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安州分舵,今夜成佛,灵验(二合一(1 / 1)
安州县城,位于巴山脚下,因与蜀州接壤,移居了不少蜀人,所以民风民俗乃至口音上面颇与蜀州相近。
至少乔装打扮成行商的李魁穿梭在安州街道上就没感受到有何处明显与通州不同,若不是偶尔听闻几声秦腔土话,几乎都以为是还置身通州。
他带了两名下属来,以分头行动的名义打发两人去向当地百姓打听下梵音寺的大概情况,自己则是在街上晃悠着寻找玄黄教安州分舵的据点。
安州县城比通州要大,人口自然也更多,相对应的客栈酒楼也更多。
光是本地人叫得出名字的客栈就有十多家,李魁一家家寻去,最终在一家名为“秦风楼”的客栈门口停下。
望着招牌上缺失的指甲盖大小的左上角,李魁吐出口气,这么小,要不是武者眼神好,他还真注意不到。
随后理了理衣领迈步入内。
“不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名小二立刻面带笑容弯着腰迎了上去。
李魁面色冷峻,借助身体的遮挡向小二做了几个手势,这个环节是必要的,就像某些视频博主开头要弯几下食指做个九的手势认证身份一样。
“天地未分浑如鸡。”他轻声道。
小二的眼神一变,不动声色的也做了几个手势,“一道劈开见玄黄。”
“圣教通州分舵弟子李大,携舵主亲笔信求见安州分舵舵主。”李魁压低声音,然后又高声说道:“速给我准备一间上房,爷爷有的是钱。”
“好嘞,客官跟我来,先看看房间满不满意。”小二笑着在前领路。
李魁昂着头负手大步跟上。
小二将李魁带到客栈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说道:“请同门稍等片刻。”
“好。”李魁拱手应道。
小二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名穿着锦袍、身材略微矮小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并介绍道:“李兄,这位是我圣教安州分舵的杨副舵主。”
“见过杨副舵主。”李魁忙道。
“天下圣教弟子皆是一家,李兄快快免礼。”杨雄笑着伸手将其扶了起来,和颜悦色的道:“听说李兄带来了通州分舵舵主的信要见舵主?”
“是,此乃在下的身份牌。”李魁主动拿出玄教给他颁发的“身份证”。
杨雄接过后细细打量,确定没问题就还给了李魁,抬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不知李兄见舵主所为何事?”
“是想请贵分舵帮个忙,详情还要向舵主当面陈述。”李魁回答道。
杨雄点头,“那李兄请跟我来。”
接着两人从客栈后门离开,一路来到城中一处叫“明志书院”的地方。
到门口时李魁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朗朗读书声,一道沉稳的声音每念一句,稍显稚嫩的声音就重复一句。
杨雄上前扣门。
“咚咚咚!”
不多时,伴随着令人酸倒牙的吱呀声响起,木门缓缓打开,一名青衫小帽的青年看见是杨雄后连忙恭敬的行礼,“原来是杨掌柜,快快请进。”
“我们是来见徐先生的。”杨雄说话的同时也对李魁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魁跟在其身后入内,三人穿过前院,来到中庭就看见一群少年男女手持坐在地上,其中大的约莫十五六岁,小的十一二岁,正跟着一名身穿白袍、气质温润的中年人念书。
“大家自己温习我方才教的那篇文章。”中年人看见杨雄后对少年们说了一句,然后迈步走了过去,笑吟吟的道:“什么风把杨掌柜吹来了?”
“叨扰徐先生授课了。”杨雄先向其致歉,然后指着李魁说道:“老家来的亲戚说有事要请许先生帮忙。”
“那移步一叙。”徐先生抬手道。
杨雄客气道:“徐先生先请。”
一行人进了书院正厅。
杨雄才卸下伪装:“舵主,这是通州分舵的李大兄弟,说想请我们帮个忙,有他分舵主的亲笔信给您。”
“参见徐舵主。”李魁连忙行礼。
“快快请起。”徐先生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之感,语气柔和的说道:“虽然通州与安州分舵分属不同的总舵,也少有走动,但是都出自圣教,理应亲如兄弟,不必多礼。”
“谢徐舵主。”李魁这才起身,然后掏出王县令的信双手奉上,“这是我家舵主的信,还劳烦请您一阅。”
杨雄上前接过后转交给徐先生。
李魁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说明这位徐先生虽然表现得平易近人,但极得下属敬重,或者说对安州分舵有着极强掌的控力,这样的人可不会真如同他外表那样人畜无害。
徐先生取出信纸后先抖了抖。
然后才低头细细阅览起来。
王县令在信里说了凤凰山挖出肉身佛一事,还说一具肉身佛尸变后害死了一名通州分舵的弟子,并且表明怀疑肉身佛跟梵音寺有关,所以才特派李大前来调查,望安州分舵相助。
“竟有此事?骇人听闻!”徐先生看完后脸色精彩至极,又惊又怒又不敢置信,“梵音寺香火鼎盛,在安州无人不知,时常接济贫困,并自费为百姓看病,可以说从主持到小沙弥都以慈悲为怀,怎会干出这等邪事?”
“我家舵主亦不愿信,但一名同门因此丧命,此事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望徐舵主相助。”李魁说道。
徐先生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安州分舵当仁不让,若查明真是梵音寺干了这等恶事害死我圣教同门,必定要让其付出代价。”
“徐舵主高义!”李魁称赞道,随后提出自己的要求,“梵音寺在民间的风评极好,就连徐舵主都可能被其所蒙蔽,光从外部查,我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不知徐舵主有没有办法能将在下送进梵音寺,从其内部调查。”
他这是当卧底当上瘾了。
“这可不容易,梵音寺只招有佛缘的和尚……”徐先生面露为难,但也没把话说死,“我想想办法,有消息通知你,还不知李兄住在何处?”
“不瞒徐舵主,刚入城,还没找落脚的地方。”李魁老老实实答道。
徐先生立刻说道:“既然同为圣教弟子,干脆就住在秦风楼吧,吃住全免,虽然不多但也能省笔开支。”
“那就多谢许舵主了。”李魁对此并没有拒绝,毕竟调查梵音寺都还要靠徐先生帮忙呢,没必要防着对方。
“自家兄弟,应该的。”徐先生微微一笑又说道:“好了,光聊正事未免显得枯燥乏味,我们聊点别的。”
“正该如此。”李魁点了点头,顺势问道:“这家书院是徐先生开的?”
“是啊,来这里读书的子弟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也算给他们个安身之处。”徐先生悲天悯人的答道。
李魁不禁心生敬佩,“徐舵主真是菩萨心肠,这何止是给了一个安身之所啊,更是教他们识文断字、知书明理,将来受益无穷,于他们而言徐舵主就称之为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光从目前接触过的王县令和徐先生这两位玄教分舵主而言,全都是值得佩服的好人。
难道玄教都是这样的人?那对他们赶尽杀绝的朝廷又是怎样的角色?“李兄过誉了,我也教不了他们什么高深的道理,只是尽己所能让世间少个人受苦罢了。”徐先生叹道。
李魁再次叹服,“先生大义。”
茶水连续续了两次,李魁才因为徐先生有事要处理而主动提出告辞。
徐先生处理完事回到正厅时杨雄还在里面等他,问道:“舵主,信里到底写的什么?梵音寺又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徐先生沉着脸一屁股坐下去,随手把信递给了杨雄。
杨雄看完后也是大惊失色,怒声斥道:“这群秃驴安敢如此?以为把肉身佛埋远点就查不到他们了吗?现在还不是被人挖出来了,真该死!”
随后又骂骂咧咧道:“这通州分舵舵主也是闲得慌,不就是死了个弟子吗?还专门派人来查,舵主,该如何是好?要不然杀了那李大算了。”
“不可,杀了一个李大,通州分舵还会派来李二,李三。”徐先生摇了摇头,面沉如水的说道:“待我先与无相那老秃驴商议一下再说吧。”
另一边,李魁与两名下属在东城门会和,找了个卖饼小摊边吃边聊。
“大……掌柜的,这梵音寺在安州可是无人不知啊,百姓提起都竖大拇指,因为主持无相佛法高深,有将僧侣点化成肉身佛之能,许多人都想拜入梵音寺,为此不惜散尽家财。”
“梵音寺还每月都会安排和尚免费给百姓看病,为此每个月都要消耗大量的药材,所以在山下开辟了无数药田,许多百姓都是以种药为生。”
“梵音寺又哪来那么多田?”李魁打断喋喋不休的两人问了一个问题。
“嘿嘿,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兼并百姓的呗,百姓的田被他们占了去后还得靠给他们种药维持生计呢。”
“大部分百姓都疯魔了,都说梵音寺有求必应,更信什么能成佛往生极乐之类的鬼话,自愿把家里的田地贱卖给梵音寺,不愿卖的,自然有武僧以妖鬼附身为由出面降妖除魔。”
“岂有此理!”李魁脸色漆黑,冷冷的说道:“如此胆大妄为,难道本地县令和靖安卫就都不曾过问吗?”
梵音寺这么干,无限扩大在安州的影响力,就相当于是在和本地官员抢夺权柄,当为官员的眼中钉才是。
“掌柜,梵音寺在通州啊,不归安州管,何况我看这安州官员应该也被秃驴们腐蚀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他们本人或家人也都信梵音寺那套。”
李魁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与谢林住在秦风楼,牛二你自己去寻个住处吧,落脚之后来知会一声地址。”
听起来这安州城上到官员、下到百姓都对梵音寺深信不疑,所以他觉得三人很有必要分开住,以防万一。
“是。”谢林与牛二同时答道。
……………………
夜幕降临,乌云盖顶。
白日里人声鼎沸的梵音寺总算得以片刻安宁,寺庙在漆黑的深山中散发着点点火光并未显得光明,反而像是鬼怪的眼睛,阴森森的令人生畏。
一群穿着僧衣、布鞋、剃着光头的僧人提着灯笼快速在庙宇中穿梭。
当中为首者是一名披着袈裟、体态微胖、面白唇红的中年和尚,只从身上的袈裟就能看出他的地位不低。
在其身旁紧跟着的是一名目测年过五旬的老和尚,法号定安,原本是一名粮商,因对梵音寺的大师们深信不疑,将家业传给儿子,捐了八万两香油钱后因有慧根被剃度收入寺中。
“慧能师叔,我……我真的能成佛了吗?该不会是在消遣我?”定安枯瘦的脸上带着激动和忐忑的表情。
不怪他不敢信,毕竟才刚刚入寺不到一年啊,虽然这段时间他每日都诚心礼佛尽显虔诚,但其他师兄弟也不弱于他,真没想过会先轮到自己。
“出家人不打诳语。”法号慧能的中年和尚微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主持早就说过定安师侄是个有慧根的,和该成佛,就在今夜。”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定安连念了两遍佛号亦未能平静下来,面色潮红的说道:“我要成佛了,我真的要成佛了,定安师叔放心,待我成佛之后,一定会庇佑我梵音寺昌盛。”“对此贫僧毫不怀疑。”慧能笑吟吟的说道:“我梵音寺之所以有今天的昌盛,不就是因为有诸佛庇佑?定安师侄成佛之后,在寺中受一年信众香火,修行圆满便能与定心、定难等几位已成佛的师侄一般飞升极乐。”
定安攥着佛珠的手指节都因为太用力而发白,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
“到了。”慧能停下了脚步,抬手说道:“定安师侄请,主持在等你。”
定安抬头看去,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牌匾上书“千佛殿”,从门洞望去是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小路。
在小路尽头有一座大殿同样正敞开着门,像是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此时定安心里莫名升起了怯意。
“定安师侄还在等甚么?莫非是佛心不坚、眷恋红尘?”慧能问道。
“不!我没有。”定安生怕成佛的名额被剥夺,下意识反驳,同时迈步走了进去,给自己暗自打气,只要跨过这道门,从此以后就是人间真佛。
慧能带着身后众僧跟了进去。
走在末尾的两人将大门关闭。
定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往里面走去,步入大殿,烛火瞬间亮起,大殿两侧高低坐落着上百尊低眉垂眼、法相庄严的金色佛像。
其中不少他都觉得面相熟悉。
这些都是肉身佛。
定安浑身颤抖,心中激动不已。
他冥冥之中似乎听见佛母召唤。
很快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他穿过大殿后来到后院,在那里一名身材高大,古铜色皮肤,穿着金红两色袈裟的和尚早已经等候多时。
此人正是梵音寺主持无相和尚。
外表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
“见过主持。”
定安等人齐齐行礼。
“阿弥陀佛。”无相双手合十还了一礼,抬手指着中间一座金色的莲花宝座说道:“定安,请速上此座吧。”
“是。”定安应了一声,口干舌燥的走了过去,爬上莲台后盘腿而坐。
无相迈步走到他面前,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抬手在其身上点了几下。
定安瞬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主持你这是干什么?”定安自然知道江湖上有点穴之说,大惊失色。
“当然是渡你成佛啊。”无相微微一笑,说道:“尔等还不速速动手。”
“是!”
随后只剩下眼珠子能转的定安就看见刚刚护送自己前来的一众武僧手持长短不一的钉子从四面八方围来。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定安霎时惊惧万分,嘶声喊道。
“你不是要成佛吗?满足你。”无相话音落下,往他嘴里塞了个布团。
随后就转过身去。
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忍心见血。
一名武僧拿起一根两头尖的铁钉硬生生插入定安大腿,贯穿后与莲花台固定在一起,然后又将他小臂固定在剩下的一节铁钉上使之搭在腿上。
两条腿和两只手都是如此处理。
过程中鲜血淋漓,痛得定安五官扭曲,目赤欲裂,但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声,不断摇头企图令武僧心软。
原来这就是成佛吗?
千佛殿里的肉身佛皆是如此?
他不想成佛了!他不想成佛了!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一名武僧拿起一米多长的铁钉站上莲台边缘,对准定安的头盖骨缓缓敲了进去,直到铁钉彻底惯入莲台底座之后才停下。
而此时定安也早已身亡,瞪大着眼睛望着前方,眼角挂着两行血泪。
这时候有人上前补充细节。
“手指要摆成法印状。”
“眼睛要闭上,嘴角得下垂。”
“好了,头顶豁口填上,再刷上一层特制金漆,又是一尊肉身佛。”
“别忘了塞镇尸玉钱。”无相转过身来,看着忙碌的武僧们提醒一句。
慧能走过去说道:“师兄,今年想成佛的人越来越多了,千佛殿里那些该飞升极乐的老佛埋都埋不赢。”
“是该考虑一下收紧成佛的名额和延长飞升的时间了。”无相点头。
不是不想多赚银子。
实在是产能过剩了。
慧能突然想起件事,“对了,玄黄教的徐君来了,在听雨轩等您。”
“不早说?”无相面色一沉,随后又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他来作甚?”
“他没说,但看脸色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慧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盯着这里,我去会会他。”无相沉吟片刻,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慧能双手合十,“师兄慢走。”
等无相离开后,慧能又转身再次提醒武僧们,“别忘了塞镇尸玉钱。”
之前可是吃过这方面的亏呀。
慧能往寺中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听雨轩,一身白衣的徐君听见脚步声后转过身来,不善的看着无相。
“阿弥陀佛,不知贫僧又何处得罪了徐施主?我等出家人一向是与人为善。”无相进屋后念了声佛号道。
“秃驴少给我整你那套。”在李魁面前温文尔雅的徐君此刻却又是另一幅面孔,冷冷的说道:“你们把那些所谓的肉身佛埋到通州凤凰山了?”
“徐施主如何得知的?”无相反问了一句,随后又说道:“是又如何?”
“哼!”徐君黑着脸说道:“其中一具尸体尸变了,还杀了我圣教通州分舵的一名弟子,现在通州分舵那边已经派人过来调查你们梵音寺了。”
“定是那玄教弟子见财起意抠了镇尸玉钱,自寻死路。”无相说道。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徐君快步冲到他面前,“关键是人家在查!梵音寺这三年干的事经得起人查吗?”
“徐施主稍安勿躁。”无相不慌不忙的说道:“无非破财免灾,给些钱将那个来调查之人打发回去就行。”
“此事我的人可以出面,但钱得由你们出。”徐君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实目的。
他们都相信财能通神,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加钱。
无相笑了笑答道:“本该如此。”
“你们那些肉身佛不能再这么草草埋了了事,得烧了,否则迟早会引来官府调查。”徐君提出一个要求。
无相皱起眉头,“那么多尸体怎么烧?去哪儿烧?只要一冒烟方圆数十里都能看到,而且这还不是只烧个一回两回,是每年都得烧好几次。”
“我早就想好了,以帮助百姓补修老旧房屋为由建个砖窑,谁知道你们是在烧砖还是烧尸?”徐君说道。
无相眼睛一亮,起身真心实意的双手合十拜道:“阿弥陀佛,徐施主是有大智慧的人,佛会保佑你的。”
别看他现在是得道高僧,但没什么文化,连佛经都背不全几本,而之所以有今天,全靠跟徐君强强联合。
徐君不以为意,佛有你们这群不肖徒弟都没空收拾,还有空保佑我?送走徐君后,无相还不能休息。
他来到大雄宝殿,那里放着一个箱子,与别处不同,在这里信众要将自己生辰八字、姓名住址、以及所求之事写下来放进箱子里面才会灵验。
而之所以会如此灵验。
是因为无相会派人去办。
比如某人想发财,无相让人半夜去其家中丢银子;某人求子,无相安排人去迷尖其妻;某人想杀仇人,无相就会安排人去将其仇人杀死……
因如此种种,加上又有点化肉身佛之能,所以不怪安州百姓对梵音寺深信不疑、言听计从到狂热的地步。
当然,无相只会挑选其中一些比较简单的事让人去办,难的就不办。
所以那些愿望没实现的人只会怀疑自己心不诚,然后多给梵音寺捐香油钱,祈求梵音佛母能被自己打动。
短短三年,无相和徐君靠着这样的手段赚得盆满钵满,圈良田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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