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7(1 / 1)
这话说出口,三人之间有一种尴尬的沉默。
直到连钩漌嗫嚅道:“这……这么廉价吗?”
秦枫觉得事不至此,找补道:“这鬼地方的看重什么谁知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我觉得秦枫说的有些道理,”掐着时间的魏西急促道:“连钩你印象里有没有关于皮画魂魄的事?”
连钩漌思索片刻,摇头道:“我是画师献给城主的,对皮画的事儿一知半解。或许一直追杀我的宝象城知道些什么,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来不及了。”
魏西眉头一皱,连钩漌苦笑道:“方才不是说这通道是活的吗?我感觉有东西在里面,而且实力不弱。”
秦枫接过话茬,“如果不能及时出去,我和连钩大概会被那东西杀死。”
“灵力呢?”
连钩漌叹气道:“不行,我让秦枫试了试,她注入些灵力,那东西就活跃一点;而且这通道古怪得紧,像是不停的重建过。”
“最靠近内里的一层是金属的,上面刻了很多符号。”
说着,连钩漌用赤红的尾巴尖描摹出几个图案。
头三个魏西没认出来,但是第四个图案她却是记得。
“这是……一种微型阵法,刻在法器上可以使法器冷却。”魏西肯定道:“我在金属柜子里的图纸看见过,这是死水城的东西!”
“所以,神秘修士压制住了东夷的妖兽,为了克制它们建了死水城?也就是说,那层墙是死水城为了封印上古妖兽建造的?就像镇海宗的试炼场?”
秦枫说着说着,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也就是说里面关着一只比吞晴兽还恐怖的上古妖兽?”
除了担忧,魏西此刻的感受更多是豁然开朗。
按照魏西的想法,至少骨礁海神秘通道的形成过程已然清晰:
很久很久以前,东夷生活着一头上古妖兽,爪下有掠溪、滩藓、淤旱和吞晴四头大妖,掌管天下水域。
某日,这头大妖(魏西认为是“海勇士”)取走了平江水。平江流域因此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有一位修士,怜悯百姓苦难,赶赴东夷讨要平江水。不知这位修士用了什么法子,将东夷一脉的妖兽尽数镇压,唯独逃脱了被罚在外的吞晴兽。
擅长冶炼金属的修士力有不逮,并不能杀死这些妖兽,于是在今骨礁海一带修建死水城,用以镇压妖兽。
在死水城存续期间,修士及其接任者不断重建围墙,用来削减关押在内的妖兽对外界的影响。但仍有妖兽的法力(或者说能力?)渗透出来,形成了以骨礁海为核心的禁区。
而死水城最终也没抗住上古大妖的影响,文明的碎片则被蓄意报复的吞晴兽吞入腹中,便宜了魏西。
至于吞晴兽为什么没有冲进骨礁海释放同族,魏西便不得而知了。说不准和镇海宗的开山祖师有关。
理清了思路,魏西便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方向。
眼看【鱼肠镜】要维持不住了,魏西赶紧道:“下策是,想办法调查清楚这几头妖兽的能力,这样你们两个才能破局。”
“上策是什么?”连钩漌往【鱼肠镜】里注入更多灵力,“还有我们该干些什么?”
魏西眼冒精光,声音沉稳有力,“你们俩保住性命,千万别让里面的妖兽跑出来。”
“上策就是我在这边配合那个修士把这些妖兽杀了!”
……
【鱼肠镜】逐渐失去温度,魏西把镜子揣进怀里,心中却升腾起另一个疑惑:为什么这次没有触发她和连钩漌的互换?
主观上魏西极其讨厌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但客观上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几乎就是双方再次断联的瞬间,魏西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魏西连忙掩盖痕迹,几乎是跳下床,应答着:“什么人?”
出乎意料的是,回答的男声并非先前惶恐的螃蟹人,取而代之的是个陌生的、雌雄莫辨的声音。
“柏大人,我是淤旱,听闻大人奉长生木大人的命令而来,特意前来拜会。”
魏西更为惊讶——按照掠溪的说法,淤旱应该还在路上,莫非这上古妖兽还能日行千里?
不过此兽态度温和,礼数周到,魏西揣度着柏大人的性格,应该也不会迁怒于兽,因而缓和了语气,回道:“劳烦淤旱大人稍等,我这便过来。”
再三确认屋里没有破绽,魏西这。才给大名鼎鼎的妖兽淤旱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个身高八尺的青年男子,面容不似掠溪那般惊艳,但是自有一种温润感。
魏西是个俗人,看见他只有一种感觉:万物复苏,水润大地。
不过依旧能看出此“人”非人族——翠绿的的双眸和风沙捻成的头发,呼啸的风穿梭其间,带来丝丝落雨,使得百花在发间渐次绽放凋零。
“柏大人,”淤旱微笑道:“长姐说幼弟吞晴冒犯了您,它被我们几个惯坏了,我代它向您赔个不是。”
“不知柏大人是否可以赏脸,让我带您熟悉熟悉场地,略表歉意。”
这话说的委婉得体,但魏西却警觉起来。原因无他:滩藓颐指气使,掠溪心高气傲,两头妖兽都打心底看不起人族出身的柏大人,怎么一窝出来的兽态度截然相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魏西怀疑风尘仆仆的淤旱另有所图,心中暗暗警惕起这头笑吟吟的妖兽。
“淤旱大人也是客气,在下人族出身,实在担待不起。”
“柏大人客气了,您此行代表的是长生木大人,”淤旱微微偏头,笑道:“何况人族自有人族的长处。西域那边就有许多灌溉的新奇法子,还有……”
说到这儿,淤旱顿了顿,才道:“还有大人您襄助长生木大人纺天有功,去岁被赐了柏姓。可见人族英杰辈出,又何须妄自菲薄?”
魏西觉得这妖兽说话文邹邹的,保不齐比她还有文化。却又很快抓住了一处漏洞:
很明显,淤旱中间想说的是另一件事,只不过出于顾虑,才把这话吞了回去,转头说起柏大人之事。
这就有点意思了,魏西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