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旧恨新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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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卵吞噬魔怪残尸的时候,薛向盘膝坐下,往口中塞了一枚凤五丹。

元爆珠的威力太大,即便是被余波波及,他也受伤非轻。

好在凤五丹疗伤效果一流,很快药力散开,滚滚热流,滋润周身伤患。

文箓戒轻轻一震,薛向意念沉入。

积分榜整体榜单公布了,只有五十人。

显然,五十名以外的,皆被淘汰。

他高居第九名,总积分来到一千一百三十七分。

薛向暗自咋舌,他都杀成这样了,居然还挤不进前三甲。

他定睛看去,第一名,正是他的熟人韩枫,他居然干了两千多分。

第二名,到第八名,他都不熟悉。

倒是十三到十六名,正是吕温侯、沈南笙、楼寒彻三人。

而凌雪衣的排名,则到了四十名开外。

半柱香后,薛向伤势尽复,他靠在一颗大树下,吃着肉干,喝着清水。

静静等待终极试炼到来。

他看过文箓戒中的虚拟地图了,魔怪数量少了许多。

但三头紫级魔怪方位未动,且黑级魔怪,依旧数目不少。

薛向目标锁定西南百里开外,那里聚集着十余头黑级魔怪。

此次试炼,要想落个好结果,往那里杀,分明是最优解。

他正盘算着,忽地文箓戒一阵震颤,薛向发现自己的意念被切断了。

竟完全不能再和文箓戒建立联系。

“什么情况,文箓戒失效了?”

薛向心头浮起一抹疑云。

…………

沧澜学宫,千幻苑。

大雪方停,天地间寂白如洗。

虽是白天,千幻苑却是灯火通明。

青铜殿阙连绵,符箓盘旋,光雾笼罩,宛若一座天地机关。

此刻,却乱光大作,符纹翻涌,震得四壁轰鸣。

空气中弥漫焦灼气息。

总阵师盘膝坐于主殿中央,面如金纸,口中鲜血涌出。

胸口起伏如擂鼓,终是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受了反噬……阵法……失控了……”

他声音低哑,身子抖得厉害,仿佛随时要裂开。

旁侧,几名辅佐阵师急得满头大汗。

一名主阵师跪地扶住总阵师,抬头向上拱手,冲虎视眈眈瞪着他的倪全文等人道:“列位大人,请宽心。

属下已知阵基所在。

总阵师虽受重伤,但属下有把握修复,至多小半个时辰,可令阵法复原!”

殿中一声冷哼,震得殿瓦皆颤。

倪全文身着紫衣,手执玉简,眉目森冷。

他双眸死死盯着阵台,须发皆动,寒声厉喝,“旷古奇闻,生员在试炼界试炼,试炼大阵会崩溃。

若这个时候,有其他魔怪侵入,或者有居心叵测之人杀来。

文箓戒失去传送功能,导致死伤一二生员,尔等该如何跟朝廷交待?”

倪全文暴跳如雷,在听说控制试炼界的总枢纽大阵崩坏后,他只觉五雷轰顶。

向来温文尔雅的倪宫观使,也终于绷不住发怒了。

“修,速速修,半个时辰,至多只给你们半个时辰,否则,即可打入幽狱,万劫不复。!”

魏范拉住倪全文,高声喝道。

倪全文也意识到现在发怒,无济于事,只能严令他们速速修复大阵。

十余息后,倪全文和魏范行至偏殿,魏范低声道,“不瞒倪兄,这次试炼还未开始,我就做好了出各种幺蛾子的心理准备。

神京里的大人物想要下放的京郡生夺得魁首,领到这魔障之地最肥美的大肉。

各大世家也想着夺取更多的晶核,顺道获得更好的名次,让他们的子弟顺利登临魔障之地的福地,获取资源。

更何况,还有薛向这个显眼包在。

薛向屡次硬扛本郡世家,招致各地世家的恶感。

在试炼界外,没人敢刺杀朝廷命官,可在试炼界中,让薛向不声不响的陨落,到时谁也说不出什么。”

倪全文皱眉道,“我也想到这一层了,你看着大阵是他们的人故意毁坏的?

为的就是赢得这半个时辰时间,好方面他们的人动手?”

魏范郑重点头,“八九不离十,毁坏大阵的方法太多了,问题也未必出现在千幻苑。

现在,只能寄望于薛向继续发挥他的神奇了。

不然,大阵恢复正常时,你我多半便能收到薛向陨落的消息。”

………………

林海寂静。

残雪覆盖在嶙峋石林间,风声低啸,仿佛在诉说某种不祥的预兆。

薛向感觉不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取出三面巴掌大小的青铜小旗。

阵旗轻颤,玄光萦绕。

薛向双指连点,十余枚灵石飞出,落在空地上。

紧接着,三面青铜小旗悬浮虚空,十余枚灵石立时冒起灵光,射向三枚青铜小旗。

小旗之上,灵纹立刻浮现,仿佛蛰伏已久的巨兽苏醒,细密的光晕从三面小旗上分别流出,顺着土石蜿蜒,彼此呼应。

薛向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虚空中缓缓勾画。

一笔似龟甲。

二笔似灵蛇。

三笔环环相扣,玄武之形,隐然成型。

阵旗随血光一亮,蓦地震颤,带起低沉的嗡鸣。

“起。”

薛向低喝,阵旗骤然插入石缝。

顷刻间,四周十余枚阵盘灵光相连,光纹蔓延交织,在他身周勾勒出一只通体墨黑的巨龟虚影。

龟甲森然,纹路层迭,弧光笼罩,宛若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小乘玄武阵成。

此阵本非攻伐大阵,而是以防守著称。

薛向在广丰商行,用掉最后的四千多灵石,采买了小乘玄武阵、三张爆炎符、一张瞬移符。

其中,小乘玄武阵占了大头,花费将近两千灵石。

此法阵和所有法阵一样,最大的缺点便是前摇太长。

薛向采买此物,不指望用于攻杀,只想在疲倦的时候,激活法阵,能方便自己睡个安稳觉。

此刻,他只是隐约意识到不妙,激活法阵,以策万全。

他卷来几堆枯叶,罩住灵石和阵旗,盘膝坐在阵中。

不多时,光影收息,山林仿佛重归平静。

不多时,三道遁光撕裂长空,带着森寒杀意,猛然落在石林前方。

尘土飞扬。

三人并肩而立。

为首一人,剑眉冷峻,身披青甲,正是吕温侯。

其侧那人,一袭白袍,眼神深沉,沈南笙。

最后一人,黑衣束发,面目阴鸷,正是楼长青。

三人神色皆带冷意,眼中杀机凝若实质。

薛向暗道一声“果然”,目光冰冷与他们对视。

他已然猜到,这紧要关头,文箓戒为何会失灵了,只怕为的就是此刻。

他心中愤懑之余,一股嗜血的悸动,也在心头弥漫。

新仇旧恨,积攒得太踏马多了,要了断,那就踏马的来吧。

“薛向,没想到吧?你有今天。”

吕温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文箓戒失效,诚乃天赐良机,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沈家千年基业,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你丈量沈家灵田,处置我兄,逼得我家颜面扫地。此仇不报,我沈南笙誓不为人。”

沈南笙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冰。

“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楼长青拧眉喝道,“今日我等便替宁千军报仇,为民除贼,为国除害,为家族雪耻。”

三人言语锋锐,似乎要将所有仇怨一股脑倾泻。

“不愧是世家子弟,生下来就会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薛向风轻云淡地说道,“尔等技不如人,薛某大比夺魁,怨自此起。

再后来,尔等世家强行插手,将我调入灵产清理室,坐视薛某倒霉。

偏偏薛某趁乱而起,你们先搬石头砸自己脚,尔等再诬陷薛某不成,反受株连。

如此种种,哪一次不是咎由自取,哪一次薛某不是被动反击。

今日,尔辈又兴风作浪,旧恨新仇,就在今日一并了结吧。”

薛向叱责之声,如黄钟大吕,三人尽皆变色,无言反驳。

“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吕温侯冷笑,手中长枪横扫,金光迸射,猛然轰下。

眼见便要击中薛向,忽地地上枯叶腾起,阵旗显现。

轰击波射来,法阵激活。

玄武巨龟虚影陡然一震,龟甲森然,弧光交错,牢牢护住薛向所在的丈许之地。

枪影如雷,击在龟甲光幕之上。

震得光幕波纹荡漾,未见半点裂痕。

倏地一下,三人同时变色。

“此贼心思缜密,竟早有防备。”

沈南笙袖袍一拂,祭出一枚符箓,符箓打出,化作一方古钟。

钟声震荡,声波如浪,层层迭迭拍击在巨龟身上。

阵光轰鸣,大阵却依旧固若金汤。

楼长青冷哼,取出一柄骨刃,白骨森森,寒气逼人。

骨刃斩落,巨龟大阵依旧纹丝不动。

吕温侯额角青筋突起,冷声喝道:“薛向,你有本事,出来一战,缩在乌龟壳里,也敢放此豪言。”

薛向冷哼道,“连某的法阵都破不了,还敢狂言交战?惹人发笑。”

说着,他盘膝坐了下来,取出肉干慢悠悠的咀嚼,深觉这两千灵石,花得千值万值。

三人大怒,各自施展手段,狂攻法阵。

奈何,两千灵石购入的小乘玄武阵,防御能力惊人,竟是纹丝不动。

更麻烦的是,时间不站在三人这边。

一旦文箓戒恢复正常,他们将彻底失去绝杀薛向的机会。

“叫人吧。”

吕温侯冷声道。

“万万不可,此事怎好光明正大?”

楼长青急声反对。

沈南笙道,“可不叫人来助拳,连这龟壳也破不开。”

吕温侯道,“只要破开了龟壳,万事好说。”

说罢,他仰天长啸。

楼长青、沈南笙也跟着长声呼啸。

啸声堆迭,滚滚如长云追月。

不多时,十余道遁光自四方赶来,皆是世家子弟,或持剑,或御符,气势汹汹。雪林之中,顷刻间人声鼎沸,气机纷杂。

这些人本与薛向并无血海深仇,但世家与世家的利益,向来休戚相关。

何况,若能借此破开龟阵,观战一场,顺手分得一杯羹,谁又会推辞?

一众人马汇聚,声势陡然暴涨。

只听吕温侯一声断喝:“齐攻!”

刹那间,剑光、枪影、符箓、法宝,尽数朝玄武龟甲砸落。

轰鸣声震天,灵雾翻涌,山林俱颤。

那片黑色的玄武光幕宛若狂风暴雪中的孤峰,任凭千军万马冲撞,仍是巍然不动。

薛向静坐阵中,丝毫不慌。

他在盘算,接下来到底是动用加特林横扫,还是直接动用余晖玉胧强杀。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住手!”

声如霹雳,直贯林梢。

众人皆是一震,抬头望去,只见一行人自北岭踏雪而来。

为首一人,身形修长,面容俊朗,双眸隐有银辉流转,正是凌雪衣。

其后,跟着二十余寒门生员,或青衫布履,或素衣短剑,人人神色凛然。

凌雪衣眼神如剑,横扫众人,厉声喝道,“凌某虽身为妖族,亦知奉公守法。

此处虽在魔障之地,但大夏神国的金科玉律,照样管得到!

我问尔等,是要当众袭杀同年么?”

霎时,全场一片死寂。

一名蓝袍世家子嘿声道,“诸位误会了,咱们闹着玩儿,杀人?怎么会。”

“是是是,我等纯为闹笑话,谁敢疯狂到在此杀人。”

霎时,一众世家子纷纷推开。

吕温侯缓缓举枪,枪尖遥遥指向凌雪衣,眼神森冷,“凌雪衣,此事与你何干?我奉劝你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适才,薛向辱及我母,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吕温侯找了个好借口。

霎时,楼长青和沈南笙皆回过味儿来,同声证明,薛向狂言在前。

三人一唱一和,便要将薛向罪名定下。

“我听说,薛向是堂堂迦南郡郡试魁首,缩在乌龟壳内,天下有这样的郡试魁首?”

“就是,有胆子辱及人母,怎的无胆应战?”

“今日事传扬天下,你薛向有何面目复对天下人?”

世家子们都是人精,吕温侯才被思路打开,无须串联,他们自能精妙配合。

此刻,众人呼喝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显然,现在的问题,已不是谁是谁非?

而是,你薛向有胆无胆,敢不敢战。

你薛向固然可以唾面自干,但自此之后,迦南郡乃至沧澜州,薛向在士林中的名声,可就要臭大街了。

此为阳谋,由不得薛向不接招。

吕温侯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薛向亦在等待一个,光明正大解决三人的机会。

他望向乌沉沉的天幕,面无表情,“你们三位恨我不死,我看三位亦是烦厌至极。

既然非要一战,那便生死为限。

三位大言旦旦,料来是敢签生死状的。

诸君皆为见证。”

话声未落,薛向气势外放,山风骤起,枝叶簌簌坠落,全场平添几分肃杀之意。

吕温侯、楼长青、沈南笙三人对视一眼,陷入了的诡异的沉默。

明明是他们处心积虑,要来灭杀薛向。

有无生死状,具体过程不会有任何改变。

偏偏此刻薛向要求签下生死状,他们心中还是不免泛起了嘀咕。

他们想杀薛向是一回事,可薛向敢于反抗是另一回事,还踏马要签生死状,这有点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薛向的实力,各大世家一直有专人在研究、评估。

薛向最的依仗,各大世家一致判明为那把诡异的文气神兵。

但文气神兵的威力越大,对文气和灵气的消耗也越大。

大家都清楚,薛向动用那等神兵的能力,只有一次。

而那样的文气神兵,在有心防备之下,绝不是不能规避的。

比如一张疾风符,便能快速脱离文气神兵的打击。

除此外,各大世家并不觉得薛向在修炼一途,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而在试炼界中,吕温侯、楼长青等人亲眼目睹了薛向化用疾风符的能力。

即便如此,吕温侯也不觉得薛向对上自己,能有任何胜算。

正因如此,此刻薛向叫嚣着要签订生死状,才让他倍感诡异。

“难道,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地方?”

吕温侯低声问。

楼长青悄声道,“无非是那劳什子元爆珠,我们可不是魔怪,他用元爆珠暗算得了魔怪,还能暗算咱们不成?”

“真不知这小子弄得什么玄虚。”

沈南笙闷声道。

“三位,要不要你们商议个把时辰,咱们再做定夺?”

薛向好整以暇说道。

“哈哈……”

场中一干非世家子出身的生员,皆报以讥笑。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能为薛向做的了。

“你要签,咱便签。”

吕温侯高声道。

沈南笙和楼长青也回过味儿来,事已至此,还能被薛向吓住不成?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场赌战,打定了。

很快,双方便签订了生死状,一式多份。

在场诸位生员,纷纷在上面落下自己名字,以做见证。

“三位是一起上,还是按套路打”

薛向又抛出了难题。

凌雪衣高声道,“薛兄真能开玩笑,你一介练气修士,他们三位最少也是筑基后期,吕温侯兄似乎已经筑基大圆满。

你再侮辱人,他们也万不会以多欺少,传出去,还做不做人?”

此话一出,吕温侯三人皆面现尴尬。

回应不是,不回应也不是。

在三人的原定剧本中,本就打算以多欺少,团灭了薛向。

现在弄成了对战,还来了这许多观众,真再以三对一,传出去,真要成了天大的笑话。

可若不是以三对一,到底谁要来打这个头阵?

一时间,场面又尬住了。

“灭你一介寒士,用不着这么麻烦,沈某一人足矣。”

沈南笙慨然出声。

郡试结束后,宁千军、沈南笙、楼长青,吕温侯四人皆痛下决心,各家也下了血本,助他们在修为上皆跨出一大步。

宁千军炼化凤凰血,沈南笙吞噬兽果,楼长青文气淬炼百脉,吕温侯存身玄武寒潭修炼寒玉神功。

除了宁千军被青龙一口吞了外,沈南笙、楼长青,吕温侯三人皆修有神通。

“壮哉,沈兄,以你之能,足以旗开得胜。”

楼长青深深一鞠,“小弟为沈兄掠阵。”

吕温侯高声道,“既签生死状,出手见生死,总不能逃逃躲躲,当以护阵圈为擂台。

诸君以为然否?”

“正应如此。”

“生死相搏,躲来躲去算怎么回事儿?”

“…………”

众人纷纷鼓噪。

吕温侯直视薛向,“薛向,你意下如何?”

薛向道,“也罢,你们何等奸邪心思,薛某又不是不知。

薛某今日舍命一搏,就没打算和你们共立于这片苍穹之下。且划下交战区域。”

“好!”

吕温侯高声道,“哪位仁兄还有护阵,且取出来,禁为战场。

若有损毁,吕某加倍赔偿。”

人群中,世家子弟周明堂缓缓行出人群,手持一杆三尺长的青铜阵旗。

旗面如雾非雾,似有水光荡漾,其上铭刻着玄奥符文,纹路宛若山川河岳,隐隐映照天地。

他脱手送出,旗尖一点地面,轰然之间,四下灵气被牵引而来,霎时在场中升起一道浑圆光幕。

便听周明堂昂然道,“此乃九曲天罡护阵。阵光如水,层层迭迭,仿佛万丈青天垂落下来的幕帘,又似千重波涛凝为晶壁。

其上星光点点,光纹流转,每一缕灵光都携一滴重水之威,护阵极限威能,能扛数位结丹圆满修士全力一击。”

薛向衣袂飘然,迈步立于光幕中央。

沈南笙随后飘入,眼见阵光便要合拢,薛向冷声道,“与某签订生死状的是三人,只来一人算怎么回事?

吕温侯,楼长青,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三位一起上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沈南笙气得浑身发抖。

楼长青哼道,“沈兄一人,便足灭你,何须我等出手。”

薛向道,“废话少说,战是不战。”

“诸位,我已知他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他灵力有限,只有一次爆开大招的机会,想一举结果我等三人,简直痴人说梦。。”

吕温侯冷声道,“既如此,楼兄,你我就陪沈兄一遭,领教一下他文气神兵的犀利。”

吕温侯话音方落,一把楼长青手臂,二人皆入阵中。

“明堂兄,请闭合大阵,若非战事完结,决不可开启。”

吕温侯高声道。

周明堂朗声道,“吕兄放心,一炷香内,大阵无法打开,固若金汤。”

他话音方落,护阵光幕重重围拢,大阵就此闭合。

沈南笙冷哼一声,双眸骤然血红,唇角勾起一抹狞笑。

只听他一声长啸,背脊骨骼接连爆响,如同擂鼓,肉身急剧膨胀。

刹那间,青黑色的兽纹从颈项一路蔓延,鳞片般的纹理闪烁幽光,手指生出利爪,足掌踏地,竟将坚硬的山石压得寸寸龟裂。

下一瞬,他胸腹处冒发出璀璨光辉,却是仙基被点亮,气机暴涨。

霎时,他浑身环绕着黑色的妖焰。

头顶浮现一尊巨大的幻象——蛟身虎首,獠牙森森,双眸如血月俯瞰四野。

瞬间,天地似都为之黯然。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惊呼:“是沈家的《蛟虎妖身》!沈南笙必吞食了兽果。”

“不惜点亮仙基,来搭配兽化之威,怕是连结丹修士,也要退避三分!”

“沈南笙早就半步筑基圆满了,居然兽化成功,简直逆天!”

惊呼如潮水般涌起,寒门生员们面色骤变,皆为薛向捏了一把冷汗。

有人低声道:“这已非同阶之争。薛向不过练气圆满,怎能抵挡?今日怕是真要葬身此处……”

阵中,沈南笙咧开血口,吐息间带着腥气与妖威,脚下裂痕纵横,整个人宛若一头被禁锢的古凶兽,正欲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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