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们不要吵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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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纵火案,西奥多感觉这一整个周末都不完美了。

更要命的是,第二天他们还差点儿迟到。

上午十点过,西奥多见到了负责联邦诉亨利·汤普森教唆银行抢劫案的检察官切斯特·w·布拉德利。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身材管理很好,有一头茂密的头发,操着像是播音员一样字正腔圆的口音,让西奥多一度怀疑自己是在上电视接受采访。

切斯特·w·布拉德利先跟众人寒暄握手,然后提起罗纳德·斯科特。

他跟罗纳德·斯科特是老交情。

西奥多与伯尼初到d.c时,也是罗纳德·斯科特带着他们。

双方的交集除了案子之外,就是罗纳德·斯科特。

罗纳德·斯科特快速拉近了双方的关系,他人虽不在现场,却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伯尼有些好奇地询问布拉德利:

“亨利·汤普森不是已经认罪了吗?”

去年12月,伯尼跟西奥多初到d.c,被高级探员罗纳德·斯科特带着调查了一起邮局抢劫案。

两名劫匪哈维尔与费尔南多,在亨利·汤普森的指挥下,通过抢劫邮局来进行测试,为抢劫银行做准备。

西奥多识破了他们的测试,并在银行提前布控,把劫匪抓了个正着。

这起抢劫案中,他们是拿到了亨利·汤普森的认罪口供的。

其同伙哈维尔也指认了他。

并且他们还找到了亨利·汤普森为抢劫专门购置的汽车,以及亨利·汤普森在黑市上找到的赃款处理人。

赃款处理人把亨利·汤普森供了个底儿掉。

布拉德利打开文件包开始往外掏文件:

“他们反悔了。”

“我与亨利·汤普森的律师提前沟通过,他们愿意直接认罪,以换取减刑。”

“这也获得了亨利·汤普森本人的同意。”

“但上庭当天,亨利·汤普森更换了律师,并且拒绝认罪。”

“他说认罪口供是在你们的威胁之下诞生的。”

伯尼摇摇头,感觉亨利·汤普森大概是疯了。

布拉德利也不是很在意,他语气轻松地把文件递给西奥多,还安慰他不用紧张。

他告诉众人,以他的经验,本案虽然可用物证很少,但供词很扎实,足够给亨利·汤普森定罪的了。

他拿出一份问题清单递给西奥多:

“这上面是法庭上对方律师可能提出的质疑,你先看看,我们练习一下。”

西奥多拿着清单看了看,把它递给伯尼跟比利·霍克。

他先就案件事实进行陈述,然后按照问题清单上的提问,逐一给出回答。

这一过程只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西奥多的表现让布拉德利感到惊讶。

他的措辞特别谨慎,让人有一种想故意找茬都无从下手的感觉。

西奥多看向布拉德利,向他确认,这样的陈述是否可行。

布拉德利拍拍手掌,冲西奥多竖起一根大拇指:

“非常棒!”

“我不知道该指导你什么了。”

他看了看时间,玩笑道:“好了,我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你让我提前八个小时下班了。哈哈!”

西奥多的表现让他信心十足。

他甚至在考虑向法官建议,对亨利·汤普森处以顶格处罚。

布拉德利又向西奥多讲了讲法官的喜好,帮他对陈述与回答进行了微调。

与检察官布拉德利见过面,西奥多把罗森主管送来的,剩余的案情简报拿了出来。

下午,正准备外出调查的三人在停车场遇见了奥马利警探。

奥马利警探刚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

他表情严肃,甚至有点儿凝重。

在看见西奥多三人后,立刻疾走几步,来到他们跟前。

伯尼跟比利·霍克先后跟他打过招呼。

西奥多的目光则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

他有些兴奋地问奥马利警探:

“是昨天的纵火案吗?”

奥马利警探点点头,打开文件递了过去:

“昨晚被烧死的人身份确认了。”

“是伊芙琳·肖。”

他解释道:

“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钱包。”

“钱包里有一张被烧掉大半的照片,上面是伊芙琳·肖的儿子弗兰克·科瓦尔斯基。”

“我们随后联系了伊芙琳·肖工作的医院,得知其今天并没有去上班。”

“我们又联系了伊芙琳·肖借宿的朋友,得知其昨天离家后至今未归。”

伯尼立即问道:

“她儿子呢?”

奥马利警探脸色阴沉:

“失踪状态。”

“学校,她们母子借宿的朋友家中,医院都没有。”

西奥多看完了文件,将它递还给奥马利警探,问道:

“案发现场周边呢?”

伯尼跟奥马利警探都看向了他。

奥马利警探摇摇头:

“我们在附近进行了搜寻,没找到。”

伯尼问道:

“她儿子弗兰克·科瓦尔斯基昨天是跟她在一起的吗?”

奥马利警探点点头:

“我们问过学校。”

“弗兰克·科瓦尔斯基以前一直跟艾伦的儿子小汤米一起上下学。”

“有时候伊芙琳·肖工作忙,艾伦或者玛莎在接小汤米时也会顺便把弗兰克·科瓦尔斯基接回去。”

他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道:

“后来伊芙琳·肖就让弗兰克·科瓦尔斯基去医院等她,跟她一起回家。”

“昨天伊芙琳·肖昨天很忙,弗兰克·科瓦尔斯基被安排在小教堂,她值完晚班,母子俩才回家。”

西奥多看了看时间。

如果从伊芙琳·肖被烧死开始计算,到现在已经过去14个小时。

奥马利警探也看到了他看时间的动作,他的语调有些低沉: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没有具体的绑架案黄金救援时间的意识,但也知道一个大概的规律。

距离绑架发生越久,生还希望就越渺茫。

他看着西奥多,问道:

“你认为这个案子跟艾伦的案子有关联吗?”

西奥多反问奥马利警探:

“你们把罗伯特·海斯放出来了?”

奥马利警探忙摇头:“他在羁押室里。”

他跟羁押室的同事特别交代过。

这几天,罗伯特·海斯在羁押室的夜生活都很丰富。

西奥多奇怪地看着他:

“他人在羁押室里,怎么出来纵火烧人?”

“而且他并不符合纵火者的侧写。”

奥马利警探已经对侧写这个词习以为常了。

他问西奥多:“会是其他人吗?”

“其他住户。”

西奥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现在除了昨晚对现场的粗略勘察之外,一无所知。

他需要返回犯罪现场进行仔细勘察。

案发地点距离司法部大楼不算太远,但他们在经过联合车站跟国会山时,遭遇了堵车。

他们遇到了民权活动家们发起的社会活动。

聚集的人群基本全都是男性,肤色各异,老少皆有。

他们占据了联合车站前的空地,以及大半的马路,举着各式各样的标语,正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与附和。

在这些人前面,一个中年白人正站在垃圾桶上,拿着大喇叭在宣讲。

这些人正准备组织人手乘坐跨州巴士前往黑白隔离现象严重的南部各州,以检验最高法院针对波因顿诉弗吉尼亚案和艾琳·摩尔根诉弗吉尼亚州案判决的落实情况。

波因顿案判决在饭店和跨州巴士站点候车室中的黑白隔离行为不再合法。

得州就是他们的重点观察对象。

由于只剩下一条车道供车辆通行,雪佛兰前行的速度十分缓慢,堪比晨间的宾夕法尼亚大道。

本来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花了近一个小时。

焚烧过的尸体已经被带走,地面也经过了清洗。

清洗是由13号消防站的消防员们友情赞助的。

经过冲洗后,地面上只留下一片淡淡的深色,像是还没晒干一样。

那是死者生前最后的活动区域。

一辆棕色道奇疾驰而来,碾过那片深色。

车主好奇地瞥了眼路边的四人两车。

道奇车速很快,快速驶过后,拐过街角消失不见。

现场已经解除封锁。

车辆与行人可以正常通行。

西奥多站在死者倒下的地方朝两边张望。

从这里到酒吧停车场,大概有六七百码的距离,从这儿到另一边的拐角只有十码左右。

西奥多像昨晚那样,沿着死者来时的路逆行,拐过拐角,最终驻足在那片汽油痕迹后面。

他站在那里,往死者倒地的地方张望。

视线被一栋老旧公寓阻隔。

西奥多收回视线,四处打量。

奥马利警探过来了。

西奥多问他:“周围的居民有消息吗?”

奥马利警探指向周围:

“人太多了,还在排查。”

“目前没什么收获。”

“大多数人都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两个人也只看见了伊芙琳·肖被点燃,奔跑。”

他看了眼西奥多:“他们还不如你们看到的多。”

昨晚西奥多三人也是录完口供才走的。

当然,鉴于西奥多的过于热情,他们的口供录的很快。

西奥多立即问他:“死者跑的快吗?她有叫喊求助吗?”

奥马利警探摇摇头:“他们只看见了火光在移动。”

西奥多没再说什么。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结束对现场的勘察,返回第四分局。

他们被副警监叫去了办公室。

副警监神情严肃,照旧表达了对案件的高度重视,要求尽快将纵火者缉拿归案。

他告诉众人,第四分局已经已经决定将本案与消防员艾伦·布伦南被烧死一案合并调查。

西奥多疑惑地看向副警监,正好与副警监目光对上。

伯尼提出质疑:

“副警监阁下,艾伦·布伦南被烧死的案子已经结案了。”

“凶手就是维修工罗伯特·海斯。”

他看向奥马利警探。

副警监对此不置可否:

“帕特里克·奥马利向我做过汇报。”

他回身从桌子上拿起死者的资料晃了晃:

“但被烧死的护士伊芙琳·肖曾经是我们怀疑的目标,并且她与艾伦·布伦南存在婚外情。”

他给出自己的理由:

“她与艾伦·布伦南的案子息息相关。”

伯尼神情严肃,反驳道:

“但罗伯特·海斯已经认罪,就是他在火场中袭击了艾伦·布伦南,导致其被烧死。”

“而伊芙琳·肖被烧死时,他正在你们的羁押室里关着呢。”

“本案的凶手明显不是他。”

副警监认同这一点,但他仍然坚持认为两起案件息息相关。

他认为纵火者可能就在艾伦·布伦南被烧死一案的涉案人员当中。

副警监专门提到了昨天下午消防员们及西奥多等人在酒吧的活动。

西奥多听不下去了。

他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我们可以找更多人过来,一起参加讨论。”

他指指手腕:“我们可以分成两队,交叉发言,进行辩论。”

“直到弗兰克·科瓦尔斯基的尸体出现。”

“直到纵火犯把下一个人点燃。”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之中。

副警监终于不再纠结案件主导权的问题,他沉声问西奥多:

“你是说他还会再次作案?”

西奥多看着他:“纵火犯是所有犯罪类型中最危险的一类。”

“纵火犯可以被分为六种类型。”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

“如果本案的纵火犯不是因为私仇,他就会一直烧下去。”

“要么把自己烧死,要么被抓住。”

他看向众人:

“火是一种很难控制的工具。”

“它不像刀或者枪等工具。”

“初犯者往往会高估自身对火的了解,低估火的破坏力与生命力。”

“进而把自己搞得手忙脚乱,差错频频。”

“一名合格的纵火犯需要经过多次实验,从实践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修正作案手法。”

“最终才能达到本案中的这种程度。”

“本案中纵火犯手法相当娴熟,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

“可以肯定的是,本案的凶手绝对是纵火高手。”

“他早已做过很多起案子了。”

“只是一直没有被发现而已。”

他笃定地道:

“纵火对纵火犯而言,就像d品,会让他上瘾。”

“他是不会收手的。”

“他一定会再次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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