,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就着被良叔撕开的衣裳,砚砚看到儿子后背一片淤青,还有一个通红的鞋印。

她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被谢母用擀面杖打的伤还没好,又被施念棠狠狠踩了一脚。

“大哥。”砚砚抬眸看向施明渊,“岁岁年纪小,得找个靠谱的大夫。”

施明渊自然也看到了侄子身上的伤,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你放心,交给我。”

他示意良叔先把孩子抱回去,又从院内唤来一个小厮,“去请陈太医。”

自己则走到院门转角处,拿起了一根倒立着的马鞭。

这是良叔回来时顺手放在这里的。

“打死了,算我的。”施明渊把马鞭递给妹妹。

“你们想干什么?”施念棠有点慌。

砚砚接过马鞭,看施念棠的眼睛像是在喷火,“岁岁身上的伤,是你踩的?”

“对!”

施念棠其实有点底气不足了,春妮和花杏被她留在了大街上,现在的她形单影只,连个帮手都没有,但一想到施砚砚占了她的西跨院,她就是一阵咬牙,

“就是我踩的,怎么样?你个不知廉耻的娼妇,和野男人鬼混四年,野种都生了,现在回娘家做什么?还强占我的院子,臭不要脸!”

砚砚都气笑了,西跨院什么时候成她的了?

这还是在松鹤居门前,施念棠就敢对岁岁动手,要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会对孩子怎么样?

砚砚拖着马鞭一步步上前。

“施砚砚!你想干什么?你敢打我?”施念棠被逼退几步。

砚砚冷笑一声,“打的就是你。”

“啪——!”

“啊——!”

第一鞭抽在了手臂上,火辣辣的疼,施念棠顿时没了力气,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啪啪啪——!”

“啊啊啊!!施砚砚!我是你妹妹,你竟然敢打我!”

“现在知道姐姐妹妹了,刚才你踩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是你长姐?”

砚砚动作不停,没几鞭,施念棠身上就见了血,幸好她死死护住头,这才没伤到脸。

“施砚砚!要是被父亲知道了,父亲一定会……啊!!”

疼,施念棠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个想法,太疼了!疼得她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身为长姐,我来教教你什么是长幼尊卑,什么叫人畜有别!”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仗着你个子高?力气大?”

施念棠要疼死了,两鞭就要把她抽得魂飞魄散了,施砚砚却一刻也不停,鞭鞭都抽在她的后背上。

她趴在地上护着头,再没了刚才的脾气,哭嚎着求饶,“长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长姐!!”

砚砚却没停手,“给你千金小姐你不做,非要学人家飞扬跋扈,小小年纪比谁都恶毒,今天我就替你娘好好管教管教你,应该怎么做人!”

暖暖抱着施明渊的大腿,“舅舅,娘亲好可怕。”

施明渊笑着把小丫头抱起来,“等你长大了也要像娘亲一样,不反击,会被人欺负到死。”

暖暖握着小拳头,“就像爹爹和奶奶那样欺负我们吗?那暖暖以后也要这样,把坏人全打跑!”

施明渊满意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脸蛋。

松鹤居门前鞭声震天响,引来不少仆从围观,他们没看错吧?那个人是大小姐吗?她在抽二小姐?

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对,大小姐刚回来,就把二小姐给抽了?

二小姐平日在府里,可都是横着走的啊。

十几鞭下去,施念棠后背上已是一条条的红痕,狰狞地流着血,整个人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砚砚放下马鞭停了手,她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施念棠毕竟是施家二小姐,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嗯,浅浅教训一下就行了,她还急着去看岁岁。

“施砚砚……你…你给我等着……”施念棠艰难地抬起头,疼得不停抽气。

春妮和花杏都不在,此时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

“念棠!你这是怎么了?”

留在凝辉院的江素春左等右等,最终还是不放心,一把扯掉额头上的白布条就追了过来。

念棠脾气暴,万一气急对施砚砚动了手怎么办,老祖宗还不得怪罪?

她得过来拦着点,要是把人打坏了,她好收拾残局啊。

可到了松鹤居,江素春才震惊地发现,挨打的那个,怎么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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