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高台之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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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绿龙,”冯达尔低声说着,“天啊,这样的体型,它一定早就成年了。那岂不是歌林奥托之……”

“就算不是埃斯米尔本尊,至少也是它的亲戚或者眷族。”圣武士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长剑握得更紧了些,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对他只怕没有更多的帮助。

雷斯劳弗的眼神中压抑着怒火,看向这位同伴:“瞧瞧你带的好路!在毒雾里被呛死和面对一头巨龙,简直说不清楚哪个更糟糕一点!”

“也许……是后者,”黛西的话语中一反常态地好理解,“你们看那边——”

诗人的手直向那古木树冠层的下方,穿过层层树叶和枝桠的遮蔽,一颗又一颗形如虫茧,但呈半透明红色、而且有一人多大的物体正被数量相等的坚韧丝线连着,倒挂在树枝之上。密密麻麻一整片,将最底层的那些叶子都染成了血色。

而这里使用“一人多大”并非是无心之举:在其中绝大多数的虫茧之内,真的封印着一个个人形生物。

这些像琥珀里的小虫一样被封存的生物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一年?或者一个世纪?时间在他们的身上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其中不少存在的姿势还保持着被封存那一刻的状态,或恐惧、或哀求、或愤怒……

“恐怕比一个世纪还要更早……”安格丽塔示意同伴们看向其中的一颗茧,在那里面,存放着一个身穿重甲的人物,双方之间的距离使众人看不清楚其容貌,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在那个人的头上戴着的物品,与其说是一个头盔,毋宁说是……一顶王冠。

“绿龙最爱的财宝是那些屈从于其意志的知性生物,其中包括各种特定人物如某受爱戴英雄,某知名智者或是某著名的……吟游诗人。”黛西像是在背诵什么一样说着,但在最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妈耶,那我岂不是——”

“别担心,你显然还没有那么‘著名’。”

一个带着阴险暗喻的声音从众人的后方响了起来。雷斯劳弗转头看去,却见那身穿法袍的混账东西和一头巨熊正从通道中慢慢踱步而出,在他们的身后,含有剧毒的云雾虽然遮蔽了大半个通道,但却也止步不前。

“不错,看来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雇佣兵扛着大剑,冷冷地看向法师,“你还有多少魔力?如果你还能施放一次刚才那样的法术,我不介意调头就走。”

埃顿打量着这个男人:“那你们呢?你们又能剩下多少体力?顺便一提,你们身后可是有一条巨龙。”

“但它睡得很熟,不然早就该醒了,”雷斯劳弗撇了撇嘴,“我会尽量在吵醒它之前杀了你们。”

“睡……好吧,以你的智力怕是也理解不了更加高深的东西,”法师被噎了一下,但那些许的窘迫很快便转化成了轻蔑,“你们看来还不知道它是谁。但歌林奥托之咬、护国真龙、绿龙埃斯米尔你们至少应该听说过吧。”

安格丽塔欲要开口,但很快又放弃了争论:她想看看这个家伙是否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容。

“埃斯米尔是一头非常强大的巨龙,在它击败了意图染指其领地的军队,并获得以上的称号之后,它很快便将自己的意志投射到了广袤旷远的星界之中,专注于更加高深玄奥的知识,而非一座山脉或者几个国度,而且直到今日——它并不是‘睡’了。”

埃顿·斯米尔着重咬字“睡”,以显示他的不满:“但有两点你说得很对,蛮子。其一,在像你我这等卑微如蝼蚁般的生命意图威胁它之前,它都不会醒来;其二,”

埃顿口中的单词顺势转化成了一连串的魔法咒语,而雇佣兵则动得比他的嘴皮和舌齿更快,向着法师扑了过去。

黑炎巨剑末端那骷髅头形状的配重球随着挥舞而发出催命的尖啸,不过在其劈在法师头顶之前,一只巨大的野兽前爪便将它拍向了一旁。

“侄子,接着!”

一只小巧玲珑的炼金药瓶被法师丢了出去,紧随雷斯劳弗而上的圣武士试图将其拦截,然而那野兽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显然都比他更好,在拼着后腿上遭了雷斯劳弗一记剑柄后,那药瓶被熊兽一口咬住,旋即连着瓶子的碎渣尽皆吞进了肚子里。

“吼哦哦哦——”

德鲁伊变化的巨熊立刻便受到了那魔药效力的影响,它的体型在一瞬间膨胀到了原来的两倍至多,若非他们脚下的高台很可能也曾作为那头绿龙的歇脚点,众人几乎以为他们要因此而跌落下去。

众人依旧朝着那巨兽冲去,然而即便是雷斯劳弗,也难以再与此时的德鲁伊继续角力。哈立德仅仅是用头一拱,便差点要将雇佣兵撞下高台!

那一根根如同钢针般的熊鬃在刚刚的瞬间扎入了折戟者的缝隙中,若非那沉重装甲的内部还衬着一副锁子甲,雷斯劳弗现在怕是已然受伤!

“你试图在我施法的时候强撑着冲上来打断我?”躲在哈立德身后的法师此刻已然双脚离地而起,数层奥术屏障从六个方向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雷斯劳弗,以及那些甚至连尝试近身都很难做到的其他人,埃顿此刻的心中说不出来的畅快,“你做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打败一个准备充分的法师吗?”

“你以为我在学院那些年教书,挪用的公款都用在了哪里?!”

安格丽塔手持守志长诗,试图越过熊兽视线的死角攻击埃顿,然而随着一张卷轴被法师撕开,三道炽热的射线顿时封死了她的去路!

“你还说得真是理直气壮!”安格丽塔瞪视着那恬不知耻的施法者,“你有这个储备,为什么还要一路跑到这里来?!”

埃顿快意地大笑着,这个半精灵在不久前还嘲讽自己不配做讲师,但现在却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你知道吗,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或许总是觉得,可以靠自己的法术来解决一切,而将无论灵药还是卷轴都作为底牌、以及底牌的底牌。”

“但现在,我不打算继续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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