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赵刚（1 / 1）
第二天，孔羽是被自己捏碎的塑料闹钟惊醒的。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清晨安静的出租屋里格外刺耳。
孔羽茫然地看着手里只剩下一堆彩色塑料碎片和几根可怜弹簧的闹钟残骸，
再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甚至感觉皮肤都更紧实了几分的手掌，愣了好几秒。
力量…又变强了，而且有点收不住。
他小心翼翼地起床，穿衣，走路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可即便如此，当他拧动老旧的房门把手准备出门时，
“嘎吱”一声刺耳的金属呻吟，那锈迹斑斑的门把手，竟然被他硬生生拧变了形！
“……”
孔羽默默地把扭曲的门把手尽量掰回原样，心里有点发虚。
这疾风羊腿的劲儿，好像有点太猛了，
自己昨晚甚至被这股霸道能量直接冲晕了。
这要是去了武馆，不小心碰着谁....
……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有点多余。
当他推开天一武道馆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脚踏进去的瞬间，
原本还有些晨练声响的场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呼喝声停了，踢腿的动作僵在半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孔羽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同。
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身体里那股澎湃的力量感，吃饱喝足后的充盈精力，
以及筋骨被强化后带来的沉稳感，像一层无形的气场，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他走路不再虚浮，每一步都踩得扎实有力，脊背挺直，眼神清亮锐利，
整个人像一把刚刚磨砺出鞘的刀，锋芒虽敛，却藏不住那股子锐气。
这变化太扎眼了。
角落的沙袋区，李师兄吊着左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向孔羽的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钩子，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那一脚踹断的不仅是他的骨头，更是他长久以来在武馆积累的威信和骄傲。
可那眼神深处，又藏着挥之不去的惊悸和忌惮。
孔羽身上那股沉凝的气息，比昨天更甚，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不敢再像过去那样随意挑衅。
其他学员的目光则复杂得多。
敬畏像是潮水，无声地将他们推离孔羽走过的路径。
好奇、探究，还有掩饰不住的嫉妒，像细密的针，扎在孔羽的感知里。
“我靠…这小子…昨天还蔫了吧唧的，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那洗髓丹效果这么好？一夜脱胎换骨？”
“放屁！洗髓丹是固本培元，哪有这么快！我看是卖了丹药，买了别的猛药嗑了！”
“嘘…小声点！你看他那眼神…是不是被上身了！”
细碎的议论声如同蚊蚋，在孔羽身后嗡嗡作响。
他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自己习惯的角落位置。
卖洗髓丹？买猛药上科技？
自然选手不屑上科技，只是换了两条羊腿罢了。
不过这解释起来更麻烦，他懒得费口舌。
老教练背着手站在场中，看似在监督学员踢腿，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牢牢锁定着孔羽。
从孔羽进门那一刻起，他心头就像被重锤擂了一下！
这精气神…这由内而外透出的力量感…一夜之间？！
他昨晚辗转反侧，猜测孔羽得了奇遇，或许是某种极霸道的秘药，或许是高人灌顶…
但无论哪一种，都绝不该有如此立竿见影、脱胎换骨的效果！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武道的认知！
惊骇之后，是更加汹涌的狂喜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捡到宝了！
管他什么来路，只要这把刀够快够利，能为他劈开“青锋”大会的前程，就够了！
“孔羽！”
老教练转过身，声音刻意维持着平日的刻板，但眼底深处那簇火苗却烧得更旺了，
“过来。”
孔羽走过去。
老教练没多废话，直接从旁边一个上了锁的木柜里拿出一个厚实的油纸包，
不由分说地塞进孔羽怀里。一股浓郁混杂的药味立刻透了出来。
“拿着。虎骨断续膏的料，还有几味温养气血的老参须。”
老教练语气平淡，仿佛给的是大白菜，
“按老方子自己熬，一天一剂。筋骨刚猛，需要温养调和，不然易折。”
孔羽抱着沉甸甸、药味冲鼻的油纸包，心里跟明镜似的。
什么“武馆库存”、“按份例”？以前他连训练用的劣质药油都得省着用。
这老狐狸，眼见自己这块“宝”潜力惊人，下血本“施肥”了。
警惕的种子在心底生根，但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他没理由推开。
他点点头，把油纸包和自己的旧布包放在一起
“嗯，谢谢教练。”
孔羽这毫不推辞、理所当然的态度，反而让老教练心下更定。
这小子，沉得住气，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问，是个明白人！
他挥挥手，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去活动开，找找筋骨发力的感觉，别绷太紧。”
孔羽走到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全新的沙袋，
深褐色的厚牛皮，鼓鼓囊囊，一看就灌满了沉重的铁砂，
是武馆里最重的一个，以前只有李师兄能打得砰砰作响。
他没摆什么花架子，只是随意地站定，右腿微微后撤半步，脚尖虚点地面，
目光落在沙袋上。
一股无形的、带着力量感的气息悄然凝聚。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动了。
是赵刚。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平时是李师兄最忠实的跟班之一。
他目睹了李师兄的惨状，又看到孔羽今天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尤其是老教练明显的偏袒，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趁着孔羽背对着他，注意力似乎都在沙袋上，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低吼一声，
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蛮牛般冲出！
赵刚在跟随老教练之前在磐石武馆练就了一身“横练”的本事
不像场馆里的其他人功夫都在腿部，赵刚的身子肌肉线条明显
或者说甚至有些病态，全身的肌肉大的离谱就像一副铠甲穿戴在身上。
光凭这一身就给人一种，磕着便伤，碰上便亡的既视感。
没有用老教练教的腿法，而是一记凶狠的“铁山靠”，
带着沉闷的风压，直直撞向孔羽毫无防备的后背！
这一下若是撞实了，普通人脊椎都得断！
“孔羽小心！”有学员失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