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朱熈一声阿翁,让朱标呆住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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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的朱熈。

朱标的思绪立刻就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

他的雄英也才这么点大。

正被他的常姐姐抱在了身上,亲切的叫着他爹爹。

在那时候。

大明才立国不久。

那一声声的爹爹。

在此刻看到了朱熈后,好似在朱标的耳边回荡不断。

让朱标完全愣住了。

而殿内。

沈玉儿则是不解的看着朱标,但她也不敢出声,只是心底有些惊诧。

“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盯着熈儿在看?”

“难道犯了什么禁忌不成?”

沈玉儿心里有些担忧的想到。

持续了好一阵后。

朱标才缓缓回过神来,但目光仍然落在了朱熈的身上。

而这目光之中,蕴含着诸多情绪。

回忆!

悲伤!

愧疚!

甚至还有一种难言的亲切。

“唉。”

“雄英已经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人死不能复生。”

“当年是亲眼看着他与母后一同下葬的。”

“不过……”

朱标心底暗想着,但目光凝视着朱熈:“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啊?这朱熈几乎就是雄英小时候一个模子刻的,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往生轮回吗?”

或许。

此刻。

朱标的心中是波澜无限的。

如若不是亲眼看到了自己儿子葬入了墓中,他真的以为眼前的朱熈是自己儿子小时候来找他了。

“你叫朱熈是吧?”

回过神来,朱标看着朱熈温和笑着,展现着从未有过的亲切。

朱熈现在还只会叫爹爹和娘亲,对于朱标说的话,他并不是太懂。

自然也是不知道名字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他茫然的抬着小脑袋,看着自己娘亲。

“到孤这里过来。”

朱标则是温和笑着,对着朱熈招了招手。

见此一幕。

沈玉儿心底实在是有些忐忑,毕竟朱熈还小,行为不可控的。

万一真的做了什么触怒到了就不好了。

正准备开口。

但朱熈似乎也并不怕朱标似的,竟然还真的张开了手,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朱标就走了过去。

见此。

沈玉儿也不好再开口了。

“熈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常除了两个侍女还有我与林伯外,对其他人都很怕生的。”

“今天怎么不怕太子?”

沈玉儿心底也是十分的疑惑且诧异。

看到朱熈真的走了过来,朱标脸上也是涌现了一种难言的动容之色。

此刻的一幕。

更是让朱标陷入了回忆。

同样是东宫。

在这大殿之外。

他最心爱的妻子,常氏。

抱着他的儿子来找他。

朱标还记得,他就站在了大殿前的阶梯上。

当朱雄英看到了他后,同样是差不多眼前朱熈这样大,同样也是刚刚学会走路不久,同样也是看到自己后,展开了双手,口中喊着爹爹。

看着缓慢走来的朱熈,朱标眼中饱含着一种亲切,柔情。

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了御案,直接蹲在了御案前,双手也是展开了。

一旁侍奉的太监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惊呆了。

但他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

一阵后。

朱熈小步子走着,终于走到了朱标的面前,一把扑了上去,竟然没有任何怕生。

而朱标也是直接抱起了朱熈,站了起来。

“朱熈。”

“你胆子不小啊。”

“竟然不怕孤。”

朱标看着面前极为相像自己去世儿子的朱熈,眼神之中也有着一种难言的亲切感。

“太子殿下。”

“平日里,熈儿怕生的。”

“除了臣妇与家中的管家外,对其他人都怕生的很。”

“可今天见到太子殿下竟然不怕。”

“这也让臣妇十分诧异。”沈玉儿也是笑着说道。

听到这。

朱标脸上的笑容更甚。

“哈哈。”

“朱熈,看来你是和孤有亲近啊。”

“孤对你也是一样,十分的亲近。”朱标紧紧抱着朱熈,这一刻,或许对于朱标的感觉就好像是昔日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让丧子多年的他,罕见的有着一种难言的慰藉来。

一旁沈玉儿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微笑着。

这一幕看起来。

就好似爷孙呢!

不过。

这也只是偶然罢了。

在沈玉儿看来,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儿子对眼前的朱标好奇吧,或者又是朱标身上有着一种无言的亲和力吧。

“玉儿,孤年长你许多,都算是你的父辈了,就这样叫你吧。”

朱标微笑着看着沈玉儿,一边又逗着小朱熈,一边又问道:“在应天城内可好?”

“多谢太子殿下挂念。”

“应天城十分繁华,臣妇一切都好。”沈玉儿立刻表示感激的回道。

“朱应,他是国之重臣,更是我大明最年轻,最有前途的战将。”

“之所以将你们召入应天,并非是对朱应有所威胁,而是让朱应放心在北伐征伐。”

“如今朱应在北疆,在北元的威名越来越大,敌人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他。”

“而你们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被他们对付的人。”

“大宁虽然是我大明的疆土,可终究是地处边境之地,如若真的有刺客匪徒潜入,那也极有可能,但是在应天,这一切自然不会发生。”朱标笑着对着沈玉儿说道。

显然。

忽然召沈玉儿入应天,这或许是带着几分把持朱应的意思,但这些都不能说的太明白的,毕竟也会令人寒心。

朱标有此解释,那也的确说得通。

在后世之中,尚且都有歹徒杀手的存在,更何况现在了。

地处边境府域,那更是无需多言。

如今朱应在北元,在建奴,那可是被他们恨之入骨。

留在大宁也的确是有危险的。

而沈玉儿听到这话,当即道:“臣妇代夫君谢太子殿下关怀!臣妇入应天,我们夫妻并无任何怨言。”

沈玉儿清楚。

能够让眼前的太子朱标亲自来解释一番,这完全说得上是莫大的殊荣了。

“哈哈。”

朱标笑了一声,随后道:“当然!召你们入应天,除了是更好的保护外,还有一点,让你们先行在应天生活,他日北伐功成,朱应也可直接归都觐见。”

“孤在应天听过无数次朱应的名字,但却未曾见过。”

“此番北伐之后,定是要一见的。”

闻言!

沈玉儿当即笑着回道:“夫君曾经与臣妇说过,对于当今皇上与太子殿下,他已经仰慕许久,一直都想要入都一见。”

“哈哈。”

“看来孤与朱应是双向奔赴啊。”朱标大笑着道,显得十分高兴。

“孤听说你朱家还有酒水的产业,卖得可好?”朱标又笑着问道。

对此。

沈玉儿并不意外。

之前与自己夫君交谈中,自然知道锦衣卫的存在,而且自家产业也没有藏着掖着,如若朱标不知道,那反倒是奇怪了。

“夫君以前家里就是开酒坊的,对酿酒也有一套手艺,家里酒坊所酿美酒十分醇厚,所以也讨得了酒客的喜欢。”

“在大宁,酒水供不应求。”

“如今既来了应天,臣妇也准备将酒楼与酒坊开设在应天,一则赚取一些钱银开支府上,二则也是招募一些百姓,供给民生。”沈玉儿笑着说道。

看着朱标如何温和,沈玉儿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商贾之道并非上乘。”

“不过酿酒倒也并非真正的商贾之道。”

“且不可涉猎太多,毕竟我洪武朝对待商贾可并非那般恩厚,特别是官吏经商,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但也必须慎重对待。”朱标也是带着几分告诫的语气道。

闻言!

沈玉儿心底一紧,当即点头道:“请太子殿下放心,我朱家目前也只有酒坊与酒楼!虽然这也涉及商业,但我朱家绝对不会去干那些肮脏之事。”

“无需紧张。”

“孤也只是一提。”

“毕竟在当今皇上眼中,商贾重利,他也就见不得商贾太过了。”

“当然。”

“朱应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能力,未来也会是我大明朝的国之重臣,也不能被其他诸事影响了。”朱标温和的说道。

“臣妇牢记殿下之言,他日夫君归来,必向夫君阐述。”沈玉儿立刻点头。

“沈家。”

“你是沈万三之女?为何与沈家势成水火?”朱标眼神一闪,忽然问道。

这一问。

沈玉儿心底一忐。

与沈家的关系。

实则是沈玉儿的心病,但也是不得不面对的心病。

此番朱标一问。

沈玉儿也不知如何来回答。

“臣妇不敢隐瞒。”

“臣妇的确是自幼在沈家长大,沈万三也是臣妇名义上的父亲。”

“但……”

话到这。

沈玉儿想起了自幼在沈家遭受欺辱的日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朱标一看,也是明白了什么。

“沈家是沈家,你是你。”

“在你嫁给了朱应后,你以后就是朱应的人,与沈家无关。”

“孤也是随口一问罢了,你无需多想什么,也不必回答。”朱标笑着说道。见此。

沈玉儿也松了一口气,立刻道谢;“多谢殿下。”

对于沈家。

沈玉儿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有,那就是在沈家遇到了朱应,第一次见到为自己出头,之后多年的照拂。

但之后到了大宁,沈家不惜派杀手要杀自己与林伯灭口。

这些话,自然是不便说的。

“这小家伙多大了?”

朱标看着怀中的朱熈,然后问道。

“已经有八个月大了。”

“刚刚学会走路不久。”

“等到他父亲回来,或许应该彻底可以走动了。”沈玉儿温声回道。

“朱熈。”

朱标凝视着这小家伙的脸,每一眼都让朱标心底难以平复。

毕竟对于他而言,就好似看到了去世的儿子。

“这小家伙,孤很喜欢。”朱标温和的说道,目光里尽是亲切。

“看得出。”

“殿下很喜欢小孩。”沈玉儿笑着说道。

“或许吧。”

朱标淡淡一笑,并没有明言什么。

作为东宫太子,国之储君。

只要他想,只要多纳一些侧妃,子嗣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皇族而言,子嗣,并不算什么,生于皇族也不会有太大的亲情。

但朱熈!显然是触动了朱标心底最难以忘怀的记忆了。

那时候!他的母亲还在,他的妻子还在,他的嫡长子也还在。

一家人。

其乐融融。

而现在。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今日召你们母子过来,也是看看你们在应天的情况如何。”

“毕竟朱应可是国之重臣,孤可不能薄待了他的妻儿啊。”

“如今看着你们已经习惯了应天的生活,那孤也就放心了。”

“好了。”

“你带着小家伙回府休息吧。”

“倘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来东宫找孤。”

朱标温和说着,蹲下来,缓缓将朱熈放了下来。

“臣妇拜谢太子殿下。”

沈玉儿欠身行了一礼,然后缓缓抱起了朱熈,缓缓向着殿门口走去。

可正在这时!朱熈抬起小脑袋,大眼睛看着朱标,竟然脆生生的开口道:“阿…阿翁!”

这一声。

朱标愣住了,呆呆的看向了已经走到了殿门口的沈玉儿母子,对上了朱熈那一双大眼睛。

情不自禁的。

朱标温声回了一声:“诶!”

这一应。

朱熈眼睛张大,然后呵呵的笑了起来,显得十分高兴。

而则是沈玉儿一愣,有些好笑的看着朱熈,又有些忐忑的对着朱标道:“殿下,这小家伙在家里的时候一直是让他叫我们的长辈阿翁的,但一直都没有叫出来,或许是见到殿下亲切,竟然一下就叫出来了。”

“去吧。”

朱标摆了摆手,心中难以平复。

沈玉儿见此,抱着朱熈就向着大殿外走了出去。

但无人能够看到。

朱标带着笑容的脸上,双眼下,竟然流下了两滴清泪。

“雄英。”

“如果你还在。”

“或许爹已经抱孙子了吧。”

“如果你还在。”

“也能够帮爹分担很多事了吧。”

“常姐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儿子。”

这一刻。

朱标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能够让他堂堂皇太子,国之储君,在所有人眼前坚毅的朱标,感伤到了如此地步,可想而知朱熈这一声阿翁对朱标的触动有多大。

这一声。

让朱标想到了他的儿子,更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更想到了自己的娘。

如果…如果他们都还在,那该多好啊?

他们还在的大明,会是什么样子啊?

而侍奉在御案前的太监看着朱标久久愣在原地,于是低声喊道:“殿下!”

闻声!

朱标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立刻抬手将双眼的眼泪给抹掉了。

“你先退下去吧。”

“有事,孤自会传唤。”朱标转过身,对着这个太监一摆手。

太监忐忑看了一眼,立刻一拜:“奴婢告退。”

偌大的东宫大殿内,只剩下了朱标一人。

“唉。”

“过去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无法彻底忘记啊。”

朱标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椅子前,靠着坐下了。

东宫外!沈玉儿抱着朱熈走了出来,林福立刻迎了上来。

“少夫人,无事吧?”林福立刻低声问道。

“没事。”

“太子殿下就是关切了一番。”

“我们先回府吧。”沈玉儿微笑着回道,给了林福一个眼色。

见此。

林福立刻会意,不再多问什么,立刻从马车上拿下来了上马阶梯,帮沈玉儿母子上了马车。

“罗统领,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林福对着罗扬道谢了一声。

“林管家。”

“皇宫很大,容易迷路,我来引你们出宫。”罗扬则是走上前,也是亲自拉起了马车的马缰,引领出宫。

“有劳了。”林福立刻道谢。

但此刻!东宫内。

吕氏的殿内。

原本侍奉在朱标身边的太监竟然来到了殿内,并恭敬侯立在了吕氏的面前。

“小三子。”

“今日大殿内,太子与朱应之妻说了些什么啊?”吕氏笑着问道。

“娘娘。”

“太子殿下对那朱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关心了一番,还有叮嘱那朱夫人不要太过涉及商贾之事。”

“不过…还有一事。”

“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太监带着几分颤声的说道。

“什么事?”

吕氏眉头一皱,立刻追问道。

“太子殿下看到了朱夫人的儿子后,对其格外的亲近,还抱了一会,十分喜欢的样子。”

“而且…而且在那朱夫人走后,那小家伙还无意叫了一声阿翁,殿下…殿下似乎流泪了。”太监不敢隐瞒,恭敬的道。

听到这。

吕氏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看了面前的太监一眼后。

直接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钱袋子,对着眼前的太监一丢。

“做的不错。”

“退下吧。”

太监恭敬接过了钱袋子,然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磕了几个头后。

太监就迅速的退出了吕氏的宫殿了。

在这太监离开后。

吕氏原本还平静的脸上涌现了一抹恨意。

“太子啊。”

“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贱种啊。”

“这么多年了,妾身哪一点不如那个贱女人?允炆又哪里不如那个贱种?”

“难道这么多年,妾身都没有打动你吗?”吕氏捏紧拳头,心底涌现了一种不甘,还有恨意。

作为朱标最为宠幸的妃子,吕氏很了解朱标,通过太监的描述,再想到朱应之子叫了一声阿翁触动到了朱标,甚至流泪。

自然就立刻想到了朱标是因为什么而触动。

显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朱雄英啊!……

朱府!

“少夫人。”

“刚刚太子究竟说了什么?”

一回家。

林福就十分关切的问道。

“太子提醒了一句,夫君毕竟是官爵在身,要少涉及商贾之事。”

“更言明了当今皇上不喜商贾。”沈玉儿严肃的说道。

闻言!

林福面带思虑,随后道:“难道太子是不想让我们再经营酒坊酒楼了?”

“不是。”

沈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他说酒坊酒楼也并不算太过深入商贾之事,所以也无妨,只是提醒我朱府不要再涉及其他商贾之事了,当今皇上也并不喜官吏经商。”

如此一说。

林福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那少爷的产业就没事了。”

“至于其他商贾之事,我朱府有了酒坊和酒楼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我们也看不上。”林福笑着说道。

这时!

沈玉儿看向了一旁的朱熈,带着几分难以回神的语气道:“今日熈儿也很奇怪。”

“平日里见到谁都怕生,根本不敢靠近。”

“可今天见到了太子,他竟然主动走上去,而且还让太子抱了。”

“走的时候,熈儿竟然还开口叫出了一声阿翁。”沈玉儿有些称奇的说道。

听到这。

林福一笑:“太子殿下在民间多有贤名,据说也是非常仁德,得万民拥戴,或许也正是这种气质让熈儿亲近吧。”

“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太子挺喜欢熈儿的。”沈玉儿笑着道。

“这应该就是爱屋及乌吧。”

“少爷为国征战,为国开疆拓土,深得太子看重,对于看重臣下之子,自然也是看重。”林福则是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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