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效率革命!扁担护卫怼翻世家(1 / 1)
“阿牛伤哪了?”李恪声音沉得吓人,一把扶住踉跄报信的少年。
“头…头上破了…血糊了半边脸…工友抬回来了…牛车散了架,猪油泼了一地,花材全踩烂了…”少年指着门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一股冰冷的怒意直冲李恪头顶。王老财!租金占不到便宜,告状没成功,竟直接砸车打人断原料!这是要绝他的生路!
“好!好得很!”李恪怒极反笑,眼中燃着冰焰,“断我原料?那就让你看看,断了原料,我工坊照样转!还得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
他猛地转身,声如金铁砸进每个人耳朵:“所有人听着!原料被恶人断了!但工坊一天不停!肥皂、香水、酒水,照做!没猪油?库里的油渣、羊油、菜籽油顶上!没鲜花?晒干的野菊、干茉莉拿出来蒸!办法总比困难多!计件工钱,照发!”
恐慌刚在流民眼中浮起,就被“工钱照发”四个字狠狠摁了下去。短暂的骚动化作同仇敌忾的凝重——饭碗被砸,谁能忍?
“王老财的人还在城外!下次肯定还来!”长孙冲急得直跺脚。
“来?”李恪冷笑,“就怕他不来!石头!”他朝那日搓百块肥皂的壮汉吼道,“挑二十个力气大、胆气壮的兄弟!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工坊‘扁担护卫队’!每人配根最结实的扁担!再有人敢动咱的车,给我照死里打!打跑一个,赏二十文!伤了,工坊治!有事,程国公顶着!”
程咬金的名头就是虎皮。石头等汉子眼睛放光:二十文!还能名正言顺揍人?胸脯拍得震天响:“郎君放心!谁敢动咱的车,俺们叫他爬着回去!”
一支手持崭新扁担、膀大腰圆的护卫队火速成立。当装载替代原料的牛车再次出城,护卫队员左右随行,眼神凶悍如刀,架势比押粮的府兵还吓人。
回程路过小树林,王老财豢养的泼皮果然跳了出来,挥舞着木棍骂咧咧扑向牛车。
“兄弟们!赏钱到!”石头一声暴吼如虎啸山林!
二十根扁担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劈头盖脸砸下!憋着饭碗被砸恶气的汉子们下手又准又狠,“噗噗”闷响伴着泼皮杀猪般的嚎叫炸开:
“哎哟娘咧!”
“腿!我的腿!”
“爷爷饶命啊!”
泼皮平日欺负老实人还行,遇上这群红了眼、有“兵器”、还盼着赏钱的壮汉,瞬间哭爹喊娘,抱头鼠窜。护卫队追打半里地,吼声震得树叶簌簌:“狗东西!再来!腿打折!”
泼皮们连滚带爬逃回城,对着惊怒的王老财哭丧:“老爷!那群流民疯了!扁担舞得跟风车似的!会功夫啊!”
运输线暂时稳住,长孙冲捏着新账本却愁眉不展:“恪哥,不行啊!护卫赏钱、绕路耗时、油渣干花成本也高…这运费快赶上原料钱了!”
“成本?”李恪眼神一凝,抓过账本。运输损耗和支出果然成了吞金巨兽。他手指敲着桌面,片刻后猛地起身:“备马!找老程!”
程咬金正在校场看家将操练,听李恪隐去打架细节只提运输艰难(重点在驽马),大咧咧一挥手:“几匹驮货的老马?小事一桩!兵部刚汰换一批,按废铁价!俺老程托人打个招呼!”
李恪要的就是这个!立刻带长孙冲扑向兵部马场。看着那些虽瘦削却骨架高大、眼神温顺的退役战马,李恪如获至宝。当场拍板,二十匹全要。
回工坊,李恪火速召来工匠:“改装!把这些马配上咱的板车!加固车轴!加宽车板!调好车辕!以后,这就是‘恪记物流’的马车队!”
长孙冲骑上一匹最矮瘦的老马,那马慢悠悠晃了两步,他苦着脸:“恪哥…这马…看着没二两肉,真行?”
“瘦?骨架在!拉货比牛快!”李恪信心十足,“省时、减损、多运,省下的都是钱!这叫优化物流!成本至少砍半!”他心中算盘噼啪作响,省下的铜钱仿佛已在叮当碰撞。
外部威胁暂消,运输瓶颈打通,李恪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工坊内部——效率!必须榨干每一分潜力!
他扎进制皂区。只见流民们费力地将滚烫皂液从大锅舀进沉重木桶,再两人抬起,小心翼翼挪到几十步外的成型区倒模,费力费时还极易烫伤。
“太慢!太险!”李恪皱眉绕行,目光扫过熔油灶台和成型区,忽地一亮!
“来几个人!”他指着灶旁一处稍高土台,“架上结实木槽!斜着往下,直通成型区模子上方!”
工匠虽不解其意,仍依言搭建。很快,一条带坡度的厚木板滑槽成形,上端紧接锅沿,下端稳稳悬在模具正上方。
李恪亲自试验,长柄勺舀起滚烫皂液,小心倒入槽顶。
哗——
粘稠的皂液顺着光滑木槽流畅滑下,精准注入下方模具!一滴未洒!
“成了!”李恪兴奋拍腿,对看呆的众人喊道:“以后熔好皂液,直接倒槽!让它自己滑!省力省时更安全!产量翻倍!”
“这…这…”老工匠死死盯着那自动流入模具的皂液,眼珠瞪得溜圆,“神了!郎君,这木板槽…莫非是失传的‘机关术’?”
李恪心中得意:哪门子机关,这叫重力传送带!大唐简易版!面上却高深莫测:“此乃‘恪记流水秘法’!用好它!产量上不去,工钱就少!”
原料稳了,运输快了,生产流程通了,工坊产出如开闸洪水,汹涌冲击市场。王老财砸车不成反被揍得灰头土脸,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再妄动。李恪却没打算放过他。
几日后,李恪带着断裂的车轴、阿牛染血的破衣,领着石头等护卫队员及目击流民,直入西市市署。
他未咆哮,只一脸沉痛悲愤,将证据人证一一摆开,声音压抑着委屈与愤怒:“大人明鉴!王守财断我原料不成,竟纵容恶奴光天化日之下毁车伤人!他砸的是我恪记工坊吗?不!他砸的是上千流民的活路!是朝廷安置灾民的善政!求大人为小子,为这些只想靠双手挣口饭吃的苦命人做主!”
身后流民适时发出压抑的啜泣与低吼,场面极具冲击力。
市署官员看着断裂的车轴,听着字字泣血的控诉,再思及王家前番无理告状与李恪安置流民之功,心中天平骤倾。他本就厌恶世家盘踞市场、欺行霸市,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有此等丧心病狂之举!”官员重拍案几(市署无惊堂木,气势已足),“王守财!为富不仁,扰乱行市,毁人财物,伤及无辜!证据确凿!判尔赔偿恪记所有损失!罚没所毁物资十倍银钱!另罚铜五百斤,以儆效尤!再敢滋事,严惩不贷!”
这判决直捅王老财心窝。赔偿尚可咬牙,十倍罚款加五百斤铜钱,几乎抽干他小半家底!消息传开,聚福楼赵胖子吓得连夜闭店谢客。其他蠢蠢欲动的世家商铺,顿时噤若寒蝉。
看着王老财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去筹钱,李恪立于工坊二楼窗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跟我玩商战?前世卷死同行时,你们祖宗还玩泥巴呢!效率是王道!成本是命脉!玩阴的?我让你赔光底裤!
工坊再无掣肘,在滑槽“流水线”与退役军马车队双重加持下,效率狂飙,成本锐减。恪记肥皂、香水、“恪神酿”如潮水般席卷东西二市,铜钱物资滚滚而回。李恪的财富积累,坐上了真正的火箭。
长孙冲盯着账本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数字,笑得见牙不见眼,连数钱磨出的茧子都觉得可爱无比。
“恪哥!发了!这次是真发了!”他抱着账本,两眼放光,声音都激动得变调。
李恪也心情大好,正要招呼厨房加餐庆功。一个衣着体面、举止沉稳的管事恭敬地递上一张洒金帖子。
李恪展开,落款是三个力透纸背、威压隐现的字——长孙无忌
内容极简:闻恪郎经营有方,惠泽生民,老夫甚慰。明日午时,过府一叙,共商盐铁新策。
“盐铁?”李恪捏着这张轻飘却重逾千钧的帖子,嘴角那抹胜利的笑意渐渐敛去,化作一丝冰冷而玩味的警惕。
“呵,老狐狸…坐不住了?”他低声自语,指尖轻弹纸面,发出金玉般的脆响,“拿盐铁当饵?胃口倒不小!”
看来,商贾世家的明枪暗箭刚平,真正的风浪,已在朝堂之上酝酿。这潭水,可比西市深了何止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