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真正的爱德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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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您应该反过来问,先生,”爱德华皱着眉头,他刚才的任性举动已然付出了代价——身上的衣服完全被血液给浸湿了,“您应该问,‘为什么是龙裔?’”

这才是他的真正样子。

“突然之间看东西矮了好多,还真是有点不习惯,”爱德华晕晕乎乎地伸出手去想要和雷斯劳弗握手,“如果您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的话,那刚才您为什么要让他的匕首从我喉头挪开、让我有机会解除我的变形?”

雷斯劳弗:“嗯?”

“那……那您刚才突然向前,一定是想给对方以心理压力,迫使他开始移动并将注意力放在您身上吧!”

“……啊?”

这回雷斯劳弗是真的惊了:这个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小家伙,刚才竟然想了那么多?!

“好吧、好吧……”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扬起了那张还尚显稚气的小脸,“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爱德华·亨利·谢莫韦特·方伯罗。枫泉家族成员、腓力的弟弟,今年十二岁半。”

“中间那两个名字不用管,那是我两位教父的名字,您继续叫我爱德华就行。”

“好吧……爱德华,”雷斯劳弗觉得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用到脑子,“所以说,你是枫泉家族的成员。那为什么腓力会……”

“为什么他会追杀我,是吗?”爱德华叹了口气,“就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我从家族的坟地里出来,然后被守墓人撞见了。”

“而我之所以会在那个鬼地方,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直到我被锁在棺材里,我才意识到那蓄谋想要杀我的家伙在毒药剂量的把控上不甚精准。但因为我只是个小孩,所以迫不得已,我只能变形成另一副模样,好免得被活埋致死。”

“等等,如果我的记忆还没有出错的话,腓力,或者说你哥哥追你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你偷了一把什么法杖……”

“您是指这个?”爱德华张开手,一把长近两米、由金合欢木打造而成的法杖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可不是我偷的,它本来就是我的,而且随我一起下葬。那既然我没死,当然就要把它带走咯。”

“至于我那个哥哥,我猜他想的是:反正整把法杖已经被带出来了,总不能再被埋回去。而家族又失去了他们最好最天才的小术士,以及下一任家主指定继承人,所以它正好可以作为人情送礼,成为他登上族长宝座的阶梯。”

爱德华用孩子特有的音调一口气说完,最后煞有介事地摇头做了总结:“反正我觉得是他是挺悬的,他斗不过我其他的兄长和姐姐们。”

“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变回原形?”雷斯劳弗很快就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啊当然,他们终于有机会坐上族长的位置了,你必须是个死人。”

“正是如此,”爱德华点了点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一切都是腓力做得,而他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我可能是他那还活着的小弟弟,才如此锲而不舍地追到了这里。在你们出现拯救我和他之前,我其实早就看准了那里是地精的猎场,想要把他们统统坑死在那里。”

“也算是为我自己报仇了,对吗?”

弑亲可不是什么能放得上台面的东西,即便是对方先动的手。因此爱德华缩了缩脖子,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和一个普通的十二岁小孩一样弱小无助又可怜。

但雷斯劳弗对这个没什么反应:“那么你还打算继续吗?”

“不了,”爱德华晃晃脑袋,“因为我发现我太高估这位兄长了,他不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先生您当然能理解,我指的并不是他的道德底线过高。”

“但如此一来,我也就暂时失去了复仇的目标,”爱德华将属于他的那根魔杖收了起来,“所以我想的是跟你们回到倾樽城,看看到底问题出在谁的身上——您不会拒绝这种搭顺风车的,是吗?”

“你目前可以用的身份,是一个盗了枫泉家族天才儿童墓葬的贼,”雷斯劳弗提醒道,他对对方“最好最天才”之类的自称并没有什么疑问,他所展现出来的魔法天赋是多少蹩脚学徒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峰,“出于对我目前委托的负责,把你交出去是个更有诱惑力的选择。”

“你现在还有反抗我的余地吗?”

“……说实话,还有,”爱德华试图后退,但他明白这是毫无意义的,因此干脆就戳在了原地,梗起脖子,“我还能释放一次或者两次魔法飞弹,召唤出魔杖后我还可以及时恢复一些魔力,放个黑暗术或者迷踪步什么的逃跑——但我猜无论是攻击还是逃跑其实都没办法阻止你把我抓回去,对吧?”

“你可以试试,”雷斯劳弗用一种让爱德华心惊胆颤的、期盼的目光看着他,“我体力也差不多见底了,说不定你能逃掉呢?”

“我才十二岁半!你不能这么对我!”爱德华跳脚喊着,“拜托,杀了我会让你有什么成就感吗?!”

“我没打算杀你,但把你抓回去肯定能得到不少赏金,”雇佣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记得我的那些同伴吧?德鲁伊、吟游诗人、再加个矮人,三个人凑一起拿不出十枚帝国金币。虽然我委托的定金不少,但总架不住吃饭的嘴多——贝拉又不肯把荒野里的那些野兽骗过来杀。”

“这……我应该可以帮忙,”爱德华想了想,忽然弯腰挽起裤腿,从脚踝上解下了一道光看就知价格不菲的金灿灿脚环,递给雷斯劳弗,“这是我母亲给我的,虽然是不是纯金,但多少值点钱,象征意义也更大一些。你可以把这个给腓力,就说是从我这撬出来的。”

“要是我说我只偷了这个肯定没人相信,但您来开这个口就不一样了。至于他给您的回报,不管多少吧,我想把它算作是我出的钱,我雇佣了您,这样可以吗?”爱德华看着那枚寄托了至亲情感的物件,眼泪似乎在眼圈里打转,“把我送回倾樽城吧,我的要求就只有这些。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你确定?”

“我很确定,先生,”爱德华点了点头,看着雷斯劳弗将那腿环收了起来,忽然出声问道,“这次……我应该没有误解您的意思吧?”

“当然,亲爱的雇主,”在鲜血之下,雷斯劳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自东伊纳萨斯的雇佣兵竭诚为你服务。或许也不够忠诚,但保证物有所值——看看周围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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