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千古迭廷(1 / 1)
“轰——”
传灵塔总部大楼深处,一道强横无比的气势如火山喷发般骤然爆发。大地剧烈震颤,地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痕,仿佛被巨兽撕开。
紧接着,一道银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光芒耀眼夺目,直冲云霄,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银白色。
“何方宵小,居然敢来传灵塔闹事!”
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这声音虽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全场每个人的耳膜都随之震动,甚至整个传灵塔总部的建筑都在共鸣,嗡嗡作响。
声音中蕴含的强大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一些实力稍弱的魂师,更是直接瘫倒在地。
重伤的千古东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芒。他艰难地抬起头,吐出两个虚弱却又充满希望的字:“父亲!”
这一刻,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萎靡的身体也稍稍振作了些。
刹那间,刺目白光如潮水般消散,在传灵塔总部巍峨建筑的上空,空间泛起层层涟漪,一名白发如雪的老者自虚空中缓缓浮现。
他银发随风狂舞,衣袂猎猎作响,脚踏虚空,周身萦绕着神秘莫测的气息,深邃目光如鹰隼般朝着别墅区的方向投射而去,仿佛能穿透层层空间,洞悉一切。
“千古迭廷。”
正在思考的云冥,感应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目光微微侧移,一下子就认出了老者的身份。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传灵塔的上一任塔主——千古东风的父亲,千古迭廷。
传闻中,这位传奇人物一直闭关苦修,试图突破准神境界,但看他此刻的模样,显然是早已成功。
“云冥!他不是死了吗?!”
另一边,千古迭廷看到云冥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宛如寒星坠入深潭,泛起阵阵惊涛骇浪。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顶天立地般的身影,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畏缩情绪。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想当年,云冥在明都上空一战成名,锋芒毕露,宛如一颗璀璨新星照亮整个魂师界。
那时,千古迭廷为了打压这颗冉冉升起的时代新星,不惜亲自出手,与之一较高下。
那场战斗,堪称惨烈,结果不言而喻,千古迭廷惨败,甚至被云冥打出了心理阴影,原本有望更早突破准神境界的他,也因此比预计晚了整整30年才达到这一层次。
千古东风与圣灵教合谋之事,千古迭廷本就是知情人。如今看到云冥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心中更是慌乱不已。
他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云冥没有死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如今是来找自己和传灵塔寻仇的吗?
千古迭廷心中有些发虚,但多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与骄傲不允许他退缩。
他很清楚,当下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先将云冥镇压,绝不能让他在传灵塔总部继续肆意妄为,否则传灵塔的颜面和根基都将受到严重威胁。
“不,不能慌,云冥虽然是准神,但我也是准神,加上这里还是传灵塔总部,优势在我。”
千古迭廷心中暗中思忖,眼底凶光闪烁的同时,他也是摇身一晃,就朝着云冥杀去,口中大喝一声:“云冥,这里是我传灵塔总部,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随着怒吼声,千古迭廷手中瞬间出现一根盘龙棍,那盘龙棍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龙,仿佛随时都会破壁而出。
刹那间,九个魂环几乎是同时从他脚下升起,弥漫在身体周围。那魂环鲜红如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赫然是九个十万年魂环!
无论他是通过何种惊世骇俗的手段做到的,此刻他就是实打实的拥有着九个血色魂环。作为传灵塔上一代塔主,他确实实至名归,无愧于传灵塔第一强者的称号。
“战天斗地!”
千古迭廷暴喝一声,声音如滚滚雷霆,震得周围空间都为之震颤。他手中的盘龙棍瞬间变大,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遮蔽。
这一棍,没有半分试探,直接就是全力出手,蕴含着他多年来苦修的全部力量和对云冥的滔天恨意,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云冥狠狠砸下。
下方传灵塔的众人看到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惊喜,反而是满脸惊恐。
“老塔主!不要啊!”众人纷纷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可惜的是,此刻的千古迭廷眼中只有云冥这个对手,他满心想着通过这一战,找回自己曾经丢失的自信,重新树立传灵塔的威严,根本听不到下方众人的呼喊。
“别碍事。”
云冥只是淡淡地瞥了千古迭廷一眼,那眼神中满是不在意,仿佛眼前的对手不过是蝼蚁一般。他缓缓将擎天神枪往前一扫,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无尽的大道至理。
“砰!”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千古迭廷全力施为的“战天斗地”瞬间被一股更为强大的意念击碎,如同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当盘龙棍和擎天神枪接触的瞬间,千古迭廷只感觉一股无法想象的伟力从手中传来,那力量如汹涌的潮水,如狂暴的飓风,瞬间将他淹没。
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联邦最新研发的魂导战机狠狠撞了一般,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高速朝着下方坠落。伴随着一声巨响,他重重地砸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烟尘四起。
“怎么会…这么强?!”
千古迭廷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后头一歪,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年纪大就是好,倒头就睡。
从千古迭廷气势汹汹现身,到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昏迷,这场看似惊心动魄的对决,竟在短短十秒内便落下帷幕。
若算上先前与传灵塔众人、千古兄弟缠斗消耗的时间,云冥的“神祇体验卡”,也仅仅还剩下两分钟的时效。
下方传灵塔众人仰头望着云端那道身影,呼吸都几乎停滞。方才还不可一世、被奉为无敌神话的老塔主,在云冥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蝼蚁,被随手一击便击溃。这份实力的悬殊,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的侥幸。
就连向来野心勃勃的千古东风,此刻也面色惨白如纸,眼中尽是绝望,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任何翻盘的可能。
天空之上,云冥缓缓举起擎天神枪,冰冷的枪尖对准下方瑟瑟发抖的众人。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危!!!!
传灵塔众人的脑海中警铃大作,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的凤鸣划破长空,冷遥茱如同一道绚丽的流光,急速闪现,挡在云冥身前。
她的发丝随风飞扬,凤眸中满是焦急与哀求,声音微微颤抖:“云,下方的传灵塔之人是无辜的,希望你能放他们一马。”
早在云冥与千古东风激战之时,冷遥茱便暗自蓄势,周身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凤凰虚影,时刻准备出手相助。
在她的设想中,即便云冥实力强大,面对千古兄弟的联手也必然会陷入苦战。
然而现实却远超她的预料,云冥爆发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海啸,不仅轻松化解了千古兄弟的攻势,更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了千古迭廷。
这一系列变故来得太过迅猛,让冷遥茱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立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直到看到云冥举枪指向传灵塔众人,冷遥茱才如梦初醒,几乎是下意识地飞身阻拦。再怎么说,她也是传灵塔的副塔主。
“云,如果你要对千古东风动手,我绝不阻拦,但传灵塔的其他人是无辜的,求你放他们一马。”冷遥茱仰起头,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恳切的哀求之色,凤眸中甚至泛起了点点泪光。
“遥茱——”云冥凝视着眼前的佳人,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温柔与无奈。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擎天神枪,枪身上流转的光芒渐渐黯淡:“好吧,这次我就放他们一马。”
“谢谢。”冷遥茱如释重负。
“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云冥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惊恐的面容,又转回冷遥茱身上,语气变得低沉而郑重:“遥茱,我要走了。”
“什么?!”冷遥茱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慌张,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云冥的衣袖:“云,你为什么要走?是因为今天的事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大可放心,凭你今天的表现,我相信之后传灵塔中绝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招惹你的,我在传灵塔中也有一些权力,我可以……”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急切地想要挽留,生怕一松手,云冥就会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遥茱,冷静点。”云冥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动作温柔而亲昵,如同安抚受惊的小猫:“实际上,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我很早以前就有了。
因为我总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驱使着我必须去寻找。遥茱,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那一刻,冷遥茱的心脏剧烈跳动,无数个“我愿意”几乎要脱口而出。她渴望抛开一切,追随云冥浪迹天涯,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然而,就在话到嘴边的瞬间,族人们的面容却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作为天凤一族的族长,她从小便被寄予厚望;作为传灵塔副塔主,她也有无数事务需要处理,有太多人依赖着她。
这些沉甸甸的责任,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到嘴边的话语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云,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等我处理好家族的事务,我就和你离开。”冷遥茱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事实上,在这段时间里,她早已在悄悄安排权力交接事宜。她精心挑选族中可靠的后辈,与传灵塔的高层沟通,逐步将手中的权力过渡。
但这些庞大而繁杂的事务,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每一个步骤都需要谨慎处理,才能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冷遥茱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指尖已经泛出青白。她望着云冥深邃的眼眸,声音微微发颤,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五年、不,三年、三年就好。云,你能等我吗?”
说到最后,她猛地抬起头,凤眸中闪烁着期待与忐忑交织的光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云冥垂眸凝视着她泛白的指节,抬手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掌心的温度顺着发丝蔓延,抚平了冷遥茱紧绷的神经。
“嗯。”他轻声应道,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那等到三年之后,我再来接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若有所感地看向天际的某个方向,一股无形的气机如潮水般悄然蔓延开来,所到之处,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
这股力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似在警告暗处窥视之人,莫要轻举妄动。
冷遥茱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云冥已经转过身,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让她心安的笑容:“我走了。”银光骤然亮起,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光芒散尽之时,云冥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天空和一片狼藉的传灵塔总部。
地面上巨大的坑洞还在冒着烟尘,破碎的建筑残骸散落一地,无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呼——”
下方传灵塔众人原本紧绷如弦的神经,在云冥彻底消失的瞬间“铮”地断裂。
有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有人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双腿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千古东风跪在兄长身旁,脸上不知是血渍还是泪痕,望着空荡荡的天空,喃喃道:“走了.终于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