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割麦社(1 / 1)
“等等,我记得这个!”黛西一惊,“老雷,你还有印象吗?拦路的那帮,最先被我们干掉的那个家伙!”
“他身上也有这样一个符号!”
“我的确记得!”雷斯劳弗自然不会轻易忘记那个自己没有认出来的符号,之前他可以自我辩解那可能真的只是涂鸦,但现在看来,那显然不是真正的答案。
“喂!你们这群家伙!”因感受到生命被威胁而焦躁不安的腓力深呼吸了数次,才没有让自己下意识地对周遭的这些农民口出狂言,“都抬起头来!抬起头来好好看看这个!”
一双双眼睛投来了困惑的目光。腓力则尽可能地举高手中的那块布料。
“你们中有谁认识这个的?说出来,便会有奖赏!”
黛西则利用幻影戏法将那东西投影而出,好让更多人都能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在戏法辉光的映衬下,腓力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堪:“有歹徒想要谋害枫泉家族的成员!倾樽城的人们,告诉我这个符号的来源,你们将会得到枫泉家族的赏赐!”
几个脑袋因此而低下头去。贵族的赏赐基本是一半一半一半开:一半可能实现、一半可能有无法接受的条件、一半可能只有说好的一半。那不足以让他们说什么。
他们不是枫泉家族直接管辖下得到居民,没有要对这个年轻人非尽不可的义务。
然而很快,几声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便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有人惊讶地抬头看去,却见那个枫泉家族青年身边站着的少女,手里正随意地抛掷着三四枚金黄色的圆形金属——比瓦卢要大一圈!
“有答案,有奖励,”黛西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特别钻入了这些低头又抬头者的耳朵里,“提供名字,一枚帝国金币;有详细的说法,两枚;如果能带路找到使用这符号的人,三枚。”
“九枚。”在几个农夫不可置信的表情对面,安格丽塔轻描淡写地将这个数字提高到了一个惊人的价格。
“我我我!”话音刚落,一个农夫便连滚带爬地压倒了身边周围一大圈麦子,最终扑倒在了道路的边缘,“尊贵的先生女士们,我知道那是什么!我们叫它呃……”
“先别着急,”雷斯劳弗上前一步,当那手中大剑被拄在地上的时候,距离农夫的脑袋只有不到十公分,“你叫什么名字?”
“巴巴巴、巴里!”农夫不可能没见过士兵,甚至可能还幻想过成为其中一员,但他哪里见过武器离自己如此之近?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都要被那大剑给切断了!
“很好,巴巴里,”雷斯劳弗带着戏谑的口吻道,“你胆子不小,居然敢第一个跳出来。不过看你的样子,这里应该不止一个人知道吧?”
“是、是的,大人,”巴里颤颤巍巍得像是老了七八十岁,此刻的他只能祈祷接下来打在自己身上的是皮鞭而非那吓人的大剑,“但我是第一、一个!”
“所以我说你很勇敢,你应该知道,我们待会还会和其他人求证你说的每个字。如果你敢骗我们,下场想必不用多说。”
“我不敢——”
“让其他人来验证你所说的真伪吧,”雷斯劳弗不再理会他,“继续,你刚才说你们叫它什么?”
“我们叫它……割麦社!”巴里连忙道,“他们的首领是‘大个子’伍德,就住在‘护城河’边上!”
“割麦社?怎么,这是个横跨整个西伊纳萨斯的结社吗?我们上一次见到这个的地方离这里可不近。”
“他们……”巴里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和恳求,“他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您看那上面的五个触手,据说就是五个帮派!不过我也就知道这个……”
“他们是干什么的?”
“平常也……没干什么,”巴里想了想,“农忙的时候可以找他们帮忙收麦子,或者找他们立稻草人……”
“这些稻草人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命!”腓力怒喝一声,吓得巴里好半天都没敢再言语什么。直到安格丽塔将两枚金币丢到他面前,巴里才重新学会了说话。
“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大人……不过听说那个伍德总是念叨,要什么‘把上城区烧成灰’、‘贵族和贱血马没什么两样’——都是他说的,此外还有很多不中听的话。”
“有点意思,”黛西似乎对这种人有些兴趣,“那他还说过别的什么吗?比如他准备干掉贵族吧,然后呢?”
“然后?”巴里迷茫地重复,“什么然后?就是……烧成灰,这样。或许接下来他会想当新的执政官吧。”
黛西的兴趣一下子就完全没有了:“那就随便吧,你打算赚剩下的金币吗?”
“贵族的高贵是与生俱来的,就凭些泥腿子也——”腓力下意识地对那种言论不屑一顾,然而爱德华一句话便让他哑了火。
“你还是省省吧,腓力,他刚刚差点用两个稻草人就把你给杀了——或者说其实一个就够了?”
巴里的回答并不能让所有人的满意,而且其可信度也值得商榷。因此众人又等到了其他几个愿意少赚几个金币的农民,并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了差不多的结果。
那个伍德好像曾经也只是芸芸农夫中的一员,但忽然有一天他就疯了,变得孤僻又怪异,独自跑到倾樽城的护城河边上住了下来。直到近几年才重新回到了视野之中。
只不过他的影响力相当有限,仅仅在几个村庄之内流传有他和他结社的名头,而其他村庄或者倾樽城则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好像他重新回归后的一切举动,就真的像他的结社名,单纯是为了帮助农民们做农活的一样。
“但现在我们知道了,那家伙笼络人手不是单纯为了干这个的,”贝拉摊开手掌心,抚摸着上面跳跳柔顺的皮毛,“但就凭几个构装体,几个稻草人,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把倾樽城烧成灰’?”
“就凭他并不是一个单一的组织,贝拉姐,”闪砾提醒道,“别忘了雷斯劳弗先生和黛西小姐第一次发现那标志是在哪里。那个伍德可能还差得远,但加上龙指菲德尔就不好说了。”