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药香驱散尸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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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狰狞吓人的伤口,腐肉在血液的滋养下,竟然也开始一点点脱落,露出下面虽然苍白但已经没有黑气侵染的新肉。

空气里那股让人作呕的尸臭味,也跟着飞快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血液本身那股奇异的清香。

玄虚子原本灰败得跟死人一样的脸色,在血液被身体吸收后,渐渐透出了一丝微弱的血色,虽然还是苍白,却不再是那种一点生机都没有的死灰色。

他原本粗重又断断续续的呼吸,也变得平缓、沉稳,慢慢有了力气。

阮芷涵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师父每一个细小的变化,心里既盼着,又有点儿七上八下的。

过了一会儿,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玄虚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哼,眼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

“师父?”阮芷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玄虚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眼睛,此刻虽然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却已经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清明和温和。

他有些迷茫地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到床边满脸泪痕、神情焦急的阮芷涵身上,干裂的嘴唇动了动,露出一抹极其虚弱却又无比欣慰的笑容:“徒儿,辛苦……你了……”

声音沙哑微弱,却像天籁一样传进阮芷涵耳朵里。

“师父!”阮芷涵喜极而泣,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一转头,望见门口静立的人影。

云景深站在那里,神色如常,屋里才经历一场生死,他脸上也瞧不出太多起伏。

灯光衬着他的轮廓,平添几分难辨的深浅。

阮芷涵站起身,几步走到云景深面前,深深躬身。

“云先生,此番大恩,芷涵铭记于心。他日但有差遣,芷涵万死不辞!”

云景深略一颔首,目光从床榻那边收回,看着她:“令师需要静养。我们的约定,从现在开始。”

阮芷涵直起身,脸上泪渍未干,眸子却清亮。

“芷涵晓得了,云先生。”她定了定神,补上一句,“任何事。”

云景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这个人话不多,但一个眼神,阮芷涵觉得就够了。

这种时候,一个可靠的同伴,比什么都强。

阮芷涵指尖搭上玄虚子腕脉,将一股柔和的灵气慢慢送入。

这股气息像是无形的暖流,在他几近干涸的经脉中流淌,一点点修补着内里的损伤。

玄虚子原先灰败的脸色,慢慢地,真的就慢慢地透出些活气,呼吸也不再是那种随时会断气的样子,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一片茫然。

看清床边是阮芷涵,那茫然才散去些,换上了焦急:“徒儿,我这是怎么了?身上好像轻松了不少,你是不是耗费修为了?”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还是沙哑的,但比之前听着有力气。

阮芷涵赶紧扶着他:“师父,您别动。我没事,就是用了点师门里调养的法子,帮您缓一缓。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玄虚子自己运了运气,感觉丹田里不再是空荡荡的,可心里还是不踏实:“真没事?我记得这次凶险得很,怎么可能好这么快,你是不是……”

“师父,您还不信我么?”阮芷涵轻轻哼了一声,话里却有种让人不得不信的劲儿,“您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您先踏实歇着,别瞎想。”

玄虚子瞅着她,看她神色确实不像硬撑,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云景深一直没出声,站在一边。

见玄虚子看着是没大碍了,呼吸平稳才说道:“他没事了,好好养着就行。我回去了。”

阮芷涵送他到门口,真心实意地说:“今天,多谢云先生。”

云景深只点了下头,人就没入了夜色里。

另一头,地下实验室里阴冷又潮,消毒水和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混在一起。

顾霆琛盯着培养皿里又一坨烂泥样的东西,那是他刚失败的培养体,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金属仪器的冷光照在他眼睛里,让他看着更冷。

“废物!”他低低骂了一句,手里的记录板“啪”一下摔在地上。

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一块正好停在他那双特制的金属靴子边上。

他烦躁地走了几圈,脑子里全是云景深。

那个不声不响跑掉的“作品”,是他所有研究里头最接近成功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把变异基因完美融合,还能保持人脑子清醒的。

“云景深……”他念叨着这个名字,那调调里有种说不出的偏执,“你以为你跑得掉?你的身体,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将来的底牌。”

他走到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前,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点着,一行行复杂的代码闪过。

屏幕上跳出一张三维城市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闪动的红点。

“启动‘天眼’,全城搜索生命特征……匹配目标DNA序列。”他下着命令,声音冷得像冰,但仔细听,又好像带着点说不清的期盼。

可惜,屏幕上的数据闪了半天,最后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要找的人,影子都没见着。

顾霆琛的眉头拧得更紧,心里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难道是那小子的基因序列又变了?还是说,他有办法避开“天眼”?

玄虚子的情况好转之后,阮芷涵就开始琢磨和云景深的约定。

她找了些结实的木板,在两家别墅隔着的那道高墙上,和云景深一起动手,搭了个简易的木头桥,这样来去也方便些。

这天,阮芷涵从木桥那边走到云景深家,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云先生,你之前说想查自己的身世,有眉目吗?或者,我们从顾霆琛那个人查起,你怎么看呢?”

云景深正在擦一把军刀,听到她说话,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抬头看她:“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没什么线索。顾霆琛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才要你帮忙。”

他说话的声调平平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阮芷涵想了想,应道:“我懂了,我再想想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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