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有理,我怕啥(1 / 1)
“老外甥!老外甥!”
南伯言使劲儿地晃了晃韩铎,眼见着他气若游丝,登时就急了。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闯入被臭气包围的方如晦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
可还没等开口呢,就被那刺鼻的臭气熏得不行。
可南伯言到底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人,面对臭气他浑然不惧,朝着方如晦大吼大叫:“姓方的,你特么放屁谋害我老外甥!”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非把你屁眼子堵上不说,让你今后都放不出屁来!”
我尼玛!
原本脸色铁青的方如晦,瞬间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也满是羞愤之色。
今天可以说,丢人丢到家了!
先是女儿被韩铎当众用言语羞辱,而后又是他放了一连串的臭屁,还熏到了韩铎……
他的这张老脸,算是被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
“南伯言,你……”
方如晦实在是气不过,正要开口反驳,却又不受控制的,放出了一连串的臭屁。
那恶臭的味道迅速散开,弄得整个大殿内都乌烟瘴气。
有了韩铎的前车之鉴,一众王公大臣捂住口鼻的同时,也纷纷向后退去,一脸警惕、嫌弃地望向方如晦,搞得他好像是什么病毒源似的。
“你……你们……”
眼见着同僚如此,方如晦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噗噗噗……
可他一开口,臭屁就止不住地往外倾泻。
距离最近的南伯言撇撇嘴,一脸嫌弃:“姓方的,你可别熏到陛下。”
“我还是给你堵上吧。”
说着,他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匕,用刀柄对准方如晦的菊部,狠狠地往里一插。
剧烈的撕痛感,疼的方如晦嗷嗷乱叫,脑门上冷汗直流。
南伯言眸光中闪过一抹精芒与笑意,这个方老狗刚刚对着老外甥步步紧逼。
如今,也算是替老外甥出了口恶气!
他紧跟着后退几步,对着建武帝拱手道:“陛下,臣护驾心切,用短匕堵住了方大人的菊部,还请陛下赎罪。”
护驾?!
建武帝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心说你特么这就是公报私仇啊!
可昭国公话说得漂亮,又刚刚从战场上归来。
此刻建武帝就算有心责怪,也不是时候,只能摆摆手说道:“多亏亚父的一片心意。”
“老九昏迷不醒,还劳烦亚父将他带回去,朕会派御医前去为他诊病。”
南伯言也正有此意,当下也不耽搁,横抱起韩铎,大步流星地离开。
……
“南公放心。”
“九王爷只是暂时昏迷,只是今后要多多强身健体,少去青楼楚馆那种地方。”
“如此一来,九王爷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方能好转。”
昭国公府的卧房内,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韩铎,就听到太医院首席太医,正一脸轻松地安慰着南伯言。
床边站着的,还有国公府的大管家田瑞,以及他的独子,也是原主最得力的狗腿之一田娃。
“可那口黑血……”
南伯言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刀削斧刻的脸上布满凝重。
他当然清楚,那黑血绝不是因为方如晦的屁里有毒造成的。
韩铎的身上,必定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首席太医捻着山羊胡摇头:“这下官就不清楚了。”
“下官已经帮九王爷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并未发现暗疾,也不曾发现中毒的迹象。”
床榻上的韩铎,没有惊动他们,好在穿越前的功法没废。
他暗暗的运转体内的九阳之气,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九阳之气聚于体内肾脏的周围,果然发现了异样。
美人蛊?!
韩铎暗暗吃惊,也难怪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都发现不了他身体的异样。
原来,是中了蛊毒!
且美人蛊十分阴狠。
只有在男欢女爱之际,才会显现出来,并一点点地蚕食中蛊之人的身体。
等到中蛊之人身体被彻底掏空,蛊毒便会发作,成为被下蛊者所操作的傀儡!
不夸张地说,除了下蛊之人,以及手段高明的巫医外,寻常的医生就算是检查上百遍,也绝不可能查到蛊毒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原主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被什么人盯上,才会中如此可怕的蛊毒。
收回思绪,韩铎看着仍旧揪着太医不放,围绕着他的身体问东问西的南伯言,心中划过暖流。
“舅舅,查不出来病因,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听到声音,南伯言几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了过来。
“老外甥,你可算是醒了。”
“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
南伯言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对着韩铎嘘寒问暖。
还没等他回答,田娃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爷,你可担心死我了。”
“我还以为您这一走,咱就天人永隔了呢。”
“您瞧瞧,自裁的东西小人都准备好了。”
“只等着一听到您的死讯,我就立刻殉主呢!”
田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怀里的小布包。
什么未开刃的小刀,比小手指还细的麻绳,一眼假的冒充砒霜的面粉……
“我去你大爷的!”
“你特么这是要殉主啊,还是诚心要把老子给气死啊!”
韩铎没好气的翻着白眼儿,抄起枕头就朝着田娃狠狠的砸了过去。
枕头正中田娃的脑袋,他捂着头发出一声惨叫,可脸上却仍旧露出激动的笑容。
“嘿,我家王爷还会打我哩。”
“这就证明我家王爷没事,真是太好了!”
“当真是天佑王爷!”
韩铎顿时满头黑线。
看田娃这个样子,就知道这臭小子,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
“老外甥,田娃准备的东西,我让他放到桌子上了。”
“他准备这些,也是想哄你开心。”
南伯言破天荒的,替田娃辩解一句。
顺着舅舅手指的方向,韩铎也看清楚,不远处放桌上放着的菜刀、麻绳和砒霜……
难怪堂堂的昭国公,大梁第一战神会为一个仆人说话。
就冲着这份忠心,也值得!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韩铎言罢,就听田娃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今天朝堂发生的事情。
“王爷,您是不知道,今天昭国公他老人家,用刀柄封住了方如晦的菊花!”
“这件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了……”
韩铎愣了愣,听完田娃的讲述,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方老狗这下还真是菊花残了啊!”
他扭头朝着南伯言竖起大拇指:“舅舅,真有你的!”
南伯言撇撇嘴,老脸上浮现出些许自豪的神色:“那是必须的!”
“他方如晦步步紧逼,根本不是要给方瑾瑜讨个公道,分明就是想弄死你!”
“老子不借此机会狠狠地治治他,还真以为老子是病猫呢!”
韩铎挑了挑眉:“舅舅,你也看出来了?”
南伯言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你舅舅我宦海沉浮多年,在这朝堂上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言罢,他忽地话锋一转:“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
“看你小子的精神头,除了有点儿虚之外,也不像是个就快病死的。”
“但是这段时间,你就给我留在国公府,哪儿都不许去!”
“也免得跑到外面,又给老子惹是生非,强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南伯言一转身,朝着门外大喊:“萧副将何在?”
声音落下,从门外走进一人,身长超过两米,宽大的身躯宛如金钟般厚重。
哪怕是身材已经足够魁梧的南伯言,在他面前也显得格外单薄。
萧摩柯,昭国公手下第一猛将。
“末将在。”
萧摩柯双手抱拳,毕恭毕敬。
“你立刻派人,将我的练功房收拾一下。”
“再带着几个人,把韩铎这个臭小子,给我送进练功房去严加看管。”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南伯言挥了挥手,声音不容拒绝。
萧摩柯刚要应下,就听韩铎发出一阵抗议声:“舅舅!你把我关进练功房也就算了,还招人盯着我,搞得像是犯人一样。”
“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大梁九王爷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南伯言哂一声:“妈了个巴子的!你一个连自己府邸都没有的王爷,你还要什么面子啊?”
“再说老子是你舅舅,懂不懂什么是娘亲舅大?”
“你父皇宾天,母妃已故,老子不管着你,谁管着你啊?”
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韩铎还能说什么?
谁让他堂堂一个王爷,混得连府邸都没有呢。
怪也只能怪原主又菜又爱玩儿。
学别人赌博,几乎输光了所有家当,是京城内外出了名的散财童子!
“不过你说的也对。”
“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你,的确是有点儿过了。”
南伯言摸着扎里扎煞的络腮胡,又扭头朝着萧摩柯吩咐道:“不用禁足,就找人看着他,别再捅出篓子就行。”
萧摩柯领命,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疾呼:“南……南公,王爷,大事不好了!”
紧跟着,原主的二号狗腿杜青,一溜烟儿地跑进卧房。
他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南伯言眉峰微蹙,一脸的不悦:“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杜青好不容喘匀了气,抬手指着府门外的方向:“南公,府门外帝师之女方瑾瑜找上门来了!”
“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说王爷毁她清白,又企图不负责任,今天若是不出去见她,她就死在国公府门前!”
“现在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什么?
房间内,田瑞、田娃父子一脸震惊,眼神满是凝重之色。
南伯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冷嗤一声:“简直就是胡闹!”
“你去告诉方瑾瑜,她虽被老外甥夺了清白,但二人不必完婚一事,是老外甥与帝师之间的赌约。”
“满朝文武,连同陛下都可以作证!”
“至于这种威逼的法子对老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南伯言战功卓著,面对最凶残的敌人,都不曾低下那高傲的头颅。
尤其会对方瑾瑜这样的做法屈服?
更何况,他对方氏父女的动机已经产生怀疑,自然是不肯让韩铎再去见她。
“慢着!”
眼看着杜青转身要走,韩铎一个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
“舅舅,我去见她!”
“再怎么说,她也是帝师的女儿,一旦死在国公府门前,也有损您老人的威望与颜面啊。”
“更何况,我们有理,我怕啥啊?”
“若是不见她,反倒显得我们做贼心虚!”
南伯言翻了翻白眼儿:“我呸!自从你母妃亡故,老子管你开始,我那点儿威望与颜面,全都让你小子给弄没了!”
可嘴上这么说着,南伯言的脸上还是露出关切的神色。
尽管他不愿韩铎去见方家女子,可嘴上还是说道:“既然你想去,那你就去吧。”
“不过要小心,切莫伤了自己。”
韩铎闻言,心中一暖。
他嘿嘿一笑:“舅舅放心,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你外甥我这个大祸害,死不了!”
“等我见完了方瑾瑜,我就去练功房!”
说着,韩铎跳下床,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
他倒想看看,这方瑾瑜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