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试探他(1 / 1)
她凝目望去,几只黑漆漆的耗子,个头不大,动作却快得惊人,正用尖牙利爪啃噬光幕的一处薄弱点。
这种变异鼠,她以前可没见过,不仅凶狠,还鬼祟得很。
阮芷涵眉头轻蹙,这些东西,不该这么早就这么难缠。
她指尖诀印变换,阵法光芒一盛,金光闪过,多数变异鼠被绞杀,发出一阵焦糊气。
偏就有一只,最小也最滑溜,竟在光网合拢前找到一丝空隙,尖叫着就想钻进来!
阮芷涵心头一跳,正要催动更强禁制,只听“咻”的一声,一道寒光从旁边射来。
云景深不知何时到了院墙边,手里一根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钢管,前端磨得锋利,一下就钉穿了那只变异鼠的脑袋,黑血溅出,那鼠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他甩掉钢管上的血污,动作很是利索,看向阮芷涵:“这种东西,近来好像多起来了。”
“多谢。”阮芷涵定了定神,微微点头。她看着云景深,心里的念头比刚才对付鼠群时还要多。
他出现的时机,出手的准头,还有无与伦比的镇定,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人。
这人身上的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
夜深了,四周静悄悄的,偶有虫鸣。
阮芷涵坐在蒲团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白天那些变异鼠,还有云景深那一下,总在她脑子里转。
上一世初期,变异生物虽然也麻烦,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凶,这么有目标性。
它们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门心思地找麻烦,而且能力也更强。
自己重生回来,虽然提前准备了不少,但麻烦也跟着升级了一般,甩都甩不掉。
她总觉得,背后好像有只手在拨弄这一切,让她摸不着头脑。
究竟是哪里不对?
她想不明白,只能先放放,继续加固防御。
几天后的下午,地面忽然晃了晃。
开始只是桌上杯子响,接着晃得厉害起来,架子上的东西也摇摇晃晃。
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虽然没把房子震塌,却把阮芷涵后院一处堆积的材料震散开来。
几块搁置在上面的水泥板,看着就要掉下来。
阮芷涵皱着眉走到后院,看着那几块松动的板子。
她伸出手,试着去搬其中一块,嘴里轻轻“唔”了一声,手上的劲儿却好像不太够,板子动也不动。
她又使了把劲,额角沁出汗水,水泥板还是只晃了晃。
“要帮忙?”云景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地震后,他似乎也出来查看,正好瞧见阮芷涵这边的状况。
阮芷涵回过头,脸上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无奈:“云先生,这些材料要倒了。这几块板子太沉,我一个人搬不动。”
云景深几步走过来,看了看那几块板子:“我来。”
他没多话,直接走到墙边,示意阮芷涵让开些。
“一起吧,也能省点力气。”阮芷涵没全退开,站到另一块板子旁边。
两人一起搬其中最重的一块预制板,想把它推回原位。就在板子快要嵌进去的时候,云景深脚下一块碎石滚动,他为了稳住板子,手掌在粗糙的墙边用力撑了一下。
一块尖石,正好划过他的掌心。
“唔……”云景深哼了一声,血一下子从他手掌伤口冒了出来,滴在水泥板上,颜色格外显眼。
阮芷涵眼神微微一动,面上却是一片关切,语气也急:“你受伤了!流这么多血!快,到檐下去,我给你包一下!”
她引着云景深到廊下,转身进屋拿出医药箱。打开箱子,她取出消毒水、纱布,还有一卷特制的药棉。
这种药棉,是她用几种药材泡过晒干的,除了止血,更要紧的是能吸附血液里的活性成分。
“你忍着点,可能有刺痛。”阮芷涵声音放缓,垂下眼,借着身体的遮挡,飞快用一小块特制药棉擦过他还在渗血的伤口。
药棉很快染红,她把那块药棉和其他用过的废棉混在一起,丢在医药箱角落,然后才用普通棉签和药水给他清理包扎。
他的血,颜色比一般人深一点,却很纯净,没有杂质。
阮芷涵沾到他血的时候,甚至感到一股极淡的生机,和她体内的灵力有那么一丝呼应。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跳,对之前的某些念头,又多了几分肯定。
伤口包好,阮芷涵看着云景深的手,想了想,开口道:“云先生,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又是修墙又是帮忙,还让你受了伤。我这里存粮不多,不过,你要是不嫌弃,晚上一起吃个便饭?也算我谢谢你。”
云景深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阮芷涵,她神色诚恳,不像只是客气。
他点了点头:“好,那叨扰了。”
天黑后,阮芷涵用乾坤袋里不多的新鲜食材,做了顿末世里算丰盛的晚餐。
一荤一素一个汤,米饭是灵泉水煮的,有股淡香。
两人对坐,饭桌上的气氛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云先生,”阮芷涵夹了筷子青菜,像是随口提起,“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忙,没想到末世里我还有机会找到这样的好帮手。”
话音落下,她留意着云景深的反应。
云景深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语气平淡:“我也没想到,能遇到你这样的能人异士。”
他没直接回答,把话头引开了。
“说的是。”阮芷涵点点头,话音一转,“我倒是听过,有些人,天生体质就和旁人不太一样。比如,有的人伤口好得特别快,或者对某些特别的能量感觉敏锐。云先生……你有没有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云景深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才道:“不太一样的地方?阮小姐指的是哪方面?饭量比别人大,算不算?”
阮芷涵唇角动了动,似笑非笑:“云先生真爱说笑。我就是好奇,毕竟现在这样,多了解一些,总不是坏事。”
云景深警惕起来,没有再多回答,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吃完了饭,云景深没有多留,等他离开后,阮芷涵即刻回到地下静养室,取出那块沾了他血液的药棉。
她屏住呼吸,用秘法从血液中提取出微量的精华,极为小心地滴进一点稀释过的灵液里,然后轻轻将这混合液涂抹在玄虚子伤口黑气最重的那一圈边缘。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许多,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小片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