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砍柴脱靶,我才是真正的“废材之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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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青云仙宗的飞檐,柴房里就响起阿牛带着哭腔的催促:“林闲哥,快醒醒!王虎那孙子说卯时不到后山,要罚咱们去扫茅房!”

林闲被推得晃了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假装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手指却悄悄摸了摸怀里的《九渊诀》残篇——昨晚修炼后,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感还停在丹田,像颗温热的小石子。

“别晃了,起呢。”他扯了扯发皱的粗布短打,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门轴。

阿牛松了口气,把自己藏在破棉袄里的黑馒头塞过去:“我多留了半个,你垫垫肚子。”林闲低头接过,指尖碰到阿牛冻得通红的手背——这小子总把好的藏给他,就像三年前他被王虎踹翻饭盆时,阿牛偷偷塞来的冷红薯。

后山的晨雾还没散透,两人踩着露水往山脚走。

阿牛背着竹篓絮絮叨叨:“昨儿外门弟子说,万魔窟最近又在边界闹事。咱们杂役要是再被骂废物,说不定连宗门都护不住……”他说着回头,却见林闲耷拉着脑袋,眼神散得像被风吹乱的蛛网,连脚下的碎石绊了脚都不躲,踉跄着差点栽进草窠。

“你昨晚没睡?”阿牛叹气,伸手扶住他胳膊,“算了,反正等会砍柴你别添乱就行。”林闲“嗯”了声,余光瞥见山路边的野菊被晨露压得低垂——和他记忆里现代小区楼下的雏菊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的花,每一片花瓣都沾着修仙界的灵气。

他攥紧馒头,把涌到喉咙的情绪咽下去——十年了,他早学会把“不同”藏进最深处。

山脚的老槐树下,李婆婆正用拐棍敲着石墩。

她是管杂役的,头发白得像霜,眼睛却利得能扎破纸:“都站好!今日每人砍够三十斤柴火,少一两就去洗三天马桶!”阿牛缩了缩脖子,林闲却盯着她腰间的铜铃——那是监督杂役的标记,每次晃动都会叮铃作响,像根悬在头顶的针。

“林闲,拿斧头。”李婆婆把柄生锈的铁斧抛过来。

林闲抬手去接,手腕却突然“哆嗦”起来,斧头砸在脚边的石头上,迸出火星。

周围传来嗤笑,阿牛赶紧弯腰去捡,却被林闲抢先一步——他故意用指节撞在斧刃上,疼得倒抽冷气,手掌心立刻渗出血珠。

“笨手笨脚的!”李婆婆皱起眉头,“去那边那棵歪脖子树,别碍着别人。”

林闲拖着斧头挪到树前。

那树碗口粗,树皮裂着缝。

他抡起斧头,第一下偏了半尺,砍在旁边的土块上;第二下举到头顶,却在半空泄了力,斧头擦着树干滑下去,在树皮上刮出白痕;第三下更离谱,他踉跄着踩中石子,整个人歪向旁边,斧头“哐当”砸进泥里,溅起的泥点糊了他半张脸。

“哈哈哈哈!”山路上传来刺耳的笑声。

王虎带着两个外门弟子晃过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青云宗的‘砍柴圣手’么?”他身边的弟子跟着起哄:“王师兄你看,他砍树跟挠痒痒似的,这斧头怕不是纸糊的?”

林闲抹了把脸上的泥,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手……手滑。”他蹲下来假装调整姿势,指甲掐进掌心——系统提示音刚在脑海里炸响:“宿主被认定为废物值+20,今日签到成功。奖励:‘铁骨诀’初级×1。”

面板浮现在眼前,功法信息如流水般涌入:“淬体境可修,强化骨骼韧性,每运转一层,骨密度提升三成。”林闲喉结动了动,余光瞥见王虎正背过身和弟子说话。

他迅速闭目,按照口诀引动那丝热流——从丹田升起,沿着督脉直下,在双腿骨骼里炸开细小的暖流。

原本因为熬夜发酸的膝盖突然轻快起来,连踩在湿滑草叶上的脚都稳了几分。

“起来!”李婆婆的拐棍敲在他脚边,“磨蹭什么?”林闲“哦”了声,重新抡起斧头。

这次他故意把动作放得又慢又僵,斧头举到头顶时“哎哟”叫了声,却在落势时悄悄用了三分力——“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被劈出半道裂缝。

“就这?”王虎回头瞥了眼,“我家后院的老母猪拱地都比他利索。”众人哄笑,林闲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一下下劈砍。

他控制着力度,每斧只劈进半寸,直到日头升到头顶,才砍断那棵歪脖子树,拖来半捆参差不齐的柴火——比阿牛少了整整三分之一。

“算你过关。”李婆婆数着柴火,摇头叹气,“明日去砍竹,再这样就卷铺盖滚出杂役房。”

回程时阿牛背着两大捆柴火,额头的汗把碎发黏在脸上。

林闲伸手接了小半捆,粗硬的柴枝扎得手掌生疼。

他垂着头往前走,余光却瞥见王虎的身影从岔路闪出来——果然,那家伙抱着胳膊冷笑:“哟,帮人扛柴火倒积极?怎么砍柴的时候跟个软脚虾似的?”

林闲缩了缩脖子,声音发颤:“我……我刚才手抖。”王虎嗤笑一声,甩袖走了。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林子里,林闲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柴火——原本需要双手才能抱稳的分量,现在单手竟觉得轻了些。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又迅速压平,像块被风吹皱的布。

夜落得很快,柴房里的其他杂役早早就着咸菜啃完了馒头。

林闲蜷在草堆最里面,破布裹住膝盖。

他摸出藏在草堆里的《铁骨诀》,借着月光扫过口诀,然后闭目端坐——体内那丝热流再次涌动,沿着腿骨游走。

“咔——”

细微的脆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林闲睁开眼,摸到自己的胫骨——原本有些凹陷的骨节变得圆润,皮肤下像有小虫子在爬。

他知道,这是骨骼在重塑的征兆。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在他泛着薄汗的额角,照见他眼底跳动的星火——十年前穿越时,系统说“越废物,奖励越丰厚”;十年后,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最钝的刀,磨够了十年,也能斩开天地。

“林闲哥?”阿牛的声音从草堆另一头传来,“睡了么?”

“睡了。”林闲应了声,裹紧破布躺下。

他望着头顶的破窗,数着漏进来的星子——明天要砍竹,竹节比木头硬,他得把“脱靶”的分寸再拿捏得准些。

山风掠过柴房,吹得草叶沙沙响。

林闲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等万魔窟的血旗插到青云宗山门那天,他要让所有骂过他废物的人,都跪在碎了的斧头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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