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九铃儿估计整个阿克卡拉特城里的人都已经冲了出来了,他们举着火把穷追不舍。整个城外的旷野上,骑兵的喊杀声,马蹄的奔腾声,还有一窝蜂跟在后面追杀的百姓牧民叫嚷声,各种声音交织混杂在一起,恨不能把天都冲破。
九铃儿边跑边回头看,整个原野上火把通明,脸都吓白了。他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全身都伏在马背上,根本不管飞来的长箭,只是一个劲的狂踢马腹,恨不得这批马长出翅膀飞起来
九铃儿一路上抢了好几匹马趟过两条河终于钻进了一片茂密的山林。
几百人的各路人马毫不迟疑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冲进了山林,淹没在绿葱葱的山林之中。在漆黑茂密的山林,九铃儿终于有机会发挥他的专长,他在树林里灵活快捷,就象一只猎豹,随时都有可能给人以致命一击。他一会儿躲在暗处一箭取人性命,一会儿爬到树上对敌人进行背后突袭。一会儿又在另一个山头上狂呼大叫。山林太大,这么多人进去之后,就象一粒沙洒进了大河,转眼间就被完全吞噬了。而在这样的和山林里,寻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谈的事。
但是人们疯狂了,三五成群,以各种方式联络,象过筛子一样稳步推进。有几百人特别坚强连续追踪九铃儿两天两夜,行程达到了一百多里。如果前面不是巨大的财富,谁会有这么大的毅力,而且这个被追踪的九铃儿,非常危险,已经杀死了上百人。但是,更多闻风而来的人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大山。财富与生命相比,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财富。
九铃儿傻眼了。他原先以为自己逃进树林之后,这些人眼看没有指望很可能就放弃了。谁知道这些人坚忍不拔,锲而不舍,让九铃儿大为钦佩。
第三天,九铃儿连续杀死了三十多人后被拓土部落的士兵围在了一座小山上。九铃儿夷然不惧,举刀就剁,和二三十人纠缠在一起。等色布柬听到号角声追到这里支援时,九铃儿已经突破包围逃走了。
九铃儿这次受伤不轻。手臂中了一箭,背上被砍了两刀,腿上也被长矛刺了一下。他包扎好伤口,不敢多做停留,马上一拐一腐的竭尽全力往前赶。他把那个色布刺骂翻了天,这个色布刺果然惹不得!千里迢迢派这么多人来追杀自己。没多久拓土部落的牛角号声就在九铃儿的背后不远处响个不停,而更多的牛角号声在更远的山林里此起彼伏。
色布柬不慌不忙的走在浓密的林地里,他不想和后面那些杂七杂八的追捕者掺和,因为临走前色布刺的亲口交代,虽然色布刺也发布了黑木令,但他要抓活的!死了不要,人都死了色布刺拿去威胁不了穆勒剋。
穆勒剋回到红石原后一样建议蒙楚格逼迫色布刺往柴坎送质子。色布刺虽然找了几个小部落的贵族子弟搪塞了过去,但他火冒三丈,穆勒剋派虎猛来亲自面见色布刺指定要色布刺的大儿子x2x前去柴坎。色布刺看着虎猛那张普普通通的脸,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但他忍住了!等你来我抓住那个小野人的时候,我看你的嘴里能放出什么屁来!你到处宣传小野人是卡拉德的奸细,我还说那个小野人是你儿子呢?这也想骗过我?
九铃儿望着背后那些阴魂不散的追兵,心里恶狠狠的诅咒起来。很快他就绝望了,远方密林隐约听到奔腾的水流声,他立即明白了这些追击者为什么穷追不舍了。原来这座山走到这里就是绝境,旁边还是高高的断崖,无路可去了。
九铃儿无奈只好奋力爬上山顶,他踉踉跄跄的走了十几步,坐倒在悬崖上向下观望。拓土部落的士兵奋力往上爬。九铃儿站在山顶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下面,拿起了自己的弓箭一一插在地上方便待会取箭射击。
“嗖……”一声尖啸,一支长箭象钉子一样钉进了一个拓土部落士兵的胸口。那个士兵惨叫着滚了下去。
色布柬爬的气喘吁吁,他发怒了。他杀人无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杀的人。杀人要是都这么艰难,自己早就累死了。他恨九铃儿都恨入了骨髓里。他原来以为可以抢个功劳,把色布帷挤下去,这样自己也可以坐上四大首领的位子了。没想到带来的两百多人,被这个小子宰掉了五六十。现在别说活捉了,就算杀掉了这小子,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功劳,还要挨一顿臭骂。想想他都窝囊死了。如果不先去老奶奶那里疏通一下,盛怒之下的色布刺把自己砍了都完全可能。
“兄弟们往上冲啊。杀了他就发财了。杀啊。”色布柬一边狂叫着,一边带头冲了上去。
九铃儿的十几支箭转眼就射完了。他拿着战刀站在山顶上,等着拓土部落的士兵上来。一个士兵勉勉强强站稳,还没有抬头,就被九铃儿大吼一声,削去了头颅。
旁边的士兵怒叫起来,发疯般的冲向九铃儿。九铃儿抬手架住他的刀,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就听见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个士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倒飞了出去。
九铃儿大叫起来:“杀,杀……”,就象一头嗜血猛兽,狂野的奔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拓土部落的士兵刚刚爬到山顶,筋疲力尽,疲惫之极,手脚俱都发软,哪里有力气和休息了好长时间,生龙活虎一般的九铃儿做生死搏杀,很快就被他砍倒了二十几个。
色布柬终于冲上了山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九铃儿早就盯上他了,见他立足未稳,主意力不集中的时候,突然抽出小斧对准他就甩了出去。色布柬眼睁睁看着飞来的小斧朝自己射来,偏偏就是不能迈开双腿避让一下,那双腿因为刚才过度用力上山,现在就象铅一样重。他依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小斧斩进自己的胸膛。他感到一阵剧痛。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他要杀死九铃儿,他要在自己死之前杀死九铃儿。
色布柬发出一声惊人的吼叫,好象要激发自己浑身的力量,他突然丢掉手上的战刀,象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般,嘴里哇哇大叫着,以夷非所思的速度朝九铃儿冲去。九铃儿奋力劈开一把削向他双腿的刀,憋了一眼向正冲向自己的色布柬。九铃儿看到色布柬怒睁的双眼象铜铃一样,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形,龇牙咧嘴的,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鲜血正从他胸口喷射而出,整个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九铃儿毫不畏惧,狂吼一声,战刀直刺入色布柬的胸腹。色布柬速度太快,身躯硬是往前一扑,战刀带着一蓬鲜血,冲出他的身体。色布柬一把抱住九铃儿,依靠自己飞速奔跑的惯性推着九铃儿往悬崖边跑去。九铃儿伸手抓住小斧斧柄,随着他飞速倒退。在拓土士兵的惊叫声中,两个人掉下悬崖。
九铃儿运气出奇的好,色布柬的尸体倒挂在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上,九铃儿死死的抓着它,捡了一条性命。他不敢留在附近,忍着伤痛再次逃进了山林里。现在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伤,根本没有抵抗能力。一旦被那些疯子碰上,还不被活剥了。
九铃儿在山里转悠了二十多天,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结痂了。他决定下山继续西行。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九铃儿贪婪的呼吸着草原上清馨的空气,郁结在心中的闷气顿时一扫而光。他高兴的一边狂呼乱叫,一边飞奔起来。
随后的几天他在草原上遇见了不少乌怀特族人。乌怀特族在几十年以前,因为受到崛起的兀尔浑家族的强大攻击,一部分被打散接受了兀尔浑的统治方式。一部分则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家园,陆续向西边的卡拉德境内迁移。西迁的乌怀特族各大部落首领请求卡拉德帝国皇帝,允许他们居住在荒凉的边塞以内。卡拉德皇帝对这些愿意归顺自己的库蛮胡族非常大度,慨然允诺。乌怀特族人的语言,生活和风俗习惯都和库塞特族人一样。如果不仔细分辨,很难认出来。
九铃儿在和他们的攀谈中得知这一片地区是卡拉德帝国的科瑞尼亚。乌怀特族人就居住在科瑞尼亚境内,大大小小好几百余部落,大首领是乌怀特大王乌察罕。这里的乌怀特牧民和卡拉德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个个对九铃儿都非常客气,热情招待,唯恐不周。
九铃儿一个人大步流星走在绿油油的草原上,心情无比舒畅。马上就可以到达卡拉德的达努斯提卡了,马上就可以见到无数的卡拉德人,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
就在这候,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九铃儿本能的警觉起来,转身向背后望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有十几骑飞驰而来。他迅速从背上取下弓,右手从箭壶里拿了一根长箭。箭是他向山里渔猎的老农讨来的。战刀插在色布柬的肚子上随他一起还挂在树上还是掉河里喂鱼了就不知道了。现在身上的武器除了这把弓就是别在腰间的小斧了。
九铃儿不确定追来的人是干什么的,但防一手总是要稳妥些。九铃儿没有停下来,依旧甩开大步往前疾走。后面的骑手越来越近,已经看出来是一骑在前狂奔,后面十几骑紧追不舍。追在后面的人不时对前面的人射出长箭。前面逃命的人显然受了伤,趴在马上左右摇晃。他好象也看见了九铃儿,径直驱马朝九铃儿这个方向逃来。
九铃儿看着熟悉的场景,今天是脱不了干系了,只好慢慢的停下暗暗骂了几句,他望着逐渐接近的骑手。
那是一个卡拉德人。九铃儿从那人的发型上就能看出来,那绝对是一个卡拉德人。上次在喀刺般的队伍里他就看见有卡拉德人和阿塞莱人,但是没有机会讲话。在阿克卡拉特城里,卡拉德人就更多了,但九铃儿听不太懂他们说的话。人家倒是听的懂他的话,举起刀枪棍棒就杀上来了。
现在追在后面的人,个个都是非常显眼夺目的髡头。九铃儿就是弄不明白,髡头难看死了,库赛特人为什么就喜欢。女人不出嫁也不养头发,怎么漂亮看着都别扭。卡拉德人这样留着发型多好看,潇洒飘逸,看上去精精神神的。库赛特人为什么就不能改改祖宗的规矩? 那名马上逃跑的人终于支撑不住,突然摔落到草地上。九铃儿吃了一惊,赶忙飞跑过去。那是一个年青人,就象草原上的牧民一样,普普通通而没有任何特色。唯一不同的就是头发。他被人砍了几刀,肩膀上还中了一箭,浑身血迹,奄奄一息。
他望着九铃儿,嘴中不停地叫着:“救……我……救……我……”
追兵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叫嚷声,马蹄声,直冲九铃儿的脑门。
九铃儿二话不说,对着追来的骑手就着蹲式,抬手就是一箭射了出去。对方估计没有想到一个在草原上孤身走路的小伙子会是敌人的同伙。同伴的惨叫声激起了他们凶残的本性。他们怒吼着,各举战刀冲了上来。
九铃儿镇定自若,站起身来,迎着那群追击的骑手突然飞跑过去,一边还连续射出两箭。两个敌人胸口中箭,先后摔落马下。
对方被九铃儿的挑衅举动完全激怒了。他们哇哇怪叫着,猛抽马腹,恨不能一步杀到。九铃儿再次拉弓对准射出了必杀的一箭。距离太近了。那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让长箭洞穿了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声惨吼起来,手上的刀就那么抛了出去。
九铃儿随手扔掉长弓,身形高高跃起,紧贴着奔马的右侧避过撞击。空中翻滚的刀却被他一把抓住,顺势就劈向了自己左侧的敌人。那个敌人右手举刀正要平扫,不料想九铃儿在空中的下降速度更快,刀锋已经先他一步斩在了脖子上。头颅飞出,而身体却被奔马带出十几步才掉落下来。
九铃儿摔落到地上,一个翻滚爬起来,往自己的长弓跑去。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蹲在地上,向背对自己的敌人射出了一箭。那敌人正在紧拽马缰,让狂奔的战马减速。毫无防备之下被击中,怪叫着一头栽下马来。
剩余的五个敌人在三四十米外勒住了狂奔的马,一脸的惊骇。一个照面下来,竟然被这个披头散发的家伙斩杀了六个,一半还多。
一个看着心计深沉的汉子制止了其他人继续冲上去,他高声喊道:“你是谁?”
九铃儿四平八稳的站着,左手拿弓,右手拉弦,两支箭搭在弓上,瞄准了他们。
对方见九铃儿不搭话,再次喊道:“我们是乌怀特大王乌察罕的手下,奉命追击逃奴,你出手伤人,结下仇怨,想是找死不成。”
九铃儿依旧不予理睬,更不答话。
对方大概对是否发动攻击非常犹豫。刚才九铃儿表现出来的惊人杀伤力,不是几个人能够对付了的。
九铃儿看见对方几个人又退了几步,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说什么。
突然那个说话的汉子再次叫起来:“有本事留下姓名,日后算帐。”
九铃儿拽都不拽他,很嚣张的大叫起来:“过来受死。”
“你是不是雪山下来的野人九铃儿?”对方再次喊道。
“老子就是。怎么许多废话,还打不打了?”九铃儿放下弓箭,大叫起来。
九铃儿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对面五人慌慌张张的急忙拨转马头,打马如飞而去。
九铃儿有些吃惊了。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好事。报上自己的大名,人家就怕了!哈哈! 他看着那五个乌怀特人在草原上远远的绕了一个圈子,然后向来路急速而去。
躺在地上的人剧烈的呻吟起来。九铃儿急忙跑过去,撕开他的衣服,手法熟练地帮他包扎起来。九铃儿笑着对他说:“没事,没事,死不掉的。”
“你,就是九铃儿?”那人忍着剧痛,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叫九铃儿。库赛特人都这么叫。你很厉害,做奴隶还能逃跑出来,你叫什么?”
“我叫法提斯。谢谢你救了我。”
“小事,小事。你肩膀上这支箭要不要我帮你拔下来?”
“不用了。我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去科瑞尼亚要塞禀报,我必须要马上见到科瑞尼亚要塞的指挥使大人。”法提斯望着九铃儿,坚决地道。
“你伤得很厉害,估计骑马很困难。”
“走吧。快走吧。”法提斯挣扎着站起来,龇牙咧嘴地说道。九铃儿无奈,把他捆到马鞍上。自己骑一匹刚才敌人丢下的马。他舍不得把其余的几匹马丢掉,也一块牵着走了。
九铃儿看见法提斯趴在马背上,痛苦欲绝。于是就和他闲聊起来,希望能分散一点法提斯的注意力,减少一点痛苦。
“法提斯大哥,到那个什么达努斯提……尼亚还要走多少路?”
法提斯没有回答他,一张写满痛苦的脸上郑重其事地说道:“恩公,我担当不起啊。你叫我小法就行了。前面要去的是科瑞尼亚要塞。你说的叫达努斯提卡还远着呢,在厄佩提斯山的南方,我们现在在厄佩提斯山北面”
“哦!我还以为前面就是那个达努斯提卡呢,你不是叫法提斯吗?怎么又变成小法了。”
“法提斯是我的名字。小法是大家互相叫的小名。”法提斯奇怪的回答。
九铃儿尴尬的一笑,说道:“我叫九铃儿,因为是九个铃铛买来的,所以库赛特人一直这么叫”
“这么说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就是你的传言。说你过去是一个很遥远地方被流放来的野人。你现在已经名扬天下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厄佩提斯山到处抓你吗?”
九铃儿摇摇头。他在山上躲了二十几天,当然不知道。
“二千多人。“法提斯瞪大眼睛说道,“你杀了色布刺的弟弟色布柬,掉下悬崖之后,沿着悬崖找你尸体的人没有上万人,也有好几千。那真是一个壮观的场面。”
九铃儿好奇起来,“他们找我尸体干什么?”
法提斯象望着白痴一样的望着他,“你不知道草原追杀令?”
九铃儿摇摇头。他当然知道草原追杀令,但真的不知道关于他还有这么多故事。
“库赛特汗国中部的大伯克穆勒剋和北部的大伯克色布刺同时发出草原追杀令缉捕你。抓到你或者杀了你,赏赐惊人,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基本上相当于一个中小部落的全部财产。你就是钱,满屋子的财宝,你知道吗?”
望着法提斯贪婪的眼神,九铃儿当然明白,拼命点头。
“所以大家都到处找你的尸体。只要拿到你的人头,就是拿到财富。”法提斯趴在马上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
九铃儿大笑起来,“我又跑回山上呆了二十几天。感觉没人理我了才跑出来!”
法提斯明白过来。他想笑可又怕震的伤口更痛,只好强忍着,一脸的怪像。
“你还是说说为什么你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吧?”
“我们卡拉德人的名字都是由长辈取得。一般我们熟悉的人就彼此之间都喊一下对方小名。但那些大官、大领主不能直呼其名,那是非常不礼貌,要遭鞭子的。我这名字也只是叫着顺口,好听不好听就随他去吧”
九铃儿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那我这名字应该取个什么?我具体叫什么我也忘了,我干脆自己取一个得了。”
法提斯白眼一翻,自己原名都不知道,还问别人,当真是雪山下来的白痴野人难怪被人家流放。可眼前的九铃儿是自己救命恩人,不能不理,于是委婉说道:“名字要长辈赐,不能自己胡编乱造。”
“我到哪里去找长辈。马上就要到你说的那个城堡了,我总不能对人说,我把自己的字忘了。这不是笑话吗,你说是不是?”九铃儿认真地道。
法提斯想想也对,“那你自己取一个吧。”
九铃儿坐在马上琢磨,半天没有做声。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不好取。这样吧……呃……,用别人的可以吗”
法提斯又白了他一眼懒得说话了,当真是个野人。
九铃儿突然想到了老伯的名字,他毫不犹豫对着法提斯高兴的欢叫道:“要不我就叫亚特兰蒂斯·九铃儿,呃……小名,小名就叫小萌货”
九铃儿越想越得劲,哈哈!他凑近法提斯:“你叫一声我听听!来嘛来嘛!”
法提斯吃惊的看着九铃儿厚颜无耻的叫自己小萌货,这脸皮到底是有多厚?但又拗不过他,法提斯只好极不情愿的喊了一句:“亚特兰蒂斯·九铃儿,呃……小萌货!小萌货!”
九铃儿愉快的连声答应“哎!哎!哎不错不错。哈哈哈”
法提斯无奈的望着他,觉得这人的确有些白痴,完全就是个野人,还自作多情连皮这么厚还不自知,如此粗狂的汉子叫自己萌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这个萌货杀起人来,的确无人能敌。
远处群山之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高耸的要塞,九铃儿大声呼唤询问法提斯是不是快到了。法提斯兴奋的点点头。
望着那座巍峨挺拔的城堡,九铃儿不禁心潮澎湃,仰天长啸。他终于到卡拉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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