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是无效的(1 / 1)
第六节课的下课铃声刚歇,走廊上便喧闹起来。
陈舟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往来穿梭的女生,心里默默计数——
【已点评秀女:97/100】。
这耗费了大半天的选秀大典任务,眼看就要功德圆满。
旁边,李斌和周星伦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突然,李斌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
“天呐!今天才礼拜二?熬到明天放假简直像等一个世纪那么长!”
周星伦懒洋洋地撇撇嘴:
“放假有啥意思?觉都睡不踏实,还是上课补眠质量高,那叫一个香。”
陈舟收回点评的目光,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这点我站星伦。”
李斌嘁了一声,对着周星伦吐槽:
“那还不是因为老师懒得管你!换我们试试?分分钟被粉笔头点名!”
周星伦嘿嘿一笑,带着点小得意:
“这充分说明,只要躺得够平,镰刀就割不着韭菜。”
“啧,说到底,还是资本赢麻了。”
陈舟顺口接完梗,又瞥了眼任务进度条。
97了,就差临门三脚。
可这最后三个,却像卡关的BOSS,死活刷不出来。
他微微蹙起眉头。
一层楼拢共三个文科班,能“点评”的女生基本都过了一遍,剩下的简直是“深闺”典范,跟古墓派小龙女似的,轻易不出教室门。
眼看时间还有富余,陈舟无奈,只得踱步到二班窗外。
夏风带着暖意拂过走廊。
他屈指,轻轻叩了叩窗沿:
“江夏。”
窗内的女孩正伏案小憩,闻声迷蒙地抬起头。
看清是他,眼底那点刚睡醒的雾气瞬间散去,漾开一丝明亮的惊喜:
“咦?你怎么来了?”
陈舟唇角微扬,带点痞气地笑:
“怎么,我来还得提前跟你打报告啊?”
江夏毫不客气地拆穿他,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
“得了吧,你陈舟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典范。找我干嘛?赶紧从实招来。”
小心思被看穿,陈舟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天地良心!我可是专程来给你辅导数学的!你这丫头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质疑我的一片真心?”
他甚至还夸张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状。
江夏扬起小巧的下巴,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调子:
“尊~嘟~假~嘟~?”
一听这调调,陈舟立刻夸张地捂住胸口,表情扭曲,仿佛戴上了传说中的“痛苦面具”。
江夏看他演得投入,忍着笑安抚道:
“好啦好啦,是我错怪你啦,陈大善人……”
陈舟立刻戏精上身,用沉痛的语调道:
“真心就像内裤,人人都穿,可谁也看不见对方穿了没。我呢,把它顶在头上,赤诚一片,你居然还怀疑?”
他昂着头,一副“快看我多真诚”的样子。
江夏被他逗乐了,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语气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疑惑:
“奇怪,也没发烧啊?怎么天天净说这些抽象语录?”
陈舟轻轻拍掉她的手,下巴抬得更高,一脸理所当然:
“抽象才是我的本体,懂不懂欣赏啊你?”
江夏眼珠一转,闪过狡黠的光,冲他勾勾手指:
“陈舟,你过来,告诉你个惊天大秘密。”
“秘密?”
陈舟的好奇心被勾起,依言将耳朵凑近。
女孩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痒意,轻轻拂过他的耳廓。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其实……你是我亲生的。我才是你妈妈。”
陈舟像被电了一下,猛地弹开,瞪圆了眼睛看她,也故意装出惊骇的样子:
“嚯!这秘密够劲爆!合着咱俩是失散多年的……母子情深?”
江夏得意地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小手拍着窗台:
“乖儿子,快叫一声‘妈妈’来听听!”
陈舟眼底掠过一丝坏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垂,故意放慢了语速:
“……就怕我敢叫,你不敢听哦。”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和暧昧的低语让江夏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悄悄染上红晕。
她强作镇定,梗着脖子:
“你敢叫,我就敢听!谁怕谁!”
陈舟装模作样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注意,又凑得更近了些。
江夏以为他真要喊,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混合着害羞和隐秘期待的紧张。
然而,陈舟的唇在她耳边停留片刻,最终吐出的却是两个字。
他用刻意练过、带着点磁性的气泡音,轻轻唤道:
“囡囡。”
在吴语区,“囡囡”是对小女孩亲昵的称呼,类似“宝贝”“乖乖”。
广雅这边虽不属吴语区,但私下里也常有人这么用。
有人用来叫女儿,也有人……
用来称呼心尖上的人。
这模棱两可的称呼,让江夏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她脸颊“腾”地一下红透,像熟透的番茄,下意识地低下头,小声嗔道:
“臭坏蛋!”
陈舟计谋得逞,哈哈一笑,带着点小得意:
“还想当我妈?还是乖乖做我的囡囡吧!”
见陈舟口中的“囡囡”果然是“女儿”的意思,江夏心底莫名滑过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小小的失落。
她撅起嘴,赌气般侧过脸去不看他。
陈舟悄悄丢了个【洞若观火】技能,瞬间捕捉到她细微的情绪波动。
他慢悠悠地,带着点促狭问道:
“喂,你刚才……该不会以为‘囡囡’不是女儿的意思吧?”
被戳中心事,江夏顿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慌乱地反驳:
“谁……谁说的!我才没那么想!你……你少自作聪明瞎揣测!”
陈舟“哎呀”两声,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某人刚才那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就是想歪了’。”
心事被当众点破,江夏又羞又恼,攥紧小拳头,不轻不重地锤在他胸口:
“坏蛋!不理你了!”
那力道,倒真像是“小拳拳捶你胸口”。
陈舟配合地呲了呲牙,揉着胸口,嘴上却不饶人:
“看吧看吧,恼羞成怒了!被我说中了吧?”
见江夏抱着胳膊,气鼓鼓地不吭声,陈舟眼珠一转,抛出诱饵:
“好啦,给你个报仇的机会,玩不玩‘打猪蹄’?”
果然,江夏立刻转过头,眼神亮了一下,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
“玩就玩!我可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怕你不成?”
所谓“打猪蹄”,就是两人轮流翻手拍打对方的手背,被打的人要躲开,打中则继续打,没打中就交换攻守位置。
玩上头了,输得多的人手背被打红,可不就像“猪蹄”了么。
陈舟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在江夏面前晃了晃,挑眉挑衅:
“小菜鸟,准备好了?一会儿被打哭了,可别哭着找家长啊。”
江夏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啪”地拍在他掌心:
“少废话,放马过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两人身上跳跃着细碎的光斑。
陈舟盯着江夏白皙的手背,故意放慢动作,手腕作势要翻,却在即将碰到她皮肤的瞬间猛地收回——
标准的虚晃一招。
江夏眼睛瞪得溜圆,气呼呼道:
“好啊你!耍诈是吧!”
就在她分神控诉的刹那,陈舟眼神一凝,手腕如电翻转,“啪”一声脆响,结结实实拍在她手背上。
“嗷!”
江夏吃痛,咬着牙跳脚: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
陈舟得意地晃晃手:
“第一局,拿下!”
“再来!”
江夏不服气,再次把手搭上来。
女孩的手即使在夏天也带着点微凉。
陈舟一边慢悠悠地虚晃着手腕,一边煞有介事地点评:
“我说你这手,简直是艺术品。”
江夏紧绷的神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打乱,狐疑地看着他:
“又想耍什么花招?”
“真心话。”
陈舟笑得一脸无害,目光专注地“研究”着:
“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匀称,皮肤还这么嫩……能打9分。”
江夏眼中的警惕未消,嘟囔着问:
“满分多少?”
【已点评秀女:98/100】提示一闪而过。
陈舟呲着大白牙,笑容灿烂:
“满分一百!”
“混蛋!一百才给九……嘶——好痛!!”
话音未落,陈舟趁她分神,再次出手得逞。
江夏揉着发红的手背,气鼓鼓地像只小河豚:
“行!你玩兵法是吧?再来!我就不信了!”
陈舟笑得见牙不见眼:
“手是挺好看,反应嘛……啧啧。”
“少看不起人!”
江夏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盯着他的手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陈舟却突然又开口:
“不过说真的,你这手要是弹钢琴,肯定特好看……”
江夏哼笑一声,带着点小得意:
“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啊不是,对我可是无效的!”
陈舟忽然凑近,带着点坏笑,看着她瞬间飞红的脸颊,压低声音轻轻唤道:
“真的吗?囡~囡~?”
那亲昵的称呼带着热气钻进耳朵,江夏浑身一颤,刚凝聚的注意力瞬间溃散。
陈舟手腕如灵蛇出洞,快准狠地又是一下,“啪!”轻响落在她手背上。
力度不大,侮辱性极强。
“陈舟——!”
江夏又羞又急,抬手就要打他肩膀,却被他灵活躲开。
陈舟顺势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宣告胜利:
“三局连胜!本场游戏,我大获全胜!”
“你……你混蛋!!”
江夏被他气得语塞,眼眶竟微微有些泛红。
陈舟心头一跳,赶紧松开手,语气软了下来:
“别别别,开个玩笑嘛!我请你喝奶茶赔罪?”
江夏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悄悄上扬:
“两杯!少一滴都不行!”
陈舟看着她故作生气的背影,摸摸鼻子,心想任务完成了,还顺带“欺负”了一下哈基夏,这波血赚。
他伸手揉了揉江夏的发顶:
“行行行,再加一顿晚饭,够不够诚意?”
江夏这才哼唧着转过头,表情缓和下来:
“这还差不多。”
说话间,预备铃叮铃铃地响彻走廊。
四楼的学生开始像潮水般涌回教室。
陈舟不好再逗留,挥挥手:
“撤了撤了,放学等我啊。”
说罢,他逆着人流快步走回自己班级,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完成了最后两次“点评”。
【恭贺陛下,顺利举办选秀大典,点评秀女过百,皇威+500】
【皇威:750】
提示浮现,陈舟长舒一口气,总算舒服了。
刚坐回位置,班主任邵喜腋下夹着教案风风火火走进来,粉笔头一丢就开始讲评昨天的数学作业。
才讲了两道题,年级主任柯林海就急匆匆出现在门口,朝邵喜招手。
邵喜放下粉笔出去嘀咕了几句,回来时一脸无奈:
“同学们,临时要去开党员大会,这作业……”
柯主任探进半个身子,扫视着教室:
“找个同学先顶一下?讲讲作业?”
邵喜扶了扶眼镜,目光在教室里逡巡一圈,最后落在陈舟身上:
“陈舟,你来试试?你数学底子好,平时解题思路也活络。”
整个八班,确实一时也找不出比他数学更拔尖的了。
被点了将,陈舟只得认命地点头。
邵喜又叮嘱了班长姜雨彤维持纪律,便匆匆开会去了。
教室里瞬间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李斌吹了声口哨:
“可以啊肘子!要当小老师了!”
周星伦从窗帘后探出脑袋,挤眉弄眼:
“陈老师加油啊!”
陈舟摸摸鼻子,走上讲台。
看着台下几十双眼睛,心里倒没怎么发怵——
毕竟朕乃一国之君,经营江山社稷都行,讲几道题算什么?
他翻开作业本,目光扫过题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同学们,这道函数题,常规解法是用换元。但我发现……”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几笔,画出简洁的坐标系:
“用数形结合,把图像画出来,答案直接就跳出来了。”
见陈舟真的一板一眼讲了起来,原本交头接耳的同学渐渐安静下来。
仗着扎实的数学功底,陈舟看这些题如同看1+1,讲得条理分明,深入浅出,中间还不时穿插点小幽默:
“这个变量x啊,就像咱们李斌同学,平时看着挺老实,一到放假就‘变’了,到处‘浪’!”
一个接地气的段子,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李斌在下面投来幽怨的目光。
讲到兴起处,陈舟脑中闪过几个更精妙的高阶解法。
但瞥了一眼台下——
这可是个数学平均分勉强60的文科班啊!
他立刻打消了炫技的念头,老老实实回归基础,甚至不厌其烦地补充起初中知识点,比如韦达定理是怎么来的。
毕竟,有些人虽然坐在高三教室,数学基础可能还停在初三。
要不是偏科,谁愿意待在普通班呢?
这种完全“俯身”照顾中下游水平的讲法,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卧槽!我居然听懂了?”
“怎么回事?陈舟讲的比邵老师还清楚!”
“就是!邵喜讲的我云里雾里,他讲的我居然能跟上思路!”
“……”
听到这些议论,陈舟微微一笑,并不意外。
邵喜作为骨干教师,同时带着特优班和普通班,哪有精力搞分层教学?
他惯常把特优班的快节奏、高密度直接搬到普通班,效果自然打折。
而陈舟主动“降维”,把知识揉碎了塞进大家脑子里,效果自然立竿见影。
不知不觉,下课铃响了。
邵喜匆匆赶回,看着黑板上清晰工整的板书和同学们意犹未尽、甚至带着点兴奋的表情,愣住了:
“讲…讲完了?”
前排几个同学立刻抢答:
“邵老师!陈舟讲得可清楚了!”
“还会讲段子!一点都不困!”
“我从来没这么明白过函数题!”
“……”
邵喜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着陈舟,眼神里满是惊讶和赞赏:
“行啊小子!深藏不露啊!”
陈舟挠挠头,努力想压下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那份小小的得意:
“班门弄斧了,邵老师。”
邵喜那句“深藏不露”的夸赞还在教室里回荡,下课铃的尾音就彻底淹没了它。
教室里瞬间活了过来,桌椅板凳的碰撞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汇成一片。
“肘子!牛逼啊!”
李斌第一个冲过来,重重拍在陈舟肩膀上,挤眉弄眼:
“讲得头头是道,把邵老师都给震住了!这波装得,满分!”
周星伦也慢悠悠踱过来,揶揄道:
“陈老师,以后数学课代表是不是该让贤了?我看你比费柴适合当课代表。”
陈舟被他们一左一右夹着,哭笑不得地推开:
“去去去,少来这套。侥幸,纯属侥幸。”
话是这么说,可心底那点被认可的得意,像刚拧开盖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怎么压也压不住。
【叮!】
【陛下展现才能,引导同窗温故知新,皇威+50】
【皇威:800】
“陈舟啊。”
邵喜推了推眼镜,看着板书的思路说道:
“讲得确实不错,思路清晰,深入浅出,关键还知道照顾大多数同学的水平。这样,以后班上的习题讲评就你来吧?”
“啊?”
陈舟还没反应过来,然后连忙说道:
“别啊老师,我哪有那本事?搞不来搞不来!”
然而他在心里想的却是:
可以啊老邵,你这工具人用得顺手,白嫖小爷免费劳动力不是?
邵喜没理他,只是看着陈舟:
“怎么样?就当帮老师分担点,也是锻炼你自己。我看你很有当老师的天赋嘛。”
这话半是鼓励半是任务摊派。
“邵老师,这……”
陈舟试图挣扎:
“我怕我讲不好,耽误同学时间……”
“诶,过谦了!”
邵喜大手一挥,直接拍板:
“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陈舟,辛苦你了!”
说完,夹着教案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陈舟在原地一脸“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无奈。
“肘子,节哀顺变。”
李斌幸灾乐祸地拍拍他:
“你的幸福时光,啪,没了!”
周星伦也难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资本镰刀,虽迟但到啊。”
这梗用得无比应景。
陈舟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心里却在默默为自己哀悼。
……
放学铃如同冲锋号响彻校园。
陈舟第一个冲出教室门,目标明确——
楼上二班。
刚到二班后门,就看见江夏正和同桌秦晓说笑着走出来。
夕阳的金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给她白皙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囡囡!”
陈舟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咧开一口大白牙。
江夏被他这声亲昵的称呼叫得耳根一热,嗔怪地瞪他一眼,拉过他低声说道:
“别乱叫,秦晓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