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儿子非表妹不娶(1 / 1)
过去在广阳侯府时,就数大舅母和三舅母最不待见她,每次碰面,都要刺她几句才肯罢休。
平时最不待见她的人,今日竟突然登门来特意找她,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安芷若进入正厅后,立刻给两位舅母行礼,却并未得到回应。
她看向大舅母,见她正气势汹汹地坐在那,手边的茶一口也没动,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三舅母也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善地撇了一下嘴,而后看向广阳侯夫人,一副等她长嫂先说话的样子。
大舅母却连一句客套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本夫人没想到,你整日与锋儿混在一起,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就凭你跟那个镇北王世子,不清不楚地滚了半年的身子,还想嫁给我锋儿做正妻,简直做梦。
你要是还念着点儿霍家养你一场的恩情,就离我儿子远远的,再敢使些手段勾搭他,别怪我这个做舅母的不留情面!”
安芷若闻言,立刻解释道:“大舅母别误会,我丝毫没有要嫁给表哥的意思,相信表哥那日的话,也不过是一时戏言。”
广阳侯夫人完全不听她的解释,立刻挥手打断她道:“
戏言什么戏言?他此刻就连聘礼都备好了,非央求我和他父亲上门与你提亲,非说我们要是不同意他娶你,他就终身不娶了。”
安芷若闻言,一脸愕然,她没想到表哥那日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当时表哥说要娶她,她听完十分意外,但也立刻严词拒绝了。
后来表哥就没再提过此事,安芷若只以为表哥是一时气不过,她被司徒晨如此对待,才义气说了那天的话。
为了不让误会再加深下去,安芷若立刻对广阳侯夫人说道:“大舅母,请您放心,我对表哥绝没有丝毫那方面的想法。
至于表哥那边,我也会去好好规劝,相信我的话,表哥还是会听几分的。”
安芷若的话,倒是让广阳侯夫人消了几分怒气,但她还是神色戒备地说道:
“你没有那个心思最好,往后你与峰儿就少来往吧,免得他被你勾去了魂儿,连父母的话都不肯听。
你表哥现在,可是大周朝最年轻的三品大员,是最受陛下重视的青年才俊。
单凭他设计的那几款兵器,便足以让他成为大周朝,无人超越的大师。
你表哥未来的前途,完全不可限量。可千万不能跟你扯上关系,没得毁了名声。”
安芷若看懂了大舅母说的话,心中是忍不住的刺痛。
因为舅舅和表哥的关系,安芷若是真的曾经拿这五位舅母,当做亲人和长辈来敬重的。
但她与母亲搬回广阳侯府这几年,却从未被舅母们,当做亲人看待。
起初刚回去的时候,大舅母就曾不止一次地,在母亲面前提及侯府银子吃紧,话里话外就是在说,她和母亲两人是回来吃白食的。
母亲一生要强,自然听不得这些话。于是便拿银子贴补侯府,这么些年下来,陆陆续续地也贴进去近半数的嫁妆。
而大舅母也如同尝到了甜头般,一边拿银子接济她的娘家人,一边儿到母亲面前来哭穷。
母亲不是不知道她的做法,只不过寄人篱下,为了不闹得太难看,也只好破财免灾。
母亲对于外祖父、外祖母的孝敬,更是亲力亲为。自从母亲住进广阳侯府后,就再也没用霍家这五位嫂子,去近前伺候外祖父、外祖母。
尤其是最近两年,外祖父、外祖母年岁大了。时常会生病,都是母亲拖着病体,衣不解带地在伺疾。
如此一来,母亲的身体越发不好了,而这几位舅母,却都个个养得面色红润,身体都丰腴起来,所以今日在这儿指责起人来,才会格外的中气十足。
尽管安芷若已经表态了,但两位舅母可不打算就此作罢。大舅母数落完她以后,三舅母也接茬数落道:
“咱们侯府的哥儿里,就数二公子最有出息了。就连世袭的爵位也都挣了回来,你可不能见哪个好,就往哪个上摸呀。
就说你半年前做的那档子事,给我们广阳侯府丢了多大的人,偏偏你舅舅和表哥们都替你遮掩,硬说你是被算计的那个。
看看你往那镇北王世子身上贴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被算计的呀。”
说到这,三舅母的视线在宅子里打量了一圈,口中啧啧啧地鄙夷道:
“你这是倒贴给人家,人家也不要你了,所以你就打上了你表哥的主意?
三舅母今日就把丑话说在前头,别说府上最有出息的二公子,就是其他公子,你也不可以肖想。
这人呐,贵有自知之明……”
安芷若垂下了头,不想再看两位舅母说了什么,她不能回嘴,也不能反抗,否则母亲在广阳侯府的境遇,将会更加艰难。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尽管多方为其寻求名医,可大夫却都说母亲得的是心病,没得医的。
母亲的病情,是安芷若最忧心的事,许多大夫都断言,母亲也就是这半年内的事了。
他如此急迫地想要获得众人的认可,不光是司徒晨对他的误会和贬低,还有最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想通过自己的能力,让母亲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够过得扬眉吐气。
安芷若思绪流转间,两位舅母已经在这轮番数落她好久了,她始终垂着头,不言不语,直到两人站起身来,安芷若才出声说道:
“请两位舅母不要将我搬出别庄的事,告诉母亲,否则母亲会因为不放心,将我接回广阳侯府的。”
安芷若的话很奏效,两位舅母闻言对视一眼,立刻齐齐保证,绝不会把她在外单住的事,告诉任何人。
安芷若无声地点点头,而后规规矩矩地将人送至宅子门口,待到侯府的马车走远后,她才命人关上院门。
安芷若遣退了下人,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的凉亭里坐着,她抬头望向天空,企图将眼泪逼退回去,但终究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和母亲都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什么这世间的人,就是如此容不下她们。
安芷若看着空中的白云,不知何时将太阳遮蔽了,就如同她这失败的人生一样,黯淡无光。
片刻过后,白云被风吹走,太阳又重新耀眼地挂在空中,让安芷若的心,也跟着明亮起来。
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深吸几口气,暗暗给自己加油鼓气。
她要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足够优秀,足够耀眼,就再也没有什么障碍,能够遮蔽她的光芒。
安芷若终于重新调整好情绪,再次回到兵器室,继续实验火药的配比。
广阳侯府
霍峰得知母亲带着三婶去了长安巷,立刻紧张地问道:“母亲,您和三婶去与表妹说什么了?”
广阳侯夫人看到儿子这副紧张的样子,就更来气。
但她是不可能将自己说的那些话,告诉儿子的。否则岂不是会让他们母子之间生嫌隙?
广阳侯夫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出言警告道:“若不想为娘再去找她,你就给我彻底熄了娶她的心思,否则本夫人定不会叫她好过。”
霍锋闻言,气急败坏地说道:“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呀?表妹她有哪点不好了……”
广阳侯夫人一听也来了火气,立刻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我也奇怪呢,你给我说说她哪里好?
她一个跟人家滚了半年多的烂货,凭什么嫁进我广阳侯府?
你若是真娶了这样的妻子,得有多少同僚笑话你,捡了镇北王世子的破鞋,为娘不还都是为了你……”
“母亲,儿子不许您那么说表妹。”霍锋没等广阳侯夫人说完话,就打断了她极尽侮辱的言语,而后态度坚决的说道:
“今日儿子就实话跟母亲说了吧,自从我见到表妹的第一眼起,儿子就喜欢上了表妹。
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儿子早就向她提亲了,如今,表妹好不容易放下了司徒晨那个浑蛋,儿子自然要尽快争取的。
儿子还是那句话,母亲若不让我娶表妹,儿子就终身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